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移起来时,卫辛已照常做好了早饭。

    “咳……”

    “星移,早啊。”

    “早……”

    两人有些尴尬的打了招呼,卫辛带着姜移先向卫策乙行了改口礼。

    “爹。”

    “哎,好。”卫策乙昨晚真喝多了,到现在头还晕着,但听到姜移糯糯的喊他爹,他还是非常高兴的点了头,给了小荷包,里头有二两银子,算是给她这个新媳妇儿的改口礼。

    然后几人各自吃着饭,两个小年轻对昨晚的事那是只字未提。

    至于昨晚的最后,当然是姜移和卫辛两人分开睡的,姜移睡床上,卫辛打的地铺。

    本来姜移是要回西屋睡的,但卫辛说成亲第一夜分开睡要是被卫策乙看见了,不好。

    所以,卫辛打了地铺。

    吃完饭,卫辛便领着姜移去村长那里登记,然后拉着牛车,挨家挨户的发放“喜礼”,包括一包喜糖、喜蛋和一碗喜肉。

    等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

    姜移和卫辛一起动手做了一桌子“新菜品”,包括红烧鱼、红烧肉……鲜蘑鸡丝酸菜汤等。

    吃完午饭,依旧是卫辛收拾洗好碗。

    “爹,阿辛,我有些犯困了,去睡会儿觉。”姜移因昨夜的“防备”,没睡好,所以犯起了困,她跟卫辛他们两父子说了一声,便回西屋休息去了。

    卫辛瞥见姜移那泛青的眼袋,眼里有些愧意:“好,你赶紧休息休息。”

    卫策乙见姜移这般模样,像是明白了什么,等姜移走后,才对卫辛开口道:“子里啊,你们虽然还年轻,但有些事不能只顾眼下,来日方长……可别把身子轻易折腾坏了啊。”

    “爹,你在说什么……”卫辛不由失笑。

    “好了,爹不跟你多说了,趁天热,竹子长得快,我要赶在九月前再做一批东西去卖!爹上祈辽山伐竹了。”卫策乙道。

    毕竟现在儿子成家了,以后再有个小的,他们的生活条件势必要比现在紧张些,卫策乙想趁自己还干得动,多给他们攒些家当。

    姜移回西屋午睡了会儿,出来发现卫辛正在院子里研究着压水井,便上前问道:“咳需要我帮忙么?”

    “星移,你醒了。”卫辛回头,不由温柔道:“确实有些地方还想向你请教一二。对了,星移,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我已向吏部的张大人请官,九月我便会告别闻夫子,并请辞文和书院执教一职,届时带着你去上京尚工局赴任……”

    “什么?”姜移有些惊讶。那上京是万万去不得的,且不说越家就在上京,出门遇到越瑾的可能性变大,就是上京里的男二崔垚一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另外上京的男三男四……乃至女三女四,都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这世她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了。

    卫辛见她这反应,不由起身带她去阴凉处:“你不想去上京么?”

    姜移压下心里的想法,说道:“这些先不谈,正好你在研究压水井,我们先把压水井和卫生巾的事提上日程罢。”

    *

    在姜移的“催动”下,两人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在村里把各处需要安置压水井的地方描绘好。

    接下来的七天,卫辛又把自己埋身在“实验基地”里,除了吃饭洗澡睡觉,卫辛几乎不出门,而姜移也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解答或者帮忙。

    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压水井的各类器件终于研制成功。

    又花了五天时间,各家各户的压水井终于安置完成,当然除了卫河和卫昌两家。

    这日吉时,姜移在村民的欢呼声中打开了阀门……

    卫河、卫冲和卫昌三人聚在村角,不禁眼红的咬牙切齿。

    自此,各家各户皆通了水。

    卫辛把这些写成“日志”,整理成册,这算是他给尚工局的齐思博齐大人的一份见面礼,当然署名不止落了他一个人。他把姜移的名字“姜星移”落在了第一位。

    至此,压水井的事算是告了一段落,可眼看着又快到姜移的生理期了。

    姜移想着,卫生巾的事不能再拖了,万一卫辛到时去了上京,自己和他分开了,那可能很难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做此事。

    “开厂”传授村民妇人技艺,再把第一波卫生巾卖给城里的铺子,以二十条为单位打包起卖,赚取第一波富人的快钱。

    于是这日,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卫辛说了,没想到却是遭到了卫辛的拒绝:“星移,如此私密之事,我们不能牵头,大汤明文规定,男不涉女私,更不可凭此行商。”

    “怎么就不能了?我们借手她人不可以吗?迂腐!”姜移有些气愤的回了屋,西屋,她把门“啪”的一关。

    卫策乙在院里阴凉处花竹篾,听见两人“闹脾气”的声音,不由走过来对卫辛道:“你又惹她生气了?你们已经分房睡半个多月了,子里啊,人是你求着娶来的,可千万要好好珍惜啊,别等人变了,老了,再谈对彼此的关心……”

    “……爹,我知道的。”卫辛叹了口气,回屋缝制起新的卫生巾来。

    晚间时,他把新的一箱卫生巾拿给西屋里的姜移看,说道:“星移,白天里我拒绝你并不是因为迂腐,而是我觉得此事最好还是由女子来推行。你说得对,我们借手她人就好,听说越国东洛城的嬴氏最近正在佛陌参讨行商会,不如我们把这个东西先行寄送给于小雅,她在佛陌经商,势必能联系得上嬴氏的当家人嬴玥。”

    “……你都已经考虑得如此妥当了,那就这么办吧。”姜移点头。

    卫辛见姜移总算和颜悦色了许多,便趁机开口:“那我今晚可以……待在这个屋子里吗?爹他已经发现我们分房睡的事了,我怕他老人家担心。”他又不放心的补充道。

    姜移沉默片刻,开口:“……你这么说,那我还能拒绝吗?”

