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这眼神让江明若想起了上一世已经是骠骑大将军的孟承锦。
冷漠疏离，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讥讽。
尤其是他从战场刀山火海中一剑一剑杀出来，周身环绕着可怖的杀意，气场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靠近。
他回京后掌管京城刑狱案件，处罚手段更是惨绝人寰，京中甚至有人称他为活阎王……
可此时的孟承锦，明明还只是一个仕途被毁的少年郎，怎会有如此气场？
江明若率先移开视线，缓步朝他走过去。
“孟大人，夏日炎热，本宫特命人为你准备了一些消暑的糕点。”
江明若摆手，素春垂首将糕点呈上。
“臣卑贱，”孟承锦瞥了一眼盘中糕点，眸光锐利如寒霜冷箭：“担不起娘娘如此厚爱。”
“本宫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
江明若四顾了一眼周围，刻意压低声音，“孟大人，本宫此行是想告诉你，你仕途被毁一事是皇上执意为之。”
“娘娘与臣说这些作甚？”
当然是想巴结你！顺便告诉你别恨错人！
江明若心中腹诽，上一世陈靖能顺利削藩平定三王，靠的就是孟承锦这张王牌。
“本宫只是不忍孟大人这般清流纯臣被诬。”
“可是臣如今惨状，不正是娘娘想要看到的吗？”
“本宫……”
江明若张嘴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确实。
无论朝堂内外，乃至她的父亲都以为是她记恨孟承锦的冲撞，所以嚣张跋扈故意为难。
可这明明是陈靖借她的名义有意为之。
念及此江明若轻叹了口气，
“孟大人，此地人多眼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三日后盼月居，我在天字一号包房等你。”
话落，不等孟承锦说话，她便匆匆而去。
她来皇城门口探望孟承锦的消息不用半日便会在皇宫传开，不知陈靖得知后会气成什么样。
江明若想的出神，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到宫道中凸起的鹅卵石，身形晃荡间，左耳上的珍珠耳坠缓缓落地。
素春惊呼一声上前扶稳她，“娘娘小心！”
“没事没事。”
江明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悄悄回眸看了眼不远处登闻鼓前长身直立的少年。
离得距离稍远，她看不清孟承锦的眼神，但隐约察觉到孟承锦也在看这边。
慌乱间，她走的更快了。
其实她是真的有点怵孟承锦，虽然他从未真刀实枪的报复她。
但上一世有一次，向来与驸马琴瑟和鸣的卫华公主离奇失踪一月后，尸体在护国寺禅房中发现。
皇亲国戚的案子不是小事，于是陈靖将这个案子全权交给孟承锦负责。
审讯当日，帝后共同旁听。
孟承锦故意设局恐吓驸马，找了个身形与卫华公主相似的女人扮鬼，结果没吓到驸马，倒给她吓得不轻。
到现在她都记得当时孟承锦看她被吓到后那个嘲笑的表情……
“娘娘不该出来探望他的，”素春语气满满气愤，“孟承锦不过一介探花，给咱们相爷当门生都轮不到他！娘娘亲自来给他送糕点，这是多大的殊荣！偏他还不领情！”
“这话不许再说，”江明若眉头紧皱，“日后称呼孟承锦要喊孟大人，不能直呼其名。”
素春讪讪应下，“奴婢知道了。”
主仆三人匆匆离去。
孟承锦盯着江明若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而后缓步走到她险些摔倒的位置，垂眸看着地上那颗色泽莹润泛着淡淡光芒的珍珠。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眯眼，犹豫片刻后还是俯身将那枚珍珠捡了起来。
-
江明若还是低估了宫中消息的传播速度。
她前脚刚回到永宁宫，陈靖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面色阴沉的仿佛是要兴师问罪。
江明若起身行礼，“皇上今日似乎格外偏爱臣妾，短短一个时辰已经来永宁宫两次了。”
“朕听闻皇后处罚了太医院首徐坤，可有此事？”陈靖沉着脸色，“从前是你同朕说徐坤为人老成可堪重用，朕才命他做太医院首一职，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处罚他，可是在打朕的脸？”
“皇上多虑了，臣妾处罚徐坤只是因他以下犯上，罔顾后宫礼法，身为中宫皇后，臣妾难道连处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你还知道你是中宫皇后？”陈靖大步逼近，怒道：“身为中宫皇后，顶着炎炎烈日去探望罪臣，这是你身为皇后该做的事吗？”
江明若不卑不亢，“孟承锦一介纯臣，大好仕途因臣妾被毁，满朝皆认为臣妾是嚣张跋扈的妖后，认为皇上是被美色蒙蔽的昏君，臣妾此行探望，不仅是为了安抚孟大人，更是为了挽回皇上在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形象。”
