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冷汗顺着脊梁滑落，浸湿了衬衫。惠珠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椅子，也顾不上扶起，转身跌跌撞撞冲出办公楼，朝着操场角落那栋废弃大楼狂奔而去，发丝在风里凌乱地飞舞。废弃大楼的铁门紧紧闭合，挂锁上的锈迹厚重如痂，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门锁缝隙里钻出几株嫩绿苔藓，在风里摇晃着湿润的新芽，仿佛在无声嘲笑她记忆里那道吱呀作响的门。惠珠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铁栏，忽然摸到某处凹陷——那里积着的灰层完整无缺，根本没有她和智秀那天触碰过的痕迹。
惠珠颤抖着翻开手机相册。三人在便利店拍的合照里，金智秀举着饭团的身影正在融化，像素块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最后只剩她和秀妍对着镜头，笑容凝固得诡异。社团名单平摊在膝头，惠珠的指尖逐行游走，油墨印出的名字在眼前掠过。她反复确认每一处角落，冷汗却顺着脊背滑落——本该属于金智秀的位置空无一物，纸面平整得像从未被书写过，连一丝铅笔打底的浅痕都不存在。
"上个月到现在根本没新人入社。"社长抱着文件夹从旁经过，见她盯着名单发怔，随口补充道，"你是不是记错了？社团总人数从去年起就没变过。"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名单边缘被掀起又落下，发出沙沙轻响。惠珠突然摸到校牌背面的凸起，翻转过来——一行血红色的小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当第41个名字消失时，铁门会为下一个迷路者打开。而在这行字下方，不知何时多出了新鲜的指甲划痕，歪歪扭扭地写着：别相信………
时针悄然划过十二点，激烈的讨论声中，此起彼伏的肠鸣声打破了氛围。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惊觉早已饥肠辘辘。"先吃饭吧，灵感被饿跑可划不来。"申道勋揉着发酸的手腕，将散落的稿纸收拢成沓放进文件夹。向日葵精突然叫嚷起来：“中餐馆！中餐馆！附近的中餐馆又出了新菜式。”林知夏没理会它，直接掏出几张餐券，说道：“搞活动呢，要不要去吃一顿？”申道勋凑过来仔细端详餐券上的优惠说明，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果断点头："划算！”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欣然应允，随后两人结伴前往狎鸥亭小巷，去吃参鸡汤。在去狎鸥亭小巷的路上，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启了八卦模式。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得热火朝天，话题从娱乐圈当红明星的桃色绯闻，聊到电影的幕后制作秘辛，从某女星突然隐退的神秘原因，再到某部热门影片拍摄时的趣事，事无巨细，谈得津津有味。
抵达餐馆坐下后，热气腾腾的参鸡汤端上桌，也没能打断两人的讨论。汤匙搅动着鲜香的汤汁，他们依旧沉浸在各种话题中，时而惊叹，时而惋惜，直到碗底见了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头。“李秉宪真是个烂人呀！”林知夏重重放下汤勺，参鸡汤在碗里荡出涟漪，为什么没有媒体爆料？”申道勋用筷子戳开粘连的糯米团，嗤笑一声：“资本豢养的喉舌能说真话？就算爆出来又怎样？冷处理几个月，换个剧本、买些通稿，照样能带着新电影红毯称王。”
话题渐渐从娱乐圈黑幕转向未来规划，申道勋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话说回来，你准备考哪所大学？”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忽然凑近，眼神狡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透露道：“你知道吗？中央大学戏剧系今年正好有特招名额。凭你写故事的灵气，走艺术生通道再合适不过。等我电影拍出来，你顺势出道当演员，这多好的机会！要不要认真考虑，来当我的小学妹？”
林知夏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满是纠结，内心正激烈地天人交战——梦想与现实的天平在心底剧烈摇晃，究竟是要咬牙坚持梦想，在未知的荆棘路上继续摸爬滚打，还是就此选择妥协，走向安稳却平庸的彼岸？
