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家的庭院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国光从储物间拿出三把网球拍，还端出来一个小篮筐。里面有个可移动的挡板，分别放了五十几个红球和十几个个绿球。
宫侑和宫治像两只小狐狸一样蹲在树荫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球拍。
“这是初学者用的球。”国光将球递给双胞胎。
宫治接过红球，捏了捏，咧嘴一笑：“比排球小多了！”说着就把球往地上狠狠一砸——球弹起，“啪”地打向宫侑的脸。
“猪治！”宫侑猝不及防被砸中鼻子，眼泪汪汪地抓起球就要反击，“我今天都没惹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宫治努力拽住宫侑疯狂摆动的手臂“你前天偷偷穿了我的袜子！”
国光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等等。”他上前一步，小小的身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先学怎么打球吧，我来教你们正确的握拍方式。”
客厅的障子门大开，穗香往庭院瞥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千代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笑了起来：“国光从小就很认真呢。”
“阿侑和阿治要是有他一半稳重就好了。”穗香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宠溺。她注意到国光已经制止了两个人的打斗，正一丝不苟地调整宫侑的手指位置，而宫侑则狐假虎威跟着国光，时不时用拍子戳弟弟的后背和手臂。
庭院里，国光退后几步，举起球拍示范：“现在练习对墙击球。目标是把球控制在那个圆圈里。”他指了指墙上用粉笔画出的直径约30厘米的圆。
“等等！”宫侑突然发现新大陆般举起国光的绿球，“为什么你的球和我们颜色不一样，而且还更小？”宫治立刻像发现敌情的小兽竖起耳朵，“你区别对待。”
作为双生子，他们最敏感的就是区别对待。
国光的镜片掠过一道反光，他镇定自若地解释：“你们用红球更适合。”见双胞胎仍满脸狐疑，“其实红球打得好的人比绿球打得好的人厉害。”
“真的吗？”双胞胎有些不信任。
“嗯。”国光的声音毫无波动，宫侑和宫治只得将信将疑，叹了口气开始玩耍。
宫侑信心满满地挥拍，球"嗖"地飞过圆圈上方，撞在围墙外的一棵树上，惊飞了几只麻雀。
国光默默走到墙前，左手持拍，轻轻挥动，球便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圆圈正中央，又弹回他面前。如此重复了十次，球始终落在相近的位置。
"哇哦！"双胞胎同时发出惊叹。宫治和宫侑凑近盯着国光的左手，"你是左撇子？"
国光耳尖微红，点点头：“但右手也可以。”说着换到右手，将弹回的球击出，这次球偏了一点，但仍在圈内。
“让我试试！”宫治拿了个红球，学着国光的样子挥拍，结果砸向墙壁的球反弹到了大树树干，又直接飞向了二楼窗户，向内敞开的窗户没能将它挡下。
二楼书房里又在开视频会议的拓也看了眼突然在屏幕前飞速划过又落到他的右脚边的网球，面不改色地继续发言。只是发言结束后默默起身，将窗户关起来了。
国光的镜片又掠过一道光。
刚才只让他们用红球的决定太正确了，果然不能大意。
穗香几人端着果汁和大麦茶来到庭院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国光像个小教练般站在一旁，宫侑和宫治满头大汗地对墙击球。宫侑的球看轨迹位置应该能打到圆圈里，但应该是力量不够，球离墙壁还有段距离；宫治则能够打到墙壁但准度缺了点。十几个红球散落在草坪上，像撒了一地的山楂果。
“休息一下吧。”穗香把果汁递给三个孩子。宫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突然眼睛一亮：“妈妈！国光能用左手把球打进比阿治的头还小的圈！”宫治也难得不对此进行抨击，附和道：“我连墙都打不准，国光左右手都可以打进那个圈。”
“国光很有天赋，还很努力。"穗香拿手帕擦了擦儿子们脸上的汗，“你们也要这样来对待排球。”
宫治若有所思地看着网球拍：“那我觉得排球更有趣。网球只能一个人打墙。”
“可以对打和双打。”国光推了推眼镜。
“双打？”宫侑来了兴趣，“就像排球二对二？”
国光认真解释起网球双打的规则，宫侑和宫治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宫治总结道：“所以就是不能用手接球的排球？”
宫侑正将脸贴在妈妈的手上降温，听到这不禁说道，“那确实没有意思啊。”
穗香看着国光一脸困扰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要不要玩个游戏？"穗香突然提议，"用网球拍来颠排球，看谁坚持得久。"
这个跨界的创意立刻获得了孩子们的积极响应。国光犹豫了一下，从储物室里拿出了几个稍微旧一点的拍子。
