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班族,姜宓最喜欢周五是下雨天,周末可以在家睡懒觉,很舒服。

    她回了一趟家,换了身舒服的休闲服,把在工作时扎的低马尾头发随手扎成丸子头,没有了在公司的故作干练,而是这个年纪的清爽,她洗了脸,笑时镜子里的面孔也在笑,少了寡淡,多了几分惊艳。

    姜宓抽了一次性面巾擦干净水,简单涂了点保湿水,拿着手机出门了。

    她住的地方是外公外婆留给她的老房子,他们都是知识分子老师,这房子的地段自然是不错,只是偏老了点,也没有电梯,但楼层不高,而且还是单独小院,有个铁门围栏,进来后楼梯上来就是她的家了,一楼是放杂物还有停车的。

    姜宓在国外决定回国时,已经先找人把家里翻修了一遍,一楼墙面也种有不少花花草草,这样的生活,她十分满意。

    按理说在国外也不错,只是她已经住腻了,也不喜欢国外食物,她妈妈是会做,可不是单身,已经改嫁并且还有两个孩子,他们才是一家人,就算继父对她还行,可是总归也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回来之后,偶尔是觉得家里很寂寞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姜宓也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没人管着,也不用小心翼翼照顾别人的情绪,不用担心让妈妈难做。

    至于父亲,他也另组了家庭,有新的妻子和孩子,她没有去打扰,这里就是她自己的家,不是去母亲家,也不是去父亲家,是已去世的外公外婆留给她的底气。

    姜宓也不会埋怨他们,爸爸妈妈还是爱她的,这点姜宓知道,只是这份爱现在分给了其他孩子,她也不会去抢或者伤心,她自己足够爱自己,并不是缺爱的人,而且她有过外公外婆给她的偏爱。

    这趟出门是采购,家里已经没有存粮了,是能下单买了叫人送上门,可忙碌工作一周,她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情。

    因为后面两天周末,她决定窝在家当宅女,既然今天已经忙碌,那就把逛街的那一份逛完,之后就不用再出门了。

    商场距离家不远,开车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这段路不拥挤,还有位置停车,姜宓没找地下停车库,停在了路边。

    她买东西很直接,想要什么就直奔区域,选好了丢购物车去结账就完成。

    前后买好也不过是大半个小时,结账出去,姜宓打算回家,外面还下着朦胧细雨,这样的天气窝在家最舒服,干什么要出门,放满零食,再找一部电影,多悠闲啊。

    但是这个悠闲期盼,在姜宓接到高特助的电话时泡汤了,她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去看傅总在吗。”

    傅总受袭击出事,肯定是被对手蹲点计划好,只要一动手,就同时给公司找麻烦,这样内部外部都乱,就能浑水摸鱼,这其中大概率也会有傅家旁系手笔。

    总的来说,这是商业竞争,也是豪门争夺。高特助刚忙好就接到傅总失踪电话,急乎乎的安排保镖去找人,他也去傅总母亲墓地那边找,今天是忌日,傅总大概率会在墓地,不会去玫瑰庄园,但也要去看。

    安排其他人去,高特助不放心,藏有小心思,思来想去还是交给姜宓,保镖去找太扎眼,姜宓在平日里并不显眼,不会引起注意,如果傅总在的话那就是安全的,不会出现“趁你病要你命”的棘手情况。

    姜宓也知道,男主并不在,在外面流流浪等着被捡回去,只是这无法和高特助说,她肯定要去一趟走过场。

    玫瑰庄园在富人区,而富人区也分等级,这一套就是半山腰单独一小栋,整座山都是傅总的私人财产。

    四周保持着原本绿化,只是在基础上加以设计和打理,环腰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暗沉,现在还下雨,有种前往吸血鬼城堡的既视感。

    姜宓也不是怕,只是纳闷,真的会有人喜欢住在这种地方吗,空寂,没人气,大晚上的听到鸟叫声,人都惊悚。

    她第一次来玫瑰庄园,门口已经被爬墙的玫瑰花堆满了,满园盛开,只是美则美,却有种妖冶的诡异,像食人花。

    姜宓无法理解的心情达到顶峰。

    她按了密码,门锁开了,姜宓推开门进去,里面不乱,有打扫过,只是没人住的冰冷感很重,扑面而来是压抑和沉寂。

    姜宓撑着雨伞,左右看,并且喊着傅总,高特助说着要重看花丛里,那么湿,到处都是水,应该不在吧,而且花、径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刺,能躺的下去吗,姜宓实在是搞不懂霸总文学里霸总的脑回路。

    “傅总,傅总?”风吹来凉飕飕,姜宓假模假样最后喊了两声,决定回去了。

    可没想到风一吹,把虚掩着好像是紧闭的门给吹开了,有琴声传出来。

    傍晚,阴雨天,半山腰,诡异的玫瑰庄园,幽幽的琴声,组合起来像是闹鬼。

    姜宓:……

    在进去,还是失业之间,姜宓还是转身,撑着雨伞,慢慢靠近了门前。

    装神弄鬼的,姜宓还饿着肚子,她收起雨伞,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没有开灯,落地窗帘厚重,特别昏暗,空荡荡的没有名贵家具摆放,客厅中间有一架钢琴,有个人在弹奏。

    琴声旋律越来越急促,动听是动听,却很窒息,像是跌入血腥的深渊。

    “傅总,是你吗?”姜宓搓了搓手臂,慢慢靠近,借着从门口进来的光看见长什么样,还真是傅殇,她在秘书办工作,肯定有见过傅殇的脸了。

    只是这会儿,他不应该是在外面瞎晃悠吗,怎么会在这里?姜宓表示了不解,难道她记错剧情了?

