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咖啡馆的玻璃窗，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桑颖坐在角落的位置，手指不停地转动咖啡杯，已经第三杯了，却一口没喝。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周教授，父亲生前的同事兼好友。
"我本来不该说这些。"周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声音压得很低，"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部分......"
"求您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桑颖向前倾身，"父亲为什么会在与韩辰见面后自杀？"
周教授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旧信封："这是你父亲留给我的信，嘱咐我在他'出事'后才能打开。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那天晚上。"
桑颖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父亲熟悉的笔迹写着："致老周，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记住，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信的内容很短。"周教授说，"他说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保全学术声誉。还特别强调，不要责怪韩辰，那孩子只是做了正确的事。"
桑颖的胸口发紧："什么错误？什么正确的事？"
"我当时也不明白。"周教授摇摇头，"直到整理他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他未发表的一篇论文草稿，里面有...人为修改的数据。结合韩辰曾揭发他学术造假的事，我猜......"
"父亲真的造假了？"桑颖声音颤抖。
"很可能。那篇论文涉及一个重要课题申请，如果造假被发现......"周教授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桑颖的思绪乱成一团。所以父亲因为学术不端而自杀？那韩辰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他会浑身湿透？
"周叔叔，父亲死亡当天，您见过韩辰吗？"
周教授点头："晚上十点左右，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办公室，像疯了一样问周教授在哪。我告诉他噩耗后，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跪在地上痛哭，说自己不该那么固执，不该逼他......"
桑颖的心跳加速："'逼他'？韩辰逼父亲做什么？"
"不清楚。但第二天，韩辰就消失了，直到三个月后才听说他去了英国。"周教授犹豫了一下，"小颖，你父亲有严重的抑郁症，只是瞒着所有人。他的选择...很可能是早晚的事。"
桑颖机械地点点头，却无法接受这种解释。抑郁症？父亲在她面前永远是那个乐观坚强的学者，怎么可能......
走出咖啡馆，雨已经停了，但桑颖的心情比天气更加阴沉。手机震动，是赵明的消息：「找到更多资料，在你家楼下等。」
十分钟后，桑颖见到了倚在车边的赵明。他今天穿着休闲西装，一副关切的表情，但眼底闪烁的光芒让桑颖莫名不舒服。
"怎么样，和周教授谈过了？"赵明递给她一杯热茶。
桑颖警觉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见了周教授？"
"猜的。"赵明笑笑，"他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嘛。来，看看这个。"
他打开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音频。杂音很大，但能听出是韩辰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你必须撤回论文......"——这是韩辰的声音。
"......毁了我的一切......"——一个沙哑的男声，很像父亲。
"......不撤我就公开......池塘边......最后机会......"
音频突然中断。桑颖的手紧握成拳："这是......"
"五年前荷塘边的录音片段。"赵明压低声音，"我朋友在警局资料室找到的。很明显，韩辰在威胁你父亲。"
桑颖摇头："不完整，可能有上下文......"
"还有这个。"赵明滑动屏幕，显示出一份文件照片，"韩辰发表的第一篇重要论文，与你父亲未完成的理论高度相似。时间点就在你父亲去世后三个月。"
桑颖仔细查看文件，心跳越来越快。论文的核心观点确实与父亲笔记中的某些理论惊人相似。
"巧合？"赵明冷笑，"更巧的是，这篇论文让韩辰获得了第一笔风险投资，从此平步青云。"
桑颖的胃部绞紧。难道韩辰窃取了父亲的研究？然后用这个威胁父亲，导致他......不，这太可怕了。但证据摆在眼前......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赵明。
赵明露出受伤的表情："因为我关心你。看到你被那个伪君子欺骗，我......"
"说实话。"桑颖打断他。
赵明沉默片刻，然后耸肩："好吧，我叔叔赵志强和韩辰是商业对手。但这不影响事实——韩辰的成功建立在对你父亲的背叛上，很可能还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桑颖回到家，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一个说韩辰不可能那么冷酷，她亲眼见过他温柔对待孩子们的样子；另一个则列举着所有证据——照片、录音、论文......