申道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犹豫，一改往日吊儿郎当插科打诨的模样，神色变得格外认真。他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缓缓坐直，直视着林知夏的双眼，恳切地教导道：“听我说，一定要考个大学。在娱乐圈这个错综复杂的圈子里，校友圈积攒的人脉至关重要，那会是你未来发展的重要助力。而且走特招的话，相对来说会容易一些，以你的天赋和灵气，这对你而言绝对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慨，“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是你翻墙逃课的时候。整天逃课不好好学习可不行，不能荒废学业呀。这一步走好了，往后的路才会更顺。”
林知夏听到“翻墙逃课”四个字，耳尖微微发烫，连忙辩驳道：“我肯定会考大学的！本来成绩就不差，只是在纠结，到底是拼尽全力冲刺首尔大学，还是稍微轻松些报考中央大学。”申道勋忍不住笑道：“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这话瞬间勾起了林知夏的好胜心。平日里，她因香港转学生的身份，始终秉持着低调行事的原则，不敢过分炫耀。生活习惯、口音谈吐与本土同学间的差异，像无形的屏障，将她与人群隔开，加深了那份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正因如此，难得有机会在人前展露锋芒，她眼睛骤然亮起，主动凑上前，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最近那个出尽风头、拿奖拿到手软的新人就是我！那些作品可都是我的心血！”
哦——”申道勋拉长声音，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流连，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林知夏的作品集，眼中难掩欣赏，“啧啧，这种蒙太奇嵌套的叙事结构，居然能被你塞进校园题材里，写作确实有一手！”
他将作品集轻轻合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不瞒你说，写剧本对我来说就像用钝刀拉锯，每次对着空白文档枯坐，椅子都快被我焐出个人形坑了。不过...”话音未落，他的眼神陡然发亮，自信从眼底漫开，“但要说到场面调度和镜头语言，我可有十足的底气。信哥一回，保准把你拍得惊艳全场。”
林知夏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底残余的参鸡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思索，慢慢开口：“学校的事还没定死，但专业方向倒是想明白了。”她垂眸将餐巾折成整齐的方块，“文学创作是老本行，毕竟写故事是打小就擅长的；不过心理学和精神分析学也实在诱人——”说到这儿，她抬眼笑了笑，眼尾弯成月牙，“你不觉得，探究人类潜意识里那些隐秘的角落，比任何悬疑小说都精彩吗？”
话音未落，她已经抬手招呼服务员，示意服务员过来，指尖轻点菜单：““麻烦来一份酸奶蓝莓冰淇淋。”说罢，她侧头看向申勋，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申道勋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要那个抹茶巧克力双拼的。”
暮色漫过狎鸥亭巷口时，两人在地铁站分道扬镳。林知夏攥着被夕阳晒得温热的剧本复印件，踩着路灯的光晕往家跑——书包里的玩偶挂件随着步伐轻晃，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这个消息。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饭桌上还摆着半凉的辣炒年糕。李恩英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怎么这么晚？和同学聚会了？”“比聚会精彩！”林知夏将书包甩在沙发上，抓起妈妈递来的鲜榨橙汁猛灌一口：“我可能要参演一部电影了！”林东旭放下报纸，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目光满是疑惑：“电影？怎么突然有这事？”“是《女高怪谈》系列的第五部！”林知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比划着，“爸，还记得吗？之前咱们全家一起看过第三部《女高怪谈之狐狸阶梯》，当时我就被剧情深深吸引。前几天我在路边偶遇正在勘景的导演，他是韩国电影艺术学院（KAFA）导演系的在读生。Cine2000计划启动《女高怪谈5》项目，那位导演一眼就相中了我！我从小就做着电影梦，总幻想自己能站在镜头前演绎故事，这次终于能圆梦了！”她扑到父亲身边，在手机里翻出申道勋的导演作品集，“只是小成本独立电影，拍摄周期最多一个月，肯定不会耽误学习。”暖黄灯光下，她的睫毛投出细密的阴影。
