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初盈一眼就看到小白身上的血渍，向灌木跑去。
黑猫的动作和迟缓，一条腿悬空未着地，呼吸急促。
她见此状收回了伸出的手，生怕再造成二次伤害。
“初晴还活着……”
话音一落，小白就倒在了她身前。
初盈怔住了。
姐姐还活着？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姐姐一年前已经被那群人抓走了，不可能还活着。
但是……
小白是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的。
“小白你——”
她低头，才发现小白已经晕过去了。
她看着已经沾到手心上的血，又扭头看了看四周。
已经很晚了。
再不带小白接受治疗，情况恐怕会很糟糕。
初盈果断脱下羽绒服外套，动作极其轻缓地用其抱起小白。
她内里仅穿了一件毛衫，冷风一吹，使她打了个寒颤。
不过此刻她无暇去管其它。
一路离开河边，回到了刚才买河灯的地方。
这会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大半。
初盈抱着小白站在原地徘徊。
她本就不熟悉这片地方，再加上怀里正在流失的温度时刻在催促，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喂！”
初盈猛地回过神。
她看着不远处石桥上。
陆归时从那快步来到自己面前。
“这是你的猫？伤的很重，必须马上带去救治。”
陆归时皱着眉头。
这和前几次不同，他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点表情。
不过是对着她怀里重伤的猫猫。
初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先是摇了摇头想回答他前半句话，紧接着又开始点头。
她想起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在宠物医院工作。
“带它去医院，现在。”
初盈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不管如何，这个人毕竟是救治小白的唯一希望。
两人一猫很快走到路边，上了一辆车。
陆归时坐在驾驶位上，一手起火，另一只手扯开脖子上的围巾。
他侧过身，将围巾递给后排的初盈。
“车上没有纱布，先临时用我的围巾来包扎。”
他看向后视镜，看着明显不知所措的初盈。
“展开围巾，轻轻覆盖住伤口，手不要触碰创口，动作一定要轻。”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如果只听声音的话，丝毫听不出他有半分焦急。
初盈则照着他的话做，轻轻地用围巾给小白包扎。
驼色的毛线围巾瞬间被染红了。
与此同时，红灯亮起。
陆归时单手解开安全带往后探身，准备检查黑猫的呼吸。
他伸过去的手正好擦过初盈冰凉的手背。
很快，陆归时回过身，汽车继续行驶。
“它的呼吸很浅薄，怎么受伤的？多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开了车上的空调。
“小白不是我养的猫，我只是经常去喂它，具体是怎么受的伤……我不知道。”
一说到这，初盈便不自觉开始想象那副情景。
还有关于姐姐的事。
车里再次恢复安静
她别过头看着车窗外，很快就出现了她所熟悉的那些街景。
汽车停在宠物诊所门前，初盈抱着小白下车。
她愣在原地。
诊所已经下班，大门紧闭。
“下班了？”
“嗯。”
初盈面上带着惊讶，没大反应过来。
已经在开诊所大门的陆归时回头看过来。
许是初盈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他不得不补了一句，“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四分。”
“兽医都已经下班了，到这里也没人来救治啊。”
“我来。”
话落，陆归时打开了门。
直到初盈站在手术室门口。
怀里的小白被陆归时接进手术室，在门即将要被关上的时候她没忍住问出了声。
“你行吗？”
她实在是怀疑。
一个宠物美容师，还能当兽医用？
“嗯。”
轻轻一个字，门就被关上了。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初盈在门口来回踱步，在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后步子走得更快了。
十点以后再不回面馆，方叔恐怕要担心了。
钟表上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转着，时间很快来到一小时后。
初盈感觉自己被分成两半。
一半在担心生死未知的小白，一半在担心零点面馆那边。
见手术一时半会不一定能结束，她只好来到前台找了纸和笔。
她在便签上留下一句话，外加一串座机号和名字。
“不论时间，手术结束请一定要第一时间打这个电话，我会赶过来。——初盈”
……
“谢谢。”
初盈有些不情愿地留下一句谢谢。
即使陆归时给小白带来一线生机，也依旧无法消除他留下的讨人厌的奇怪印象。
等初盈回到面馆，她没有走正门，还是选择了后门。
在小小的储物间里待了片刻后，她从储物间内的另一扇通往面馆里面的门进去。
在异常的安静下，长毛三花猫一路穿过厨房，来到用餐区。
厨房炉灶都是关的，也没有一个客人。
初盈本在纳闷方叔和陈姨去哪了，下一秒就看到紧关着的正门外的景象。
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
车门开着，陈姨站在一旁，而担架上躺着一个人。
是方叔。
她的心被猛地提了起来。
警示灯的光穿过玻璃窗，映射的光芒闪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眼见着陈姨上了车，初盈也来不及想太多，她飞快地穿过整个桌椅区，从小门出去。
在救护车关上门的前一刻，她钻了上去。
眼前的一切她都未曾见过。
车里的仪器一直在滴滴答答响着。
方叔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合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哪来的猫啊！？”
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指着初盈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另一个护士掐了一把，声音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弯式的小了下来。
