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林茉茉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那个、还没问，您贵姓？”
男人愣了愣：“……抱歉，忘了告知我的姓名，我是艾泽·帝希德。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稍后我会把我的详细资料发送给你。”
林茉茉点头：“嗯嗯！你好，我叫林茉茉！”
对星际几乎算得上一无所知的林茉茉，和对外星球一知半解的布维娜，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重量。
艾泽·帝希德用智脑发送了几条指令后，对林茉茉说道：“请稍等，我的飞船体量太大无法在这个星港停泊，我让副官开小型巡游船过来接我们。”
林茉茉心脏砰砰跳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喘不过气：“现在就走吗？这么快！”
她拉起布维娜的手用力握住：“我想先带布维娜去站长那里检查一下，他那里有医疗舱。”
艾泽·帝希德：“飞船上有最新型号的医疗舱，还配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林茉茉：“……我们可能需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布维娜眨眨眼睛：“我们有啥……呜呜呜！”
林茉茉捂住她的嘴，微笑：“可以吗？”
艾泽·帝希德沉默了一瞬：“我可以帮忙……”
“不用啦！”林茉茉打断他：“我们只有一点点行李！而且路也不太好走……”
她看着他的大长腿，还有脚上明显是为了户外而生的高筒靴，顿了一下。
这个理由好像不太有说服力。
她继续找：“呃……家里实在太破旧了，不太适合接待客人，也没有……”
艾泽·帝希德：“我在这里等你。”
艾泽·帝希德垂眸看向她，目光温柔得近乎怜爱：“请不必为此烦恼，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我绝对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林茉茉有一瞬间怦然心动：“……好的……谢谢！”
她有些慌张地走上前提起地上的干扰箱：“我可以带走这个吗？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得还回去。”
艾泽·帝希德点头：“如果需要，你可以带走这里所有的东西。或者你还需要别的，都可以告诉我，我让人送过来。”
林茉茉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一箱能源盒，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起来：“那这个我也拿走了！”
*
林茉茉用一个能源盒和人换了一台破旧的运货车，开着车直奔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垃圾回收站。
布维娜稀罕地紧紧抱着装满能源盒的箱子看着窗外，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茉茉，我们不回家吗？”
林茉茉脑子里还回荡着艾泽·帝希德刚才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她看着前方：“咱们又没什么好收拾的，不用回去。”
她微微侧头看了布维娜一眼：“咱们就要离开这颗星球了，你害不害怕？”
布维娜顿了一下：“……我才不怕！其他人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呢，攒钱攒到一百岁都买不起船票，我一星币都不用花！”
说完她又转过头，大眼睛巴巴地看着林茉茉：“茉茉，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
林茉茉自然知道布维娜说的“他们”是指谁。
她笑着歪了歪头：“他们要是不喜欢你，我就带你走，以后咱们就继续捡垃圾吃糠咽菜吧。”
布维娜的大眼睛变成了一对儿月牙，她哼着曲子晃着双腿：“糠咽菜是什么呀？好吃吗？”
林茉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呃……一种比低级营养液更难吃的东西。”
布维娜露出惊恐的表情。
太可爱了！林茉茉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放心吧，我会努力想办法挣星币，尽量不让你吃糠咽菜。”
布维娜用力地点点头：“我也会努力捡垃圾的！”
林茉茉失笑，别的星球有没有垃圾可以让她们捡还是个问题。
布维娜看着窗外，发现路线有些熟悉：“茉茉我们这是要去回收站吗？”
林茉茉点头：“之前我骗站长说我们发现了一块很大的机甲残骸，搬不动，和他赊了一辆运货车，我才有机会去飞船上救你，那个干扰箱也是跟站长借的，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这个人情还是得还。”
“更何况站长的运货车还被砸坏了，怎么也得赔给人家啊，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布维娜听了她的话笑嘻嘻地说：“哇～你看吧，那么抠门的站长竟然愿意借给你运货车和干扰箱！我就说他肯定是想和你结婚！”
说完她又心疼起来：“这一箱能源盒全部都要给站长吗？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全新的能源盒呢！”
说实话，林茉茉看着这么多能源盒自己都有点舍不得。
能源盒可是星际硬通货，可以直接当钱使。比起宇宙通行的电子货币星币来说，林茉茉还是觉得实体货币更有安全感。