她抓起手机，拨通了韩辰的号码。响了很久，没人接。她又发了条短信：「我们需要谈谈。最后一次机会。」
三分钟后，回复来了：「明早九点，办公室。」
这一夜，桑颖辗转反侧。凌晨四点，她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写一篇全新的报道——不是关于韩辰的投资理念，而是关于学术不端与金融伦理，关于一个学者之死的疑云。
九点整，桑颖站在韩辰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敲门。
"进来。"
韩辰站在窗前，背对着她。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金边，却也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冷清。桌上放着一个文件盒。
"你想谈什么？"他没有转身。
桑颖直接切入主题："我见了周教授，听了录音，看了论文。现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父亲的死，你到底负什么责任？"
韩辰的肩膀微微绷紧，但声音依然平静："我说过，你已经有结论了。"
"我要听你说！"桑颖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窃取了他的研究吗？你在荷塘边威胁他了吗？他...他是自杀还是......"
"够了！"韩辰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桑颖从未见过的怒火，"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审问我？"
"我是周明远的女儿！"桑颖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有权利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
韩辰的表情突然变得疲惫。他走向文件盒，取出一叠纸张："这是你父亲与我的全部邮件往来。这是他那篇问题论文的原始数据。这是......"
"我不要看这些！"桑颖一把打翻文件盒，纸张散落一地，"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天在荷塘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湿透？为什么父亲在那之后自杀了？"
韩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恢复冷静："有些真相，知道了只会更痛苦。"
"比不知道还痛苦吗？"桑颖哽咽道，"五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父亲会抛下我...现在我发现他最得意的学生可能与此有关，而你连解释都不肯！"
韩辰弯腰捡起一张照片——年轻的他和周教授的合影。"你知道你父亲最后对我说什么吗？'韩辰，你太固执，总有一天这会毁了你所珍视的一切。'看来他说对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韩辰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执意追寻所谓的'真相'，就要准备好承受后果。"
桑颖擦去眼泪："这是威胁吗？"
"不，这是忠告。"韩辰走向门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的最后一篇稿件不必给我过目了。"
"我会发表的。"桑颖对着他的背影说，"关于你和我父亲的一切。"
祁煜停在门口，没有回头："那是你的选择。"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把刀，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
三天后，《财经视角》刊登了桑颖的长篇报道《光环背后的阴影：一个金融奇才与他的恩师》。文章没有直接指控韩辰导致周教授死亡，但通过精心选择的措辞和排列的证据，引导读者得出这个结论。
杂志发行的当天上午，桑颖的手机就被打爆了。金融圈震动，媒体疯狂追逐这个爆炸性故事。韩辰的公司发表简短声明，称报道存在严重失实，保留法律追诉权，但韩辰本人始终保持沉默。
下午，主编老周把桑颖叫到办公室，表情复杂："文章影响很大，但...你确定所有事实都经过核实了吗？"
桑颖抿紧嘴唇："我查证了能查证的一切。"
"问题是，韩辰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他起诉我们......"
"那是他的权利。"桑颖抬头，"我为我写的每一个字负责。"
老周叹了口气："总部决定暂停你的专栏，等风波过去再说。"
"我理解。"
走出主编办公室，桑颖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感和空虚感交织。她做到了一个记者应该做的——追寻真相，揭露阴暗。但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手机再次响起，是赵明："看到报道了，太棒了！韩辰这下完了，股价已经跌了15%。晚上庆祝一下？"
桑颖直接挂断了电话。她不想庆祝，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家，她打开电视，财经新闻正在报道韩辰公司的动荡："...主要投资人宣布重新评估合作关系...董事会紧急会议...韩辰仍未公开露面..."
画面切换到祁氏大厦外，记者围堵着陈立："请问韩辰先生对《财经视角》的报道有何回应？他与周教授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立脸色阴沉："无可奉告。但我要提醒某些媒体，诽谤是要付出代价的。"
桑颖关掉电视，走向书架。那里放着父亲的全部著作和笔记。她抽出最旧的一本，随手翻动，一张照片飘落出来——父亲和她，在她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父亲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自豪。
"爸爸，"她轻声问，"我做错了吗？"
照片背面，父亲的字迹写着："给我的小颖，愿你永远有追寻真相的勇气，也有包容真相的胸怀。"
桑颖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到底追寻了真相，还是制造了另一个谎言
"我本来不该说这些。"周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声音压得很低，"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部分......"
