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日不再
程迦南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真的要和对方回警局。
程迦南在车流的缝隙里穿梭，四处嘈杂一片。
中途有几个丧尸朝程迦南冲过来，都被她抡着武器一一解决。
旁边的人看见这血肉横飞的场景，尖叫声更刺耳了。
“你……你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报警！”
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一边指着程迦南叫喊，一边手忙脚乱地向后挪动。
“报警？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打通。”说完程迦南还故意朝男人挑了挑眉。
这里距离她居住的小区还有三公里多，车子是开不了了，现在马路上的拥堵程度堪比北京的东三环。
程迦南站在路边，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靠两条腿走回去，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哈喽~哈喽单车！
又要去打工~谁能不发疯~发疯~
肯某基法风烧饼上新！冲！
程迦南扭头，一脸怪异地看着旁边刚扫完共享单车的男孩，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突然其来的语音有多么不合时宜，尴尬地朝程迦南扯出个笑脸。
程迦南想了想，掏出手机扫下了旁边最后一辆共享单车。
老城区的小巷内，两个人一前一后吭哧吭哧地踩着自行车往前蹬。
“姐！你慢一点啊，我跟不上你了。”
刚刚的男孩气喘吁吁地在后面骑着，前面的程迦南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抡着带血的方向盘锁，好不豪放。
“骑快点吧你，时间拖的越久，被感染的丧尸就越多，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我俩就得给他们当菜吃。”
男孩一听，两条腿瞬间堪比风火轮，吭哧吭哧赶上了程迦南。
到达小区附近的时候，男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姐，你怎么停下了。”
程迦南看见路旁的便利店停下了车。
“去进点货。”
说着，一手拎着武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的声音自动响起，室内一片狼藉，货架变得歪七扭八，不少商品散落在地。好消息是物资充裕，坏消息是柜台处有血，这间便利店里很可能有丧尸。
程迦南打算速战速决。
她走进柜台找出塑料袋就开始装东西，打火机、饼干、巧克力、自热速食。
男孩也跟了进来，有样学样。
突然，男孩转身之际，一个丧尸从货架背后冲出，男孩还没来得及尖叫，一声沉闷地敲击声传来，丧尸被程迦南一下抡在了后脑勺，倒在地上。
“啊……啊……”男孩被吓到口齿不清。
“别啊了，赶紧拿东西。”
两人在小区楼下分别之前，男孩还特地叫住了程迦南，羞涩地表示想加个微信。
“姐姐，咱俩都住一个小区了，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叫我！”
程迦南住的小区属于老城区，没有电梯，总共就七层，小区里的住户大多都是老人，这套房子还是从她爹那里继承来的。
破旧的门板在开合时发出吱——的声音，程迦南关上门后又用钥匙反锁了几道。
凌晨四点，回到家的程迦南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开始检查家里剩下的物资。
两大袋米，一大桶油，面条还有几大包，各种调味料都齐全，还有少量的零食，冰箱里还有昨天买回来囤的菜，再加上回来前搜刮的一部分食品，填饱肚子是没问题了，如果情况持续恶化，这些食物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水电，程迦南找出了家里几乎所有能够盛水的容器开始装水。
她还从厨房柜子里翻出了之前买的电磁炉，在电力还有供应的时候她打算拿电磁炉做饭。老小区没通天然气，用的是老式的煤气罐，她想尽可能省着点用。
等到忙完这一切，已经快凌晨五点，程迦南洗了个热水澡就上床睡觉了。
程迦南是被楼下的尖叫声吵醒的。
程迦南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
今天上午男孩还给她发了微信，只是她还在补觉。
“姐姐，我叫徐天白，住在4栋302，要是手机没有网我们联系不上的话，姐姐有事可以来这里找我。”
“昨天在便利店谢谢姐姐帮我。”
“拥抱小熊.jpg”
“不客气，我住4栋401，有事可以到这里找我。”程迦南回。
起床后的程迦南先把饭蒸上，接着去洗手间洗漱。
中午她打算炒两个菜，连带晚上那份一起做出来。
吃饱后的程迦南瘫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微博上一连串的“爆”跟在热搜词条后面。
无数网友分享了自己在家里，公司或者路上拍到的袭击事件。
同城微博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吃人”“袭击”“丧尸”这一类字眼。
夜晚过去，白日降临，发生在午夜的异变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下。
等到贺瑾舟拿着程迦南留给他的安全锤解决完眼前的丧尸后，程迦南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通往支队的路被车辆堵死，贺瑾舟选择先开车返回别墅区。
