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没能起效果，英语给她当头一棒。
接下来的自习、晚饭、连带着整个晚自习江漫沫都以神游一般的状态度过。
看不进去错题，背不下书，记不住公式……
随着英语二十分钟光速完成应用文写作和读后续写，所有看似平稳的心情和看似平静的状态都被消耗殆尽。
她甚至都没有心情吐槽专门挑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洗头的沈琴桑同学。
“漫沫……江漫沫！你怎么了？”
由于江漫沫同学考试前后状态变化太过明显，拉着江漫沫跑到打水间后，沈琴桑在打水的间隙拍了拍她的胳膊问。
叫了好几声对方才回应。
“啊？”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江漫沫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安静了很久，笑了一下回答道：
“没事儿啊，就是这两天考试我紧张得很，然后……这两天又睡得太晚没睡够吧……我回去补一觉就好了。”
沈琴桑点点头，关心道：
“那明天考完试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下次再约着出去吧。”
“嗯。”
江漫沫胡乱点点头，提醒沈琴桑水壶满了。
“啊……里面的水还溢出来一点呀……”
一阵手忙脚乱后，两人回到宿舍。
沈琴桑去洗头，江漫沫没心情复习，洗漱完索性直接躺下睡觉了。
王歆悦见状问：“漫沫，今天这么早睡觉啊？”
江漫沫窝在被窝里懒懒地回了声“嗯”，脑子里反应慢半拍发现这么回答有点敷衍，又解释了句。
“最近睡得太晚了考试的时候老犯困，所以我就提前睡会儿了。”
王歆悦又关心了几句，等沈琴桑洗完头把洗手台空出来就去洗漱了。
耳边回荡着舍友们细碎的洗漱声，江漫沫迷糊间想起晚饭时许谧璇的提议。
“咱们期末考试假期出去玩玩放松一下怎么样？”
“我都行。”
“漫沫你呢？”
“嗯……我考虑考虑……”
那时候江漫沫正走神，模棱两可地回了句。
直到打水时沈琴桑提醒，她才意识到当时许谧璇是有这么个想法。
再多的事情还没等江漫沫想到，脑袋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最后一天，她沉默着考完后面四场。
下午五点半考完试，江漫沫在来往搬书的人群里麻木游走，把书回归原位，再把自己打包带回家。
父母还没下班，家里空空荡荡。
江漫沫把行李箱和书包放下，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古装电视剧，从第一集开始播放，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抱着抱枕倚在沙发上。
就这样……
发呆。
电视画面里大雪纷飞，府邸内外一片寂静。
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伤感。
这是……怎么了？
她无声地问。
没有人回答。
电视剧里没有，电视剧外也没有。
江漫沫皱着眉关了电视剧，又随便找了个综艺播放。
综艺里欢声笑语一片。
综艺外观众沉默观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综艺进展到煽情催泪环节，现在江漫沫倒是能看的进去了。
她的眼泪跟着舒缓的音乐一同，缓缓流淌而出。
后来音乐声停止。
泪流不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掐着父母下班的时间去卫生间洗了脸。
回房间，从书包里抓出九科期末卷子。
卷子已经乱成了一堆。
江漫沫艰难地从中找出数学，叹了口气，还是翻开了平板对答案。
对答案的速度飞快，但是江漫沫一言不发，打开手机对着错题咔咔拍了几张发出去。
然后试卷一收，书包一放，手机一扔。
自己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三分钟不到，她听见手机震了很多下。
点开一看，对方多发了好几张照片。
大江漫过小小沫：
［收到收到～谢谢啦～］
大江漫过小小沫：
［你今天回复得很快啊，你们也放假吗？］
w：
［嗯，刚到家没多久。］
大江漫过小小沫：
［我们是傍晚放的假！学校总算人性化了一回，期末考完还知道给个假！开心jpg.］
w：
［确实。］
大江漫过小小沫：
［一会儿再聊，我先把错题看看。］
w：
［好。］
改过错题，江漫沫点开对方发来的题。
不知道是从本练习册上出的，江漫沫觉得这题异常熟悉。
突然福至心灵翻开还没对答案的语文试题。
——破案了。
期末刚考的。
新鲜出炉的主旨分析。
既然这样，江漫沫顺带对了下这道题的答案。
手随便扒拉两下，从一堆卷纸中抽出张草稿纸，梳理小说情节脉络、主旨情感。