初盈抬头看着护士。
眼前的人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小一？”
陈姨一把抱起初盈，揽在腿上。
“你怎么就……不好意思护士，这我家猫一直散养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这也不能半路停下吧，等到医院我再处理，不好意思。”
陈姨紧紧揽住怀里的三花猫。
年长一点的那个护士拧着眉头看了眼旁边的仪器。
犹豫后道：“行……你把它抱紧了。”
接下来的整个车程都十分安静。
初盈先是乖乖趴在陈姨腿上，然后是在陈姨命令下乖乖待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石椅也是。
等到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初盈的视线中时，她起身跳下去向急诊楼走去。
“我才不呆在这呢！”
她跑到大门口，借着有人推开门，她迅速跟在那人脚边钻了进去。
进入大厅后，她一路跟着地上贴着的标识往抢救室方向走。
好在这会大厅里没什么病人，不然她不会如此顺利地来到抢救室前。
初盈看到陈姨正站在那，双臂交叉着，正一刻不停歇地来回踱步。
她上前用爪子扒拉陈姨的裤腿。
陈姨低头，面上带了惊愕。
“小一你……怎么跑进来了？不是说好乖乖待在那里等我吗？”
初盈没有搭理，而是跳到旁边的长椅上。
她歪头示意陈姨坐过来。
“喵~”
效果显著。
陈姨坐到初盈身旁，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初盈等的就是这个举动。
她启用情绪石，开始感知情绪。
“高能量——焦虑紧张”
“情绪值：90%”
……
有了上次的教训，初盈这次记得使用前先要用感知，以防不测。
但是当她感知到陈姨的情绪是高能量时，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旦吸收，自己的情况便会雪上加霜。
可如果不理会……
人类的各类情绪值一旦到达顶峰，会对他们自身造成严重心理伤害。
初盈不想陈姨如此。
一想到陈姨做过的事，她就无法坐视不理——即使会欠下更大的情绪反噬。
她闭上眼睛。
渐渐的，挂在她脖子上的石子开始发烫。
随着数字减少，温度便越高。
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毛发，也无法阻挡这种难以忍受的温度。
初盈咬着牙，身体上的疼痛差点就让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各处被分家了。
短短的一分钟如此漫长。
陈姨头上的数字终于停在40%不动。
情绪石的温度也不再直线上升，只是停在了当前的温度上。
初盈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
她环视四周，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方方正正的门框都变得蜿蜒崎岖。
完了，自己不会被烫傻了吧！
初盈跳下椅子，想着去做点什么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
结果。
她身体刚着地，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幕刚好被陈姨看在了眼里。
自己家的猫直直跳下去……然后一秒入睡？
好在她也没多想，权当是小一撒欢了一天太累了。
她轻轻把初盈抱在怀里，顺着毛。
不知怎么的，陈姨觉得自己和刚才相比放松了许多。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毛茸茸，不由地有了笑容。
看来我家小一能使人心情舒畅这个传言，不完全是假的。
与此同时，零点面馆内。
收银台处放着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响了许久，没人接。
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进来，如此重复了四五遍。
关了门的面馆里，没有人也没有猫，自然不会接到宠物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
陆归时从手术室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睡梦中被一通电话喊过来的兽医。
“我都服了你了，你自己都能独自完成手术，把我叫过来干啥？”
“这个手术很适合观摩学习。”
蒋天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且我现在不是兽医，你才是，需要你协助。”
陆归时换下身上的手术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走廊。
空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
他看了一圈后最后走到了旁边的座椅处。
上面放着的是初盈留下的便签。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现在已是凌晨。
陆归时从口袋掏出手机，照着便签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没人接。
这么晚了可能已经睡了。
陆归时这么想着，然后看到了便签上的“一定”二字。
他思索片刻，再次拨了这个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紧接着他又拨了几遍，依旧没人接。
“诶？你不是说有个女生把猫送过来的吗？人呢？”
蒋天也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疑惑发问。
陆归时没说话。
“这是留的号码？你不会没打通吧？”
陆归时依旧没说话。
“我估计啊，又是个留假号码的，咱以前又不是没遇见过。”
陆归时转身走去前台，扔掉攥在手里的便签纸。
“嗯，估计是。”
“咱这都有流浪动物救助站，也不知道那些留假电话的人咋想的。”
蒋天一把搭上陆归时的肩。
“别管了，手术这么成功，走，吃宵夜去！”
陆归时看着躺在垃圾桶里的纸条，一把把肩上的手拍了下去。
