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乱步缠上了福泽先生。
干脆利落地解决“三田村杀人事件”的乱步在社会上获得了不小的声望，开始逐步接受以警方相关人员为首的各种社会层次、各种职业人士发起的委托，又因为刚到现场的瞬间便揭穿真相获得更多的委托。
委托地点在横滨的话，每日当晚福泽先生都会送乱步回到我的公寓。
“因为一直住在这里。”乱步这么解释。
“可是跟着福泽先生的话不是会更加方便吗？委托，不必要再打电话叫他在公寓楼下等候，也有许多委托通过福泽先生联系你吧？”
通过被烦的不得了福泽先生才知道乱步原来是个路痴。能做邮件递送员只是把地图背了下来，记路一点没有。
丰厚的委托费让乱步拥有品类更加丰富的粗点心，吃的脸颊鼓起，“总之就是要住，凉子，你要将名侦探赶出去吗？”
“没有这样的意思。”
只是觉得被乱步许多电话叫过来的福泽先生有些可怜。
福泽先生实在是个正义的好人，不仅帮忙解决乱步工作问题，甚至因为乱步总能提前指出被保护对象身边的潜在威胁从而陷入失业的困境也没有撒手不管，反而教他一些普通小孩子应该学习的东西。
知道了我的家庭遭遇之后，没有多说些什么，不动声色教会我怎样灵巧的使用异能。
说到异能。
原来横滨不只是一座单纯的罪恶都市，添加了许多的奇幻色彩。
拥有异能的人被称为异能者，福泽先生便拥有这种身份。
让突然掌握异能力的我安心许多。
太好了，不是被巷子里的蜘蛛叮咬变异了啊。
至于围堵我的五人，乱步自发请求下已经被解决了，正在牢狱里反省。
转眼到了乱步的生日。
“可以邀请福泽先生吗？”我问。
“好喔。凉子想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福泽先生一定很高兴！”乱步说：“凉子，我要吃草莓蛋糕，这么大——”双臂在空中画圈，“——的！”
“这么大——的放到桌子上，会没有地方放蟹肉火锅，所以不行，这么大的可以。”比了个三个人能吃完的大小。
“唉——名侦探的生日也不可以？”
“五个名侦探生日才可以。”
乱步脑袋搭在准备蛋糕的我的肩膀上，张大嘴巴，“啊——”
塞进草莓。
“嚼嚼，啊——”
塞进草莓。
“嚼嚼嚼，啊——”
塞进芒果。
“不甜。”黏糊糊回答。
“很甜的话会破坏蛋糕整体口感，好了，水果准备完毕！开始组装！”
次日生日，提前和甜品店老板请了假，得到新出的甜品馈赠。
福泽先生熟悉路线，准时在聚会时间摁响门铃。
“我来开我来开。”乱步跑过去，兴致很高，“请进！福泽先生。拖鞋在这里，嘿咻，这下可以进了。”
以往我和乱步居住的一居室还算宽敞，个子很高的福泽先生标准跪坐在榻榻米上，固定的房屋面积似乎变小了许多。大概是大人的能力吧。
饭菜蛋糕摆放在小桌子上，饮料分别是果汁和清茶。
福泽先生动作间有些僵硬，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乱步开心的用竹轮卷喝汤。
我开口，“不喜欢吗？蟹肉火锅。”
“并非。”福泽先生放下碗，“味道很不错，谢谢你了，凉子。”
“还有乱步大人！是我的生日凉子才会准备这么丰盛的一餐吧！”
“乱步！”福泽先生皱眉。
“是的哦。”我点头，“多谢你的生日。”
福泽先生完全无奈了。
“不要太纵容乱步，凉子。”
有吗？
但是很正常吧。
乱步虽然喜欢任性撒娇，但没有特别出格，反而给家里面带来不少金钱补助，平日里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只需喊一声“拜托你了名侦探”，隐藏再隐秘，不过片刻，乱步便笑着道出真相。
突然展露的路痴属性？
横滨的路本来就很难记，更何况黑手党喜欢莫名其妙封掉节约时间的小路，于是更加难记。路痴很正常。
比起寻求认同感的乱步，更讨厌滥用权利的港口黑手党。
吃过饭，乱步慢腾腾挪去刷碗，福泽先生震惊的眼睛睁大许多，嘴唇微微颤抖。
送他到楼下。
“到这里吧。”福泽先生说道。
“是。”
面对严肃的大人有些紧张。
他看了出来，双手交叠在和服袖子内部，讨论起最近异能力的事情。
“能够随心所欲控制了，很久没有再出现暴走现象。”
福泽先生点头，拍拍我脑袋，“辛苦了。”
楼上乱步还在洗锅碗瓢盆。
我整理袖子帮忙。
