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莫莱觉得自己睡的很舒服，如果按照人类的比喻，那大概就是还在子宫里被羊水包围的感觉吧。
身体和心灵都在虚无中沉沦，不知道今夕何夕，只是某天突然前方一阵大亮，强烈光线隔着眼皮也刺向她的视野，强行启动她的大脑。
她皱起鼻子和眉头，承受着身体被强行激活的痛苦，耳边也开始渐渐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一阵老旧音乐声在周围响起，女孩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颤抖抬起手想挡住眼前的刺眼的光，可只换来指尖不明显的抽动。
“喂，你给我起来，要干活了。”一个不耐烦的女声朝她叫道。
莫莱眯着眼去瞧，眼前视野缓慢清晰呈现，只见一名女子站在玻璃盒子外正拿着强光手电筒照着她的脸，周围都是一片漆黑，让她一时看不清眼前人是谁。
“我不要，好累啊，”莫莱大脑还没转过来，眼皮越来越沉，嘴里嘟嘟囔囔道：“我还想睡……”
一声轻蔑笑声传来，强光手电筒瞬间关掉，世界回到一片黑暗中。
拿着手电筒的女子开口道：“ok，那么……”她拍拍双手，空中的音乐瞬间变成萨克斯版的《回家》，漆黑的墙面一声轰鸣，墙上两块铁板左右一开，一个燃烧着的巨大火炉突然出现，“……那么下辈子再见吧。”
“啊啊啊啊啊！！别别别，我马上起来！！！”
——————————
澄清的蓝天中，一把两米宽十米长的银色“短剑”正在有证合法飞行，此时上面正坐着两位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女孩子。
大风刮来，刚刚睡醒洗完澡的少女拢了拢身上穿着的卫衣，全身肌肉依旧酸痛无力，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就像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一般死白。
莫莱木着脸看着这块大地，她的左边是山川是大海是平原是沙漠是冰川是峡谷是盆地，她的右边是高楼是宫殿是茅草屋是教堂是基地是自由女神是东京铁塔，她的头顶还飘着两个空间站和几艘星际战舰。
天空一处晴一处雨还有一处暴风雪，不要问它们为什么同处于一个空间，它们就像一块块临时拼凑出的婴儿爬爬垫，那么严丝合缝那么多姿多彩。
短剑慢腾腾飞在十几米的高空上，直到停在正片大陆靠中心区域的地方。
“莫莱，我是你的指引者李淼。”前座上的短发少女微笑回头招呼新人，她顺手指了指脚下这片大地，“欢迎来到这个世界，现在就由我来和你解释一下吧。”
莫莱沿着少女的手指往斜下方一看，大地正中间有一座红色岩石层火山一样凸起的喷口，不同的里面冒着的不是火焰而是像沸水一样翻滚的液体，液体不停翻滚产生无数气泡飞至空中，随后气泡又被火山口处一些守在原地的人捕捉。
红色岩层半山腰还被人挂了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写着“我是脑洞”。
整座山体可谓壮观，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块是禁地。
莫莱一把拉紧自己的帽绳，强行捂住到嘴边的吐槽，尴尬微笑示意李淼继续。
“那个东西就是脑洞，你看到里面无数沸腾的泡泡了吗？每一个都代表人类脑中构思的小故事，但99.99%还没到水面就破裂了啦，飘散中空中的气泡就是成功诞生的故事，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和营养液。”
莫莱沉默看着“脑洞”，纠结还是忍不住说出口：“这玩意长得明明就是个痘痘吧？”
“脑洞。”
“痘痘。”
李淼深吸一口气，虚假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就是那些气泡中随机诞生有自我意识的类人生物。如果这个是痘痘，我们就是螨虫。”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母亲脑洞大人啊~难怪一靠近我就感觉有一股亲切感，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莫莱闪烁着灿烂的星星眼，语气中甜腻无比，“姐姐你接续说。”
