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尔眨眨眼，没想到他的思维跳跃这么快。
“现在不缺人了吗？”
姜尔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先参观完了再说吧，你现在对我们这行还不太了解，不要轻易下结论。”
靳西流颔首，他们又再次回到了刚才被打断的地方。
见他看了好几眼善净师傅，姜尔小声解释：“善净师傅在九灵山的云居寺修行，我经常去烧香捐香火钱，时间久了住持就答应每天派师傅下来给祈福台的宠物们念经超度，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善净师傅来。”
“嗯。”靳西流应了一声，跟着姜尔去了右手边的房间。
第一个是遗体整理室，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冰棺，还有一个操作台，还有一面柜子放的全都是整理宠物遗体时候会用到的工具。
“这个房间一般只有我会进来，偶尔遇到过来交流的同行，或者来拜师学艺的实习生会带他们进来。”
靳西流微微挑眉，“这么说我还算是个例外？”
“嗯。想让你更了解这一行。”
事实上，姜尔之前还接待过很多像靳西流一样失去宠物的宠主。
来之前对宠物很愧疚，跟她参观完工作室之后，大多数人对生命、死亡和爱都会有一些新的看法，很多人都会慢慢走出阴霾。
毕竟如电影《寻梦环游记》中的台词一样——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1]
如果能够帮助到靳西流，她乐意之至。
下一个房间放着焚烧炉，最后一个房间是告别室，室内的葬礼都在这里举办。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姜尔去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过来，自己喝了一杯，还有一杯递给了靳西流。
眼神对视上，他率先开口：“我还是想来当志愿者。”
“想好了吗？”
“嗯。我觉得这里很有趣，以及，我想替我的小猫小狗积一些福报，希望它们早日入轮回，能投个好胎。”
姜尔正在喝水，不太敢大声笑，但眼睛已经弯了起来。
“靳西流。”姜尔放下杯子后叫了他的名字。
“嗯？”
“你好像也不太唯物。”
靳西流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
他端着水杯开始喝水，姜尔在前台的抽屉里找到了登记的本子。
“做志愿者的话需要登记一下基本信息，姓名、年龄、大致的住址、联系方式、空闲时间和擅长的方向。”
“好。”
靳西流应下，接下纸笔后快速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
姜尔坐在前台，他就站在面前，微微躬身，笔尖快速从纸张上划过，带出了一行行遒劲有力却又洋洋洒洒的字。
倒是跟他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端庄中又带着点个性，古人说的字如其人诚不欺我。
“好了。”
靳西流将本子还了回来，姜尔仔细看起了上面的信息。
[靳西流，30岁，北城区，159xxxx9301，周末两天全天有空，擅长人际交流，其他的都可以学。]
姜尔在人际交流那个地方停顿了一下，他这个样子，甚至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真的不像很会跟人交流的样子。
或许是刻板印象呢？她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扔了出去。
姜尔拿着登记本，开始一本正经地一样一样问：“北城区离这边有点远，你方便过来吗？”
“方便。我有车。”
“周中是要去找工作吗？”
“嗯，最近投了一些简历，陆陆续续要去面试。”
“好。如果你之后因为工作原因来不了了可以提前告知我。”
“可以。”
“如果遇到你不想学或者学不会的东西也一定提前告知我，不用逞强，葬礼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我不想临时出现什么纰漏。”
“明白。”
所有信息确认完毕，姜尔笑着站了起来，主动伸手握住了靳西流的手。
“谢谢你选择加入我的团队，也很感谢你即将为这个行业做出的贡献。”
“我的荣幸。”
“好耶，又多了一个帅哥志愿者！”房间里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这边。
女孩儿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跟靳西流打招呼：“我叫周棠予，也是这里的志愿者，很高兴认识你。”
靳西流点头：“你好。”
见他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周棠予也没主动伸手，只道：“姐姐，你不把帅哥拉到我们的群里吗？”
“对哦。”姜尔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儿，她转头对着靳西流道，“我们有一个志愿者群，大家日常有什么问题都在里面交流，要来吗？”