"求您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桑颖向前倾身，"父亲为什么会在与韩辰见面后自杀？"
周教授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旧信封："这是你父亲留给我的信，嘱咐我在他'出事'后才能打开。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那天晚上。"
桑颖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父亲熟悉的笔迹写着："致老周，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记住，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信的内容很短。"周教授说，"他说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保全学术声誉。还特别强调，不要责怪韩辰，那孩子只是做了正确的事。"
桑颖的胸口发紧："什么错误？什么正确的事？"
"我当时也不明白。"周教授摇摇头，"直到整理他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他未发表的一篇论文草稿，里面有...人为修改的数据。结合韩辰曾揭发他学术造假的事，我猜......"
"父亲真的造假了？"桑颖声音颤抖。
"很可能。那篇论文涉及一个重要课题申请，如果造假被发现......"周教授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桑颖的思绪乱成一团。所以父亲因为学术不端而自杀？那韩辰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他会浑身湿透？
"周叔叔，父亲死亡当天，您见过韩辰吗？"
周教授点头："晚上十点左右，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办公室，像疯了一样问周教授在哪。我告诉他噩耗后，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跪在地上痛哭，说自己不该那么固执，不该逼他......"
桑颖的心跳加速："'逼他'？韩辰逼父亲做什么？"
"不清楚。但第二天，韩辰就消失了，直到三个月后才听说他去了英国。"周教授犹豫了一下，"小颖，你父亲有严重的抑郁症，只是瞒着所有人。他的选择...很可能是早晚的事。"
桑颖机械地点点头，却无法接受这种解释。抑郁症？父亲在她面前永远是那个乐观坚强的学者，怎么可能......
走出咖啡馆，雨已经停了，但桑颖的心情比天气更加阴沉。手机震动，是赵明的消息：「找到更多资料，在你家楼下等。」
十分钟后，桑颖见到了倚在车边的赵明。他今天穿着休闲西装，一副关切的表情，但眼底闪烁的光芒让桑颖莫名不舒服。
"怎么样，和周教授谈过了？"赵明递给她一杯热茶。
桑颖警觉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见了周教授？"
"猜的。"赵明笑笑，"他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嘛。来，看看这个。"
他打开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音频。杂音很大，但能听出是韩辰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你必须撤回论文......"——这是韩辰的声音。
"......毁了我的一切......"——一个沙哑的男声，很像父亲。
"......不撤我就公开......池塘边......最后机会......"
音频突然中断。桑颖的手紧握成拳："这是......"
"五年前荷塘边的录音片段。"赵明压低声音，"我朋友在警局资料室找到的。很明显，韩辰在威胁你父亲。"
桑颖摇头："不完整，可能有上下文......"
"还有这个。"赵明滑动屏幕，显示出一份文件照片，"韩辰发表的第一篇重要论文，与你父亲未完成的理论高度相似。时间点就在你父亲去世后三个月。"
桑颖仔细查看文件，心跳越来越快。论文的核心观点确实与父亲笔记中的某些理论惊人相似。
"巧合？"赵明冷笑，"更巧的是，这篇论文让韩辰获得了第一笔风险投资，从此平步青云。"
桑颖的胃部绞紧。难道韩辰窃取了父亲的研究？然后用这个威胁父亲，导致他......不，这太可怕了。但证据摆在眼前......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赵明。
赵明露出受伤的表情："因为我关心你。看到你被那个伪君子欺骗，我......"
"说实话。"桑颖打断他。
赵明沉默片刻，然后耸肩："好吧，我叔叔赵志强和韩辰是商业对手。但这不影响事实——韩辰的成功建立在对你父亲的背叛上，很可能还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桑颖回到家，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一个说韩辰不可能那么冷酷，她亲眼见过他温柔对待孩子们的样子；另一个则列举着所有证据——照片、录音、论文......