“稍等我擦个鼻涕，哈秋！”李淼不客气中从口袋里扯出纸巾直接在空中吹了个鼻涕，她随手把皱巴纸巾往下一扔。
几秒后地面传来一声怒吼——“谁在乱扔垃圾？！”
“每个月你可以凭借ID去管理处领取基本营养液，”李淼板起脸有些严肃看向身后的女孩子：“但我们从何而来？你看到那些成功飘出来又大又亮的泡泡了吗？越亮的代表读者越多作者越用心，他们在这个故事里面充注了信仰力，随机的不可推测的，某一些角色有了自己的灵魂，那就是我们。”
“随机的，不可推测的……”少女低声重复着，她努力在大脑里回想过去，得到的只有一片空白和脑袋隐隐作痛，莫莱痛苦摇摇头，扶着李淼递过来保护她的手，低头喘息片刻，“那我们和原故事还有什么联系吗？”
“它们诞生了我们，我们却不延续它们。”李淼歪着头回忆了一下，眼里多了些寂寥，“我大抵来自于一本修真小说吧，或许曾经是个剑修。大部分有了自我意识的同类基本都变回普通人，只有部分保留一定特殊能力的人会被管理局洗掉记忆招揽做事，包括你。”
“管理局？”
“先去上班打卡，晚点我再和你慢慢说。”
——————————
一个由五色草立体剪裁成的熊猫造型花篮边搭建一排花墙，上面用万寿菊拼出“共同富裕”四个字，路边每隔几米就布置一个一人高红色精神堡垒指示牌，到处可见“产业振兴”、“文化振兴”字眼，多么熟悉的中式风格。
可惜最中间突兀出现了一栋白色两层建筑，白色砂岩外墙和新古典罗马柱让人分外眼熟，前院里的喷泉也一如即往的在工作。
一只黑白喜鹊飞过，露出一块金光闪闪头上顶着红色绸缎花的门牌，它超级闪亮亮挂在罗马柱上，上面写着——“人类衍生物管理处中华分部”。
莫莱抖着腿从短剑上爬了下来，看着眼前建筑惊呆了，她咔咔僵硬转过脖子，对刚刚认识的新同事大惊失色：“这不就是白宫殿？”
“这有什么，美丽国分部长得还像城隍庙呢。前面有人闹事我们去看看。”
李淼不由分说拉着莫莱往前走去，两人一路蹦蹦跳跳踩着草坪走了个近道，还没绕开建筑走到前院，就听到前方人声鼎沸，还有人拿着喇叭大喊喊叫。
少女心中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当下也有些害怕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问：“有人闹事？在闹什么？MAGA？”
“错，”李淼痛心疾首叹道，“是MCGA！”
“？？”
两人气喘嘘嘘绕过了白宫的主体建筑，老远就看见一个巨大横幅“made create great again”飘在上空，门前的铁围栏上面原来印着的“不要撕番“四字宣传广告牌已经被人撕下掰成两半扔地上，修建完美的草坪上一秒还留有晶莹的水珠，下一秒已经被一只独角兽连草带水嚼入口中。
一大群乌泱泱的各色各样的男女老幼聚集在大门口，他们手里挥着红底金字的条幅，一起在激情的呐喊。
不，确切说里面还混着很多非人形。
一名面色苍白头顶两羊角的红发红眸男子走在最前面，他身材高大魁梧，身穿深v黑色长袍上有金线暗浮，雄厚的腹肌若隐若现，此刻正拿着一个红色塑料喇叭大声呼喊：
“抗议抗议，靠北啦，还让不让人活啦，明明我这款魔尊以前最受欢迎的啦，现在糊了让我去转行，怎样了啦，人家还要自己出钱动手术割羊角呀。”
“嗯！我也要抗议。”一旁冒出个穿着类似黑袍却宽肩薄背收腰的男子，他样貌俊美一头顺直黑发披在后背，唇红齿白赛过少女，男子拿过喇叭大吼：
“不要在要求什么长发如墨了！你们知道现在好的护肤素多贵吗？我连蜂花都买不起了！一下白发一下黑发我还要买两顶假发！还有都当魔尊了能不能给我换点其他颜色的衣服，都是黑色的要疯了！”
“哎呦，这位捧友，你也是魔尊啊，哪里的魔尊？”
“哦，我耽美文的。”
一大群穿着白色纱裙仙气飘飘的女生挤了过来，抢过喇叭接着喊道：“我们也要抗议，天天都是白色的长纱裙，知道多难洗吗？！怎么我们是成仙还是守寡啊？还要求有质感还要我们自备，一堆b级修真剧还要求服道具真的是搞笑。”
少女躲在殿前巨大罗马柱后面，鬼头鬼脑看着前面这些人山人海，不解小声问着旁边的引导者：“我们这群类人生物居然有这么多人口吗？他们在抗议什么？”