靳西流的动作比话更快，他将手机拿出来，以最快地速度解锁，打开微信，对着姜尔道：“我扫你。”
周棠予挑眉，对着姜尔露出了一个暧昧至极的笑。
姜尔抿唇，手从背后绕过去揪在了她的腰上。
“嘶~”周棠予双眼瞪大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姜尔竟然敢下如此“黑手”。
她捂着腰控诉，姜尔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她这边了。
姜尔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二维码后放在了靳西流的手机下面。
“叮”的一声表示扫描成功，五秒钟后，一条新的好友申请从上方跳了出来。
姜尔点进去，好友申请页面的信息很简洁，只有“靳西流”三个字，网名是“靳西流”三个字的首字母，连头像都是最简单的那种风景图。
“很适合你。”靳西流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里。
“什么？”
靳西流看着已经通过的好友请求，干脆将手机转过去给她看。
他给她设置了了备注——01。
姜妩还没反应，一旁的周棠予又一副吃瓜上头的表情。
哦莫，01这种备注，难道还不能凸显出特别和重要性吗！
CP的糖都送到嘴边了，不嗑就是王八蛋！
姜尔轻咳了一声，按住了周棠予有些跃跃欲试的手。
他声音带笑，答：“你的头像很适合你，都很明媚可爱。”
姜尔的视线这才从那个“01”的备注上挪开，看向了自己那个集合了太阳和彩虹元素卡通的头像。
“很适合你~明媚可爱~”
周棠予在一旁摇头晃脑的模仿，虽然没出声，但姜尔用余光瞥到了她丰富的表情。
手再度朝后伸去，有了刚才的惨痛经验，周棠予赶紧跳到了旁边去，捂着腰一脸幻痛的样子。
姜尔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转移话题，她笑着问：“快要中午了，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吗？”
周棠予摇摇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边往门口跑一边道：“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姜尔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瞄了一眼靳西流。
小优葬礼的时候她是属于完全没有心情，眼睛是看到了，但是审美系统暂时下线了，现在仔细看看……
靳西流的长相确实对得起周棠予的反应。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是很典型的中式审美下的正统帅哥。
姜尔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估算他的身高应该是在185cm左右，穿着大衣看不出具体身高，但身形和气质是顶好的，整个人有一种高智感，像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一直盯着人看多少是有些不太好的，姜尔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小孩儿就爱胡说八道，别介意。”
“嗯。”
他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姜尔不太确定他是生气了还是本来就这样。
她故意找话题，“说来还挺巧，小周也住在北城区，现在还在念大学，没课的时候就往这边跑。”
靳西流终于看向了她，“青城大学？”
“是的。你也是青城大学的？”
“嗯……”靳西流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吧。”
姜尔将“算是吧”自动理解成了是从青城大学毕业的，毕竟他的年龄就算是读博也该毕业了。
她笑了笑：“小周熟了以后就是个话痨，她明年毕业，说不定你还能给她传授一点儿经验。”
靳西流颔首算是回应，又主动转移了话题问：“不是要去吃饭吗？”
“嗯。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在附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可以待会儿再过来吗？”
“当然。”
姜尔看着靳西流的背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见。
她确实饿了想吃饭，但她习惯点外卖，刚刚只是为了临时找找话题随口说的出去吃。
她出去坐在了工作室外的那棵大树下，这大理石的桌凳也叫夏天的时候夸得出口，现在是真冷。
她搓了搓手，先点好外卖后给下午要举办葬礼的宠主发了个时间提醒的消息，顺带再次确认葬礼方案是否还要修改。
外卖到的时候主人刚好回了消息，确认无误，姜尔吃完饭后就忙活了起来。
主人提前了很早过来，帮她一起给小猫梳洗打扮、布置灵台。三点一到，告别仪式准时开始。
