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翩翩美郎君
柳青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卫冰，“一百文，不许耍赖！”
卫冰展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曲江池南岸芙蓉园”八个字。
“谢了！”她把纸条揉成了一团，从身边的窗户扔了出去。
这架势……看来冰娘子又想耍赖了！
“我日夜绣花才攒的一百文钱……”柳青一边解释一边扒拉着大大的眼睛，“你看你看，我的眼睛都快熬瞎了！”
卫冰斜乜了她一眼，双眼又大又亮，哪里熬瞎了？
她把一串铜钱扔到了桌子上，“拿去吧。”
柳青嘿嘿地笑了几声，拿过钱开始数起来：“别怪我不相信你，自从你发烧之后，脑子就变的笨笨的不好使了，我怕你数错钱。”
卫冰没有理会她，而是问道：“他们去芙蓉园踏青？”
“好像是蹴鞠，北门万骑的人跟歧王府的文人对决……北门万骑的人就是一群土匪，你说王先生他们能挡的住吗？唉！我真有点担心呢！”
“所以梅阿婆的人说了，我们作为王先生的知音要团结……明天一大早到崇仁坊，然后跟着梅阿婆组织的维知音团，一起去芙蓉园……”（注1）
柳青终于数完了钱，惊讶的发现，竟然多了十文钱！
果然，冰娘子的脑子被烧坏了，竟然不识数了！
冰娘子可精明着呢，一直都是冰娘子占她的便宜，她可从来没有占过冰娘子的便宜，她第一次在冰娘子这里尝到占便宜的感觉，真爽！
还是“傻”的冰娘子更好看一些！
柳青看着卫冰的脸，笑呵呵的把钱放进了钱袋。
这条消息是从长安城东市上买的，来源于梅阿婆，可以说是相当“权威的消息”。
梅阿婆是王维的铁杆粉丝。
自从她读了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之后，觉得这首诗写的极好，当得知这首诗竟然出自一个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年龄的少年之手后，便把王维惊叹为天人。
后来得知王维出生于门阀世家太原王氏，不仅人长的好看，还会作诗、画画，善于音律，十五岁背井离乡独自一人来到长安讨生活……
一个全才美少年，还这么努力这么懂事。
梅阿婆彻底“沦陷”了。
儿孙们跟她过五十大寿的时候，她提出了一个要求——放她自由，她要去跟王维成为邻居。
往后余生，她想每天看到这个全才的美少年。
王维租住在崇仁坊的“王家楼”，于是梅阿婆便在他的隔壁租了房子，从此跟王维成了邻居。
梅阿婆很“仗义”，从来不“独占”王维，但凡她知道王维的重大行踪，都会放到东市上去卖……
&
昌明坊离崇仁坊还是很远的。
为了做一个合格的“知音”，为了响应梅阿婆的号召支持王维，她俩花了重金雇了一辆马车。
次日三月三日一大早，长安城的首遍钟声响起的时候，昌明坊的大门打开了，她俩雇的马车第一个出了昌明坊的大门，沿着朱雀大道朝崇仁坊赶去……
COS系统提示过今天是COS《少年行》的最佳时间，所以卫冰穿了从COS系统中兑换的侠客服装，按照系统中的要求梳了侠客的头发，脸上稍微修饰一番之后，俨然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了。
柳青则穿了一套自制的带青色蝴蝶花的粉色衣裙，用长钗挑起了高高的发髻，因为没有像样的首饰，所以发髻上戴了一朵粉色的大花，看起来很是明媚。
马车在崇仁坊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卫冰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扶了柳青下马车。
她俩刚站稳，便看到崇仁坊门口的一个阿婆用手指着卫冰，大声道：“你们不是想要知道王先生长什么样吗？王先生长的……跟他差不多！”
在梅阿婆的指引下，一群娘子朝卫冰涌了过来。
梅阿婆长吁了一口气，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匆匆进了崇仁坊，“美貌少年郎”的出现让她“解脱”了！
该死的有无，十三郎的行踪有变，竟然不告知她，让她的情报第一次出了错！
今天歧王是去了曲江池，王维却没有跟随一起去，而是临时独自去了咸阳。
今天来这里的娘子大都是在东市花了一百文钱买了她的消息，打算一起去曲江池芙蓉园为王维助威……
按照道理，她的消息有误，就得把钱退给人家，但她压根就不想退，正好这群知音中，有好多都是“初粉”，不知道王维长啥样，所以她看到女扮男装的卫冰之后，灵机一动，便满足了初粉的“愿望”。
虽然卫冰跟王维长的不像，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美男子”。
那群娘子大都是冲着王维的美貌来的，哪里像她这么“有内涵有节操”，看重的是王维的才华！
卫冰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女子围观了。