可能是当时做题足够顺利，梳理过程一气呵成。
在草稿上潇洒点了个毫无意义却气势非凡的结束点后，江漫沫拎起手机把解析内容给人发过去。
那边似乎手机不离手，很快就回复了。
w：
［谢谢。］
看着消息，江漫沫等了五分钟。
大江漫过小小沫：
［怎么样？能看明白吗？］
w：
［能，思路很清晰。］
英语考试后，江漫沫第一次弯起眉眼。
大江漫过小小沫：
［这位同学，你考试的时候也紧张吗？好奇jpg.］
w：
［有一点，但还好。］
本来内心思量着要不要问问这位未曾谋面的同学：怎么缓解考试紧张。
看到TA的回复，又迟疑了几秒。
适度紧张不影响考试的，TA可能不需要缓解……
对方又发来消息。
w：
［你呢？］
大江漫过小小沫：
［我都紧张到上蹿下跳了！考到最后几分钟整个手臂都是抖的……抽泣jpg.］
消息发过去，江漫沫听见开门声。
还没见到人，江漫沫就听到母上大人爱的呼唤。
“漫沫——漫沫回来了——考试怎么样？累不累啊？妈妈给你买了好吃的来吃点！”
“来了——”
被好吃的诱惑到了的江漫沫果断飞往客厅。
等到再次打开手机，江漫沫看到w早就发来的消息。
w：
［深呼吸可能能缓解。］
w：
［这些方式比较靠谱，你可以试试。］
后面是几张照片。
江漫沫点开，是书页的图片。
阅读者习惯很好，划了重点写了见解，甚至还有所补充。
大江漫过小小沫：
［谢谢你啊！刚刚爸妈下班回来了，去找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没看手机。］
大江漫过小小沫：
［谢谢jpg.］
w：
［没事，不客气。］
大江漫过小小沫：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w：
［好，你也是。］
说是期末考试假，实际上也就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放完考试假，距离放寒假还有一个多星期。
但这一个多星期闲不了一点。
回来上半天自习，第二天就开始讲新课。
至于期末试卷——等到批完了卷子、出了分再讲。
虽然题讲得晚，但是各科老师还是默契地布置了改错作业。
“喻哥——江湖救急！”
唐致铭从门外跑进来直奔王承喻，熟练得像是进了家门。
“老庄让我们改的期末卷我借鉴借鉴？”
老庄，即庄言，两个班共同的数学老师，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实则深藏不露，这当然不是体现在外表上，而是体现在作业上。
他面无表情、语无波澜地说出晚上作业。
接着，王贺霖跳出来两声吐槽作业好多。
然后带动一个班的同学唧唧歪歪。
庄言一脸不解，一本正经跟底下唧唧歪歪的学生说作业不难也不多。
然后在此起彼伏的哼唧声里，踏着下课铃走出教室。
后来闲聊的时候才知道：
庄言当年参加数学竞赛拿了一等奖，高考数学稍稍失利但还是考了一百三十多分，被师范大学成功录取。教他们的同时还负责了学校的数学竞赛培训。
由此来看，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布置的作业无论从数量上看还是从质量上看都很正常。
想着庄言认认真真跟他们争论作业“不多”的事实，王承喻就莫名想笑，于是抿着嘴把试卷从包里抽出来递给他。
“大恩不言谢！下第一节自习给你送回来——”
声音还留在原地，人已经飞出去了。
江漫沫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暗自摇头。
正收拾东西准备补作业，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
“江老师？”
江漫沫回过头，跟又抿了抿唇的王承喻来了场长达两秒钟的对视。
“怎么了，学霸？”
“语文文言文给讲讲？”
江漫沫回头看了眼表，还有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差不多够了。
“行啊学霸，我还有题想问问你呢。”
“那……”
“我这的有点多，待会给你传过去，然后再研究一节课大课间学霸再跟我详细说说怎么样？”
“行。”
然后江漫沫从桌上随便捡了只笔，指着王承喻桌上语文试卷的文言文部分给他讲。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除了放期末假的时候已经改了并且自习整理了的语文数学，江漫沫差不多把其他几科都改了个大概。
算是任务“完成”。
随着期末考试结束，被“压迫”了半年的同学们身在曹营心在汉，看着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学习，实则内心已经浮躁上天了。
见状，颜敏耐着脾气安抚了几句。
然而，无人在意。
接着，颜敏一拍桌子，半个班昏昏欲睡的和近半个班走神的实实在在抖了个机灵。