朝中流言蜚语四起，陈靖何尝不知道，不闻不问的原因大概是这其中多是他的手笔。
江明若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倒真是让他一时词穷。
陈靖伸手拉住江明若的手，嗓音变得柔和“是朕冤枉皇后了，皇后有心了。”
江明若轻笑出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蕴着一汪清浅泉水似的，水灵灵的勾人。
“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妾的福气，前朝事务繁杂臣妾无法干预，但后宫诸事，臣妾定为陛下处理妥当，”
顿了顿，江明若捕捉痕迹的抽出手，“臣妾惩处徐坤也是因为他玩忽职守，丽妃怀孕他不知也就算了，竟还唆使丽妃向臣妾讨要红花沐浴，若不是臣妾发现及时，怕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你说的可当真？！”
“千真万确。”
上一世，丽妃流产就是因为用了她赏赐的红花沐浴。
那是陈靖的第一个孩子，他得知后暴怒如雷，若不是顾忌着相爷的势力，怕是想要杀了江明若偿命。
不过这次，由她先提出来，就让后宫那些蠢蠢欲动的嫔妃们去自相残杀好了。
“太好了！若若，朕要当父亲了！”
陈靖欢喜的抱住江明若，“这件事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梨儿的孩子怕是保不住。既然徐坤如此废物，那便革了他的职，赶出宫便是。”
江明若被迫靠在陈靖怀里，秀眉微蹙，腹腔再度涌上想吐的冲动，“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你只管说。”
陈靖松开她，手掌落在她瘦削的肩上缓慢抚摸，暗示意味十足，“丽妃已经有朕的孩子了，你何时……能对朕敞开心扉呢？何时能为朕诞下一儿半女呢？”
永远不会。
说来也搞笑，上一世两人仅仅同房一次。
那时陈靖亟需父亲为他办事，便遣散了后宫并接连两月不曾踏入后宫一步以表对她的忠诚。
所以两人同房了。
但在两人同房两天后，江明若意外发现奉安殿有一条通往御书房的密道。
陈靖两月未曾踏入后宫，奉安殿的高贵妃却夜夜前往御书房。
当真是恶心至极。
“若若，你有在听朕说话吗？”说着，陈靖竟然想低头亲她。
江明若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厌恶，不经意的偏头闪躲，陈靖嘴唇堪堪蹭过她的脸颊。
“皇上，臣妾入宫两月，甚是思念家人……所以想求陛下准许臣妾回家省亲。”
“若若，你是皇后，这等小事自己做主便是。”
江明若轻嗯一声，“皇上，时间还早，您不如去看看丽妃，她年纪小，初次怀孕怕是慌得很。”
“好。”陈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用力摩挲，“钦州知府前日上贡了两幅字画真迹，你记得一并给岳丈带去，哄他老人家开心。”
说着，陈静垂首在江明若额际印下一吻，意有所指道，“若若，我们来日方长。”
皇帝銮驾浩浩荡荡离开，江明若摆手让殿内候着的宫人下去。
宫人鱼贯而退。
江明若立刻吩咐素春去打水，“快，我要重新梳洗。”
素春应了声便立刻端水，而后伺候江明若重新梳洗打扮。
梳洗过后，素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明若侧眸看她，“想说什么？”
“娘娘，奴婢想不通您为何要赶走皇上……您不是一直期盼皇上多来看您吗？”
期盼？
从前或许还会期盼，可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现在恨不得亲手剐了陈靖。
只可惜陈靖虽然根基不稳，但到底是个正统皇帝，她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素春，你觉得陈靖这个人如何？”
“陈，皇上待娘娘温柔和善，只是，”素春抿了抿唇，“只是他辜负了对娘娘的承诺。”
“当初是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才说服父亲帮他夺位登基，可是他龙椅还没坐稳就背叛了我，这样的人，还有期盼的必要吗？”
听到这素春震惊的瞪大眼，“娘娘……”
江明若神色平静，“素春，你害怕吗？”
“不怕！”素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奴婢自小就陪在姑娘身边伺候，外界都说姑娘娇生惯养，但其实奴婢知道，姑娘心肠好着呢！不管日后姑娘要做什么，素春都会陪着！”
素春说的这些，上一世她全都做到了。
“傻素春。”
江明若俯身抱住素春，眼底一片湿润。
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当陈靖的棋子，任由他为所欲为，这一次，她要为自己为父亲闯出一条路。