于是庭院里出现了奇特的景象：三个孩子手忙脚乱地用网球拍颠着排球，球不时飞向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向。
在第十次排球掉落后，宫侑大喊：”这拍子肯定是歪的！妈妈，我想要换一个喜欢我的球拍。”
“妈妈，我也想要。”
令人意外的是，国光很快掌握了诀窍。他调整拍面角度，精准承接排球下坠的力量，很快连续颠了二十多次。宫治凑近观察，发现他每次击球时手腕都会微妙地卸力。
"你和球拍关系很好啊。"宫治由衷赞叹。国光耳尖泛起薄红，他显然还是个一受夸赞就害羞的孩子。
日影西斜时，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她们在这里待了一整个白天。
三个孩子已经玩得身上都沾了些草屑，国光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衫皱得像咸菜干，镜片上还沾着双胞胎嫉妒的馈赠——几根草屑。
"下次来我们家打排球吧！"临别时宫侑勾住国光的肩膀，"我教你跳发球！"
宫治凉凉补刀："让他教的话记得戴头盔。"眼看双胞胎又要扭作一团，国光突然正色道："我会继续精进网球。"他镜片闪过锐光，"接下来，全神贯注地上吧。"
这句不知出处的话却奇异地平息了纷争。三个孩子郑重其事地握手约定，画面莫名有种少年漫封面的仪式感。
穗香拿出手机记录了这幕美好的画面。
回家路上，宫侑站在穗香身旁，双手比划着抛球动作：“妈妈，我感觉网球太安静了！我就爱听排球'砰'地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而且排球很有趣。需要很多人配合。”宫治牵着美和子的手，难得赞同哥哥，“就像……”
“像交响乐团？”穗香提示道。
“对！”宫治眼睛一亮，“二传是指挥，攻手是小提琴，自由人是……”
路过体育用品店时，橱窗里陈列的儿童网球拍让穗香驻足。
“我们挑个礼物之后送给国光吧？”她指着橱窗里左撇子专用球拍，美和子自然连连赞成。
“偏心！”宫侑鼓起腮帮，“我们想要新护膝！”
“奶奶，我们也想要新护膝！”宫治拉着奶奶的衣袖央求道。
穗香戳了戳宫侑的额头，气鼓鼓地向妈妈告状，“上上周才买的一批排球护具都在衣柜里睡大觉呢！妈妈，你可不能惯着这两个偷吃我的钱的金币怪物。”
最终他们选了吸汗带和护腕。两个护腕上面绣着小狐狸，还有绣着一只蓝色小花的吸汗带和配套的护腕，这是穗香的，美和子负责给这三个孩子结账。
毕竟专业球拍需要测量握柄尺寸，这份心意就留待下次了。
穗香牵起宫治的手，美和子牵着宫侑，夕阳将四人的影子编织在一起。突然两个孩子挣脱母亲和奶奶的手，向前跑去。
是到家门口了，穗香望着孩子们跃动的身影，东京的风温柔拂过发梢。
夜深人静时，穗香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句——
东京的三月更温暖呢……
宫侑和宫治像两只小狐狸一样蹲在树荫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球拍。
“这是初学者用的球。”国光将球递给双胞胎。
宫治接过红球，捏了捏，咧嘴一笑：“比排球小多了！”说着就把球往地上狠狠一砸——球弹起，“啪”地打向宫侑的脸。
“猪治！”宫侑猝不及防被砸中鼻子，眼泪汪汪地抓起球就要反击，“我今天都没惹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宫治努力拽住宫侑疯狂摆动的手臂“你前天偷偷穿了我的袜子！”
国光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等等。”他上前一步，小小的身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先学怎么打球吧，我来教你们正确的握拍方式。”
客厅的障子门大开，穗香往庭院瞥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千代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笑了起来：“国光从小就很认真呢。”
“阿侑和阿治要是有他一半稳重就好了。”穗香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宠溺。她注意到国光已经制止了两个人的打斗，正一丝不苟地调整宫侑的手指位置，而宫侑则狐假虎威跟着国光，时不时用拍子戳弟弟的后背和手臂。
庭院里，国光退后几步，举起球拍示范：“现在练习对墙击球。目标是把球控制在那个圆圈里。”他指了指墙上用粉笔画出的直径约30厘米的圆。
“等等！”宫侑突然发现新大陆般举起国光的绿球，“为什么你的球和我们颜色不一样，而且还更小？”宫治立刻像发现敌情的小兽竖起耳朵，“你区别对待。”
作为双生子，他们最敏感的就是区别对待。
国光的镜片掠过一道反光，他镇定自若地解释：“你们用红球更适合。”见双胞胎仍满脸狐疑，“其实红球打得好的人比绿球打得好的人厉害。”
“真的吗？”双胞胎有些不信任。
“嗯。”国光的声音毫无波动，宫侑和宫治只得将信将疑，叹了口气开始玩耍。
宫侑信心满满地挥拍，球"嗖"地飞过圆圈上方，撞在围墙外的一棵树上，惊飞了几只麻雀。
国光默默走到墙前，左手持拍，轻轻挥动，球便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圆圈正中央，又弹回他面前。如此重复了十次，球始终落在相近的位置。