可是多年的思想品德教育实在不允许她欠债不还，不管是人情债还是别的。
况且这一个多月以来，站长确实对她们十分照顾。
林茉茉一直觉得站长是个好人，正是因为有他在，这颗星球上像布维娜这样的孤儿才能有机会长大。
她果断移开视线，不再看布维娜怀里的箱子，眼不见，心不乱。
很快运货车到达了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垃圾回收站。
这座回收站虽然只有一栋楼，但也算得上占地广阔，毕竟垃圾星的土地不值钱。
回收站与这颗垃圾星拥有同样的风格——寸草不生。
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各式各样的金属和散发着异味的砂土。
整栋楼呈白色，楼前广场堆满了回收来的废品。一台正在工作的压缩机器人发出的哐当声在广场上回荡。
这个时间点回收站一般都没有人来。林茉茉直接将车停到大楼门口。
大楼一楼就是回收站的办公区，站长向暮的办公室也在这里。
林茉茉和布维娜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走到站长办公室门口。
门没关，林茉茉站在门口瞅了一眼，屋子里堆满了各种零件和原材料，就是没看到人。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站长？”
一阵轮子滚动的轱辘声响起，一张黑色的大型靠背椅从一堆金属零件后面滑了出来。
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长款黑衣黑裤包得严严实实的年轻男人。若不是他披着一头凌乱的棕色卷发，林茉茉都没法一眼发现他。
这人正是回收站的站长向暮，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据布维娜说，这人从小看着她长大！
林茉茉都不敢猜他的年纪。
他的四肢被黑色的衣物包裹着，一双大长腿支在地上，显得整个人有些瘦弱。
但是林茉茉从不觉得他是个弱者，因为不久前她才亲眼见过他一脚踩断一个两米多高抢劫犯的胳膊！
向暮摘下黑色的辅助眼镜，露出浅棕色的眼睛，他放下手里的维修工具：“运回来了？走吧，一起去看看。”
林茉茉讪讪一笑：“站长，对不起啊，没有机甲残骸……我来还车和干扰箱。”
向暮眉头微皱，眼神冷冽：“你们被人抢了？谁？”
“没谁……”林茉茉有点心虚，小声地坦白了自己借车和干扰箱的真正原因。
“你疯了？！”向暮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猛地站了起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那些走私船上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一个人跑去不是救人是去送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茉茉紧张地捏了捏手指，不明白为什么向暮这么生气，但是也明白对方是在关心她们。
她当然知道走私船上的都是什么人，也知道飞船上配备了高杀伤力武器。
正是因为她知道，她才不想麻烦和连累其他人。去救布维娜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愿意赌上自己的命，但是不能要求别人也这样。
谁都只有一条命。
林茉茉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别人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微笑：“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嘛。”
向暮捏了捏胀痛的眉心，闭上眼睛，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进来坐，你们怎么逃出来的，那艘走私船呢？”
两人走进门，在向暮对面找了张没怎么堆东西的沙发坐下。
林茉茉还没开口，布维娜就兴奋地嘚吧嘚吧把自己跌宕起伏的得救经历，像讲冒险故事般说了一遍。
布维娜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那些走私贩子跑得飞快！救了我们的那个男人要带我们离开垃圾星哦！站长，以后我们再也不来卖废品啦！”
向暮垂着眼睛，刚想嘲讽她们这么好骗，回头被卖了还要帮人数星币，就听布维娜说——
“对啦！命定伴侣是什么呀站长？为什么法律都规定茉茉要和他在一起住一年呀？”
向暮唰地睁大眼睛，额头青筋凸起：“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是兽人族？！”
他目光似箭般钉在林茉茉身上。
林茉茉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怎么了？站长，你知道这是怎么意思吗？”
向暮没回答，冷着脸站起来，走到一个仪器前，用力按下几个按钮。
五秒钟后，一个星球投影出现在他身前，星球旁，还有一条鲸鱼般的投影。
向暮冷冷地盯着那条鲸鱼看了一眼，随后关掉仪器，快步走到林茉茉身边拉住她手腕：“跟我走！”
林茉茉懵了懵，没动，还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去哪？”
向暮比她高出至少二十公分，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冷峻：“这颗星球上有一个秘密虫洞，这个虫洞的出口正好在没有域政厅管辖的黑星。”
“你还没有正式落户，基因信息在星网上没有任何记录。等到了那里立刻转航道离开，到时候不论是谁再想找你，都是大海捞针。”
林茉茉更懵了：“不是！我为什么要去黑星啊？”