在她头上罗马柱的角落，一窝燕子正在叽叽喳喳筑巢。
原本干净的罗马柱上写满了“XX到此一游”、“XX我爱你一万年”。
李淼伸出头看了一眼又马上缩回，鬼鬼祟祟躲在另一根柱子后面，她连比带划回答新同事：“每个月那点营养液怎么够用啊，大家都要打工赚钱的呀。那个发光的泡泡你知道了吧，越火的小说里面信仰力越足，管理处和泡泡约定好了，只要我们把里面故事复刻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吐出信仰力给我们。信仰力可以换钱的，我们和人类影视协会是有合作关系的。”
“可哪里需要这么多演员，那要是演不上呢？”
“牛马到处都可以打工的嘛。”
两个躲在柱子后的人正在低声八卦，一阵强电流鸣音在广场上空突然炸开，刺激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耳朵，
——“安静安静，下面宣布在管理处领导英明指导下，行政部已经成功捕获到K大大最新bg 力作《破铜烂铁》作品集，现在在北广场招聘演员，级别暂时划分为s级仙偶——”
哗啦啦，刚刚抗议人群中穿衣服的和没穿衣服的男女老少和妖怪一下跑没了，只剩几个金发碧眼和黑皮红发的人抱头痛哭：“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西幻啊，频道有这么凉嘛？”
“——还有c级短剧《只要你能当上总统这个首富不当也罢》招聘演员，请到南广场——
哗啦啦，这下连老外都跑不见了。
最后那一撮不是头长着角就是屁股长得尾巴，它们傻呆在原地，不聪明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啥，齐声哀嚎：“麻麻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喇叭沉默片刻，再次响起——“以上剧组还招大量后勤演员，持“残缺证”和“不明生物证“者优先招聘。”
好了，整个广场恢复平静。
身体和心灵都在虚无中沉沦，不知道今夕何夕，只是某天突然前方一阵大亮，强烈光线隔着眼皮也刺向她的视野，强行启动她的大脑。
她皱起鼻子和眉头，承受着身体被强行激活的痛苦，耳边也开始渐渐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一阵老旧音乐声在周围响起，女孩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颤抖抬起手想挡住眼前的刺眼的光，可只换来指尖不明显的抽动。
“喂，你给我起来，要干活了。”一个不耐烦的女声朝她叫道。
莫莱眯着眼去瞧，眼前视野缓慢清晰呈现，只见一名女子站在玻璃盒子外正拿着强光手电筒照着她的脸，周围都是一片漆黑，让她一时看不清眼前人是谁。
“我不要，好累啊，”莫莱大脑还没转过来，眼皮越来越沉，嘴里嘟嘟囔囔道：“我还想睡……”
一声轻蔑笑声传来，强光手电筒瞬间关掉，世界回到一片黑暗中。
拿着手电筒的女子开口道：“ok，那么……”她拍拍双手，空中的音乐瞬间变成萨克斯版的《回家》，漆黑的墙面一声轰鸣，墙上两块铁板左右一开，一个燃烧着的巨大火炉突然出现，“……那么下辈子再见吧。”
“啊啊啊啊啊！！别别别，我马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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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的蓝天中，一把两米宽十米长的银色“短剑”正在有证合法飞行，此时上面正坐着两位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女孩子。
大风刮来，刚刚睡醒洗完澡的少女拢了拢身上穿着的卫衣，全身肌肉依旧酸痛无力，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就像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一般死白。
