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虐猫者”？
坐在宠物医院休息室沙发内，靳恒还没开始说正题，刚说了一句安慰的话，林云想的眼泪又开始决堤，哭得停不下来。
靳恒越是安慰，她的眼泪掉得越多。靳恒也是无奈了，像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一样，把能想到的安慰话都说尽了。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别哭了啊，没关系啊。”
“脸哭花了都不好看了，多好看的眼睛呀，怎么能掉那么多眼泪？"
在靳恒的认知范围内，这真是一件比谈判桌上“舌战群儒”还要艰巨的挑战。
硬着头皮耐心说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越说林云想哭得越惨，他彻底放弃了，不再言语，只把手放在林云想肩膀处有规律地拍打，安抚她的情绪。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亏我还......"
林云想自言自语了半天，骂够了，心里的气也消完了，开始听得进去靳恒耐心地跟她讲道理。
根据论坛上这个人的发言、医生刚刚说的话，靳恒一条一条罗列分析，最后引导她得出结论：这个小猫的主人是这个人，但虐待小猫的也是这个人。
得知真相的林云想再次控制不住眼睛里蓄积的泪水，眼睛红肿的都快睁不开了，靳恒拿出折叠整齐西装口袋巾给她擦眼泪。
羊绒的触感如融雪般绵柔让她酸痛脆弱的眼周皮肤得到了“抚慰”。
"她怎么能这么对这个小猫啊......"林云想又开始泪失禁，哭得停不下来，"所以它身上的刀伤都是他主人亲手......"林云想说不下去了。
又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问："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刀好像也扎在了我身上一样，好奇怪啊......我很奇怪吧......"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靳恒继续用手帕最柔软的部分细致地为她拭去眼泪，解释道："这是因为你的共情能力很强。"
西裤因半蹲的姿势绷紧，利落的剪裁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大腿线条，气质成熟稳重的男人，微微俯身，以一个近乎环绕的姿态将手臂撑在少女身侧，甚至刻意放低身形，比对方矮了半个头。
靳恒仰起脸，目光自下而上地望进林云想眼底，声音里带着几分诱哄般的意味说道："不哭了啊，这不奇怪，这是你的天赋，说明你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人。"
"真的吗？"
"真的。"
靳恒好像总是有这种魔力，他和对方说话时一定会看着对方的眼睛，让对方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现在，他像是在抚摸她的灵魂，真诚地告诉她，肯定她。
眼睛红的像小兔子一样的林云想还是有点不确定，连续眨了三次眼睛，看向他的攻略面板相关数据那一栏——
违心值0%。
真的是天赋。
原来不是缺点。
那太好了。
“所以这个小猫绝对不能回到他手里。”林云想说。
“对。”靳恒望着她的眼睛点头，“沈砚也是这个意思。”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林云想刚同意决定把小猫带走的时候，猫的主人根据他刚刚给的地址已经来到了宠物医院。
——————
"谢谢啊，谢谢，谢谢你帮我找到它，真的是太感谢了。"
“猫主人”的双手紧紧握着林云想的双手上下摇晃，弯腰说着感谢的话。
林云想听得脊背发凉，身上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光从外表上看，完全想象不到这位憨厚老实的男生，私底下竟是个虐猫变态。
猫肯定是不能给他，但怎么才能合理地不给他，林云想开启头脑风暴。
思考间，沈砚已经夺过凌宇手上的账单，像谈判一样把账单展示到猫主人眼前："治疗猫咪的费用总共1500元。现金还是扫码？"
"这么多钱？"
“猫主人”一把夺过账单，把半张纸的内容从上到下来回浏览了几遍，像要把整张纸看穿，随后锐利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宠物医院医生，语气不善："你们是不是乱收费了？怎么会这么多钱？"
宠物医院的医生也大概了解了事情原委，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没回他的话。
"这个猫真的是你的吗？"沈砚问。
"真的啊，怎么了？"猫主人答。
"猫咪的名字叫什么？"
"小……小玩具。"
"你为什么要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字？猫的名字大多寄托了主人对它的期望，还是说，你就是把它当一个玩具？"
"哈哈……你想多了。"
"是吗？"沈砚的眼神像要洞穿他的灵魂，毫无保留地怀疑与质疑。
沈砚讲完，靳恒跟上，上前一步，气势逼人，根据他的逻辑继续提问："你在论坛上说猫已经丢了三天了，在这期间你为什么没有主动寻找它？"
"我上课太忙了，就没去找。"
"哦，原来你真的没有去寻找过。"