而且，你一个回收站站长，手里竟然还藏着一个这样的秘密通道，这正经吗？！
“那个、还没问，您贵姓？”
男人愣了愣：“……抱歉，忘了告知我的姓名，我是艾泽·帝希德。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稍后我会把我的详细资料发送给你。”
林茉茉点头：“嗯嗯！你好，我叫林茉茉！”
对星际几乎算得上一无所知的林茉茉，和对外星球一知半解的布维娜，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重量。
艾泽·帝希德用智脑发送了几条指令后，对林茉茉说道：“请稍等，我的飞船体量太大无法在这个星港停泊，我让副官开小型巡游船过来接我们。”
林茉茉心脏砰砰跳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喘不过气：“现在就走吗？这么快！”
她拉起布维娜的手用力握住：“我想先带布维娜去站长那里检查一下，他那里有医疗舱。”
艾泽·帝希德：“飞船上有最新型号的医疗舱，还配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林茉茉：“……我们可能需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布维娜眨眨眼睛：“我们有啥……呜呜呜！”
林茉茉捂住她的嘴，微笑：“可以吗？”
艾泽·帝希德沉默了一瞬：“我可以帮忙……”
“不用啦！”林茉茉打断他：“我们只有一点点行李！而且路也不太好走……”
她看着他的大长腿，还有脚上明显是为了户外而生的高筒靴，顿了一下。
这个理由好像不太有说服力。
她继续找：“呃……家里实在太破旧了，不太适合接待客人，也没有……”
艾泽·帝希德：“我在这里等你。”
艾泽·帝希德垂眸看向她，目光温柔得近乎怜爱：“请不必为此烦恼，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我绝对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林茉茉有一瞬间怦然心动：“……好的……谢谢！”
她有些慌张地走上前提起地上的干扰箱：“我可以带走这个吗？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得还回去。”
艾泽·帝希德点头：“如果需要，你可以带走这里所有的东西。或者你还需要别的，都可以告诉我，我让人送过来。”
林茉茉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一箱能源盒，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起来：“那这个我也拿走了！”
*
林茉茉用一个能源盒和人换了一台破旧的运货车，开着车直奔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垃圾回收站。
布维娜稀罕地紧紧抱着装满能源盒的箱子看着窗外，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茉茉，我们不回家吗？”
林茉茉脑子里还回荡着艾泽·帝希德刚才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她看着前方：“咱们又没什么好收拾的，不用回去。”
她微微侧头看了布维娜一眼：“咱们就要离开这颗星球了，你害不害怕？”
布维娜顿了一下：“……我才不怕！其他人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呢，攒钱攒到一百岁都买不起船票，我一星币都不用花！”
说完她又转过头，大眼睛巴巴地看着林茉茉：“茉茉，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
林茉茉自然知道布维娜说的“他们”是指谁。
她笑着歪了歪头：“他们要是不喜欢你，我就带你走，以后咱们就继续捡垃圾吃糠咽菜吧。”
布维娜的大眼睛变成了一对儿月牙，她哼着曲子晃着双腿：“糠咽菜是什么呀？好吃吗？”
林茉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呃……一种比低级营养液更难吃的东西。”
布维娜露出惊恐的表情。
太可爱了！林茉茉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放心吧，我会努力想办法挣星币，尽量不让你吃糠咽菜。”
布维娜用力地点点头：“我也会努力捡垃圾的！”
林茉茉失笑，别的星球有没有垃圾可以让她们捡还是个问题。
布维娜看着窗外，发现路线有些熟悉：“茉茉我们这是要去回收站吗？”
林茉茉点头：“之前我骗站长说我们发现了一块很大的机甲残骸，搬不动，和他赊了一辆运货车，我才有机会去飞船上救你，那个干扰箱也是跟站长借的，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这个人情还是得还。”
“更何况站长的运货车还被砸坏了，怎么也得赔给人家啊，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布维娜听了她的话笑嘻嘻地说：“哇～你看吧，那么抠门的站长竟然愿意借给你运货车和干扰箱！我就说他肯定是想和你结婚！”
说完她又心疼起来：“这一箱能源盒全部都要给站长吗？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全新的能源盒呢！”
说实话，林茉茉看着这么多能源盒自己都有点舍不得。
能源盒可是星际硬通货，可以直接当钱使。比起宇宙通行的电子货币星币来说，林茉茉还是觉得实体货币更有安全感。
可是多年的思想品德教育实在不允许她欠债不还，不管是人情债还是别的。
况且这一个多月以来，站长确实对她们十分照顾。
