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抄》by 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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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可能是我脑子不太好使的缘故,我又来尝试比较极限的题材了,也做了被骂的准备(鞠躬)(也请轻一点我很脆弱的呜呜呜能写这种东西的人能有多坚强呜呜呜)

    申明一下,本文在女主未成年时期不涉及爱情描写,言情的部分请当做幻想描写来看(我只是饿了,我不是疯了呜呜呜),在现实生活中姐妹们一定尽量杜绝年龄差过大的恋爱关系,尤其年龄比较小的姐妹,一定一定,不要对现实中的人产生幻想,一定一定。

    文中有可能出现夸张和超出现实的描写,有可能出现引人不适的情节,请酌情阅读。

    本文是gb!gb!gb!内含peg,女攻,男主是自愿献身的,女主感情线不只男主一条,男主身心属于女主。

    少年时期:女主15,男主23(无爱情线)

    重逢时期:女主24,男主32

    (再啰嗦一小下下,女主性格有点不好且有时候极端,非大女主文,男主也有性格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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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025年4月9日

    第一卷憎相会第一章坏果(1)

    瀑雨向下,把地面砸得噼里啪啦响,跟热油锅里的水溅开似的,烹炸一切。

    血腥混在梁衔雪潮冷的呼吸,雨水把一切都浇得乱了套。

    “做得很好……咳!”他声音很沉,又咳出一口血,因为忍痛而有些哽咽,他的腹部刺着一把尖刀,鲜血便从这里流淌,可他的语气却有着违反求生本能的欣慰。

    “对……就是这样,这样结束就好了。”

    他对陶宁这样说着,语气大抵还有几分强硬的不可抗拒。

    九年后的重逢是意外的,是不可理喻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陶宁感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跪在梁衔雪面前。

    因为恐慌,她弓着身子不断颤抖着,双手却被他苍白的手紧紧攥住。

    于是她被迫握住刀把,又被迫把刀往梁衔雪身上按,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下来,又源源不断冲刷进下水道。

    闪电一下又一下根本照不进这阴暗的巷道,远处滚滚闷雷层层递进着挤压。

    “……这全都是你自作自受。”陶宁一顿一顿咬着字就像咬着刀片。

    “全都是,是你活该,是你自找的。”

    她想用力把刀拔出来,又怕拔出来会流更多的血。

    “这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是你,是你——”

    她眼睛有点酸,又有点痛,可身上有更痛的地方,她说不出来。

    “嗯,是我……咳咳……”

    梁衔雪应着陶宁,失血过多让他已经提不起一点劲,只能无力地靠着墙,眼都要闭上。

    在神志将要涣散的时候,他轻轻地,一句又一句地缓缓重复,“……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该死……”

    这或许是他临死前的忏悔,陶宁想,可他的话语末尾有着轻盈的叹气,难道他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陶宁疑惑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凌乱里梁衔雪那张苍白死色的脸,淋了太久的雨,连呼出的气体都是冷的。

    “宁宁,”在陶宁探究的视线里,梁衔雪再次睁开眼,大概是真没力气了,连眼球都无神,“你以后要好好的,要保护好自己,要去看看世界,要继续学习……”

    他说着,就松开了手,想睡去。

    突然一股力量倒来,唇间传来热辣的痛。

    梁衔雪被迫抬起头看着陶宁,突然睁开的眼全是惊吓。

    太烫了,无论哪里都烫,他感觉自己突然上了火刑架。

    这是第一次,陶宁和他之间的距离这样近,也是第一次,他终于看清了这个早已洗脱稚拙的后生。

    他完全清醒了。

    陶宁拱在梁衔雪的怀里,跪立在他腿间,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捧着他的脸,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噬咬梁衔雪苍白的唇。

    陶宁双手黏腻,抹得梁衔雪脸上全是脏污的痕迹。

    更大更猛的雨滴砸下来,砸得头皮发疼,可陶宁还是觉得身上有更疼的地方。

    “我恨你。”这股疼痛催促她这样说,“梁衔雪,你难道觉得只要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吗?”

    “你得赎罪。”

    *********

    十年前早春

    “好,下课。”柳老师在讲台上整理好教案,挺着怀孕的大肚子小心翼翼地走下讲台,“有低保的同学一会儿来我的办公室,学校发了牛奶。”

    几个学生嘻哈打闹地站起来,领头的那个男生还嚷嚷着,给其他几个人比了个手势。

    陶宁打了个哈欠,也跟着站起身来,双手揣兜正准备走,却看到旁边有个女同学的神情好像不太对。

    她朝那边扬了扬下巴,“嘿,要我帮你拿吗?”

    “不……谢谢。”那女生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为什么?”

    女生不再说话,只一味摇头。

    “啧。”

    陶宁有些无语,心想,是不是她不需要这个牛奶,不要的话,她自己就再拿一份。

    黎嬢嬢前天可跟自己说了,她现在是什么……青春期?好像得多吃一点东西,不然老是比同学矮也不是个事儿啊,她从小打下的威望可就要没了。

    待会儿再问问她吧。

    想着就走到走廊,还没到柳老师的办公室,就听到男同学嬉笑的声音。

    “老师你肚子这么大,是不是快要生娃了啊?”

