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的手很软,像棉花一样,又白又嫩,握住时,不大不小,刚刚好。

    那一瞬间,他脑袋几乎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做不了,像冻僵一般。等到意识回笼,想要反抗,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它早已享受其中,背叛了他。

    他身体的骄傲、他灵魂的脆弱,好像同时被击垮,被她紧紧桎梏、牵引,在手中又在心中。

    他想推开她,让她滚远点,可胳膊抬不起来,喉咙也喊不出话来,“勤王”之人,摇身一变,竟将他征服,变成了皇位的主人,自己倒成了阶下囚。

    骄傲很傲,一向高高在上,对着他颐指气使,不肯低头服软,每次他都会好生安抚一番,它才肯折腰,不然就像个闹腾的孩子,搅得人头昏脑涨,心猿意马,不得安生。

    他们虽然同呼吸、共命运,但它却有自己的小心思,喜欢女人,喜欢女人的味道,一旦接触到女人,它就会兴奋地乱蹦,再也不乖巧听话了。

    他引以为傲的骄傲,如今成了她的奴隶,像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与新主人贴贴蹭蹭、亲亲抱抱,谄媚得让人生气。

    而她摇身一变,化作神女,只用手轻轻一挥,瞬间雷声轰鸣,暴雨如注,顺着树木、花草、栏杆,滴滴答答落下,疯狂冲击巫山地界,雨打芭蕉,让动人的旋律轻轻飘扬,飘到天上,升至云间。

    土地变得湿润,荒漠化为绿洲。

    “求你了,不要、别……放开我。”

    魏洛面色红润,像醉酒一般,眼神飘忽不定,话语断断续续连不起来。身体在享受,灵魂在受刑,他羞愧难当,恨不能当场拿刀,抹了脖子。

    沈瑶俏皮眨眼,“殿下,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魏洛更羞愧了,这里无刀,只有手帕,手帕太短,勒不死人,他索性拿它遮住眼眸,偏过头去当个瞎子,任由她胡作非为。

    君王妥协,臣子上位,沈瑶也兴奋了。

    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征服欲,想想一个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被自己支配,那种成就感堪比站在珠穆朗玛峰上,俯视天下,傲视群雄。

    眼下,这座珠峰,似乎又长高了。

    一回生,二回熟,沈瑶得心应手,继续攀爬。

    山壁湿滑,沈瑶小心翼翼,五指紧贴山体,一步一个脚印,掌握好节奏和力度,不一会便到达顶峰,看见满山的积雪。

    积雪泛滥,无处下脚,沈瑶暗骂一声,扯过锦帕去擦,却听魏洛闷哼;她又将指尖沾上雪,坐在床头弯腰,对着魏洛鼻尖轻点,眉目含着笑,“殿下,干净了。”

    拿掉锦帕,魏洛蓦地睁开眼眸,语气恨恨,“沈瑶,你是个魔鬼,夺走了我的贞洁。”

    “……”

    “其实还是贞洁的,毕竟是手,将来你娶妻,还算处男的。”

    沈瑶语气很是真诚,宽慰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次我爹做的错事,我替他向你赔罪,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别放在心上。”

    魏洛眉毛一扬,语气骤然凌厉,他奇怪地看向沈瑶,“所以你只是赔罪?”

    沈瑶用力点头,“当然了,你千万不要记恨沈家,我爹他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一家,将来你做皇帝了……”

    魏洛蓦然垂下眼帘,明明刚才是舒服的,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满足,活了十九年,首次体会到“天堂”般的快乐,可现在,心口突然堵得生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期待什么,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沈瑶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或者说不想听,直接打断她,“你好吵。”

    情绪莫名失落。

    “你知不知道,你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呃……”

    他好像不开心了。

    沈瑶能敏锐地察觉到,眨了眨眼,咬唇试探道:“你不干净了?”

    魏洛瞬间火气腾腾燃烧,想直接掐死她,“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沈瑶望过去,摇摇头,面含遗憾道:“殿下,你忘记了,门被锁了。”

    魏洛眼里恨意更多了。

    沈瑶突然有些害怕,不知为什么,现在魏洛的眼神,很像一匹狼,透出凶狠与残暴,下一刻似乎就能张开獠牙,将她血肉撕碎。

    “你别生气。”

    沈瑶一面安慰他,一面小心起身,悄悄远离,“生气是魔鬼,魔鬼是丑陋的,殿下温润如玉,风华月貌,是世人瞻仰的高岭之花,万万不能自毁。”

    所谓的高岭之花,不过是雪下藏着座活火山,随时会爆发,引发雪崩。

    她的小动作、小表情,魏洛尽收眼底,被褥被他扯得褶皱,手指指节咯咯作响,现在,想掐死她的冲动更强烈了。

    魏洛冷哼一声,眼底霜华凛冽,“高岭之花,现在不也被你玷污了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沈瑶离得更远了。