她们“色眯眯”的打量着她，看的卫冰想要钻地缝。
这群女子大都数是年轻娘子，也有少数中年娘子。
“好俊俏的郎君！”
“啧啧，这脸是怎么长的？”
“这眼睛，这眉毛……绝了！”
“我最喜欢他的嘴，好想亲一口！”
“好年轻啊！啧啧，小鲜肉！我要流口水了！”
“谪仙一样的人啊！”
“今日见不到王先生，能见到这般俊俏的郎君也算是值得的！”
…………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追星”吗？卫冰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关注！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女子上前摸她的衣服，摸她的手……
“等等，等等！你们搞错了！什么郎君？我是个……”她刚想坦白自己的女郎身份，便被同行的柳青给捂住了嘴巴。
柳青对一群女子笑道：“她叫张卫冰，你们看她这身衣着，便知道她是个冷酷的侠客了。她是我的表兄，来自……江东的金陵，那可是烟花繁华人杰地灵之地，不过她很快就会离开长安，所以你们想看……现在就看个够吧！几天之后她就会离开长安，以后可能再难相见了……”
卫冰：“……”这柳青也太会编慌了吧？
柳青的话刚说完，那些女子便开始朝卫冰手里塞东西。
手帕、荷包、金子做的纪念品、玉佩……
这是什么操作？卫冰被塞的一脸懵逼。
那些女子见卫冰的手里塞不下了，便朝“她的表妹”手里塞东西。
“我帮我表兄收着……”柳青笑着朝众人点头。
“这……啥意思？你们快收回去！”面对一群追星女，卫冰长叹了口气。
柳青见冰娘子又要犯傻了，连忙在她耳边轻声道：
“她们把你当知音了，别让她们失望！若是她们知道你是个女子，幻想就会破灭，到时候送你的就会是瓦砖！她们这么多人，得把我们拍成肉饼！”
张卫冰：“……”大唐的民风还真是彪悍！
不过话说回来，盛世大唐的女人，都这么好骗吗？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顶着一张脸和在COS空间中兑换的一套游侠服装，这些女人便主动地往她怀里送东西送钱？！
“郎君，你会写诗吗？”
卫冰摇了摇头。
紧接着有人问：“郎君，你会画画吗？”
卫冰摇了摇头。
“郎君，你懂音律吗？”
卫冰摇了摇头。
“原来只是表面好看，内里却是个草包啊！”
“这样的人，怎么能跟王先生比！王先生可是什么都会的！”
“走吧走吧！认栽了！一百文钱算是扔到水里了！”
“以后梅阿婆的消息也不准喽……”
……
一众娘子摇着头，准备离开，好些人临走之前还没忘记从她俩手中拿回自己送出去的东西。
卫冰：“……”还有这种操作！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打脸。
是她自己想错了，在这盛世大唐，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压根就成不了“顶流”，得有真才实学！
看来，王维是真的符合她们心中男神的形象了。
柳青看着到手的钱财又飞走了，苦着脸对卫冰道：“你只会摇头，不会点头吗？”
卫冰：“我的确不会写诗画画以及音律啊，总不能骗她们吧？”
柳青长叹了一口气，此刻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有多么想念那个脑子特好使的冰娘子！
若是冰娘子没有烧坏脑子，会跟她配合的完美无缝，把所有的东西都给骗了过来。
看着那么多礼物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柳青既无奈又愤懑。
她把卫冰拉到了一边，开始絮叨起来：“你可真笨啊！我不是都说过了嘛，你不是长安人，是从金陵来的侠客，过些日子要回去的，过些日子你恢复女儿身，不就‘走了’吗？她们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白来的钱，人家愿意花的！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为什么就不要呢？！点个头那么难吗？”
“那些娘子真的在意你会不会什么作诗、画画和音律吗？她们又不会考你，她们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一个答案，懂吗？我的冰娘子，你什么时候脑子能恢复啊？你就不能满足一下娘子们对年少有才美男子的遐想吗？”
柳青有点很铁不成钢，她闭了闭那双大眼睛，“千载难逢不劳而获的机会，被你给浪费了！”
…………
柳青说了一大堆，卫冰则冷冷地撂了一句“你想要人家的东西，自己扮成郎君去骗！”，便走开了。
柳青气的脸色发紫，她的容貌温婉，即便穿上男装也能看出是个女儿身。
冰娘子这么说她，不是成心气她扮不成小郎君吗？
刚才卫冰从娘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中，听出来王维没有去曲江池，而是去了咸阳。