冷漠疏离，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讥讽。
尤其是他从战场刀山火海中一剑一剑杀出来，周身环绕着可怖的杀意，气场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靠近。
他回京后掌管京城刑狱案件，处罚手段更是惨绝人寰，京中甚至有人称他为活阎王……
可此时的孟承锦，明明还只是一个仕途被毁的少年郎，怎会有如此气场？
江明若率先移开视线，缓步朝他走过去。
“孟大人，夏日炎热，本宫特命人为你准备了一些消暑的糕点。”
江明若摆手，素春垂首将糕点呈上。
“臣卑贱，”孟承锦瞥了一眼盘中糕点，眸光锐利如寒霜冷箭：“担不起娘娘如此厚爱。”
“本宫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
江明若四顾了一眼周围，刻意压低声音，“孟大人，本宫此行是想告诉你，你仕途被毁一事是皇上执意为之。”
“娘娘与臣说这些作甚？”
当然是想巴结你！顺便告诉你别恨错人！
江明若心中腹诽，上一世陈靖能顺利削藩平定三王，靠的就是孟承锦这张王牌。
“本宫只是不忍孟大人这般清流纯臣被诬。”
“可是臣如今惨状，不正是娘娘想要看到的吗？”
“本宫……”
江明若张嘴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确实。
无论朝堂内外，乃至她的父亲都以为是她记恨孟承锦的冲撞，所以嚣张跋扈故意为难。
可这明明是陈靖借她的名义有意为之。
念及此江明若轻叹了口气，
“孟大人，此地人多眼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三日后盼月居，我在天字一号包房等你。”
话落，不等孟承锦说话，她便匆匆而去。
她来皇城门口探望孟承锦的消息不用半日便会在皇宫传开，不知陈靖得知后会气成什么样。
江明若想的出神，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到宫道中凸起的鹅卵石，身形晃荡间，左耳上的珍珠耳坠缓缓落地。
素春惊呼一声上前扶稳她，“娘娘小心！”
“没事没事。”
江明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悄悄回眸看了眼不远处登闻鼓前长身直立的少年。
离得距离稍远，她看不清孟承锦的眼神，但隐约察觉到孟承锦也在看这边。
慌乱间，她走的更快了。
其实她是真的有点怵孟承锦，虽然他从未真刀实枪的报复她。
但上一世有一次，向来与驸马琴瑟和鸣的卫华公主离奇失踪一月后，尸体在护国寺禅房中发现。
皇亲国戚的案子不是小事，于是陈靖将这个案子全权交给孟承锦负责。
审讯当日，帝后共同旁听。
孟承锦故意设局恐吓驸马，找了个身形与卫华公主相似的女人扮鬼，结果没吓到驸马，倒给她吓得不轻。
到现在她都记得当时孟承锦看她被吓到后那个嘲笑的表情……
“娘娘不该出来探望他的，”素春语气满满气愤，“孟承锦不过一介探花，给咱们相爷当门生都轮不到他！娘娘亲自来给他送糕点，这是多大的殊荣！偏他还不领情！”
“这话不许再说，”江明若眉头紧皱，“日后称呼孟承锦要喊孟大人，不能直呼其名。”
素春讪讪应下，“奴婢知道了。”
主仆三人匆匆离去。
孟承锦盯着江明若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而后缓步走到她险些摔倒的位置，垂眸看着地上那颗色泽莹润泛着淡淡光芒的珍珠。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眯眼，犹豫片刻后还是俯身将那枚珍珠捡了起来。
-
江明若还是低估了宫中消息的传播速度。
她前脚刚回到永宁宫，陈靖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面色阴沉的仿佛是要兴师问罪。
江明若起身行礼，“皇上今日似乎格外偏爱臣妾，短短一个时辰已经来永宁宫两次了。”
“朕听闻皇后处罚了太医院首徐坤，可有此事？”陈靖沉着脸色，“从前是你同朕说徐坤为人老成可堪重用，朕才命他做太医院首一职，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处罚他，可是在打朕的脸？”
“皇上多虑了，臣妾处罚徐坤只是因他以下犯上，罔顾后宫礼法，身为中宫皇后，臣妾难道连处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你还知道你是中宫皇后？”陈靖大步逼近，怒道：“身为中宫皇后，顶着炎炎烈日去探望罪臣，这是你身为皇后该做的事吗？”
江明若不卑不亢，“孟承锦一介纯臣，大好仕途因臣妾被毁，满朝皆认为臣妾是嚣张跋扈的妖后，认为皇上是被美色蒙蔽的昏君，臣妾此行探望，不仅是为了安抚孟大人，更是为了挽回皇上在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形象。”