    魏洛依旧冷笑,掀起眼皮觑她,“你离那么远做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不会吗?”沈瑶心底小声嘀咕。

    她没过去,而是去洗了手,又将帕子沾水拧干,递给魏洛。他额头、脸上都是汗,唇上还沾着鼻血,头发湿漉漉黏在一起,像水洗过一般。

    魏洛看了眼,丝毫不接,反而径直躺下,闭上眼睛,让沈瑶擦拭。

    送佛送到西,魏大爷不动,只好她来了。

    魏洛生的肤白,眉骨分明,锦帕顺着他脸颊,依次向下,到唇边时,堪堪停止。

    “殿下,你张开嘴,唇角有血渍。”

    是他的鼻血。

    魏洛很听话,配合张开嘴,然后在她擦拭时,猝不及防咬住了她的指腹,含在嘴里,舌尖舔舐。

    沈瑶只觉得浑身一麻,差点哼唧出声,明明刚才更加刺激,她却无丝毫感觉,而现在这么微小的亲密吸吮,却觉得浑身酥麻,仿佛有虫子在咬。

    她下意识抽出指腹,可魏洛不让,他闭着眼,牙齿却厉害地紧,无目自视,咬人功夫极巧。

    “殿下,你别这样~”

    “哪样?”

    魏洛猛地掀开眼。

    他一个翻身,视线突然颠倒,他在上,她在下。

    沈瑶气息紊乱,吓得花容失色,欺负别人可以,被欺负不行;假的可以,真的不行。

    “那药太厉害,我又难受了,你让我亲亲,我不做别的。”

    他说完,唇便压了上来,亲吻她的脸,湿润的舌尖像小蛇一样,蜿蜒爬过她的脸庞,留下丝丝水渍。

    怎么回事?好像还挺舒服,还想他继续。被爱的滋味,她很喜欢。

    沈瑶突然就没了力气,索性闭上眼睛,开始享受魏洛的亲吻,他亲到了女子温软的唇间,试着进入,沈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便伸出手掌阻止他。

    那吻便落在了她掌心处,很痒很痒,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洛也笑了,他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孤初次服侍女人,请阿瑶多多指教。”声音带了些余韵未消的沙哑。

    沈瑶骨头都要化了,他长得这么俊,怎么还可以这么温柔。

    “你不用这样……”

    “礼尚往来,别客气,我也让你舒服。”

    趁着沈瑶说话功夫,魏洛抓紧时机,将舌头送了进去,与她共舞。唇舌纠缠,粗糙地磨蹭着,粘润的津液肆虐,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还是他们共同的。

    “不亲了,口渴。”

    沈瑶将他舌头赶了出去,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被人侵占的感觉,突然有点害怕。他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一个掌控不了的男人,太过沉沦不好。

    食髓知味,魏洛才刚刚得到好处,自然不愿浅尝辄止,他还想继续,笑道:“渴了怎么不早说?”

    从女人身上爬起来,魏洛就往桌下钻,出来时,手里赫然握着一小坛酒。

    沈瑶惊呆了!

    这是她的房间,魏洛居然比她还清楚,是了,他从来都是那么谨慎,这个房间定早被他摸透了。

    “我喂你喝。”

    拔开酒塞,魏洛就往自己嘴里倒,再然后,那口酒就转移到了沈瑶口中,一滴不剩。

    他手轻轻抚着女子脑袋,将她圈在怀里,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酒,眼里满是爱与欲。

    魏洛不善饮酒,因此大半酒都到了沈瑶肚里,虽说酒水度数低,可喝了许多,头也晕沉沉的。

    沈瑶推开他,摇头道:“不喝了。”困意袭来,她眯了眯眼,想睡觉。

    “真不喝了?”

    沈瑶“嗯”了一声,眼睛已经闭上了。

    她感觉到,魏洛把她的手,放进酒坛里浸润,然后又拿了出来,一根、一根挨个舔完,然后他大掌覆盖着自己小掌,不停摩擦着,弹跳富有热度。

    她胳膊都酸了。

    魏洛胳膊也酸了,他后悔了,早知不灌醉她,不然自己就是享受之人。

    沈瑶的技术虽然不太好,有时还弄得他疼,但心理层面的愉悦,早已胜过身体的愉悦,不是冷冰冰的爽,而是让人想死的爽。

    他爱死她了。

    今夜,屋内没有炭火,但俩人相拥而眠,温度比炭火还暖和。

    沈瑶睡着了,魏洛便躺在她身边,轻轻描摹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喃喃自语:“如果你爱我,我也会爱你。如果你不爱我,我会诅咒你,咒你丈夫不爱、儿女不顺、家庭不幸,咒你孤独老死、不得往生……”

    他心里蓦然沉痛,眼中闪着疯狂的光,犹如毒蛇吐信,盯死自己的猎物,向众人宣示主权:她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屋内,呼吸声渐渐平稳,美妙的夜晚,总是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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