于是她快步追上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中年盛装女子，向她证实了“王维去了咸阳”的事实。
“咸阳离这里有多远？”卫冰问。
“几十里路吧，怎么？小郎君也是王先生的知音？”中年女子道。
卫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准备去咸阳？”中年女子继续问。
卫冰又点了点头。
“你去咸阳？疯了吗？”柳青把“残留的礼物”收拾好之后，朝她们走了过来，“咸阳离这里有几十里路，你租驴车的费用都租不起，歇了这份心吧！再说了，即便你租的起驴车，去就得花半天的时间，然后再回来，又是半天时间，长安城辛时宵禁，你如果去了什么都不做，就回头，时间还紧巴巴的，关键是你去咸阳是想要见到王先生的，不可能去了就回头吧？咸阳那么大，你怎么知道王先生会去哪里？你得要找他吧，这找人最是花时间，那么你肯定不可能在辛时之前回到长安城……王先生只是去咸阳散心，很快就会回长安的，只要有心，以后总有跟他见面的机会，犯不着这般急着追到咸阳，对不对？”
柳青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最后捂着自己的袖袋，“别打这些钱的主意！”
“我跑去咸阳！”卫冰斜乜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她是长跑运动员，长跑是她的强项。
她一边做长跑前的热身运动，一边盘算着时间。
跑过去加上跑回来的时间，大概要半天左右，到了咸阳之后，还能留几个小时寻找王维……
系统提示过，今天是COS的最佳时间，所以她想去咸阳碰碰运气。
“这么远，你跑过去？有意思！有意思！”中年女子倒嘶了一口气笑看着她，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此刻的柳青，认为冰娘子不是脑子烧坏了，而是疯了！
“其实小郎君用不着跑过去的，我可以资助你。”中年女子笑看着卫冰，满满的诚意，“我可以送你一匹马，骑马可是又省力又快哦。”
卫冰看着她头上满满的珠翠，知道她是个有钱人：“那你不如好人做到底，再送我一贯钱，等我有钱了，连本带息的还你，如何？”
“不用还了，算我送你。”中年女子看着卫冰，眼睛里发着光。
一旁的柳青感受到了中年娘子的“不怀好意”。
果真，翩翩美郎君太受欢迎，长安城的女子最喜欢“倒贴”他们。
此刻，柳青是实实在在的嫉妒他们了！
柳青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卫冰，“一百文，不许耍赖！”
卫冰展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曲江池南岸芙蓉园”八个字。
“谢了！”她把纸条揉成了一团，从身边的窗户扔了出去。
这架势……看来冰娘子又想耍赖了！
“我日夜绣花才攒的一百文钱……”柳青一边解释一边扒拉着大大的眼睛，“你看你看，我的眼睛都快熬瞎了！”
卫冰斜乜了她一眼，双眼又大又亮，哪里熬瞎了？
她把一串铜钱扔到了桌子上，“拿去吧。”
柳青嘿嘿地笑了几声，拿过钱开始数起来：“别怪我不相信你，自从你发烧之后，脑子就变的笨笨的不好使了，我怕你数错钱。”
卫冰没有理会她，而是问道：“他们去芙蓉园踏青？”
“好像是蹴鞠，北门万骑的人跟歧王府的文人对决……北门万骑的人就是一群土匪，你说王先生他们能挡的住吗？唉！我真有点担心呢！”
“所以梅阿婆的人说了，我们作为王先生的知音要团结……明天一大早到崇仁坊，然后跟着梅阿婆组织的维知音团，一起去芙蓉园……”（注1）
柳青终于数完了钱，惊讶的发现，竟然多了十文钱！
果然，冰娘子的脑子被烧坏了，竟然不识数了！
冰娘子可精明着呢，一直都是冰娘子占她的便宜，她可从来没有占过冰娘子的便宜，她第一次在冰娘子这里尝到占便宜的感觉，真爽！
还是“傻”的冰娘子更好看一些！
柳青看着卫冰的脸，笑呵呵的把钱放进了钱袋。
这条消息是从长安城东市上买的，来源于梅阿婆，可以说是相当“权威的消息”。
梅阿婆是王维的铁杆粉丝。
自从她读了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之后，觉得这首诗写的极好，当得知这首诗竟然出自一个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年龄的少年之手后，便把王维惊叹为天人。
后来得知王维出生于门阀世家太原王氏，不仅人长的好看，还会作诗、画画，善于音律，十五岁背井离乡独自一人来到长安讨生活……
一个全才美少年，还这么努力这么懂事。
梅阿婆彻底“沦陷”了。
儿孙们跟她过五十大寿的时候，她提出了一个要求——放她自由，她要去跟王维成为邻居。
往后余生，她想每天看到这个全才的美少年。
王维租住在崇仁坊的“王家楼”，于是梅阿婆便在他的隔壁租了房子，从此跟王维成了邻居。
梅阿婆很“仗义”，从来不“独占”王维，但凡她知道王维的重大行踪，都会放到东市上去卖……