“洗碗好麻烦，凉子，是有机器咻的一下，不用乱步大人动手就能把碗洗干净的吧？”
“嗯，洗碗机。”将盘子放在沥水架上，“使用起来也是需要做一些事前的准备工作，将酱汁倒进垃圾桶里之类的。”
“好麻烦！”
虽然无休止的抱怨，乱步却乖乖做家务，双手在水中搅来搅去，池子里满是泡沫。脸颊因为过大的动作同样蘸上泡沫。
“噗。”我没忍住笑了。
“不许笑！”乱步佯装生气，捧起泡沫迅速抹在我脸上的相同位置，“看招，必杀，洗洁精超人拳！”
“哈？幼稚！”我动手，“绝望的美人鱼——悲伤之海！”掀起一大片水。
“凉子你作弊！呸呸。”躲闪不及吃进嘴里一点点，乱步使用工具，“看我的。”
玩到最后以双双狼狈洗澡谢幕。
打开吹风机。
乱步的头发又硬又扎手。
他们说头发硬的人性格比较执拗，乱步确实如此，相信什么便会一直相信的性子，甚至会因为信念忽视一些对他而言轻易便能看透的东西。
换乱步帮我吹。
用的一样的洗护用品所以身上的味道只有一点点差别，他的更甜，我则是接近原味。
“凉子头发好软，明天甜点想要吃可颂，洒满糖霜的那种。”
“可以哦，还有什么吗？”
“唔……午餐是甜咖喱？”
“可以哦。”
“下午茶要涂满甜酱油的烤团子！”越来越兴奋。
“嗯嗯。”
“晚餐要吃甜虾寿司并且不用洗碗！”
“可……”反应过来，“不用洗碗驳回。”
乱步随手撒开吹风机，发出猫叫一样的短促声音，倒在我身上。
每当驳回什么要求时候，他总会这么做。瘦瘦的一条，倒下来不会觉得压迫。
“我是寿星诶，凉子不是认为寿星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被满足的吗？”
“这个，不行。”
他不必问，优秀的观察力很容易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坚持。
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无条件的包容一方，完全行不通，用不了多久便会大吵一架分道扬镳，如果想要一直亲近下去，需要两个人彼此共同的努力。
我做饭，乱步刷碗；彼此整理内务；互相吹头发；在另一个人睡觉时候保持安静。
乱步的撒娇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那种无理取闹，他知道底线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有时候确实过分被骂也没关系，不被骂反而会愧疚。
总之，虽然总冒出难以回答的问题、说话喜欢使用长句，依旧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室友。
也是非常不错的朋友。
关灯睡觉。
横滨夜晚反而比白天热闹很多，枪击声音时不时出现一下。今夜更是频繁。
港口黑手党或者附近的什么小帮派又在发疯。
反正没人能解决。
习惯了根本不当回事。
乱步开心的说完前几天解决的事件，着重夸耀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该到平时困倦的时候了。
今天却没有四仰八叉的睡着。
睁着翠绿色的眼睛面对我的方向。
无论看多少次都感叹，真的是一双很漂亮的、受到造物主祝福的眼睛呢。
“怎么了？”我问。
“距离十二点还有三十分钟，寿星在允许范围内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没错吧凉子？”
话是这么说。我点头，反正乱步视力很好能看到。
“那，可以亲吗？”
嗯？
什么？
太困了所以听错了吗？
“没有听错，而且凉子很清醒。”乱步无情戳穿。
太过怀疑在自己无意识情况下说出口了？记忆去哪里了？
“没错没错，并没有不存在的记忆，超级容易看出来，凉子的表情。”乱步说：“所以——可以亲吗？”
“为什么？”保守起见问一下。
“就是想嘛。而且凉子肯定会同意所以就问了，不是寿星不是生日，唔，因为凉子吹头发时感觉很舒服？窗外灯光照进屋内氛围也很好。”
“朋友的亲吻？”
乱步安静片刻，在思考。
“……我不太明白。”
这种回答。
不知为何紧张感完全消失不见。或许正如乱步所说，氛围真的很好，一样的气味、昏暗的灯光、蓬松的头发、躺在榻榻米上的他和我。