他也给小猫选了49天的超度祈福，刚好善净师傅还没走，他就在旁边听着。
下午反正没有其他客户了，姜尔没催他，一直到接近五点钟善净师傅离开的时候他才跟着离开。
姜尔打扫了卫生，又检查了一遍工作室的电闸，确认没问题以后才带上要用的东西出去准备锁门。
她还得去摆摊，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她动作很快，手都搭在锁上了才突然想起来靳西流中午说过下午还要过来，这都快要晚上了，人呢？
她拿出手机找到了他的微信，问：[你说下午要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我在这。”
回答她的不是文字，而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着靳西流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这边走来。
“你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了？”
两人近乎同时开口。
靳西流手里还抱着电脑，先解释道：“我处理了一点找工作的事情。”
姜尔不疑有他，“今天已经忙完了，你可以下周有空再过来，到时候群里联系。”
靳西流的视线扫过她抱着的一堆东西，显然是疑惑的。
“我要出去摆摊，跟宠物殡葬没关系，你不用来帮忙。”
靳西流还是没动，“你还有副业？这行这么不赚钱？”
姜尔噎了一瞬，按理来说这行是赚钱的，但是她实诚了，用的东西成本太高了，收费和同行比起来又不高，利润自然是不高的。
至于副业……
不赚钱，很耗时，典型的吃力不讨好，但她就是想做。
“我的副业……”她轻咳两声，“是准备做一个宠物DNA追踪系统。”
“宠物DNA追踪系统？”
“嗯。我已经做好了一个简单的小程序，现在急需收集一些宠物DNA的信息。每天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去一些草坪或者公园摆摊，宣传宣传拉拉新。”
靳西流的眸光闪烁，从认识姜尔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下午，她给他的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他掩唇轻咳：“我现在没事，可以过去帮忙吗？”
“那可太好了！”
-
[1]台词源自2017年上映的美国电影《寻梦环游记》
“现在不缺人了吗？”
姜尔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先参观完了再说吧，你现在对我们这行还不太了解，不要轻易下结论。”
靳西流颔首，他们又再次回到了刚才被打断的地方。
见他看了好几眼善净师傅，姜尔小声解释：“善净师傅在九灵山的云居寺修行，我经常去烧香捐香火钱，时间久了住持就答应每天派师傅下来给祈福台的宠物们念经超度，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善净师傅来。”
“嗯。”靳西流应了一声，跟着姜尔去了右手边的房间。
第一个是遗体整理室，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冰棺，还有一个操作台，还有一面柜子放的全都是整理宠物遗体时候会用到的工具。
“这个房间一般只有我会进来，偶尔遇到过来交流的同行，或者来拜师学艺的实习生会带他们进来。”
靳西流微微挑眉，“这么说我还算是个例外？”
“嗯。想让你更了解这一行。”
事实上，姜尔之前还接待过很多像靳西流一样失去宠物的宠主。
来之前对宠物很愧疚，跟她参观完工作室之后，大多数人对生命、死亡和爱都会有一些新的看法，很多人都会慢慢走出阴霾。
毕竟如电影《寻梦环游记》中的台词一样——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1]
如果能够帮助到靳西流，她乐意之至。
下一个房间放着焚烧炉，最后一个房间是告别室，室内的葬礼都在这里举办。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姜尔去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过来，自己喝了一杯，还有一杯递给了靳西流。
眼神对视上，他率先开口：“我还是想来当志愿者。”
“想好了吗？”
“嗯。我觉得这里很有趣，以及，我想替我的小猫小狗积一些福报，希望它们早日入轮回，能投个好胎。”
姜尔正在喝水，不太敢大声笑，但眼睛已经弯了起来。
“靳西流。”姜尔放下杯子后叫了他的名字。
“嗯？”
“你好像也不太唯物。”
靳西流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
他端着水杯开始喝水，姜尔在前台的抽屉里找到了登记的本子。
“做志愿者的话需要登记一下基本信息，姓名、年龄、大致的住址、联系方式、空闲时间和擅长的方向。”
“好。”
靳西流应下，接下纸笔后快速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
姜尔坐在前台，他就站在面前，微微躬身，笔尖快速从纸张上划过，带出了一行行遒劲有力却又洋洋洒洒的字。