&
昌明坊离崇仁坊还是很远的。
为了做一个合格的“知音”，为了响应梅阿婆的号召支持王维，她俩花了重金雇了一辆马车。
次日三月三日一大早，长安城的首遍钟声响起的时候，昌明坊的大门打开了，她俩雇的马车第一个出了昌明坊的大门，沿着朱雀大道朝崇仁坊赶去……
COS系统提示过今天是COS《少年行》的最佳时间，所以卫冰穿了从COS系统中兑换的侠客服装，按照系统中的要求梳了侠客的头发，脸上稍微修饰一番之后，俨然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了。
柳青则穿了一套自制的带青色蝴蝶花的粉色衣裙，用长钗挑起了高高的发髻，因为没有像样的首饰，所以发髻上戴了一朵粉色的大花，看起来很是明媚。
马车在崇仁坊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卫冰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扶了柳青下马车。
她俩刚站稳，便看到崇仁坊门口的一个阿婆用手指着卫冰，大声道：“你们不是想要知道王先生长什么样吗？王先生长的……跟他差不多！”
在梅阿婆的指引下，一群娘子朝卫冰涌了过来。
梅阿婆长吁了一口气，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匆匆进了崇仁坊，“美貌少年郎”的出现让她“解脱”了！
该死的有无，十三郎的行踪有变，竟然不告知她，让她的情报第一次出了错！
今天歧王是去了曲江池，王维却没有跟随一起去，而是临时独自去了咸阳。
今天来这里的娘子大都是在东市花了一百文钱买了她的消息，打算一起去曲江池芙蓉园为王维助威……
按照道理，她的消息有误，就得把钱退给人家，但她压根就不想退，正好这群知音中，有好多都是“初粉”，不知道王维长啥样，所以她看到女扮男装的卫冰之后，灵机一动，便满足了初粉的“愿望”。
虽然卫冰跟王维长的不像，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美男子”。
那群娘子大都是冲着王维的美貌来的，哪里像她这么“有内涵有节操”，看重的是王维的才华！
卫冰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女子围观了。
她们“色眯眯”的打量着她，看的卫冰想要钻地缝。
这群女子大都数是年轻娘子，也有少数中年娘子。
“好俊俏的郎君！”
“啧啧，这脸是怎么长的？”
“这眼睛，这眉毛……绝了！”
“我最喜欢他的嘴，好想亲一口！”
“好年轻啊！啧啧，小鲜肉！我要流口水了！”
“谪仙一样的人啊！”
“今日见不到王先生，能见到这般俊俏的郎君也算是值得的！”
…………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追星”吗？卫冰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关注！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女子上前摸她的衣服，摸她的手……
“等等，等等！你们搞错了！什么郎君？我是个……”她刚想坦白自己的女郎身份，便被同行的柳青给捂住了嘴巴。
柳青对一群女子笑道：“她叫张卫冰，你们看她这身衣着，便知道她是个冷酷的侠客了。她是我的表兄，来自……江东的金陵，那可是烟花繁华人杰地灵之地，不过她很快就会离开长安，所以你们想看……现在就看个够吧！几天之后她就会离开长安，以后可能再难相见了……”
卫冰：“……”这柳青也太会编慌了吧？
柳青的话刚说完，那些女子便开始朝卫冰手里塞东西。
手帕、荷包、金子做的纪念品、玉佩……
这是什么操作？卫冰被塞的一脸懵逼。
那些女子见卫冰的手里塞不下了，便朝“她的表妹”手里塞东西。
“我帮我表兄收着……”柳青笑着朝众人点头。
“这……啥意思？你们快收回去！”面对一群追星女，卫冰长叹了口气。
柳青见冰娘子又要犯傻了，连忙在她耳边轻声道：
“她们把你当知音了，别让她们失望！若是她们知道你是个女子，幻想就会破灭，到时候送你的就会是瓦砖！她们这么多人，得把我们拍成肉饼！”
张卫冰：“……”大唐的民风还真是彪悍！
不过话说回来，盛世大唐的女人，都这么好骗吗？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顶着一张脸和在COS空间中兑换的一套游侠服装，这些女人便主动地往她怀里送东西送钱？！
“郎君，你会写诗吗？”
卫冰摇了摇头。
紧接着有人问：“郎君，你会画画吗？”
卫冰摇了摇头。
“郎君，你懂音律吗？”
卫冰摇了摇头。
“原来只是表面好看，内里却是个草包啊！”
“这样的人，怎么能跟王先生比！王先生可是什么都会的！”
“走吧走吧！认栽了！一百文钱算是扔到水里了！”
“以后梅阿婆的消息也不准喽……”
……
一众娘子摇着头，准备离开，好些人临走之前还没忘记从她俩手中拿回自己送出去的东西。
