第二章 营中初见
晨雾如纱，笼罩着曹军临时营地。林筱曼蹲在小溪边，将麻布浸入冰凉的水中。水面上倒映着她憔悴的面容，眼下挂着青黑，嘴角还沾着昨夜逃难时的烟灰。她用力搓了搓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这衣服太扎眼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布料边缘还留着昨天撕下来给陈老包扎的缺口。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前展开：
【当前任务：适应环境】
【建议：更换服饰】
林筱曼撇撇嘴：“我也知道要换，上哪找去？”她拧干麻布，正要起身，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林姑娘起得早。”
那声音清朗温润，像山涧流过卵石。林筱曼转身时差点滑进溪水里，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荀彧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有常年执笔留下的薄茧。他迅速松开手，后退半步，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晨光穿透薄雾，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比林筱曼想象中更高，约莫八尺有余，一袭深蓝色长袍衬得肩线平直。鸦羽般的发丝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几缕散发垂在颈侧，随着他微微低头的动作轻晃。
并且，他的身上很香。
从前听说“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 ”
竟是所言不虚。
“荀、荀先生。”林筱曼舌头打结，慌忙把湿漉漉的麻布藏在身后。系统面板上那97的智力数值在她眼前闪烁，让她莫名心虚。
荀彧目光在她奇怪的衣着上短暂停留，又礼貌地移开：“陈老丈的腿伤已由军中医工处理妥当。他托我转达谢意。”
“太好了！”林筱曼眼睛一亮，“我能去看看他吗？”
“自然。”荀彧侧身让出路来，“正要去用朝食，姑娘可同往。”
营地中央飘着炊烟，几个士兵围着陶釜忙碌。林筱曼跟在荀彧身后半步，注意到他走路时背脊挺得笔直，袍角随着步伐规律摆动，像被风吹拂的竹叶。
“文若！“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络腮胡将领大踏步走来，铠甲铿锵作响，“探马回报，董卓残部已过渑池——”
荀彧轻咳一声，目光扫向林筱曼。将领这才注意到她，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小娘子是？”
“昨日在洛阳救下的百姓。”荀彧简单介绍，“林姑娘，这位是夏侯将军。”
林筱曼刚要行礼，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她顿时涨红了脸，夏侯惇却哈哈大笑：“正好釜中黍粥熟了！文若总说食不言，今日某偏要听听这小娘子如何从火场逃出来的。”
简陋的木案旁，林筱曼捧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黍粥寡淡，带着股焦糊味，但她饿极了，竟觉得胜过山珍海味。荀彧跪坐在对面，进食时几乎不发出声响，偶尔用麻布擦拭嘴角。
“林姑娘口音不像司隶人。”荀彧突然开口。
林筱曼的勺子磕在碗沿上。她瞥见系统界面自动弹出荀彧的属性面板，那97的智力数值刺得她眼睛疼。“我...祖籍江南，随商队来洛阳寻亲。”
“江南何处？”荀彧追问，眼神专注得像能看透谎言。
“会、会稽。”她胡乱报了个地名，随即想起这时候应该叫吴郡。
荀彧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没拆穿：“商队其他人呢？”
“走散了...”林筱曼低头搅动粥水，“可能都...”