“不是……你，你框我！”
"那好，根据论坛中你的发言，还有你提供的图片，猫猫身上的猫藓已经很严重，你为什么没有带它去看医生？"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它去看医生？我看过了，还一直坚持给它涂药呢。"
"你撒谎。医生刚刚检查过，它身上的猫藓已经很严重，是经年累月没有采取措施、一直放任不管造成的。还有它身上的伤口，不管是已经好的，还是现在正在感染流脓的，都是被刀划伤的。怎么会这么密集？而且这么巧，每个伤口都是被刀划伤的？难不成你家地板上立着的都是尖刺？"
"那是......那是它自己不小心......"他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如果伤口勉强可以解释，那请问它为什么会如此瘦骨嶙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只丢了三天，那么短短三天它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你在虐待这只猫咪，不给它提供充足的食物。它身上的伤也全都是你故意造成的吧？"
“我也才一个星期前才收养它，它身上的伤都是流浪时候的，和我没关系！”
“你撒谎！”这次，由林云想揭穿他的谎言，“你自己在论坛发的图片，上面的水印时间显示猫猫一个月前就在你家了！”
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逼问，“猫主人”一步一步向后退，直至退到宠物店门口。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虐猫狂！"
林云想的怒气已经彻底压制不住，冲上前去想动手，及时被靳恒拦腰阻止。
如果她真的把这个男的打出什么好歹，估计还会被这个无赖缠上。
男的见局势不妙，心理防线也彻底崩塌，立马扭头跑了。
——————
事情终于落幕。
今天一整天精疲力尽，林云想把自己陷进沙发里，摸了摸旁边的猫头，愧疚地自言自语："对不起啊咪咪，今天差点又把你又送回歹人手里……”
“可能他说的没错吧，我真的是有点蠢……"
时间不早了，宠物店老板准备关门，关于猫猫目前的归属问题——
林云想住在学生宿舍，不能随便养猫；靳恒有严重的洁癖，完全忍受不了猫的存在；凌宇不靠谱，只剩下第一个拎着它后脖颈，把它抱在怀里的沈砚。
林云想刚帮忙要把猫递到他怀里，这个人无情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养不好它。"他直接拒绝，"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养死过一只猫。"
"可那又不是你的错......"凌宇想劝他，顺便解释，又被沈砚阴翳的眼神制止，没再说下去。
氛围僵住，凌宇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小声发表意见："要不，我来养吧？"
林云想有点不情愿，毕竟他平时太不靠谱了，凌宇也从她眼中读懂了她的嫌弃，举手发誓，保证说："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保准把它当皇上伺候，你就相信我一次呗。"
"那……行吧。"
得到信任的凌宇乐了，眼睛亮得不像话，戳戳猫猫的聪明毛，"猫爷猫爷"地叫个不停："我可亏待不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吧！什么小小玩具不玩具的？你以后就叫猫爷怎么样？这个名字酷不酷？排面大不大？比我都还高几辈呢！"
少年抱着猫扬长而去。
林云想看凌宇那傻乐的样子就知道他对猫肯定不会差。
猫猫你啊，就要享福了捏~
——————
林云想目送他们离去，转身走进靳恒的副驾，由他载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大门口，不出所料已经过了门禁时间。被门卫无情的拦在门外，林云想双手合掌，厚脸皮地"拜托拜托"了半天，门卫也没放她进去。
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眨着晶亮的大眼，仰头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请问陆总能不能给我一个小小的特权呢？"
众所周知，靳恒的父亲也是学校的校董，想办法让这个保安放行一次，走个小小的后门，应该不过分吧。
靳恒本想说在外面给她开个酒店，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根本不想动用这些特权。可看着身下小姑娘眼皮都快眨抽筋了，滑稽又可爱的样子，心一软，还是答应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耶！"林云想振臂欢呼。
一如既往，高大靠谱的男人拨通电话简单交流了几句，又把电话双手礼貌地递给了门卫，不到两分钟事情就解决了。
"谢谢！"他拉过林云想，替她把她的那一句谢谢说了。门卫恭恭敬敬地说着不用谢不用谢，殷勤地打开大门，还在那里找补说："你这多大个事儿啊？你要早点表明你的身份，我肯定不会让你女朋友在这儿等半天......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抱歉抱歉。"