李恩英用毛巾擦着手，在女儿身旁坐下，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上晃动的镜头画面：“团队靠不靠谱？签合同的时候可得把条款逐字看清楚。”知夏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又转向正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林东旭，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这点您就放一百个心！爸爸可是学法律出身的，到时候让他陪我去签合同，当我的‘专属法律顾问’，保证万无一失！”
惠珠颤抖着翻开手机相册。三人在便利店拍的合照里，金智秀举着饭团的身影正在融化，像素块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最后只剩她和秀妍对着镜头，笑容凝固得诡异。社团名单平摊在膝头，惠珠的指尖逐行游走，油墨印出的名字在眼前掠过。她反复确认每一处角落，冷汗却顺着脊背滑落——本该属于金智秀的位置空无一物，纸面平整得像从未被书写过，连一丝铅笔打底的浅痕都不存在。
"上个月到现在根本没新人入社。"社长抱着文件夹从旁经过，见她盯着名单发怔，随口补充道，"你是不是记错了？社团总人数从去年起就没变过。"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名单边缘被掀起又落下，发出沙沙轻响。惠珠突然摸到校牌背面的凸起，翻转过来——一行血红色的小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当第41个名字消失时，铁门会为下一个迷路者打开。而在这行字下方，不知何时多出了新鲜的指甲划痕，歪歪扭扭地写着：别相信………
时针悄然划过十二点，激烈的讨论声中，此起彼伏的肠鸣声打破了氛围。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惊觉早已饥肠辘辘。"先吃饭吧，灵感被饿跑可划不来。"申道勋揉着发酸的手腕，将散落的稿纸收拢成沓放进文件夹。向日葵精突然叫嚷起来：“中餐馆！中餐馆！附近的中餐馆又出了新菜式。”林知夏没理会它，直接掏出几张餐券，说道：“搞活动呢，要不要去吃一顿？”申道勋凑过来仔细端详餐券上的优惠说明，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果断点头："划算！”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欣然应允，随后两人结伴前往狎鸥亭小巷，去吃参鸡汤。在去狎鸥亭小巷的路上，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启了八卦模式。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得热火朝天，话题从娱乐圈当红明星的桃色绯闻，聊到电影的幕后制作秘辛，从某女星突然隐退的神秘原因，再到某部热门影片拍摄时的趣事，事无巨细，谈得津津有味。
抵达餐馆坐下后，热气腾腾的参鸡汤端上桌，也没能打断两人的讨论。汤匙搅动着鲜香的汤汁，他们依旧沉浸在各种话题中，时而惊叹，时而惋惜，直到碗底见了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头。“李秉宪真是个烂人呀！”林知夏重重放下汤勺，参鸡汤在碗里荡出涟漪，为什么没有媒体爆料？”申道勋用筷子戳开粘连的糯米团，嗤笑一声：“资本豢养的喉舌能说真话？就算爆出来又怎样？冷处理几个月，换个剧本、买些通稿，照样能带着新电影红毯称王。”
话题渐渐从娱乐圈黑幕转向未来规划，申道勋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话说回来，你准备考哪所大学？”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忽然凑近，眼神狡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透露道：“你知道吗？中央大学戏剧系今年正好有特招名额。凭你写故事的灵气，走艺术生通道再合适不过。等我电影拍出来，你顺势出道当演员，这多好的机会！要不要认真考虑，来当我的小学妹？”
林知夏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满是纠结，内心正激烈地天人交战——梦想与现实的天平在心底剧烈摇晃，究竟是要咬牙坚持梦想，在未知的荆棘路上继续摸爬滚打，还是就此选择妥协，走向安稳却平庸的彼岸？
申道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犹豫，一改往日吊儿郎当插科打诨的模样，神色变得格外认真。他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缓缓坐直，直视着林知夏的双眼，恳切地教导道：“听我说，一定要考个大学。在娱乐圈这个错综复杂的圈子里，校友圈积攒的人脉至关重要，那会是你未来发展的重要助力。而且走特招的话，相对来说会容易一些，以你的天赋和灵气，这对你而言绝对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慨，“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是你翻墙逃课的时候。整天逃课不好好学习可不行，不能荒废学业呀。这一步走好了，往后的路才会更顺。”