朝中流言蜚语四起，陈靖何尝不知道，不闻不问的原因大概是这其中多是他的手笔。
江明若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倒真是让他一时词穷。
陈靖伸手拉住江明若的手，嗓音变得柔和“是朕冤枉皇后了，皇后有心了。”
江明若轻笑出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蕴着一汪清浅泉水似的，水灵灵的勾人。
“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妾的福气，前朝事务繁杂臣妾无法干预，但后宫诸事，臣妾定为陛下处理妥当，”
顿了顿，江明若捕捉痕迹的抽出手，“臣妾惩处徐坤也是因为他玩忽职守，丽妃怀孕他不知也就算了，竟还唆使丽妃向臣妾讨要红花沐浴，若不是臣妾发现及时，怕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你说的可当真？！”
“千真万确。”
上一世，丽妃流产就是因为用了她赏赐的红花沐浴。
那是陈靖的第一个孩子，他得知后暴怒如雷，若不是顾忌着相爷的势力，怕是想要杀了江明若偿命。
不过这次，由她先提出来，就让后宫那些蠢蠢欲动的嫔妃们去自相残杀好了。
“太好了！若若，朕要当父亲了！”
陈靖欢喜的抱住江明若，“这件事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梨儿的孩子怕是保不住。既然徐坤如此废物，那便革了他的职，赶出宫便是。”
江明若被迫靠在陈靖怀里，秀眉微蹙，腹腔再度涌上想吐的冲动，“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你只管说。”
陈靖松开她，手掌落在她瘦削的肩上缓慢抚摸，暗示意味十足，“丽妃已经有朕的孩子了，你何时……能对朕敞开心扉呢？何时能为朕诞下一儿半女呢？”
永远不会。
说来也搞笑，上一世两人仅仅同房一次。
那时陈靖亟需父亲为他办事，便遣散了后宫并接连两月不曾踏入后宫一步以表对她的忠诚。
所以两人同房了。
但在两人同房两天后，江明若意外发现奉安殿有一条通往御书房的密道。
陈靖两月未曾踏入后宫，奉安殿的高贵妃却夜夜前往御书房。
当真是恶心至极。
“若若，你有在听朕说话吗？”说着，陈靖竟然想低头亲她。
江明若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厌恶，不经意的偏头闪躲，陈靖嘴唇堪堪蹭过她的脸颊。
“皇上，臣妾入宫两月，甚是思念家人……所以想求陛下准许臣妾回家省亲。”
“若若，你是皇后，这等小事自己做主便是。”
江明若轻嗯一声，“皇上，时间还早，您不如去看看丽妃，她年纪小，初次怀孕怕是慌得很。”
“好。”陈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用力摩挲，“钦州知府前日上贡了两幅字画真迹，你记得一并给岳丈带去，哄他老人家开心。”
说着，陈静垂首在江明若额际印下一吻，意有所指道，“若若，我们来日方长。”
皇帝銮驾浩浩荡荡离开，江明若摆手让殿内候着的宫人下去。
宫人鱼贯而退。
江明若立刻吩咐素春去打水，“快，我要重新梳洗。”
素春应了声便立刻端水，而后伺候江明若重新梳洗打扮。
梳洗过后，素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明若侧眸看她，“想说什么？”
“娘娘，奴婢想不通您为何要赶走皇上……您不是一直期盼皇上多来看您吗？”
期盼？
从前或许还会期盼，可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现在恨不得亲手剐了陈靖。
只可惜陈靖虽然根基不稳，但到底是个正统皇帝，她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素春，你觉得陈靖这个人如何？”
“陈，皇上待娘娘温柔和善，只是，”素春抿了抿唇，“只是他辜负了对娘娘的承诺。”
“当初是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才说服父亲帮他夺位登基，可是他龙椅还没坐稳就背叛了我，这样的人，还有期盼的必要吗？”
听到这素春震惊的瞪大眼，“娘娘……”
江明若神色平静，“素春，你害怕吗？”
“不怕！”素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奴婢自小就陪在姑娘身边伺候，外界都说姑娘娇生惯养，但其实奴婢知道，姑娘心肠好着呢！不管日后姑娘要做什么，素春都会陪着！”
素春说的这些，上一世她全都做到了。
“傻素春。”
江明若俯身抱住素春，眼底一片湿润。
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当陈靖的棋子，任由他为所欲为，这一次，她要为自己为父亲闯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