"女朋友？"林云想一脸不知所措，摆了摆手想和门卫好好解释，人已经被靳恒半拥着带到了校门的另一边。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开车回去休息吧。"林云想把他推出门，想让他直接回去休息，平时他工作已经够累了。
"我送你到楼下。"他固执道。
"不用啦，学校里这么安全。"
"没事，就几步路，我送你。"
这个人在固执的时候是真固执 ，林云想熟知他这一点，索性放弃，不再争辩。
快逛遍整条樱花小道的路灯，林云想百无聊赖地转头，打量后惊奇地发现身边这位固执的“绅士”好像格外喜欢穿戗驳领西服。
走过一个个亮闪闪的路灯，他外套领上隐约可见的手工缝制暗纹，随着光线流转着低调的光泽，西装面料也随着肌肉线条自然流动，勾勒出他优越的宽肩窄腰轮廓，既不过分紧绷也不显得松垮，严谨中透着一丝随性。
这人还真是标准意义上的周正帅气。
今天算是又做了一件好事，林云想满足感爆棚，走路都一蹦一跳。
"喵喵喵喵喵~"
还哼起了歌。
"在唱什么？"靳恒问。
"我在唱喵喵歌啊。喵喵歌就是小猫的歌，只有小猫才能听得懂~"
"歌词意思是什么？"
"这个嘛，都说只有小猫才听得懂，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怎么记住歌词的？"
"因为我能和小猫进行灵魂交流啊。"
"灵魂交流？"
"对呀，就比如说今天这个小猫，在我们救治完它之后，它喵了几声说的就是：谢谢小靳同学，谢谢小林同学，小凌同学，还有......"林云想有一点点不情愿地说，"还有谢谢小沈同学。"
明明是毫无逻辑又有点无聊幼稚的对话，靳恒却完全没有扫兴，顺着她的话一句一句回应，引导她问："那小猫同学有什么话专门想对我说吗？"
"有啊。"林云想接着编，"小猫同学说，希望小靳同学以后不要总皱着眉，不要那么严肃，还有最重要的不要那么固执有原则很好，但该变通的时候也要适当变通一下嘛。"
靳恒忍不住笑："它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真的！"
"那你帮我转告小猫同学，我收到了它的建议，以后会尝试改变。"
"嘿嘿，这才对嘛。"
"这句话也是小猫同学说的？"
"不是。"林云想鼓起脸颊，摆出一个向上的小括号笑容，"不是小猫说的，是我说的，嘿嘿！"
说完，猝不及防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葡萄味夹心软糖递到他的唇边。
今天他可是帮了大忙，林云想临时决定“奖励”他。
而后，在靳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又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林云想继续一蹦一跳跃进了宿舍的大门里。
靳恒越是安慰，她的眼泪掉得越多。靳恒也是无奈了，像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一样，把能想到的安慰话都说尽了。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别哭了啊，没关系啊。”
“脸哭花了都不好看了，多好看的眼睛呀，怎么能掉那么多眼泪？"
在靳恒的认知范围内，这真是一件比谈判桌上“舌战群儒”还要艰巨的挑战。
硬着头皮耐心说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越说林云想哭得越惨，他彻底放弃了，不再言语，只把手放在林云想肩膀处有规律地拍打，安抚她的情绪。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亏我还......"
林云想自言自语了半天，骂够了，心里的气也消完了，开始听得进去靳恒耐心地跟她讲道理。
根据论坛上这个人的发言、医生刚刚说的话，靳恒一条一条罗列分析，最后引导她得出结论：这个小猫的主人是这个人，但虐待小猫的也是这个人。
得知真相的林云想再次控制不住眼睛里蓄积的泪水，眼睛红肿的都快睁不开了，靳恒拿出折叠整齐西装口袋巾给她擦眼泪。
羊绒的触感如融雪般绵柔让她酸痛脆弱的眼周皮肤得到了“抚慰”。
"她怎么能这么对这个小猫啊......"林云想又开始泪失禁，哭得停不下来，"所以它身上的刀伤都是他主人亲手......"林云想说不下去了。
又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问："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刀好像也扎在了我身上一样，好奇怪啊......我很奇怪吧......"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靳恒继续用手帕最柔软的部分细致地为她拭去眼泪，解释道："这是因为你的共情能力很强。"
西裤因半蹲的姿势绷紧，利落的剪裁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大腿线条，气质成熟稳重的男人，微微俯身，以一个近乎环绕的姿态将手臂撑在少女身侧，甚至刻意放低身形，比对方矮了半个头。
靳恒仰起脸，目光自下而上地望进林云想眼底，声音里带着几分诱哄般的意味说道："不哭了啊，这不奇怪，这是你的天赋，说明你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人。"
"真的吗？"