莫莱木着脸看着这块大地，她的左边是山川是大海是平原是沙漠是冰川是峡谷是盆地，她的右边是高楼是宫殿是茅草屋是教堂是基地是自由女神是东京铁塔，她的头顶还飘着两个空间站和几艘星际战舰。
天空一处晴一处雨还有一处暴风雪，不要问它们为什么同处于一个空间，它们就像一块块临时拼凑出的婴儿爬爬垫，那么严丝合缝那么多姿多彩。
短剑慢腾腾飞在十几米的高空上，直到停在正片大陆靠中心区域的地方。
“莫莱，我是你的指引者李淼。”前座上的短发少女微笑回头招呼新人，她顺手指了指脚下这片大地，“欢迎来到这个世界，现在就由我来和你解释一下吧。”
莫莱沿着少女的手指往斜下方一看，大地正中间有一座红色岩石层火山一样凸起的喷口，不同的里面冒着的不是火焰而是像沸水一样翻滚的液体，液体不停翻滚产生无数气泡飞至空中，随后气泡又被火山口处一些守在原地的人捕捉。
红色岩层半山腰还被人挂了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写着“我是脑洞”。
整座山体可谓壮观，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块是禁地。
莫莱一把拉紧自己的帽绳，强行捂住到嘴边的吐槽，尴尬微笑示意李淼继续。
“那个东西就是脑洞，你看到里面无数沸腾的泡泡了吗？每一个都代表人类脑中构思的小故事，但99.99%还没到水面就破裂了啦，飘散中空中的气泡就是成功诞生的故事，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和营养液。”
莫莱沉默看着“脑洞”，纠结还是忍不住说出口：“这玩意长得明明就是个痘痘吧？”
“脑洞。”
“痘痘。”
李淼深吸一口气，虚假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就是那些气泡中随机诞生有自我意识的类人生物。如果这个是痘痘，我们就是螨虫。”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母亲脑洞大人啊~难怪一靠近我就感觉有一股亲切感，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莫莱闪烁着灿烂的星星眼，语气中甜腻无比，“姐姐你接续说。”
“稍等我擦个鼻涕，哈秋！”李淼不客气中从口袋里扯出纸巾直接在空中吹了个鼻涕，她随手把皱巴纸巾往下一扔。
几秒后地面传来一声怒吼——“谁在乱扔垃圾？！”
“每个月你可以凭借ID去管理处领取基本营养液，”李淼板起脸有些严肃看向身后的女孩子：“但我们从何而来？你看到那些成功飘出来又大又亮的泡泡了吗？越亮的代表读者越多作者越用心，他们在这个故事里面充注了信仰力，随机的不可推测的，某一些角色有了自己的灵魂，那就是我们。”
“随机的，不可推测的……”少女低声重复着，她努力在大脑里回想过去，得到的只有一片空白和脑袋隐隐作痛，莫莱痛苦摇摇头，扶着李淼递过来保护她的手，低头喘息片刻，“那我们和原故事还有什么联系吗？”
“它们诞生了我们，我们却不延续它们。”李淼歪着头回忆了一下，眼里多了些寂寥，“我大抵来自于一本修真小说吧，或许曾经是个剑修。大部分有了自我意识的同类基本都变回普通人，只有部分保留一定特殊能力的人会被管理局洗掉记忆招揽做事，包括你。”
“管理局？”
“先去上班打卡，晚点我再和你慢慢说。”
——————————
一个由五色草立体剪裁成的熊猫造型花篮边搭建一排花墙，上面用万寿菊拼出“共同富裕”四个字，路边每隔几米就布置一个一人高红色精神堡垒指示牌，到处可见“产业振兴”、“文化振兴”字眼，多么熟悉的中式风格。
可惜最中间突兀出现了一栋白色两层建筑，白色砂岩外墙和新古典罗马柱让人分外眼熟，前院里的喷泉也一如即往的在工作。
一只黑白喜鹊飞过，露出一块金光闪闪头上顶着红色绸缎花的门牌，它超级闪亮亮挂在罗马柱上，上面写着——“人类衍生物管理处中华分部”。
莫莱抖着腿从短剑上爬了下来，看着眼前建筑惊呆了，她咔咔僵硬转过脖子，对刚刚认识的新同事大惊失色：“这不就是白宫殿？”
“这有什么，美丽国分部长得还像城隍庙呢。前面有人闹事我们去看看。”
李淼不由分说拉着莫莱往前走去，两人一路蹦蹦跳跳踩着草坪走了个近道，还没绕开建筑走到前院，就听到前方人声鼎沸，还有人拿着喇叭大喊喊叫。