倒是跟他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端庄中又带着点个性，古人说的字如其人诚不欺我。
“好了。”
靳西流将本子还了回来，姜尔仔细看起了上面的信息。
[靳西流，30岁，北城区，159xxxx9301，周末两天全天有空，擅长人际交流，其他的都可以学。]
姜尔在人际交流那个地方停顿了一下，他这个样子，甚至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真的不像很会跟人交流的样子。
或许是刻板印象呢？她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扔了出去。
姜尔拿着登记本，开始一本正经地一样一样问：“北城区离这边有点远，你方便过来吗？”
“方便。我有车。”
“周中是要去找工作吗？”
“嗯，最近投了一些简历，陆陆续续要去面试。”
“好。如果你之后因为工作原因来不了了可以提前告知我。”
“可以。”
“如果遇到你不想学或者学不会的东西也一定提前告知我，不用逞强，葬礼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我不想临时出现什么纰漏。”
“明白。”
所有信息确认完毕，姜尔笑着站了起来，主动伸手握住了靳西流的手。
“谢谢你选择加入我的团队，也很感谢你即将为这个行业做出的贡献。”
“我的荣幸。”
“好耶，又多了一个帅哥志愿者！”房间里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这边。
女孩儿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跟靳西流打招呼：“我叫周棠予，也是这里的志愿者，很高兴认识你。”
靳西流点头：“你好。”
见他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周棠予也没主动伸手，只道：“姐姐，你不把帅哥拉到我们的群里吗？”
“对哦。”姜尔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儿，她转头对着靳西流道，“我们有一个志愿者群，大家日常有什么问题都在里面交流，要来吗？”
靳西流的动作比话更快，他将手机拿出来，以最快地速度解锁，打开微信，对着姜尔道：“我扫你。”
周棠予挑眉，对着姜尔露出了一个暧昧至极的笑。
姜尔抿唇，手从背后绕过去揪在了她的腰上。
“嘶~”周棠予双眼瞪大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姜尔竟然敢下如此“黑手”。
她捂着腰控诉，姜尔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她这边了。
姜尔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二维码后放在了靳西流的手机下面。
“叮”的一声表示扫描成功，五秒钟后，一条新的好友申请从上方跳了出来。
姜尔点进去，好友申请页面的信息很简洁，只有“靳西流”三个字，网名是“靳西流”三个字的首字母，连头像都是最简单的那种风景图。
“很适合你。”靳西流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里。
“什么？”
靳西流看着已经通过的好友请求，干脆将手机转过去给她看。
他给她设置了了备注——01。
姜妩还没反应，一旁的周棠予又一副吃瓜上头的表情。
哦莫，01这种备注，难道还不能凸显出特别和重要性吗！
CP的糖都送到嘴边了，不嗑就是王八蛋！
姜尔轻咳了一声，按住了周棠予有些跃跃欲试的手。
他声音带笑，答：“你的头像很适合你，都很明媚可爱。”
姜尔的视线这才从那个“01”的备注上挪开，看向了自己那个集合了太阳和彩虹元素卡通的头像。
“很适合你~明媚可爱~”
周棠予在一旁摇头晃脑的模仿，虽然没出声，但姜尔用余光瞥到了她丰富的表情。
手再度朝后伸去，有了刚才的惨痛经验，周棠予赶紧跳到了旁边去，捂着腰一脸幻痛的样子。
姜尔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转移话题，她笑着问：“快要中午了，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吗？”
周棠予摇摇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边往门口跑一边道：“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姜尔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瞄了一眼靳西流。
小优葬礼的时候她是属于完全没有心情，眼睛是看到了，但是审美系统暂时下线了，现在仔细看看……
靳西流的长相确实对得起周棠予的反应。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是很典型的中式审美下的正统帅哥。