她抓起手机，拨通了韩辰的号码。响了很久，没人接。她又发了条短信：「我们需要谈谈。最后一次机会。」
三分钟后，回复来了：「明早九点，办公室。」
这一夜，桑颖辗转反侧。凌晨四点，她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写一篇全新的报道——不是关于韩辰的投资理念，而是关于学术不端与金融伦理，关于一个学者之死的疑云。
九点整，桑颖站在韩辰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敲门。
"进来。"
韩辰站在窗前，背对着她。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金边，却也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冷清。桌上放着一个文件盒。
"你想谈什么？"他没有转身。
桑颖直接切入主题："我见了周教授，听了录音，看了论文。现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父亲的死，你到底负什么责任？"
韩辰的肩膀微微绷紧，但声音依然平静："我说过，你已经有结论了。"
"我要听你说！"桑颖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窃取了他的研究吗？你在荷塘边威胁他了吗？他...他是自杀还是......"
"够了！"韩辰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桑颖从未见过的怒火，"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审问我？"
"我是周明远的女儿！"桑颖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有权利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
韩辰的表情突然变得疲惫。他走向文件盒，取出一叠纸张："这是你父亲与我的全部邮件往来。这是他那篇问题论文的原始数据。这是......"
"我不要看这些！"桑颖一把打翻文件盒，纸张散落一地，"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天在荷塘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湿透？为什么父亲在那之后自杀了？"
韩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恢复冷静："有些真相，知道了只会更痛苦。"
"比不知道还痛苦吗？"桑颖哽咽道，"五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父亲会抛下我...现在我发现他最得意的学生可能与此有关，而你连解释都不肯！"
韩辰弯腰捡起一张照片——年轻的他和周教授的合影。"你知道你父亲最后对我说什么吗？'韩辰，你太固执，总有一天这会毁了你所珍视的一切。'看来他说对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韩辰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执意追寻所谓的'真相'，就要准备好承受后果。"
桑颖擦去眼泪："这是威胁吗？"
"不，这是忠告。"韩辰走向门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的最后一篇稿件不必给我过目了。"
"我会发表的。"桑颖对着他的背影说，"关于你和我父亲的一切。"
祁煜停在门口，没有回头："那是你的选择。"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把刀，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
三天后，《财经视角》刊登了桑颖的长篇报道《光环背后的阴影：一个金融奇才与他的恩师》。文章没有直接指控韩辰导致周教授死亡，但通过精心选择的措辞和排列的证据，引导读者得出这个结论。
杂志发行的当天上午，桑颖的手机就被打爆了。金融圈震动，媒体疯狂追逐这个爆炸性故事。韩辰的公司发表简短声明，称报道存在严重失实，保留法律追诉权，但韩辰本人始终保持沉默。
下午，主编老周把桑颖叫到办公室，表情复杂："文章影响很大，但...你确定所有事实都经过核实了吗？"
桑颖抿紧嘴唇："我查证了能查证的一切。"
"问题是，韩辰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他起诉我们......"
"那是他的权利。"桑颖抬头，"我为我写的每一个字负责。"
老周叹了口气："总部决定暂停你的专栏，等风波过去再说。"
"我理解。"
走出主编办公室，桑颖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感和空虚感交织。她做到了一个记者应该做的——追寻真相，揭露阴暗。但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手机再次响起，是赵明："看到报道了，太棒了！韩辰这下完了，股价已经跌了15%。晚上庆祝一下？"
桑颖直接挂断了电话。她不想庆祝，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家，她打开电视，财经新闻正在报道韩辰公司的动荡："...主要投资人宣布重新评估合作关系...董事会紧急会议...韩辰仍未公开露面..."
画面切换到祁氏大厦外，记者围堵着陈立："请问韩辰先生对《财经视角》的报道有何回应？他与周教授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立脸色阴沉："无可奉告。但我要提醒某些媒体，诽谤是要付出代价的。"
桑颖关掉电视，走向书架。那里放着父亲的全部著作和笔记。她抽出最旧的一本，随手翻动，一张照片飘落出来——父亲和她，在她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父亲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自豪。
"爸爸，"她轻声问，"我做错了吗？"
照片背面，父亲的字迹写着："给我的小颖，愿你永远有追寻真相的勇气，也有包容真相的胸怀。"
桑颖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到底追寻了真相，还是制造了另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