接下来的自习、晚饭、连带着整个晚自习江漫沫都以神游一般的状态度过。
看不进去错题，背不下书，记不住公式……
随着英语二十分钟光速完成应用文写作和读后续写，所有看似平稳的心情和看似平静的状态都被消耗殆尽。
她甚至都没有心情吐槽专门挑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洗头的沈琴桑同学。
“漫沫……江漫沫！你怎么了？”
由于江漫沫同学考试前后状态变化太过明显，拉着江漫沫跑到打水间后，沈琴桑在打水的间隙拍了拍她的胳膊问。
叫了好几声对方才回应。
“啊？”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江漫沫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安静了很久，笑了一下回答道：
“没事儿啊，就是这两天考试我紧张得很，然后……这两天又睡得太晚没睡够吧……我回去补一觉就好了。”
沈琴桑点点头，关心道：
“那明天考完试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下次再约着出去吧。”
“嗯。”
江漫沫胡乱点点头，提醒沈琴桑水壶满了。
“啊……里面的水还溢出来一点呀……”
一阵手忙脚乱后，两人回到宿舍。
沈琴桑去洗头，江漫沫没心情复习，洗漱完索性直接躺下睡觉了。
王歆悦见状问：“漫沫，今天这么早睡觉啊？”
江漫沫窝在被窝里懒懒地回了声“嗯”，脑子里反应慢半拍发现这么回答有点敷衍，又解释了句。
“最近睡得太晚了考试的时候老犯困，所以我就提前睡会儿了。”
王歆悦又关心了几句，等沈琴桑洗完头把洗手台空出来就去洗漱了。
耳边回荡着舍友们细碎的洗漱声，江漫沫迷糊间想起晚饭时许谧璇的提议。
“咱们期末考试假期出去玩玩放松一下怎么样？”
“我都行。”
“漫沫你呢？”
“嗯……我考虑考虑……”
那时候江漫沫正走神，模棱两可地回了句。
直到打水时沈琴桑提醒，她才意识到当时许谧璇是有这么个想法。
再多的事情还没等江漫沫想到，脑袋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最后一天，她沉默着考完后面四场。
下午五点半考完试，江漫沫在来往搬书的人群里麻木游走，把书回归原位，再把自己打包带回家。
父母还没下班，家里空空荡荡。
江漫沫把行李箱和书包放下，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古装电视剧，从第一集开始播放，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抱着抱枕倚在沙发上。
就这样……
发呆。
电视画面里大雪纷飞，府邸内外一片寂静。
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伤感。
这是……怎么了？
她无声地问。
没有人回答。
电视剧里没有，电视剧外也没有。
江漫沫皱着眉关了电视剧，又随便找了个综艺播放。
综艺里欢声笑语一片。
综艺外观众沉默观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综艺进展到煽情催泪环节，现在江漫沫倒是能看的进去了。
她的眼泪跟着舒缓的音乐一同，缓缓流淌而出。
后来音乐声停止。
泪流不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掐着父母下班的时间去卫生间洗了脸。
回房间，从书包里抓出九科期末卷子。
卷子已经乱成了一堆。
江漫沫艰难地从中找出数学，叹了口气，还是翻开了平板对答案。
对答案的速度飞快，但是江漫沫一言不发，打开手机对着错题咔咔拍了几张发出去。
然后试卷一收，书包一放，手机一扔。
自己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三分钟不到，她听见手机震了很多下。
点开一看，对方多发了好几张照片。
大江漫过小小沫：
［收到收到～谢谢啦～］
大江漫过小小沫：
［你今天回复得很快啊，你们也放假吗？］
w：
［嗯，刚到家没多久。］
大江漫过小小沫：
［我们是傍晚放的假！学校总算人性化了一回，期末考完还知道给个假！开心jpg.］
w：
［确实。］
大江漫过小小沫：
［一会儿再聊，我先把错题看看。］
w：
［好。］
改过错题，江漫沫点开对方发来的题。
不知道是从本练习册上出的，江漫沫觉得这题异常熟悉。
突然福至心灵翻开还没对答案的语文试题。
——破案了。
期末刚考的。
新鲜出炉的主旨分析。
既然这样，江漫沫顺带对了下这道题的答案。
手随便扒拉两下，从一堆卷纸中抽出张草稿纸，梳理小说情节脉络、主旨情感。
可能是当时做题足够顺利，梳理过程一气呵成。