回到怀阳路12号时，四周仍旧寂静一片，先前在别墅内发生的血腥惨案仿佛只是一个梦。
贺瑾舟没有先回家，而是来到先前找到程迦南的别墅门前。
大门已经被贺瑾舟破坏，离开时他们只用了一根绳子拉住了门把手，以防大门敞开。
解开绳子，贺瑾舟再次踏入了这里。
这一次贺瑾舟来到二楼，查看了每一个房间，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
房间内尸体遍布，那些扭曲，残损的躯体无一不顶着青春年少的面庞。
尸体旁，一部手机还在持续震动着，班级群里的消息不停在跳动。
没有来参加轰趴的同学在群里焦急地问询，另一端的别墅里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他们注定无法知道今夜的一切。
除了程迦南，她是唯一从这个地方活着走出来的人。
电脑屏幕的白光照亮了贺瑾舟的脸。
他在二楼书房找到了一台电脑，成功在桌面找到了别墅监控。
别墅内的画面呈现在电脑里，贺瑾舟拉动进度条，把时间退回到程迦南刚进别墅的时候。
画面里，穿着冲锋衣的少女环视四周后径直走向了厨房，她似乎不是来聚会的。
画面切换进厨房，一个男生在和她搭话，两人只说了几句，接着男生离开，女生戴着耳机开始刷碗。
从这个画面看来，女生似乎是专门过来做清洁的。
接着，异变突生，先前的男生被丧尸追赶下楼，最后倒在了女生面前，贺瑾舟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变故发生时，刚好午夜十二点整。
超乎科学，超乎想象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眼前，就连出现的时机也如此精巧，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悄然推动。
贺瑾舟继续查看监控，把视角集中在程迦南身上。
视频里的少女一开始还处于劣势，几乎要被丧尸咬上，但从她拿到刀的那一刻起，局面彻底改变。
女孩毫不犹豫地将刀捅进对方身体，接着是客厅里被喊叫惊动的两只丧尸，然后是影音室、电竞房、台球室，一个又一个的丧尸死在女孩刀下。
在台球室时，女孩被捆绑丧尸的绳索吸引，端详了一会。站起身后，似乎注意到了背后的监控，女孩缓缓转过头来。
一张带血的平静的脸庞就这样透过监控，与电脑前的贺瑾舟对视。
接着，画面里出现了贺瑾舟闯入时目睹的那一幕，男孩和丧尸在挣扎间双双滚落楼梯。
人不是她杀的，人也是她杀的。
关于程迦南的所有初印象，到此全部被推翻。
天刚亮，贺瑾舟再次出发，开车前往刑侦支队。这次，他没有走主路，而是绕了一大圈才到达支队门口。
支队的大门敞开着，以往停满了车的院子，此刻变得空空荡荡。
贺瑾舟把车停在大门口，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资料、水杯、烟灰缸一如既往地铺散在桌面，似乎上一秒还有人坐在桌前办公。
贺瑾舟找遍了支队的每一个地方，无一例外，空无一人。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晚上，程迦南用电磁炉把中午的剩饭热了一下。
程迦南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
群里的消息她今天中午已经看见了，但没有回复的打算。
原本充斥着各类袭击事件的微博，到了夜晚全部转为各种感叹、哀嚎，似乎末日已经来临。
“姐姐，你还好吗？白天小区里好像发生了好几起袭击事件。”
是徐天白的消息。
“姐姐，你要是晚上害怕的话也可以在微信上找我，我手机不关机的。”
“不至于，照顾好你自己就行。”程迦南回。
程迦南吃得很慢，她厨艺不太好，以往吃饭可以偶尔用路边摊打牙祭，现在出了这事，接连两餐都吃自己做的饭，程迦南感觉有点难以下咽。
大门突然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有人在敲门。
程迦南没有立刻出声，而是走到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握在手里。
“谁在外面？”
“我是贺瑾舟，昨天我们见过一面。”
贺瑾舟？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程迦南没有放下警惕，门被打开，但是只露出一条缝隙，程迦南的眼睛从缝隙里透出，一双眼睛审视着屋外的人。
“你找我做什么？”
贺瑾舟站在门外，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里的光勉强照亮了他的身影。
“我……可以进去说吗？”
夜晚下了点小雨，气温也有些低，贺瑾舟的额发被打湿了一点，肩膀上也有雨水的痕迹，身上带着湿冷的气息。
“我和你很熟吗？”程迦南直接关上门，这下连缝隙都没有了。
程迦南坐回桌前继续和碗里的饭做斗争。
挣扎了一会，突然想起一直没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对方不会还站在门外吧。
程迦南再次小心打开了条门缝，光线重新照到贺瑾舟身上，他低着头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全然不顾随时可能出现的丧尸。
程迦南还是心软把人放了进来。
家里没什么取暖设备，程迦南就给贺瑾舟倒了杯热水。
“谢谢。”
贺瑾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程迦南。
白天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这是自从他到这以来支队最安静的时候，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消失了，曾经的伙伴，曾经办案的时光，一夜之间，全都不存在了。