林茉茉一直觉得站长是个好人，正是因为有他在，这颗星球上像布维娜这样的孤儿才能有机会长大。
她果断移开视线，不再看布维娜怀里的箱子，眼不见，心不乱。
很快运货车到达了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垃圾回收站。
这座回收站虽然只有一栋楼，但也算得上占地广阔，毕竟垃圾星的土地不值钱。
回收站与这颗垃圾星拥有同样的风格——寸草不生。
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各式各样的金属和散发着异味的砂土。
整栋楼呈白色，楼前广场堆满了回收来的废品。一台正在工作的压缩机器人发出的哐当声在广场上回荡。
这个时间点回收站一般都没有人来。林茉茉直接将车停到大楼门口。
大楼一楼就是回收站的办公区，站长向暮的办公室也在这里。
林茉茉和布维娜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走到站长办公室门口。
门没关，林茉茉站在门口瞅了一眼，屋子里堆满了各种零件和原材料，就是没看到人。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站长？”
一阵轮子滚动的轱辘声响起，一张黑色的大型靠背椅从一堆金属零件后面滑了出来。
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长款黑衣黑裤包得严严实实的年轻男人。若不是他披着一头凌乱的棕色卷发，林茉茉都没法一眼发现他。
这人正是回收站的站长向暮，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据布维娜说，这人从小看着她长大！
林茉茉都不敢猜他的年纪。
他的四肢被黑色的衣物包裹着，一双大长腿支在地上，显得整个人有些瘦弱。
但是林茉茉从不觉得他是个弱者，因为不久前她才亲眼见过他一脚踩断一个两米多高抢劫犯的胳膊！
向暮摘下黑色的辅助眼镜，露出浅棕色的眼睛，他放下手里的维修工具：“运回来了？走吧，一起去看看。”
林茉茉讪讪一笑：“站长，对不起啊，没有机甲残骸……我来还车和干扰箱。”
向暮眉头微皱，眼神冷冽：“你们被人抢了？谁？”
“没谁……”林茉茉有点心虚，小声地坦白了自己借车和干扰箱的真正原因。
“你疯了？！”向暮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猛地站了起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那些走私船上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一个人跑去不是救人是去送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茉茉紧张地捏了捏手指，不明白为什么向暮这么生气，但是也明白对方是在关心她们。
她当然知道走私船上的都是什么人，也知道飞船上配备了高杀伤力武器。
正是因为她知道，她才不想麻烦和连累其他人。去救布维娜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愿意赌上自己的命，但是不能要求别人也这样。
谁都只有一条命。
林茉茉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别人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微笑：“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嘛。”
向暮捏了捏胀痛的眉心，闭上眼睛，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进来坐，你们怎么逃出来的，那艘走私船呢？”
两人走进门，在向暮对面找了张没怎么堆东西的沙发坐下。
林茉茉还没开口，布维娜就兴奋地嘚吧嘚吧把自己跌宕起伏的得救经历，像讲冒险故事般说了一遍。
布维娜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那些走私贩子跑得飞快！救了我们的那个男人要带我们离开垃圾星哦！站长，以后我们再也不来卖废品啦！”
向暮垂着眼睛，刚想嘲讽她们这么好骗，回头被卖了还要帮人数星币，就听布维娜说——
“对啦！命定伴侣是什么呀站长？为什么法律都规定茉茉要和他在一起住一年呀？”
向暮唰地睁大眼睛，额头青筋凸起：“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是兽人族？！”
他目光似箭般钉在林茉茉身上。
林茉茉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怎么了？站长，你知道这是怎么意思吗？”
向暮没回答，冷着脸站起来，走到一个仪器前，用力按下几个按钮。
五秒钟后，一个星球投影出现在他身前，星球旁，还有一条鲸鱼般的投影。
向暮冷冷地盯着那条鲸鱼看了一眼，随后关掉仪器，快步走到林茉茉身边拉住她手腕：“跟我走！”
林茉茉懵了懵，没动，还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去哪？”
向暮比她高出至少二十公分，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冷峻：“这颗星球上有一个秘密虫洞，这个虫洞的出口正好在没有域政厅管辖的黑星。”
“你还没有正式落户，基因信息在星网上没有任何记录。等到了那里立刻转航道离开，到时候不论是谁再想找你，都是大海捞针。”
林茉茉更懵了：“不是！我为什么要去黑星啊？”
而且，你一个回收站站长，手里竟然还藏着一个这样的秘密通道，这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