在草稿上潇洒点了个毫无意义却气势非凡的结束点后，江漫沫拎起手机把解析内容给人发过去。
那边似乎手机不离手，很快就回复了。
w：
［谢谢。］
看着消息，江漫沫等了五分钟。
大江漫过小小沫：
［怎么样？能看明白吗？］
w：
［能，思路很清晰。］
英语考试后，江漫沫第一次弯起眉眼。
大江漫过小小沫：
［这位同学，你考试的时候也紧张吗？好奇jpg.］
w：
［有一点，但还好。］
本来内心思量着要不要问问这位未曾谋面的同学：怎么缓解考试紧张。
看到TA的回复，又迟疑了几秒。
适度紧张不影响考试的，TA可能不需要缓解……
对方又发来消息。
w：
［你呢？］
大江漫过小小沫：
［我都紧张到上蹿下跳了！考到最后几分钟整个手臂都是抖的……抽泣jpg.］
消息发过去，江漫沫听见开门声。
还没见到人，江漫沫就听到母上大人爱的呼唤。
“漫沫——漫沫回来了——考试怎么样？累不累啊？妈妈给你买了好吃的来吃点！”
“来了——”
被好吃的诱惑到了的江漫沫果断飞往客厅。
等到再次打开手机，江漫沫看到w早就发来的消息。
w：
［深呼吸可能能缓解。］
w：
［这些方式比较靠谱，你可以试试。］
后面是几张照片。
江漫沫点开，是书页的图片。
阅读者习惯很好，划了重点写了见解，甚至还有所补充。
大江漫过小小沫：
［谢谢你啊！刚刚爸妈下班回来了，去找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没看手机。］
大江漫过小小沫：
［谢谢jpg.］
w：
［没事，不客气。］
大江漫过小小沫：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w：
［好，你也是。］
说是期末考试假，实际上也就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放完考试假，距离放寒假还有一个多星期。
但这一个多星期闲不了一点。
回来上半天自习，第二天就开始讲新课。
至于期末试卷——等到批完了卷子、出了分再讲。
虽然题讲得晚，但是各科老师还是默契地布置了改错作业。
“喻哥——江湖救急！”
唐致铭从门外跑进来直奔王承喻，熟练得像是进了家门。
“老庄让我们改的期末卷我借鉴借鉴？”
老庄，即庄言，两个班共同的数学老师，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实则深藏不露，这当然不是体现在外表上，而是体现在作业上。
他面无表情、语无波澜地说出晚上作业。
接着，王贺霖跳出来两声吐槽作业好多。
然后带动一个班的同学唧唧歪歪。
庄言一脸不解，一本正经跟底下唧唧歪歪的学生说作业不难也不多。
然后在此起彼伏的哼唧声里，踏着下课铃走出教室。
后来闲聊的时候才知道：
庄言当年参加数学竞赛拿了一等奖，高考数学稍稍失利但还是考了一百三十多分，被师范大学成功录取。教他们的同时还负责了学校的数学竞赛培训。
由此来看，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布置的作业无论从数量上看还是从质量上看都很正常。
想着庄言认认真真跟他们争论作业“不多”的事实，王承喻就莫名想笑，于是抿着嘴把试卷从包里抽出来递给他。
“大恩不言谢！下第一节自习给你送回来——”
声音还留在原地，人已经飞出去了。
江漫沫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暗自摇头。
正收拾东西准备补作业，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
“江老师？”
江漫沫回过头，跟又抿了抿唇的王承喻来了场长达两秒钟的对视。
“怎么了，学霸？”
“语文文言文给讲讲？”
江漫沫回头看了眼表，还有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差不多够了。
“行啊学霸，我还有题想问问你呢。”
“那……”
“我这的有点多，待会给你传过去，然后再研究一节课大课间学霸再跟我详细说说怎么样？”
“行。”
然后江漫沫从桌上随便捡了只笔，指着王承喻桌上语文试卷的文言文部分给他讲。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除了放期末假的时候已经改了并且自习整理了的语文数学，江漫沫差不多把其他几科都改了个大概。
算是任务“完成”。
随着期末考试结束，被“压迫”了半年的同学们身在曹营心在汉，看着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学习，实则内心已经浮躁上天了。
见状，颜敏耐着脾气安抚了几句。
然而，无人在意。
接着，颜敏一拍桌子，半个班昏昏欲睡的和近半个班走神的实实在在抖了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