"哇哦！"双胞胎同时发出惊叹。宫治和宫侑凑近盯着国光的左手，"你是左撇子？"
国光耳尖微红，点点头：“但右手也可以。”说着换到右手，将弹回的球击出，这次球偏了一点，但仍在圈内。
“让我试试！”宫治拿了个红球，学着国光的样子挥拍，结果砸向墙壁的球反弹到了大树树干，又直接飞向了二楼窗户，向内敞开的窗户没能将它挡下。
二楼书房里又在开视频会议的拓也看了眼突然在屏幕前飞速划过又落到他的右脚边的网球，面不改色地继续发言。只是发言结束后默默起身，将窗户关起来了。
国光的镜片又掠过一道光。
刚才只让他们用红球的决定太正确了，果然不能大意。
穗香几人端着果汁和大麦茶来到庭院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国光像个小教练般站在一旁，宫侑和宫治满头大汗地对墙击球。宫侑的球看轨迹位置应该能打到圆圈里，但应该是力量不够，球离墙壁还有段距离；宫治则能够打到墙壁但准度缺了点。十几个红球散落在草坪上，像撒了一地的山楂果。
“休息一下吧。”穗香把果汁递给三个孩子。宫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突然眼睛一亮：“妈妈！国光能用左手把球打进比阿治的头还小的圈！”宫治也难得不对此进行抨击，附和道：“我连墙都打不准，国光左右手都可以打进那个圈。”
“国光很有天赋，还很努力。"穗香拿手帕擦了擦儿子们脸上的汗，“你们也要这样来对待排球。”
宫治若有所思地看着网球拍：“那我觉得排球更有趣。网球只能一个人打墙。”
“可以对打和双打。”国光推了推眼镜。
“双打？”宫侑来了兴趣，“就像排球二对二？”
国光认真解释起网球双打的规则，宫侑和宫治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宫治总结道：“所以就是不能用手接球的排球？”
宫侑正将脸贴在妈妈的手上降温，听到这不禁说道，“那确实没有意思啊。”
穗香看着国光一脸困扰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要不要玩个游戏？"穗香突然提议，"用网球拍来颠排球，看谁坚持得久。"
这个跨界的创意立刻获得了孩子们的积极响应。国光犹豫了一下，从储物室里拿出了几个稍微旧一点的拍子。
于是庭院里出现了奇特的景象：三个孩子手忙脚乱地用网球拍颠着排球，球不时飞向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向。
在第十次排球掉落后，宫侑大喊：”这拍子肯定是歪的！妈妈，我想要换一个喜欢我的球拍。”
“妈妈，我也想要。”
令人意外的是，国光很快掌握了诀窍。他调整拍面角度，精准承接排球下坠的力量，很快连续颠了二十多次。宫治凑近观察，发现他每次击球时手腕都会微妙地卸力。
"你和球拍关系很好啊。"宫治由衷赞叹。国光耳尖泛起薄红，他显然还是个一受夸赞就害羞的孩子。
日影西斜时，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她们在这里待了一整个白天。
三个孩子已经玩得身上都沾了些草屑，国光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衫皱得像咸菜干，镜片上还沾着双胞胎嫉妒的馈赠——几根草屑。
"下次来我们家打排球吧！"临别时宫侑勾住国光的肩膀，"我教你跳发球！"
宫治凉凉补刀："让他教的话记得戴头盔。"眼看双胞胎又要扭作一团，国光突然正色道："我会继续精进网球。"他镜片闪过锐光，"接下来，全神贯注地上吧。"
这句不知出处的话却奇异地平息了纷争。三个孩子郑重其事地握手约定，画面莫名有种少年漫封面的仪式感。
穗香拿出手机记录了这幕美好的画面。
回家路上，宫侑站在穗香身旁，双手比划着抛球动作：“妈妈，我感觉网球太安静了！我就爱听排球'砰'地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而且排球很有趣。需要很多人配合。”宫治牵着美和子的手，难得赞同哥哥，“就像……”
“像交响乐团？”穗香提示道。
“对！”宫治眼睛一亮，“二传是指挥，攻手是小提琴，自由人是……”
路过体育用品店时，橱窗里陈列的儿童网球拍让穗香驻足。
“我们挑个礼物之后送给国光吧？”她指着橱窗里左撇子专用球拍，美和子自然连连赞成。
“偏心！”宫侑鼓起腮帮，“我们想要新护膝！”
“奶奶，我们也想要新护膝！”宫治拉着奶奶的衣袖央求道。
穗香戳了戳宫侑的额头，气鼓鼓地向妈妈告状，“上上周才买的一批排球护具都在衣柜里睡大觉呢！妈妈，你可不能惯着这两个偷吃我的钱的金币怪物。”
最终他们选了吸汗带和护腕。两个护腕上面绣着小狐狸，还有绣着一只蓝色小花的吸汗带和配套的护腕，这是穗香的，美和子负责给这三个孩子结账。
毕竟专业球拍需要测量握柄尺寸，这份心意就留待下次了。
穗香牵起宫治的手，美和子牵着宫侑，夕阳将四人的影子编织在一起。突然两个孩子挣脱母亲和奶奶的手，向前跑去。
是到家门口了，穗香望着孩子们跃动的身影，东京的风温柔拂过发梢。
夜深人静时，穗香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句——
东京的三月更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