“不去。”
初盈一眼就看到小白身上的血渍，向灌木跑去。
黑猫的动作和迟缓，一条腿悬空未着地，呼吸急促。
她见此状收回了伸出的手，生怕再造成二次伤害。
“初晴还活着……”
话音一落，小白就倒在了她身前。
初盈怔住了。
姐姐还活着？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姐姐一年前已经被那群人抓走了，不可能还活着。
但是……
小白是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的。
“小白你——”
她低头，才发现小白已经晕过去了。
她看着已经沾到手心上的血，又扭头看了看四周。
已经很晚了。
再不带小白接受治疗，情况恐怕会很糟糕。
初盈果断脱下羽绒服外套，动作极其轻缓地用其抱起小白。
她内里仅穿了一件毛衫，冷风一吹，使她打了个寒颤。
不过此刻她无暇去管其它。
一路离开河边，回到了刚才买河灯的地方。
这会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大半。
初盈抱着小白站在原地徘徊。
她本就不熟悉这片地方，再加上怀里正在流失的温度时刻在催促，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喂！”
初盈猛地回过神。
她看着不远处石桥上。
陆归时从那快步来到自己面前。
“这是你的猫？伤的很重，必须马上带去救治。”
陆归时皱着眉头。
这和前几次不同，他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点表情。
不过是对着她怀里重伤的猫猫。
初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先是摇了摇头想回答他前半句话，紧接着又开始点头。
她想起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在宠物医院工作。
“带它去医院，现在。”
初盈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不管如何，这个人毕竟是救治小白的唯一希望。
两人一猫很快走到路边，上了一辆车。
陆归时坐在驾驶位上，一手起火，另一只手扯开脖子上的围巾。
他侧过身，将围巾递给后排的初盈。
“车上没有纱布，先临时用我的围巾来包扎。”
他看向后视镜，看着明显不知所措的初盈。
“展开围巾，轻轻覆盖住伤口，手不要触碰创口，动作一定要轻。”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如果只听声音的话，丝毫听不出他有半分焦急。
初盈则照着他的话做，轻轻地用围巾给小白包扎。
驼色的毛线围巾瞬间被染红了。
与此同时，红灯亮起。
陆归时单手解开安全带往后探身，准备检查黑猫的呼吸。
他伸过去的手正好擦过初盈冰凉的手背。
很快，陆归时回过身，汽车继续行驶。
“它的呼吸很浅薄，怎么受伤的？多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开了车上的空调。
“小白不是我养的猫，我只是经常去喂它，具体是怎么受的伤……我不知道。”
一说到这，初盈便不自觉开始想象那副情景。
还有关于姐姐的事。
车里再次恢复安静
她别过头看着车窗外，很快就出现了她所熟悉的那些街景。
汽车停在宠物诊所门前，初盈抱着小白下车。
她愣在原地。
诊所已经下班，大门紧闭。
“下班了？”
“嗯。”
初盈面上带着惊讶，没大反应过来。
已经在开诊所大门的陆归时回头看过来。
许是初盈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他不得不补了一句，“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四分。”
“兽医都已经下班了，到这里也没人来救治啊。”
“我来。”
话落，陆归时打开了门。
直到初盈站在手术室门口。
怀里的小白被陆归时接进手术室，在门即将要被关上的时候她没忍住问出了声。
“你行吗？”
她实在是怀疑。
一个宠物美容师，还能当兽医用？
“嗯。”
轻轻一个字，门就被关上了。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初盈在门口来回踱步，在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后步子走得更快了。
十点以后再不回面馆，方叔恐怕要担心了。
钟表上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转着，时间很快来到一小时后。
初盈感觉自己被分成两半。
一半在担心生死未知的小白，一半在担心零点面馆那边。
见手术一时半会不一定能结束，她只好来到前台找了纸和笔。
她在便签上留下一句话，外加一串座机号和名字。
“不论时间，手术结束请一定要第一时间打这个电话，我会赶过来。——初盈”
……
“谢谢。”
初盈有些不情愿地留下一句谢谢。
即使陆归时给小白带来一线生机，也依旧无法消除他留下的讨人厌的奇怪印象。
等初盈回到面馆，她没有走正门，还是选择了后门。
在小小的储物间里待了片刻后，她从储物间内的另一扇通往面馆里面的门进去。
在异常的安静下，长毛三花猫一路穿过厨房，来到用餐区。
厨房炉灶都是关的，也没有一个客人。
初盈本在纳闷方叔和陈姨去哪了，下一秒就看到紧关着的正门外的景象。
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
车门开着，陈姨站在一旁，而担架上躺着一个人。
是方叔。
她的心被猛地提了起来。
警示灯的光穿过玻璃窗，映射的光芒闪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眼见着陈姨上了车，初盈也来不及想太多，她飞快地穿过整个桌椅区，从小门出去。
在救护车关上门的前一刻，她钻了上去。
眼前的一切她都未曾见过。
车里的仪器一直在滴滴答答响着。
方叔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合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哪来的猫啊！？”
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指着初盈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另一个护士掐了一把，声音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弯式的小了下来。