"真的。"
靳恒好像总是有这种魔力，他和对方说话时一定会看着对方的眼睛，让对方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现在，他像是在抚摸她的灵魂，真诚地告诉她，肯定她。
眼睛红的像小兔子一样的林云想还是有点不确定，连续眨了三次眼睛，看向他的攻略面板相关数据那一栏——
违心值0%。
真的是天赋。
原来不是缺点。
那太好了。
“所以这个小猫绝对不能回到他手里。”林云想说。
“对。”靳恒望着她的眼睛点头，“沈砚也是这个意思。”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林云想刚同意决定把小猫带走的时候，猫的主人根据他刚刚给的地址已经来到了宠物医院。
——————
"谢谢啊，谢谢，谢谢你帮我找到它，真的是太感谢了。"
“猫主人”的双手紧紧握着林云想的双手上下摇晃，弯腰说着感谢的话。
林云想听得脊背发凉，身上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光从外表上看，完全想象不到这位憨厚老实的男生，私底下竟是个虐猫变态。
猫肯定是不能给他，但怎么才能合理地不给他，林云想开启头脑风暴。
思考间，沈砚已经夺过凌宇手上的账单，像谈判一样把账单展示到猫主人眼前："治疗猫咪的费用总共1500元。现金还是扫码？"
"这么多钱？"
“猫主人”一把夺过账单，把半张纸的内容从上到下来回浏览了几遍，像要把整张纸看穿，随后锐利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宠物医院医生，语气不善："你们是不是乱收费了？怎么会这么多钱？"
宠物医院的医生也大概了解了事情原委，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没回他的话。
"这个猫真的是你的吗？"沈砚问。
"真的啊，怎么了？"猫主人答。
"猫咪的名字叫什么？"
"小……小玩具。"
"你为什么要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字？猫的名字大多寄托了主人对它的期望，还是说，你就是把它当一个玩具？"
"哈哈……你想多了。"
"是吗？"沈砚的眼神像要洞穿他的灵魂，毫无保留地怀疑与质疑。
沈砚讲完，靳恒跟上，上前一步，气势逼人，根据他的逻辑继续提问："你在论坛上说猫已经丢了三天了，在这期间你为什么没有主动寻找它？"
"我上课太忙了，就没去找。"
"哦，原来你真的没有去寻找过。"
“不是……你，你框我！”
"那好，根据论坛中你的发言，还有你提供的图片，猫猫身上的猫藓已经很严重，你为什么没有带它去看医生？"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它去看医生？我看过了，还一直坚持给它涂药呢。"
"你撒谎。医生刚刚检查过，它身上的猫藓已经很严重，是经年累月没有采取措施、一直放任不管造成的。还有它身上的伤口，不管是已经好的，还是现在正在感染流脓的，都是被刀划伤的。怎么会这么密集？而且这么巧，每个伤口都是被刀划伤的？难不成你家地板上立着的都是尖刺？"
"那是......那是它自己不小心......"他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如果伤口勉强可以解释，那请问它为什么会如此瘦骨嶙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只丢了三天，那么短短三天它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你在虐待这只猫咪，不给它提供充足的食物。它身上的伤也全都是你故意造成的吧？"
“我也才一个星期前才收养它，它身上的伤都是流浪时候的，和我没关系！”
“你撒谎！”这次，由林云想揭穿他的谎言，“你自己在论坛发的图片，上面的水印时间显示猫猫一个月前就在你家了！”
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逼问，“猫主人”一步一步向后退，直至退到宠物店门口。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虐猫狂！"
林云想的怒气已经彻底压制不住，冲上前去想动手，及时被靳恒拦腰阻止。
如果她真的把这个男的打出什么好歹，估计还会被这个无赖缠上。
男的见局势不妙，心理防线也彻底崩塌，立马扭头跑了。
——————
事情终于落幕。
今天一整天精疲力尽，林云想把自己陷进沙发里，摸了摸旁边的猫头，愧疚地自言自语："对不起啊咪咪，今天差点又把你又送回歹人手里……”
“可能他说的没错吧，我真的是有点蠢……"
时间不早了，宠物店老板准备关门，关于猫猫目前的归属问题——
林云想住在学生宿舍，不能随便养猫；靳恒有严重的洁癖，完全忍受不了猫的存在；凌宇不靠谱，只剩下第一个拎着它后脖颈，把它抱在怀里的沈砚。
林云想刚帮忙要把猫递到他怀里，这个人无情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养不好它。"他直接拒绝，"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养死过一只猫。"
"可那又不是你的错......"凌宇想劝他，顺便解释，又被沈砚阴翳的眼神制止，没再说下去。