夏侯惇一拍大腿：“定是遭了西凉贼子的毒手！文若你莫要盘问小娘子伤心事！”
荀彧不置可否，从袖中取出块叠得方正的白绢布包推到她面前：“姑娘衣不蔽体，暂且用这个遮掩。”
林筱曼低头看看自己露出半截小臂的T恤，想来确实过于超前了。展开布包一看，中间是件素色曲裾深衣，布料虽旧却浆洗得挺括。她鼻子突然发酸——这时代布料贵重，寻常人哪会随意赠衣。
“多谢先生。”她诚心实意地道谢，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陈老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医帐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息。陈老躺在角落的草席上，右腿绑着夹板。见林筱曼进来，老人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林筱曼小跑过去蹲下，“您感觉怎么样？”
“托姑娘的福，苟活下来了。”陈老嗓音沙哑，指了指身旁的陶碗，“刚喝了药，苦得舌根发麻。”
荀彧跟进来，立在帐门处没有靠近。阳光从他背后照入，在地上投下修长的影子。“老丈可知洛阳城中还有多少未逃出的百姓？”
陈老摇头叹息：“十室九空啊...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筱曼连忙轻拍他的背。
“我去找点水。”她起身时，发现荀彧已递来一个水囊。皮质表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传令兵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报！主公率部返回，距此五里！”
荀彧神色一凛，转身欲走，又停步看向林筱曼：“姑娘且在此照顾老丈。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勿要出帐。”
林筱曼点头，却忍不住问：“是...曹操大人回来了吗？“
荀彧平静无波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姑娘如何知晓我家主公名讳？”
林筱曼心跳漏了半拍。系统在眼前疯狂闪烁警告，她急中生智：“昨日听军士们说的。”
荀彧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追问，撩开帐帘大步离去。林筱曼长舒一口气，发现手心全是冷汗。死嘴，还说！林筱曼告诫自己切莫乱说话了。
“丫头。”陈老突然压低声音，“那位荀先生，可不是寻常人物。”
“颜子既没，能备九德，不贰其过，唯荀彧然。”林筱曼喃喃出声，她在书中读过这句话。
陈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老朽活了六十载，还没见过哪个小娘子像你这般...特别。”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藏在深衣下的T恤，“你若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得找个依靠。”
林筱曼正想回答，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马蹄声、呐喊声、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她忍不住掀开帐帘一角——
校场上烟尘弥漫，一队骑兵飞驰而入。为首者身披红袍，身形矮壮，却气势逼人。系统自动弹出：
【检测到重要人物】
【曹操，字孟德】
【武力：72】
【统率：96】
【智力：92】
【政治：90】
【忠诚：汉室（当前）】
曹操勒住战马，正在对荀彧说着什么，脸色阴沉如铁。荀彧仰头回应，侧脸在阳光下如刀削般轮廓分明。忽然，曹操猛地抽出佩剑砍向身旁木桩，碎屑飞溅！
林筱曼吓得缩回头，心脏狂跳。陈老苦笑：“看来曹将军追击董卓不利啊。”
“我们...会不会有危险？”林筱曼小声问。
“且看那位荀先生如何周旋吧。”陈老闭目养神，“老朽观他对你颇有兴趣，这是好事。”
林筱曼正想追问，帐外传来脚步声。荀彧去而复返，袍角沾着尘土，神色却已恢复平静：“林姑娘，主公有令，一个时辰后拔营东归。你可愿随我们前往兖州？”
林筱曼瞪大眼睛。
【是否接受：是/否】
老曹你个六边形战士，就你统一天下最简单，我跟定你了。
林筱曼毅然决然地从军东归。
“这衣服太扎眼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布料边缘还留着昨天撕下来给陈老包扎的缺口。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前展开：
【当前任务：适应环境】
【建议：更换服饰】
林筱曼撇撇嘴：“我也知道要换，上哪找去？”她拧干麻布，正要起身，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林姑娘起得早。”
那声音清朗温润，像山涧流过卵石。林筱曼转身时差点滑进溪水里，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荀彧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有常年执笔留下的薄茧。他迅速松开手，后退半步，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晨光穿透薄雾，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比林筱曼想象中更高，约莫八尺有余，一袭深蓝色长袍衬得肩线平直。鸦羽般的发丝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几缕散发垂在颈侧，随着他微微低头的动作轻晃。
并且，他的身上很香。
从前听说“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 ”
竟是所言不虚。
“荀、荀先生。”林筱曼舌头打结，慌忙把湿漉漉的麻布藏在身后。系统面板上那97的智力数值在她眼前闪烁，让她莫名心虚。
荀彧目光在她奇怪的衣着上短暂停留，又礼貌地移开：“陈老丈的腿伤已由军中医工处理妥当。他托我转达谢意。”
“太好了！”林筱曼眼睛一亮，“我能去看看他吗？”
“自然。”荀彧侧身让出路来，“正要去用朝食，姑娘可同往。”
营地中央飘着炊烟，几个士兵围着陶釜忙碌。林筱曼跟在荀彧身后半步，注意到他走路时背脊挺得笔直，袍角随着步伐规律摆动，像被风吹拂的竹叶。
“文若！“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络腮胡将领大踏步走来，铠甲铿锵作响，“探马回报，董卓残部已过渑池——”
荀彧轻咳一声，目光扫向林筱曼。将领这才注意到她，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小娘子是？”
“昨日在洛阳救下的百姓。”荀彧简单介绍，“林姑娘，这位是夏侯将军。”
林筱曼刚要行礼，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她顿时涨红了脸，夏侯惇却哈哈大笑：“正好釜中黍粥熟了！文若总说食不言，今日某偏要听听这小娘子如何从火场逃出来的。”
简陋的木案旁，林筱曼捧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黍粥寡淡，带着股焦糊味，但她饿极了，竟觉得胜过山珍海味。荀彧跪坐在对面，进食时几乎不发出声响，偶尔用麻布擦拭嘴角。
“林姑娘口音不像司隶人。”荀彧突然开口。
林筱曼的勺子磕在碗沿上。她瞥见系统界面自动弹出荀彧的属性面板，那97的智力数值刺得她眼睛疼。“我...祖籍江南，随商队来洛阳寻亲。”
“江南何处？”荀彧追问，眼神专注得像能看透谎言。
“会、会稽。”她胡乱报了个地名，随即想起这时候应该叫吴郡。
荀彧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没拆穿：“商队其他人呢？”
“走散了...”林筱曼低头搅动粥水，“可能都...”