卫冰：“……”还有这种操作！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打脸。
是她自己想错了，在这盛世大唐，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压根就成不了“顶流”，得有真才实学！
看来，王维是真的符合她们心中男神的形象了。
柳青看着到手的钱财又飞走了，苦着脸对卫冰道：“你只会摇头，不会点头吗？”
卫冰：“我的确不会写诗画画以及音律啊，总不能骗她们吧？”
柳青长叹了一口气，此刻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有多么想念那个脑子特好使的冰娘子！
若是冰娘子没有烧坏脑子，会跟她配合的完美无缝，把所有的东西都给骗了过来。
看着那么多礼物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柳青既无奈又愤懑。
她把卫冰拉到了一边，开始絮叨起来：“你可真笨啊！我不是都说过了嘛，你不是长安人，是从金陵来的侠客，过些日子要回去的，过些日子你恢复女儿身，不就‘走了’吗？她们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白来的钱，人家愿意花的！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为什么就不要呢？！点个头那么难吗？”
“那些娘子真的在意你会不会什么作诗、画画和音律吗？她们又不会考你，她们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一个答案，懂吗？我的冰娘子，你什么时候脑子能恢复啊？你就不能满足一下娘子们对年少有才美男子的遐想吗？”
柳青有点很铁不成钢，她闭了闭那双大眼睛，“千载难逢不劳而获的机会，被你给浪费了！”
…………
柳青说了一大堆，卫冰则冷冷地撂了一句“你想要人家的东西，自己扮成郎君去骗！”，便走开了。
柳青气的脸色发紫，她的容貌温婉，即便穿上男装也能看出是个女儿身。
冰娘子这么说她，不是成心气她扮不成小郎君吗？
刚才卫冰从娘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中，听出来王维没有去曲江池，而是去了咸阳。
于是她快步追上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中年盛装女子，向她证实了“王维去了咸阳”的事实。
“咸阳离这里有多远？”卫冰问。
“几十里路吧，怎么？小郎君也是王先生的知音？”中年女子道。
卫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准备去咸阳？”中年女子继续问。
卫冰又点了点头。
“你去咸阳？疯了吗？”柳青把“残留的礼物”收拾好之后，朝她们走了过来，“咸阳离这里有几十里路，你租驴车的费用都租不起，歇了这份心吧！再说了，即便你租的起驴车，去就得花半天的时间，然后再回来，又是半天时间，长安城辛时宵禁，你如果去了什么都不做，就回头，时间还紧巴巴的，关键是你去咸阳是想要见到王先生的，不可能去了就回头吧？咸阳那么大，你怎么知道王先生会去哪里？你得要找他吧，这找人最是花时间，那么你肯定不可能在辛时之前回到长安城……王先生只是去咸阳散心，很快就会回长安的，只要有心，以后总有跟他见面的机会，犯不着这般急着追到咸阳，对不对？”
柳青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最后捂着自己的袖袋，“别打这些钱的主意！”
“我跑去咸阳！”卫冰斜乜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她是长跑运动员，长跑是她的强项。
她一边做长跑前的热身运动，一边盘算着时间。
跑过去加上跑回来的时间，大概要半天左右，到了咸阳之后，还能留几个小时寻找王维……
系统提示过，今天是COS的最佳时间，所以她想去咸阳碰碰运气。
“这么远，你跑过去？有意思！有意思！”中年女子倒嘶了一口气笑看着她，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此刻的柳青，认为冰娘子不是脑子烧坏了，而是疯了！
“其实小郎君用不着跑过去的，我可以资助你。”中年女子笑看着卫冰，满满的诚意，“我可以送你一匹马，骑马可是又省力又快哦。”
卫冰看着她头上满满的珠翠，知道她是个有钱人：“那你不如好人做到底，再送我一贯钱，等我有钱了，连本带息的还你，如何？”
“不用还了，算我送你。”中年女子看着卫冰，眼睛里发着光。
一旁的柳青感受到了中年娘子的“不怀好意”。
果真，翩翩美郎君太受欢迎，长安城的女子最喜欢“倒贴”他们。
此刻，柳青是实实在在的嫉妒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