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突然一顿:“未婚夫?”

    想起前几日的一件事,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公主不知道,前几日宫里逆贼谋反时,太傅大人中了一箭。当时有个姑娘冲过去就是一顿哭。据说后来都跟到太傅府上了!”

    她不敢把话说得太过,后面听说的事情没有边际,担心追究起来被问罪。

    “什么人?竟敢抢蓉儿姐姐的未婚夫。”

    “这姑娘可是不简单。几个月前被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林砚林大人找回来,说成是您,还住过一段时间朝安宫。”

    “什么?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冒充本公主?”朝安原本半靠着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水花哗啦带起周围的花瓣泛起涟漪。

    奶娘不敢多说,只是点头。

    “这锦衣卫办事这么草率的?她有什么信物说自己是公主?”朝安带着稚气的圆脸上因为生气带了一丝凶狠。

    “回公主,听说是脖子后面的胎记,跟您小时候的一模一样。”奶娘在一旁小心翼翼回复。

    “好啊!她叫什么?让她过来让我也见一见,让本公主看看到底有多像?”朝安公主笑着说,让站在一旁的奶娘不寒而栗。

    另一边,皇后在延福宫沐浴更衣之后便迎来了文启帝。

    “皇后快快平身,让朕好好看看。”文启帝安排好前朝的事情就立马来到后宫。

    文启帝看着十年未见的皇后,气质比年轻时更温和质朴,眉眼也比十年前更温柔。尽管看上去比刚进宫的时候老了一些,但是风韵犹存,甚至更添几分娴静。

    皇后看着这个年少时爱慕的帝王,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是皇子,她也只是尚书大人的女儿。当年郎才女貌,琴瑟和鸣,但自从他做了这天下至尊,一切都开始悄然变化。

    如今他们已经分别十年,彼此都进入中年,尽管以前怨过他,也怀疑过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还好好活着。此刻,又看见他便觉得往事如烟,都让一切过去吧!他们还有一双儿女,还有许多时间去好好过将来的日子。

    “多年不见,皇上憔悴了!这些年辛苦了!”皇后抚摸着他的脸颊,眼里含着泪水。

    文启帝叹了一口气,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安抚。

    “没想到你们还尚存人世,昭儿果然还是不忍心。”过了一会儿文启帝开口。

    皇后点头,说:“我们被困在京城附近的庄子上,除了不能出院子,昭儿并没有苛待我们母女。”

    说道这里,皇后想起来:“臣妾妹妹的女儿,当年受到连累,也跟着我和朝安被困在庄子上!”

    “你妹妹的女儿?我记得你妹妹不是嫁给了宋家那个老二,叫宋渊定,他们不是一直住在边疆吗?”

    皇后摇了摇头说:“当年妹夫被关押,妹妹原本正在京城省亲。听到消息后,就将女儿留在府里,独自一人前往北地。那日我撞见太后娘娘与人密谋,身边正带着朝安和蓉儿,当时就被太后的人抓走了!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在宫外了!后来才知道,原本阁老准备杀了我们,但是安王殿下不同意,执意带我们出京。这才安稳在城外过了十年。”

    皇后叹了一口气:“蓉儿这孩子,从小在北地长大,也会些功夫,好几次想逃出去,但毕竟年幼,每次都失败了!原本活泼的性格,现在都沉默了许多。”

    文启帝听完了然,想着那孩子如果在北地长大,应该像李梦令一样无拘无束吧!

    说起宋家一案,文启帝说:“宋家依旧镇守北地,我这几日已经让人查清当年真相,不日便还你妹妹妹夫一家清白。”

    “朝安呢?她怎么样,有没有怪朕没有早些找到她?”比起别人,文启帝更关心自己的女儿。

    “朝安这孩子,从小没心没肺,但也会想父皇,想哥哥。毕竟臣妾在身边,她没那么害怕。这孩子长大了还算贴心,怕臣妾伤心,想你们了,也不会大吵大闹了!”

    皇后说起朝安,措辞更谨慎,不能让文启帝觉得孩子不想他,又能让他觉得孩子不懂事。

    文启帝满意点头:“孩子长大了!什么时候让蓉儿那孩子叫来我看看,这些年跟着被困住不容易,定要好好赏赐。刚好他哥哥还在京城,明日就让他们见面。”

    皇后眼里闪过一阵欣喜:“蓉儿就在臣妾宫里。”

    转身吩咐身边的人叫玉蓉小姐过来谢恩。

    说到宋家的案子,文启帝想起另一件事:“贞儿,你哥哥几个月前被安王一党构陷,原本判的是流放。”

    李贞,是皇后的闺名。

    “流放?”皇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从没想过哥哥那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被流放?