    虽是同屋,两人依旧分床睡,如此又过了半月。

    这日,卫辛收整好家里的东西,跟卫策乙交代完,便带着姜移坐上了牛车,两人准备去上京了。

    原因是这几日卫辛把姜移说服了。

    她觉得卫辛说的对,与其一直在暗地里躲着,还不如明面上获得上位者的认可,与之正面相抗。

    只是两人刚至村口,结果便有两人打马而来,其中一人少年英姿,甚是煞爽,只是眉眼间尽是乖觉狠厉。

    “……是越瑾!越瑾来了!”姜移吓得赶紧躲靠在了卫辛身后。

    越瑾远远便瞧见了两人间亲昵的举动,怒极。

    卫辛直视他看来的目光,不惧。

    四人回到卫家。

    卫策乙干巴巴的解释道:“瑾儿啊,你别生舅舅的气,他们俩两情相悦,我也实在……”

    “呵,舅舅?我认你,你才是我的舅舅!”越瑾坐在上座间,横眉冷声道:“徐起茅,去吧。记住,等会儿不论听见屋里有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

    “是,少将军!”徐起茅领命把卫策乙带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了:“卫舅舅,我们先出去吧。”

    “唉,冤孽啊……”卫策乙看了三人一眼,叹气的走了出去。

    只是出去前,徐起茅悲悯的瞥了姜移一眼。少将军早已不再是之前的少将军了,恐怕姜姑,不,郦姑娘,还不知道。

    很快,有两人便把卫策乙关进了他的屋子里,死守着。

    “嘘——!”徐起茅在门外吹响口哨,命令道:“所有人听令,死守卫宅,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院外数十人瞬间应声,只是并未看到他们的人影。

    “越瑾,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为难我爹和星移!”卫辛抬脚,护在姜移身前。

    “星移,我再问你一遍,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越瑾起身,略过卫辛,直接走向姜移,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是夫妻。”姜移抬眼看向他,只是眼里都是冷意。

    “夫妻?多么恩爱的一个词啊,可惜……”越瑾忽的伸手打了卫辛一掌:“他命不久矣!星移,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否则,死!”

    “啊,卫辛?”姜移担心的去扶卫辛。

    “噗——!”卫辛捂着胸口吐了口鲜血,他用袖口一擦,蹙眉:“越瑾,你还不能看清现实嘛!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即便今日我死,你也不能拆散我们!”

    “嫂子?是吗?”越瑾突然伸手拉开姜移,将她桎梏在自己怀里,故意吻向她脸颊:“卫辛,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今日我便要你看着我们当场恩爱,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长记性,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不要!你疯了吗?!越瑾!”姜移躲着他,她突然觉得越瑾变得比之前还要可怕了。

    “混蛋!你放开她!”卫辛对越瑾出手,两人很快打了起来。

    只是卫辛是双手,而越瑾是单手。

    卫辛很快处于下风,落得浑身是伤。

    “卫辛,你别打了,快走啊!”姜移红着眼,她咬向越瑾:“越瑾!你快放了我!”

    “嘶……””

    卫辛只是在拖延时间,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卫辛不断跌倒进攻,越瑾一面要桎梏着挣扎的姜移,一面要应对着难缠的卫辛,似乎是真被惹怒了,他寒声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这么难缠,那你就在旁边安静的待着吧!”

    越瑾很快点了卫辛的穴道。

    然后他把姜移一把抱到了里间的榻上,捉住她的下巴,一口咬上了她的唇:“还真是不听话啊,才离开我不到两个月,你就移情别恋了?看来,之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我是该罚罚你了!”

    “不要!”姜移颤声,浑身都失去了劲。

    说罢,越瑾也不再理会姜移的拒绝,迅速点了她的穴道,褪去衣衫,而后压到了姜移身上,然后在女子害怕恐惧的泪水中,杂乱无章的吻着,抚摸着……

    直到情动,他又本能的解开了对方的穴道,只是却是狠狠将人给桎梏着欺负,让她不能逃掉。

    越瑾看到散落一地的衣衫从里间扔到地上,先是越瑾的,后是姜移的……

    他目眦尽裂。

    居然冲开了穴道。

    在最后的关头,卫辛抽出腰间的短刀,猛的刺向了越瑾胸口。

    “噗——”只是越瑾向来身手敏捷,即便此刻他的精力全都放在姜移身上,他也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但他的肩下被刺穿,仅离胸口不到两寸。

    “卫辛,你想杀我?”越瑾翻身下床,他捡起地上的自己的剑,迅速刺向卫辛。

    姜移赶紧伸手拉过方才卫辛递来的衣衫遮盖住自己,此刻她满脸泪痕,身上皆是越瑾落下的痕迹……

    关键时刻。

    “卫辛!”姜移操起旁边的烛台就朝越瑾的头摔了过去。

    “呃——!”

    越瑾终于是倒在了地上,但卫辛也好不到哪里去,越瑾在倒地前还是刺伤了卫辛,卫辛也终是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卫辛……”

    此刻,院外卫春石正带着越家传信的人前来。

    姜移最终接到了这封信,她震惊极了。

    信言:越家祖母病重,令卫辛,也是越珩回京认祖归宗。

    几日后

    三人一齐坐在了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上,只是越瑾非要挤在两人中间。

    越瑾气哼哼道:“呵,表兄一朝变长兄?”

    他此刻正用略带疯魔的眼神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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