姜尔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估算他的身高应该是在185cm左右，穿着大衣看不出具体身高，但身形和气质是顶好的，整个人有一种高智感，像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一直盯着人看多少是有些不太好的，姜尔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小孩儿就爱胡说八道，别介意。”
“嗯。”
他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姜尔不太确定他是生气了还是本来就这样。
她故意找话题，“说来还挺巧，小周也住在北城区，现在还在念大学，没课的时候就往这边跑。”
靳西流终于看向了她，“青城大学？”
“是的。你也是青城大学的？”
“嗯……”靳西流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吧。”
姜尔将“算是吧”自动理解成了是从青城大学毕业的，毕竟他的年龄就算是读博也该毕业了。
她笑了笑：“小周熟了以后就是个话痨，她明年毕业，说不定你还能给她传授一点儿经验。”
靳西流颔首算是回应，又主动转移了话题问：“不是要去吃饭吗？”
“嗯。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在附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可以待会儿再过来吗？”
“当然。”
姜尔看着靳西流的背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见。
她确实饿了想吃饭，但她习惯点外卖，刚刚只是为了临时找找话题随口说的出去吃。
她出去坐在了工作室外的那棵大树下，这大理石的桌凳也叫夏天的时候夸得出口，现在是真冷。
她搓了搓手，先点好外卖后给下午要举办葬礼的宠主发了个时间提醒的消息，顺带再次确认葬礼方案是否还要修改。
外卖到的时候主人刚好回了消息，确认无误，姜尔吃完饭后就忙活了起来。
主人提前了很早过来，帮她一起给小猫梳洗打扮、布置灵台。三点一到，告别仪式准时开始。
他也给小猫选了49天的超度祈福，刚好善净师傅还没走，他就在旁边听着。
下午反正没有其他客户了，姜尔没催他，一直到接近五点钟善净师傅离开的时候他才跟着离开。
姜尔打扫了卫生，又检查了一遍工作室的电闸，确认没问题以后才带上要用的东西出去准备锁门。
她还得去摆摊，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她动作很快，手都搭在锁上了才突然想起来靳西流中午说过下午还要过来，这都快要晚上了，人呢？
她拿出手机找到了他的微信，问：[你说下午要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我在这。”
回答她的不是文字，而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着靳西流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这边走来。
“你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了？”
两人近乎同时开口。
靳西流手里还抱着电脑，先解释道：“我处理了一点找工作的事情。”
姜尔不疑有他，“今天已经忙完了，你可以下周有空再过来，到时候群里联系。”
靳西流的视线扫过她抱着的一堆东西，显然是疑惑的。
“我要出去摆摊，跟宠物殡葬没关系，你不用来帮忙。”
靳西流还是没动，“你还有副业？这行这么不赚钱？”
姜尔噎了一瞬，按理来说这行是赚钱的，但是她实诚了，用的东西成本太高了，收费和同行比起来又不高，利润自然是不高的。
至于副业……
不赚钱，很耗时，典型的吃力不讨好，但她就是想做。
“我的副业……”她轻咳两声，“是准备做一个宠物DNA追踪系统。”
“宠物DNA追踪系统？”
“嗯。我已经做好了一个简单的小程序，现在急需收集一些宠物DNA的信息。每天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去一些草坪或者公园摆摊，宣传宣传拉拉新。”
靳西流的眸光闪烁，从认识姜尔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下午，她给他的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他掩唇轻咳：“我现在没事，可以过去帮忙吗？”
“那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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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台词源自2017年上映的美国电影《寻梦环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