    “行了,领了东西就回去。”

    “只是想关心一下老师嘛~”

    “要关心我,你就把《陋室铭》给背了。”

    “背那玩意儿有啥用啊,你说是不是啊老师?我今年一毕业就要找个跟老师一样漂亮的媳妇,给我生孩子,就像你的老公一样,等老师生完,又可以幸福了~”

    “你——”柳老师的声音很明显短促了起来,听起来是生气了。

    但她还未发作,就被一阵流畅的背书声打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陶宁缓缓踱步站定在办公室门口,双手交叉环胸,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个男生,挑眉,“你爸把他下面的脑子塞你上面了?这么简单的都不会?”

    男同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了,但柳老师比他生气得更快。

    “陶宁!”她气得要站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给我过来!”

    “柳老师,我学的东西可多,你要不要检查检查?”陶宁吐了吐舌,“我还会《岳阳楼记》、《醉翁亭记》、《出师表》,老师教我的我都背了,不像某个人,啥也不会只会开黄腔,说——”

    “陶宁。”柳老师打断陶宁继续下去,她皱了皱眉,驱赶男生一行人,“你们几个,东西拿了就走,去上课。”

    办公室不止柳老师一个人,那男生也不敢在做什么,只恶狠狠盯了陶宁几眼。

    这人本来就长得很瘦短,这样一来,目光甚是有几分吓人。

    “呵,我们走。”

    等几人走后,柳老师让陶宁把门关上,又让她坐到自己旁边的凳子上。

    陶宁很喜欢这个柳老师,在这个地方还愿意好好教她们,还待了超过五年的老师,真的太少了。

    她乖乖坐过去,“柳老师,我错了。”

    柳老师看着她,好半天都没说话。

    明明都已经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却是干瘦得不得了,头发都是枯黄的,短发末尾跟狗啃的一样,大概是自己随便剪的。方才初春,陶宁就穿得这样单薄,身上的校服还短了一截,里面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毛衣,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明明嘴唇冻得都有点乌紫,看着却很有活力,就连学习也是难得的不错。

    太可惜了,这种孩子,任谁都想拉一把。

    “柳老师?”陶宁见老师没说话,出声提醒。

    “啊,好,来……这是你的牛奶。”柳老师把东西交给陶宁,“你实话告诉老师,刚刚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陶宁疑惑:“教?”

    柳老师皱了皱眉。

    陶宁见状,赶紧说道:“柳老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连贯顺畅一气呵成。

    柳老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上次你也是这样……”

    陶宁委屈巴巴:“我没有……”

    “有些话不要学,尤其这些,你以后是要上大学的,是要离开这里的,怎么能跟那些人比这些。老师说这些不是其它意思,老师担心你被欺负,知道吗?”

    到这里柳老师的话语已经柔和很多了,陶宁小声反驳了一下:“老师只说了不能在作文里写……”

    “好啦好啦,算了,老师也觉得挺解气的,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在你学习还可以,等老师生完宝宝,老师就带你去城里的学校,”柳老师也不忍心说重话了,“晚上要去帮你黎嬢嬢吗?不去的话,到老师家吃饭?”

    陶宁眼睛亮了,“好!”

    “快去上课吧……嗯?”

    “柳老师,那个,”陶宁把自己的牛奶抱在怀里,签了字,然后看向桌上剩下的最后一板,“蒲冰她不太舒服,让我帮忙把她的拿了。”

    柳老师回想了一下,方才上课的时候,确实有看到这个叫蒲冰的女孩子脸色不好,柳老师也就没起疑心,让陶宁代签领走了。

    “你还挺信这小丫头,”旁边的同事等陶宁走后,笑着调侃,“这里穷山恶水,像这种小丫头,从小吃百家饭的,心眼子多着呢,可用不着你操心。”

    这是个中年男老师,秃头,不算很胖,也教语文,本来是有机会走的,不知道为什么留了下来,还在这山城安了家。

    “赵老师,待会儿你们班要上课了吧?”柳老师笑眯眯的,明显是不想继续聊下去。

    赵老师自讨没趣,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陶宁回到教室,下节课是英语,之前的英语老师走了,下一位暂时没来,所以也就成了自习。

    说是自习,其实跟赶场都没多大区别了。

    陶宁压低存在感,摸回到自己的位置,先把属于自己的那板牛奶放在桌上,然后悄摸把另外一板放进书包,做完这些后,准备睡会儿再说。

    可她突然发现,蒲冰不见了。

    而刚刚那个去老师办公室领东西,还被她讽刺了一顿的男生孙强,也不见了。

    陶宁转过身问:“你看到蒲冰了吗?”

    “她跟孙强出去了……诶!等等!”

    后桌见陶宁准备起身找人,赶紧拉住她,小声,“没听说吗?蒲冰都许亲了,许的就是孙强,你别去了。”

    “………………………………”

    陶宁在这一瞬间真的想了很多。

    她想到自己借住的姨妈家,那个十六岁就生下第一胎,又在次年死于难产的姐姐,又想到和自己同岁甚至比自己还小一点的蒲冰,还想到柳老师的肚子,想到黎嬢嬢店里,流了好多好多血的姐姐和阿姨们,想到那些恶心的男客人的嘴脸……

    这些东西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非常非常快,快到时间都无法察觉。

    然后她就站起来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一种火热到疼痛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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