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看到周宝一脸难受,以为她是单纯肚子疼。虽然他两人不对付,但他一时间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开口道“阿宝,你这是怎么了?”周宝不敢出一言已复。

    周宝觉得实在太丢她小魔女的脸了,但是纠结半天,自己正处于“性命攸关”的境地。

    只见她发白的小嘴张了张,几欲开口,却只留一双秋水剪眸看向贝加。少女扯了扯贝加的衣角,偏头凑近他耳朵,飞快地丢下一句让正处青春期的少年面红耳赤的话,便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大姨妈来了。”轻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贝加炸得面红耳赤。十五岁的少年郎又不是没有上过生物课,自然明白周宝说的是什么。

    “你…”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和我这个男孩纸说,不对,和其他男孩子说也不行。

    贝加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碰上这种事,少年郎还是有点儿小羞涩腼腆的,搭在大腿上的右手不自主地抓了抓裤腿的中缝,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一下紧张气氛。俊秀少年面上不显,双眼飘向窗外,可偏偏耳尖泛红,欲盖弥彰。

    “柏叔,开快点。我怕照去医院照CT排不上号。”贝加随口搪塞了个借口,只是复健而已,哪里要做什么CT呀。

    “好的。”司机柏叔只听吩咐行事,少爷说开快点咱就开快点,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后座两人默契地谁也不看谁,一个假寐,一个眼睛飘向窗外,假装欣赏风景。不出十五分钟,小轿车就停靠在医院门口。

    装睡的祖宗伸懒腰,睁眼,看到窗外的医院。她转身戳了戳贝加的衣袖。

    “到了,谢谢加加,我走了。”

    “我在复健科,你弄好了来找我,我待会稍你回家。”贝加在她下车前嘱咐道。

    医院离她家小区还是远了点,贝加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窜,全然忘了自己腿上的伤从何而来了。

    周宝推开药店的门,小姑娘一身迷彩实在惹眼,售货员好奇道,“同学需要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呀?”

    “需要纸巾,卫生巾和止痛药。我经期。”周宝声音有点抖,药店的空调温度低了点,她小腹又开始痛了。这体寒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孩子有点焦躁。

    售货员了然,麻溜从装满药品的货架上找到一包纸巾,医用级卫生巾和一盒布洛芬。“一共35元,扫这边。”

    “好的,请问一下可以借一下厕所吗?”周宝掏出口袋里只有军训期间才能带的手机结账。

    “当然可以,就在后面。”售货员指了指角落的小隔间。

    “谢谢。”

    半响后,周宝出了药店,低头看了眼微信消息——

    贝小加:我在医院门诊大楼九层复健科。

    贝小加:你别又忘了,阿宝。

    周阿宝:知道了,来了。

    少女一身迷彩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低头回消息,周遭都是行色匆匆的明城人民在为生活奔走。

    路边早餐店的蒸笼升腾起水汽,飘飘袅袅遇到高处的樟树叶遇冷凝结成水滴,下一瞬,遇上太阳光照蒸发不见。

    医院门诊大楼九层复健科。

    少女趴在门板上探头,想瞅瞅贝加复健情况。没想到眼神一扫,房间里只有一些复健器材还有一个孤零零的人躺在海绵垫上做高抬腿动作。

    贝加受伤的腿虽说好了七八分但也只能站立半小时,所以医生建议后期恢复来医院做几次复健训练。就剩最后一组了,贝加加快速度继续练,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板上一个“挂件”一直在悄咪咪地看他。

    空旷静谧的房间只余下少年不自觉用力泄出的几声轻喘,从咽喉传播到空气的低沉气声;汗水沁湿白T,浅浅肉色透出少年诱人的腰腹线条。

    这种略带香艳的画面周宝也是头一遭见,倒是勾起小姑娘想看一看白T下是一幅什么好光景,周宝突然发现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豆芽,锁骨处竟有了锋利的折角。

    小魔女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待到贝加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正闭眼平复呼吸的空档,一只小爪子欲卷起白T衣角。贝加一把摁住这只作恶的小手,军训晒伤的皮肤蹭过对方复健形成的薄茧,让她无法逃离分毫。

    透窗而入的阳光恰好切开两人身影,贝加笼罩在暖色光晕里而周宝半隐在阴影中。

    周宝直觉不妙,感觉自己像是掉入猎人预设好陷阱的兔子,自投罗网了。

    “怎么?你想对我,做什么,嗯?”最后4个字被他着重强调。贝加缓缓睁眼,眼神有些勾人又带点挑衅的盯着周宝。贝加指尖擦过周宝腕间晒伤脱皮处:“上次把我过肩摔的气势呢?”

    周宝屈膝顶住他复健中的伤腿:“别乱动,你的半月板可比我的羞耻心脆弱多了。”

    贝加呼吸扫过她颤动的睫毛:“周阿宝,你数清楚我腹肌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柏叔中气十足的喊声。

    “少爷!你爸问今晚要不要留阿宝姑娘的糖醋排骨!”

    两人瞬间弹开撞翻器械架,假装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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