少女心中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当下也有些害怕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问：“有人闹事？在闹什么？MAGA？”
“错，”李淼痛心疾首叹道，“是MCGA！”
“？？”
两人气喘嘘嘘绕过了白宫的主体建筑，老远就看见一个巨大横幅“made create great again”飘在上空，门前的铁围栏上面原来印着的“不要撕番“四字宣传广告牌已经被人撕下掰成两半扔地上，修建完美的草坪上一秒还留有晶莹的水珠，下一秒已经被一只独角兽连草带水嚼入口中。
一大群乌泱泱的各色各样的男女老幼聚集在大门口，他们手里挥着红底金字的条幅，一起在激情的呐喊。
不，确切说里面还混着很多非人形。
一名面色苍白头顶两羊角的红发红眸男子走在最前面，他身材高大魁梧，身穿深v黑色长袍上有金线暗浮，雄厚的腹肌若隐若现，此刻正拿着一个红色塑料喇叭大声呼喊：
“抗议抗议，靠北啦，还让不让人活啦，明明我这款魔尊以前最受欢迎的啦，现在糊了让我去转行，怎样了啦，人家还要自己出钱动手术割羊角呀。”
“嗯！我也要抗议。”一旁冒出个穿着类似黑袍却宽肩薄背收腰的男子，他样貌俊美一头顺直黑发披在后背，唇红齿白赛过少女，男子拿过喇叭大吼：
“不要在要求什么长发如墨了！你们知道现在好的护肤素多贵吗？我连蜂花都买不起了！一下白发一下黑发我还要买两顶假发！还有都当魔尊了能不能给我换点其他颜色的衣服，都是黑色的要疯了！”
“哎呦，这位捧友，你也是魔尊啊，哪里的魔尊？”
“哦，我耽美文的。”
一大群穿着白色纱裙仙气飘飘的女生挤了过来，抢过喇叭接着喊道：“我们也要抗议，天天都是白色的长纱裙，知道多难洗吗？！怎么我们是成仙还是守寡啊？还要求有质感还要我们自备，一堆b级修真剧还要求服道具真的是搞笑。”
少女躲在殿前巨大罗马柱后面，鬼头鬼脑看着前面这些人山人海，不解小声问着旁边的引导者：“我们这群类人生物居然有这么多人口吗？他们在抗议什么？”
在她头上罗马柱的角落，一窝燕子正在叽叽喳喳筑巢。
原本干净的罗马柱上写满了“XX到此一游”、“XX我爱你一万年”。
李淼伸出头看了一眼又马上缩回，鬼鬼祟祟躲在另一根柱子后面，她连比带划回答新同事：“每个月那点营养液怎么够用啊，大家都要打工赚钱的呀。那个发光的泡泡你知道了吧，越火的小说里面信仰力越足，管理处和泡泡约定好了，只要我们把里面故事复刻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吐出信仰力给我们。信仰力可以换钱的，我们和人类影视协会是有合作关系的。”
“可哪里需要这么多演员，那要是演不上呢？”
“牛马到处都可以打工的嘛。”
两个躲在柱子后的人正在低声八卦，一阵强电流鸣音在广场上空突然炸开，刺激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耳朵，
——“安静安静，下面宣布在管理处领导英明指导下，行政部已经成功捕获到K大大最新bg 力作《破铜烂铁》作品集，现在在北广场招聘演员，级别暂时划分为s级仙偶——”
哗啦啦，刚刚抗议人群中穿衣服的和没穿衣服的男女老少和妖怪一下跑没了，只剩几个金发碧眼和黑皮红发的人抱头痛哭：“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西幻啊，频道有这么凉嘛？”
“——还有c级短剧《只要你能当上总统这个首富不当也罢》招聘演员，请到南广场——
哗啦啦，这下连老外都跑不见了。
最后那一撮不是头长着角就是屁股长得尾巴，它们傻呆在原地，不聪明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啥，齐声哀嚎：“麻麻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喇叭沉默片刻，再次响起——“以上剧组还招大量后勤演员，持“残缺证”和“不明生物证“者优先招聘。”
好了，整个广场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