    不等皇后说什么,文启帝赶紧安慰:“不过你放心,都是权宜之计。朕已经派人保护起来,前几日已经下旨让他们回京了!过几日,你们兄妹就能相见。”

    闻言,皇后的脸色稍好一些。很快,宋玉蓉被宫女带了过来。

    “臣女,宋玉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宋玉蓉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

    文启帝看着眼前被圈禁了十年的女孩儿,依然像养在宫中的贵女一般规矩懂礼,觉得被拘禁在庄子上也没什么不好。要是长在北地,那还不是长成李梦令那个样子?无法无天,谁管得住?

    还是眼前这个好!

    “快平身,孩子,这些年辛苦了!你二哥哥在京城,明日朕就召他进宫,安排你们见面。”

    “谢皇上恩典。”宋玉蓉难掩喜色,依然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文启帝越看越喜欢,觉得宋玉蓉很合他的心意,想着朝安该也是这个样子。

    等宋玉蓉走后,文启帝想起另一件事情,便问道:“我记得你哥哥说,当年跟你一起失踪的是他的女儿团儿啊?似乎并不是你妹妹的女儿。”

    皇后皱眉,担心哥哥有别的事情瞒着,谨慎道:“臣妾不知,等哥哥回来,或许此事才有答案。”

    文启帝点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去太久记错了?索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深究。

    次日,李梦令像往常一样早起,出门便碰上宋勋平。

    “二哥,我出去了!”李梦令眼神闪烁,不想说太多,准备打个招呼就溜走。

    “去哪里?”宋勋平明知故问。

    李梦令看着他,沉默片刻,回:“去找君棠姐姐。”

    “再说!”语气有点凶。

    “找,江殊晔。”

    “女儿家的名声不顾了吗?我们现在在京城,不是在北地。”其实宋勋平自己也是北地长大的,北地民风要开放许多。他这几日也只是吃干醋。

    还是狄云提醒他,被人知道了,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他才想到这个理由。

    “我才不怕,况且,我早晚要嫁给他。任他们说去。”李梦令坚持。

    宋勋平绷着脸,过了一会儿还是软下语气说:“过几日,我跟狄云就要回北地了,你是不打算跟我们走了是吗?祖父和哥哥们也不要了是吗?”

    闻言,李梦令也不再梗着脖子反抗,说:“那我等他好了,我就去北地。”

    宋勋平听完松了口气,结果李梦令下句话就让他知道自己高兴早了。

    “我让江殊晔正式给外祖父提亲,我就能留在京城了!”说完一拍手,高高兴兴出门了!留宋勋平一个人在原地孤零零地站着。

    李梦令又一次翻过了江殊晔的院墙进来。

    明心打趣道:“姑娘为什么总是不走正门?是哪个小厮拦着姑娘了?让明心去教训两句?”

    李梦令嗔他一眼:“江殊晔你看,明心现在都是跟你学坏了!”

    “冤枉啊,我这是怕您翻墙的时候摔着了!”

    江殊晔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斗嘴。他这几日养得不错,气色慢慢在恢复。

    “这么多漂亮的菊花哪里来的?”一进院子李梦令就发现了,院子里的一半空地都摆满了各色的菊花。

    “杨姨娘让搬过来的,这样不用出院子就能赏菊。”江殊晔回他。

    这几日江府后花园的菊花开了,为了方便他赏花,杨姨娘特意让人搬到了江殊晔的院子。粉的,黄的,紫的,白的,绿的都有,十分漂亮。

    “说起来,八月了,云记酒楼应该也有菊花吧!”李梦令对云记那些乞巧节摆的人荷花记忆犹新。

    “云记有的,我这里都有。”江殊晔回她。

    “怎么说?太傅大人这么厉害呢?”

    “因为,云记有新品种都会送过来。”

    李梦令疑惑,江殊晔笑着看她:“我也是老板之一,要些花,应当不难吧?”

    “云记不是云老板?”李梦令更惊讶了。

    “我一份,梁姑娘一份,云老板一份。我们三个都算是老板,云老板是明面上的老板。”

    李梦令恍然大悟:“那时候彩儿我们还猜过云记能在京城独占鳌头定有不简单的地方,原来不简单的地方在太傅大人这里啊!江殊晔,你可以啊!”

    “还是要靠云老板的手艺,和梁姑娘的巧思。我只是早年走运,出了份钱。”江殊晔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李梦令正在盘算着云记和江殊晔的事情,门上的小厮过来说:“姑娘,有个人说是宋府的孙管家找您。”

    李梦令让小厮把孙管家带进来,不一会儿人就到了。

    孙管家开门见山:“小姐,宫里来人传话,请您进宫。”

    “进宫?谁传话?”

    “这,小的不知,是个公公来的。”

    李梦令点头:“应该是圣上找我。”

    以为是文启帝找他。江殊晔觉得哪里不对,文启帝这时候找李梦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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