氛围僵住，凌宇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小声发表意见："要不，我来养吧？"
林云想有点不情愿，毕竟他平时太不靠谱了，凌宇也从她眼中读懂了她的嫌弃，举手发誓，保证说："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保准把它当皇上伺候，你就相信我一次呗。"
"那……行吧。"
得到信任的凌宇乐了，眼睛亮得不像话，戳戳猫猫的聪明毛，"猫爷猫爷"地叫个不停："我可亏待不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吧！什么小小玩具不玩具的？你以后就叫猫爷怎么样？这个名字酷不酷？排面大不大？比我都还高几辈呢！"
少年抱着猫扬长而去。
林云想看凌宇那傻乐的样子就知道他对猫肯定不会差。
猫猫你啊，就要享福了捏~
——————
林云想目送他们离去，转身走进靳恒的副驾，由他载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大门口，不出所料已经过了门禁时间。被门卫无情的拦在门外，林云想双手合掌，厚脸皮地"拜托拜托"了半天，门卫也没放她进去。
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眨着晶亮的大眼，仰头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请问陆总能不能给我一个小小的特权呢？"
众所周知，靳恒的父亲也是学校的校董，想办法让这个保安放行一次，走个小小的后门，应该不过分吧。
靳恒本想说在外面给她开个酒店，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根本不想动用这些特权。可看着身下小姑娘眼皮都快眨抽筋了，滑稽又可爱的样子，心一软，还是答应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耶！"林云想振臂欢呼。
一如既往，高大靠谱的男人拨通电话简单交流了几句，又把电话双手礼貌地递给了门卫，不到两分钟事情就解决了。
"谢谢！"他拉过林云想，替她把她的那一句谢谢说了。门卫恭恭敬敬地说着不用谢不用谢，殷勤地打开大门，还在那里找补说："你这多大个事儿啊？你要早点表明你的身份，我肯定不会让你女朋友在这儿等半天......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抱歉抱歉。"
"女朋友？"林云想一脸不知所措，摆了摆手想和门卫好好解释，人已经被靳恒半拥着带到了校门的另一边。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开车回去休息吧。"林云想把他推出门，想让他直接回去休息，平时他工作已经够累了。
"我送你到楼下。"他固执道。
"不用啦，学校里这么安全。"
"没事，就几步路，我送你。"
这个人在固执的时候是真固执 ，林云想熟知他这一点，索性放弃，不再争辩。
快逛遍整条樱花小道的路灯，林云想百无聊赖地转头，打量后惊奇地发现身边这位固执的“绅士”好像格外喜欢穿戗驳领西服。
走过一个个亮闪闪的路灯，他外套领上隐约可见的手工缝制暗纹，随着光线流转着低调的光泽，西装面料也随着肌肉线条自然流动，勾勒出他优越的宽肩窄腰轮廓，既不过分紧绷也不显得松垮，严谨中透着一丝随性。
这人还真是标准意义上的周正帅气。
今天算是又做了一件好事，林云想满足感爆棚，走路都一蹦一跳。
"喵喵喵喵喵~"
还哼起了歌。
"在唱什么？"靳恒问。
"我在唱喵喵歌啊。喵喵歌就是小猫的歌，只有小猫才能听得懂~"
"歌词意思是什么？"
"这个嘛，都说只有小猫才听得懂，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怎么记住歌词的？"
"因为我能和小猫进行灵魂交流啊。"
"灵魂交流？"
"对呀，就比如说今天这个小猫，在我们救治完它之后，它喵了几声说的就是：谢谢小靳同学，谢谢小林同学，小凌同学，还有......"林云想有一点点不情愿地说，"还有谢谢小沈同学。"
明明是毫无逻辑又有点无聊幼稚的对话，靳恒却完全没有扫兴，顺着她的话一句一句回应，引导她问："那小猫同学有什么话专门想对我说吗？"
"有啊。"林云想接着编，"小猫同学说，希望小靳同学以后不要总皱着眉，不要那么严肃，还有最重要的不要那么固执有原则很好，但该变通的时候也要适当变通一下嘛。"
靳恒忍不住笑："它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真的！"
"那你帮我转告小猫同学，我收到了它的建议，以后会尝试改变。"
"嘿嘿，这才对嘛。"
"这句话也是小猫同学说的？"
"不是。"林云想鼓起脸颊，摆出一个向上的小括号笑容，"不是小猫说的，是我说的，嘿嘿！"
说完，猝不及防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葡萄味夹心软糖递到他的唇边。
今天他可是帮了大忙，林云想临时决定“奖励”他。
而后，在靳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又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林云想继续一蹦一跳跃进了宿舍的大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