程迦南在车流的缝隙里穿梭，四处嘈杂一片。
中途有几个丧尸朝程迦南冲过来，都被她抡着武器一一解决。
旁边的人看见这血肉横飞的场景，尖叫声更刺耳了。
“你……你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报警！”
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一边指着程迦南叫喊，一边手忙脚乱地向后挪动。
“报警？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打通。”说完程迦南还故意朝男人挑了挑眉。
这里距离她居住的小区还有三公里多，车子是开不了了，现在马路上的拥堵程度堪比北京的东三环。
程迦南站在路边，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靠两条腿走回去，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哈喽~哈喽单车！
又要去打工~谁能不发疯~发疯~
肯某基法风烧饼上新！冲！
程迦南扭头，一脸怪异地看着旁边刚扫完共享单车的男孩，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突然其来的语音有多么不合时宜，尴尬地朝程迦南扯出个笑脸。
程迦南想了想，掏出手机扫下了旁边最后一辆共享单车。
老城区的小巷内，两个人一前一后吭哧吭哧地踩着自行车往前蹬。
“姐！你慢一点啊，我跟不上你了。”
刚刚的男孩气喘吁吁地在后面骑着，前面的程迦南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抡着带血的方向盘锁，好不豪放。
“骑快点吧你，时间拖的越久，被感染的丧尸就越多，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我俩就得给他们当菜吃。”
男孩一听，两条腿瞬间堪比风火轮，吭哧吭哧赶上了程迦南。
到达小区附近的时候，男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姐，你怎么停下了。”
程迦南看见路旁的便利店停下了车。
“去进点货。”
说着，一手拎着武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的声音自动响起，室内一片狼藉，货架变得歪七扭八，不少商品散落在地。好消息是物资充裕，坏消息是柜台处有血，这间便利店里很可能有丧尸。
程迦南打算速战速决。
她走进柜台找出塑料袋就开始装东西，打火机、饼干、巧克力、自热速食。
男孩也跟了进来，有样学样。
突然，男孩转身之际，一个丧尸从货架背后冲出，男孩还没来得及尖叫，一声沉闷地敲击声传来，丧尸被程迦南一下抡在了后脑勺，倒在地上。
“啊……啊……”男孩被吓到口齿不清。
“别啊了，赶紧拿东西。”
两人在小区楼下分别之前，男孩还特地叫住了程迦南，羞涩地表示想加个微信。
“姐姐，咱俩都住一个小区了，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叫我！”
程迦南住的小区属于老城区，没有电梯，总共就七层，小区里的住户大多都是老人，这套房子还是从她爹那里继承来的。
破旧的门板在开合时发出吱——的声音，程迦南关上门后又用钥匙反锁了几道。
凌晨四点，回到家的程迦南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开始检查家里剩下的物资。
两大袋米，一大桶油，面条还有几大包，各种调味料都齐全，还有少量的零食，冰箱里还有昨天买回来囤的菜，再加上回来前搜刮的一部分食品，填饱肚子是没问题了，如果情况持续恶化，这些食物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水电，程迦南找出了家里几乎所有能够盛水的容器开始装水。
她还从厨房柜子里翻出了之前买的电磁炉，在电力还有供应的时候她打算拿电磁炉做饭。老小区没通天然气，用的是老式的煤气罐，她想尽可能省着点用。
等到忙完这一切，已经快凌晨五点，程迦南洗了个热水澡就上床睡觉了。
程迦南是被楼下的尖叫声吵醒的。
程迦南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
今天上午男孩还给她发了微信，只是她还在补觉。
“姐姐，我叫徐天白，住在4栋302，要是手机没有网我们联系不上的话，姐姐有事可以来这里找我。”
“昨天在便利店谢谢姐姐帮我。”
“拥抱小熊.jpg”
“不客气，我住4栋401，有事可以到这里找我。”程迦南回。
起床后的程迦南先把饭蒸上，接着去洗手间洗漱。
中午她打算炒两个菜，连带晚上那份一起做出来。
吃饱后的程迦南瘫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微博上一连串的“爆”跟在热搜词条后面。
无数网友分享了自己在家里，公司或者路上拍到的袭击事件。
同城微博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吃人”“袭击”“丧尸”这一类字眼。
夜晚过去，白日降临，发生在午夜的异变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下。
等到贺瑾舟拿着程迦南留给他的安全锤解决完眼前的丧尸后，程迦南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通往支队的路被车辆堵死，贺瑾舟选择先开车返回别墅区。
回到怀阳路12号时，四周仍旧寂静一片，先前在别墅内发生的血腥惨案仿佛只是一个梦。
贺瑾舟没有先回家，而是来到先前找到程迦南的别墅门前。