林知夏听到“翻墙逃课”四个字，耳尖微微发烫，连忙辩驳道：“我肯定会考大学的！本来成绩就不差，只是在纠结，到底是拼尽全力冲刺首尔大学，还是稍微轻松些报考中央大学。”申道勋忍不住笑道：“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这话瞬间勾起了林知夏的好胜心。平日里，她因香港转学生的身份，始终秉持着低调行事的原则，不敢过分炫耀。生活习惯、口音谈吐与本土同学间的差异，像无形的屏障，将她与人群隔开，加深了那份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正因如此，难得有机会在人前展露锋芒，她眼睛骤然亮起，主动凑上前，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最近那个出尽风头、拿奖拿到手软的新人就是我！那些作品可都是我的心血！”
哦——”申道勋拉长声音，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流连，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林知夏的作品集，眼中难掩欣赏，“啧啧，这种蒙太奇嵌套的叙事结构，居然能被你塞进校园题材里，写作确实有一手！”
他将作品集轻轻合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不瞒你说，写剧本对我来说就像用钝刀拉锯，每次对着空白文档枯坐，椅子都快被我焐出个人形坑了。不过...”话音未落，他的眼神陡然发亮，自信从眼底漫开，“但要说到场面调度和镜头语言，我可有十足的底气。信哥一回，保准把你拍得惊艳全场。”
林知夏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底残余的参鸡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思索，慢慢开口：“学校的事还没定死，但专业方向倒是想明白了。”她垂眸将餐巾折成整齐的方块，“文学创作是老本行，毕竟写故事是打小就擅长的；不过心理学和精神分析学也实在诱人——”说到这儿，她抬眼笑了笑，眼尾弯成月牙，“你不觉得，探究人类潜意识里那些隐秘的角落，比任何悬疑小说都精彩吗？”
话音未落，她已经抬手招呼服务员，示意服务员过来，指尖轻点菜单：““麻烦来一份酸奶蓝莓冰淇淋。”说罢，她侧头看向申勋，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申道勋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要那个抹茶巧克力双拼的。”
暮色漫过狎鸥亭巷口时，两人在地铁站分道扬镳。林知夏攥着被夕阳晒得温热的剧本复印件，踩着路灯的光晕往家跑——书包里的玩偶挂件随着步伐轻晃，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这个消息。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饭桌上还摆着半凉的辣炒年糕。李恩英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怎么这么晚？和同学聚会了？”“比聚会精彩！”林知夏将书包甩在沙发上，抓起妈妈递来的鲜榨橙汁猛灌一口：“我可能要参演一部电影了！”林东旭放下报纸，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目光满是疑惑：“电影？怎么突然有这事？”“是《女高怪谈》系列的第五部！”林知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比划着，“爸，还记得吗？之前咱们全家一起看过第三部《女高怪谈之狐狸阶梯》，当时我就被剧情深深吸引。前几天我在路边偶遇正在勘景的导演，他是韩国电影艺术学院（KAFA）导演系的在读生。Cine2000计划启动《女高怪谈5》项目，那位导演一眼就相中了我！我从小就做着电影梦，总幻想自己能站在镜头前演绎故事，这次终于能圆梦了！”她扑到父亲身边，在手机里翻出申道勋的导演作品集，“只是小成本独立电影，拍摄周期最多一个月，肯定不会耽误学习。”暖黄灯光下，她的睫毛投出细密的阴影。
李恩英用毛巾擦着手，在女儿身旁坐下，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上晃动的镜头画面：“团队靠不靠谱？签合同的时候可得把条款逐字看清楚。”知夏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又转向正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林东旭，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这点您就放一百个心！爸爸可是学法律出身的，到时候让他陪我去签合同，当我的‘专属法律顾问’，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