初盈抬头看着护士。
眼前的人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小一？”
陈姨一把抱起初盈，揽在腿上。
“你怎么就……不好意思护士，这我家猫一直散养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这也不能半路停下吧，等到医院我再处理，不好意思。”
陈姨紧紧揽住怀里的三花猫。
年长一点的那个护士拧着眉头看了眼旁边的仪器。
犹豫后道：“行……你把它抱紧了。”
接下来的整个车程都十分安静。
初盈先是乖乖趴在陈姨腿上，然后是在陈姨命令下乖乖待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石椅也是。
等到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初盈的视线中时，她起身跳下去向急诊楼走去。
“我才不呆在这呢！”
她跑到大门口，借着有人推开门，她迅速跟在那人脚边钻了进去。
进入大厅后，她一路跟着地上贴着的标识往抢救室方向走。
好在这会大厅里没什么病人，不然她不会如此顺利地来到抢救室前。
初盈看到陈姨正站在那，双臂交叉着，正一刻不停歇地来回踱步。
她上前用爪子扒拉陈姨的裤腿。
陈姨低头，面上带了惊愕。
“小一你……怎么跑进来了？不是说好乖乖待在那里等我吗？”
初盈没有搭理，而是跳到旁边的长椅上。
她歪头示意陈姨坐过来。
“喵~”
效果显著。
陈姨坐到初盈身旁，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初盈等的就是这个举动。
她启用情绪石，开始感知情绪。
“高能量——焦虑紧张”
“情绪值：90%”
……
有了上次的教训，初盈这次记得使用前先要用感知，以防不测。
但是当她感知到陈姨的情绪是高能量时，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旦吸收，自己的情况便会雪上加霜。
可如果不理会……
人类的各类情绪值一旦到达顶峰，会对他们自身造成严重心理伤害。
初盈不想陈姨如此。
一想到陈姨做过的事，她就无法坐视不理——即使会欠下更大的情绪反噬。
她闭上眼睛。
渐渐的，挂在她脖子上的石子开始发烫。
随着数字减少，温度便越高。
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毛发，也无法阻挡这种难以忍受的温度。
初盈咬着牙，身体上的疼痛差点就让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各处被分家了。
短短的一分钟如此漫长。
陈姨头上的数字终于停在40%不动。
情绪石的温度也不再直线上升，只是停在了当前的温度上。
初盈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
她环视四周，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方方正正的门框都变得蜿蜒崎岖。
完了，自己不会被烫傻了吧！
初盈跳下椅子，想着去做点什么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
结果。
她身体刚着地，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幕刚好被陈姨看在了眼里。
自己家的猫直直跳下去……然后一秒入睡？
好在她也没多想，权当是小一撒欢了一天太累了。
她轻轻把初盈抱在怀里，顺着毛。
不知怎么的，陈姨觉得自己和刚才相比放松了许多。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毛茸茸，不由地有了笑容。
看来我家小一能使人心情舒畅这个传言，不完全是假的。
与此同时，零点面馆内。
收银台处放着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响了许久，没人接。
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进来，如此重复了四五遍。
关了门的面馆里，没有人也没有猫，自然不会接到宠物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
陆归时从手术室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睡梦中被一通电话喊过来的兽医。
“我都服了你了，你自己都能独自完成手术，把我叫过来干啥？”
“这个手术很适合观摩学习。”
蒋天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且我现在不是兽医，你才是，需要你协助。”
陆归时换下身上的手术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走廊。
空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
他看了一圈后最后走到了旁边的座椅处。
上面放着的是初盈留下的便签。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现在已是凌晨。
陆归时从口袋掏出手机，照着便签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没人接。
这么晚了可能已经睡了。
陆归时这么想着，然后看到了便签上的“一定”二字。
他思索片刻，再次拨了这个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紧接着他又拨了几遍，依旧没人接。
“诶？你不是说有个女生把猫送过来的吗？人呢？”
蒋天也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疑惑发问。
陆归时没说话。
“这是留的号码？你不会没打通吧？”
陆归时依旧没说话。
“我估计啊，又是个留假号码的，咱以前又不是没遇见过。”
陆归时转身走去前台，扔掉攥在手里的便签纸。
“嗯，估计是。”
“咱这都有流浪动物救助站，也不知道那些留假电话的人咋想的。”
蒋天一把搭上陆归时的肩。
“别管了，手术这么成功，走，吃宵夜去！”
陆归时看着躺在垃圾桶里的纸条，一把把肩上的手拍了下去。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