夏侯惇一拍大腿：“定是遭了西凉贼子的毒手！文若你莫要盘问小娘子伤心事！”
荀彧不置可否，从袖中取出块叠得方正的白绢布包推到她面前：“姑娘衣不蔽体，暂且用这个遮掩。”
林筱曼低头看看自己露出半截小臂的T恤，想来确实过于超前了。展开布包一看，中间是件素色曲裾深衣，布料虽旧却浆洗得挺括。她鼻子突然发酸——这时代布料贵重，寻常人哪会随意赠衣。
“多谢先生。”她诚心实意地道谢，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陈老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医帐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息。陈老躺在角落的草席上，右腿绑着夹板。见林筱曼进来，老人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林筱曼小跑过去蹲下，“您感觉怎么样？”
“托姑娘的福，苟活下来了。”陈老嗓音沙哑，指了指身旁的陶碗，“刚喝了药，苦得舌根发麻。”
荀彧跟进来，立在帐门处没有靠近。阳光从他背后照入，在地上投下修长的影子。“老丈可知洛阳城中还有多少未逃出的百姓？”
陈老摇头叹息：“十室九空啊...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筱曼连忙轻拍他的背。
“我去找点水。”她起身时，发现荀彧已递来一个水囊。皮质表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传令兵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报！主公率部返回，距此五里！”
荀彧神色一凛，转身欲走，又停步看向林筱曼：“姑娘且在此照顾老丈。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勿要出帐。”
林筱曼点头，却忍不住问：“是...曹操大人回来了吗？“
荀彧平静无波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姑娘如何知晓我家主公名讳？”
林筱曼心跳漏了半拍。系统在眼前疯狂闪烁警告，她急中生智：“昨日听军士们说的。”
荀彧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追问，撩开帐帘大步离去。林筱曼长舒一口气，发现手心全是冷汗。死嘴，还说！林筱曼告诫自己切莫乱说话了。
“丫头。”陈老突然压低声音，“那位荀先生，可不是寻常人物。”
“颜子既没，能备九德，不贰其过，唯荀彧然。”林筱曼喃喃出声，她在书中读过这句话。
陈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老朽活了六十载，还没见过哪个小娘子像你这般...特别。”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藏在深衣下的T恤，“你若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得找个依靠。”
林筱曼正想回答，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马蹄声、呐喊声、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她忍不住掀开帐帘一角——
校场上烟尘弥漫，一队骑兵飞驰而入。为首者身披红袍，身形矮壮，却气势逼人。系统自动弹出：
【检测到重要人物】
【曹操，字孟德】
【武力：72】
【统率：96】
【智力：92】
【政治：90】
【忠诚：汉室（当前）】
曹操勒住战马，正在对荀彧说着什么，脸色阴沉如铁。荀彧仰头回应，侧脸在阳光下如刀削般轮廓分明。忽然，曹操猛地抽出佩剑砍向身旁木桩，碎屑飞溅！
林筱曼吓得缩回头，心脏狂跳。陈老苦笑：“看来曹将军追击董卓不利啊。”
“我们...会不会有危险？”林筱曼小声问。
“且看那位荀先生如何周旋吧。”陈老闭目养神，“老朽观他对你颇有兴趣，这是好事。”
林筱曼正想追问，帐外传来脚步声。荀彧去而复返，袍角沾着尘土，神色却已恢复平静：“林姑娘，主公有令，一个时辰后拔营东归。你可愿随我们前往兖州？”
林筱曼瞪大眼睛。
【是否接受：是/否】
老曹你个六边形战士，就你统一天下最简单，我跟定你了。
林筱曼毅然决然地从军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