大门已经被贺瑾舟破坏，离开时他们只用了一根绳子拉住了门把手，以防大门敞开。
解开绳子，贺瑾舟再次踏入了这里。
这一次贺瑾舟来到二楼，查看了每一个房间，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
房间内尸体遍布，那些扭曲，残损的躯体无一不顶着青春年少的面庞。
尸体旁，一部手机还在持续震动着，班级群里的消息不停在跳动。
没有来参加轰趴的同学在群里焦急地问询，另一端的别墅里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他们注定无法知道今夜的一切。
除了程迦南，她是唯一从这个地方活着走出来的人。
电脑屏幕的白光照亮了贺瑾舟的脸。
他在二楼书房找到了一台电脑，成功在桌面找到了别墅监控。
别墅内的画面呈现在电脑里，贺瑾舟拉动进度条，把时间退回到程迦南刚进别墅的时候。
画面里，穿着冲锋衣的少女环视四周后径直走向了厨房，她似乎不是来聚会的。
画面切换进厨房，一个男生在和她搭话，两人只说了几句，接着男生离开，女生戴着耳机开始刷碗。
从这个画面看来，女生似乎是专门过来做清洁的。
接着，异变突生，先前的男生被丧尸追赶下楼，最后倒在了女生面前，贺瑾舟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变故发生时，刚好午夜十二点整。
超乎科学，超乎想象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眼前，就连出现的时机也如此精巧，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悄然推动。
贺瑾舟继续查看监控，把视角集中在程迦南身上。
视频里的少女一开始还处于劣势，几乎要被丧尸咬上，但从她拿到刀的那一刻起，局面彻底改变。
女孩毫不犹豫地将刀捅进对方身体，接着是客厅里被喊叫惊动的两只丧尸，然后是影音室、电竞房、台球室，一个又一个的丧尸死在女孩刀下。
在台球室时，女孩被捆绑丧尸的绳索吸引，端详了一会。站起身后，似乎注意到了背后的监控，女孩缓缓转过头来。
一张带血的平静的脸庞就这样透过监控，与电脑前的贺瑾舟对视。
接着，画面里出现了贺瑾舟闯入时目睹的那一幕，男孩和丧尸在挣扎间双双滚落楼梯。
人不是她杀的，人也是她杀的。
关于程迦南的所有初印象，到此全部被推翻。
天刚亮，贺瑾舟再次出发，开车前往刑侦支队。这次，他没有走主路，而是绕了一大圈才到达支队门口。
支队的大门敞开着，以往停满了车的院子，此刻变得空空荡荡。
贺瑾舟把车停在大门口，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资料、水杯、烟灰缸一如既往地铺散在桌面，似乎上一秒还有人坐在桌前办公。
贺瑾舟找遍了支队的每一个地方，无一例外，空无一人。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晚上，程迦南用电磁炉把中午的剩饭热了一下。
程迦南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
群里的消息她今天中午已经看见了，但没有回复的打算。
原本充斥着各类袭击事件的微博，到了夜晚全部转为各种感叹、哀嚎，似乎末日已经来临。
“姐姐，你还好吗？白天小区里好像发生了好几起袭击事件。”
是徐天白的消息。
“姐姐，你要是晚上害怕的话也可以在微信上找我，我手机不关机的。”
“不至于，照顾好你自己就行。”程迦南回。
程迦南吃得很慢，她厨艺不太好，以往吃饭可以偶尔用路边摊打牙祭，现在出了这事，接连两餐都吃自己做的饭，程迦南感觉有点难以下咽。
大门突然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有人在敲门。
程迦南没有立刻出声，而是走到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握在手里。
“谁在外面？”
“我是贺瑾舟，昨天我们见过一面。”
贺瑾舟？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程迦南没有放下警惕，门被打开，但是只露出一条缝隙，程迦南的眼睛从缝隙里透出，一双眼睛审视着屋外的人。
“你找我做什么？”
贺瑾舟站在门外，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里的光勉强照亮了他的身影。
“我……可以进去说吗？”
夜晚下了点小雨，气温也有些低，贺瑾舟的额发被打湿了一点，肩膀上也有雨水的痕迹，身上带着湿冷的气息。
“我和你很熟吗？”程迦南直接关上门，这下连缝隙都没有了。
程迦南坐回桌前继续和碗里的饭做斗争。
挣扎了一会，突然想起一直没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对方不会还站在门外吧。
程迦南再次小心打开了条门缝，光线重新照到贺瑾舟身上，他低着头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全然不顾随时可能出现的丧尸。
程迦南还是心软把人放了进来。
家里没什么取暖设备，程迦南就给贺瑾舟倒了杯热水。
“谢谢。”
贺瑾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程迦南。
白天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这是自从他到这以来支队最安静的时候，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消失了，曾经的伙伴，曾经办案的时光，一夜之间，全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