    傅殇没理她,一身西装已经被雨淋湿了,头发也湿,梳背头的发型被吹乱后有几缕下垂,水滴沿着发尖落在了琴键上,他的侧脸很精致英俊,脸色也苍白,怎么看都很阴郁。

    他不吭声,姜宓也就闭嘴了,她默默远离,掏出手机发信息给高特助说一声……

    “咚——”

    忽然一个琴音很重,犹如有鼓砸在心头,闷闷的,要喘不上气的痛苦,也好像,此刻生命走到了尽头。

    姜宓吓了一跳,她穿的不是霸总文学世界,而是灵异世界吧,实在恐怖。

    她抬起头,就见傅殇没弹琴,而是拿着刀就往手腕上划,他落刀时已经脸色不改,皮开肉绽,血立马溢了出来,他还挺享受地笑了。

    我靠!姜宓吓得心脏一缩,见他还想继续割,姜宓连忙跑上去抓住那只握着刀的手,用力阻止着。

    她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很彻底的坏人啊,一点点的良知还是有的,没法眼睁睁看着有人在面前自残寻死了,还能悠闲欣赏不理会。

    傅殇缓缓抬起头,俊美矜贵的脸布满阴沉,眼神好似稠黏的黑不见一点光,阴森森盯着姜宓,嗓音沙哑,“放手。”

    刀子上见了红,他的手腕也在血流个不停,刚才划开的力道很大,可见是要真寻死,而且还不是别的方式,就是执着于割腕。

    “那个,傅总,你先冷静冷静,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姜宓汗颜,干巴巴地劝说。

    原谅她嘴不算多聪明,无法用温柔阳光的用词来安抚,毕竟她就是这样想的。

    死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

    哦她只怕一个,就是怕穷。但她不喜欢是穷死,连死后好一点的棺材都买不了,要是把穷病带到下辈子怎么办。

    傅殇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用力推开,挥着刀子继续,姜宓很想置之不理,男主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可是以后会不会找她麻烦?这一刻,她心里有很多脏话想飙出来,以后下班一定要先关机!

    打工人的怨气达到顶峰,姜宓深吸一口气,夺过傅殇的刀子,抓起他的手腕比划,“行,那么喜欢割是吧,我来帮你割!你想横着割还是竖着割,杀鸡横着杀鸭竖着,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款式!说!”

    她挥舞着刀子,很凶悍,俨然在大发发超市里杀了二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傅殇怔了怔,呆呆看着姜宓,看了很久也没记起来,这个人是谁,只是看着有点面熟。

    不过生气时的她,眼里不是有光,而是燃烧一团火,很热,能把他灼伤。

    “……我没想寻死。”傅殇纠正她话里的错误。

    姜宓的一口气堵在心头,挤得她脑袋嗡嗡响,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你脑子有病啊,没想寻死你割手腕干嘛!”

    傅殇收回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把药粉洒在伤口止血,然后再用专用布贴好,动作是格外熟练,看得出来,他确实没想要真死。

    真是脑子有病,就在姜宓回神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之后尴尬的要找补,可别一怒之下开把她除了,就听见傅殇说,“放血,还给他们。”

    姜宓一听,闭嘴沉默了,太阳穴突突跳,古有哪吒抽骨断亲,今有傅总放血断亲,果然是霸总文学,没一个正常的。

    姜宓保持着冷静,“您继续,我和高特助说一声您在这边,就不打扰您了。”

    她捡起雨伞,准备开溜。

    “等等。”傅殇偏头叫住了她。

    姜宓回身,“傅总,您还有事吗?”

    傅殇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她,“我饿了。”

    哈哈,霸总也会饿吗,该不会是被她打断施法放血,脑子彻底坏掉了吧。

    姜宓淡淡着一张脸,努力挤出一抹礼貌浅笑,“我和高特助说一声,他很快就来。”

    傅殇像耳背一样,没理她,站起来直接往外面走,走进雨帘,去到外面,拉开车门就上了后座。

    他一身湿漉漉,脸色苍白,后靠着闭目养神。

    姜宓骂骂咧咧,连忙跟上去,见着车都湿了还脏了,她的眼皮子狂跳很想骂人。

    啊啊啊啊!她有洁癖!

    傅殇连眼睛都没睁,“我要吃海带汤味云吞,还要吃一碗长寿面,亲手做。”

    姜宓忍着要把人丢出去的冲动,坐上驾驶座,吃吃吃,怎么就饿不死你!

    “我给你五十万,不够就一百万。”

    紧接着,傅殇轻飘飘一句话,却犹如天降横财把姜宓差点砸晕,发自内心笑了。

    “好的,傅总,您坐好,我要开车了。”

    她的代步车十五万,一碗海带汤云吞和长寿面顶破天算它价值一百块,净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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