互相依偎的猫猫舔毛碰鼻子。
“好吧。”
我们直起身，衣袍零落，在横滨喧嚣的夜晚里接了一个无声的吻。
干脆利落地解决“三田村杀人事件”的乱步在社会上获得了不小的声望，开始逐步接受以警方相关人员为首的各种社会层次、各种职业人士发起的委托，又因为刚到现场的瞬间便揭穿真相获得更多的委托。
委托地点在横滨的话，每日当晚福泽先生都会送乱步回到我的公寓。
“因为一直住在这里。”乱步这么解释。
“可是跟着福泽先生的话不是会更加方便吗？委托，不必要再打电话叫他在公寓楼下等候，也有许多委托通过福泽先生联系你吧？”
通过被烦的不得了福泽先生才知道乱步原来是个路痴。能做邮件递送员只是把地图背了下来，记路一点没有。
丰厚的委托费让乱步拥有品类更加丰富的粗点心，吃的脸颊鼓起，“总之就是要住，凉子，你要将名侦探赶出去吗？”
“没有这样的意思。”
只是觉得被乱步许多电话叫过来的福泽先生有些可怜。
福泽先生实在是个正义的好人，不仅帮忙解决乱步工作问题，甚至因为乱步总能提前指出被保护对象身边的潜在威胁从而陷入失业的困境也没有撒手不管，反而教他一些普通小孩子应该学习的东西。
知道了我的家庭遭遇之后，没有多说些什么，不动声色教会我怎样灵巧的使用异能。
说到异能。
原来横滨不只是一座单纯的罪恶都市，添加了许多的奇幻色彩。
拥有异能的人被称为异能者，福泽先生便拥有这种身份。
让突然掌握异能力的我安心许多。
太好了，不是被巷子里的蜘蛛叮咬变异了啊。
至于围堵我的五人，乱步自发请求下已经被解决了，正在牢狱里反省。
转眼到了乱步的生日。
“可以邀请福泽先生吗？”我问。
“好喔。凉子想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福泽先生一定很高兴！”乱步说：“凉子，我要吃草莓蛋糕，这么大——”双臂在空中画圈，“——的！”
“这么大——的放到桌子上，会没有地方放蟹肉火锅，所以不行，这么大的可以。”比了个三个人能吃完的大小。
“唉——名侦探的生日也不可以？”
“五个名侦探生日才可以。”
乱步脑袋搭在准备蛋糕的我的肩膀上，张大嘴巴，“啊——”
塞进草莓。
“嚼嚼，啊——”
塞进草莓。
“嚼嚼嚼，啊——”
塞进芒果。
“不甜。”黏糊糊回答。
“很甜的话会破坏蛋糕整体口感，好了，水果准备完毕！开始组装！”
次日生日，提前和甜品店老板请了假，得到新出的甜品馈赠。
福泽先生熟悉路线，准时在聚会时间摁响门铃。
“我来开我来开。”乱步跑过去，兴致很高，“请进！福泽先生。拖鞋在这里，嘿咻，这下可以进了。”
以往我和乱步居住的一居室还算宽敞，个子很高的福泽先生标准跪坐在榻榻米上，固定的房屋面积似乎变小了许多。大概是大人的能力吧。
饭菜蛋糕摆放在小桌子上，饮料分别是果汁和清茶。
福泽先生动作间有些僵硬，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乱步开心的用竹轮卷喝汤。
我开口，“不喜欢吗？蟹肉火锅。”
“并非。”福泽先生放下碗，“味道很不错，谢谢你了，凉子。”
“还有乱步大人！是我的生日凉子才会准备这么丰盛的一餐吧！”
“乱步！”福泽先生皱眉。
“是的哦。”我点头，“多谢你的生日。”
福泽先生完全无奈了。
“不要太纵容乱步，凉子。”
有吗？
但是很正常吧。
乱步虽然喜欢任性撒娇，但没有特别出格，反而给家里面带来不少金钱补助，平日里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只需喊一声“拜托你了名侦探”，隐藏再隐秘，不过片刻，乱步便笑着道出真相。
突然展露的路痴属性？
横滨的路本来就很难记，更何况黑手党喜欢莫名其妙封掉节约时间的小路，于是更加难记。路痴很正常。
比起寻求认同感的乱步，更讨厌滥用权利的港口黑手党。
吃过饭，乱步慢腾腾挪去刷碗，福泽先生震惊的眼睛睁大许多，嘴唇微微颤抖。
送他到楼下。
“到这里吧。”福泽先生说道。
“是。”
面对严肃的大人有些紧张。
他看了出来，双手交叠在和服袖子内部，讨论起最近异能力的事情。
“能够随心所欲控制了，很久没有再出现暴走现象。”
福泽先生点头，拍拍我脑袋，“辛苦了。”
楼上乱步还在洗锅碗瓢盆。
我整理袖子帮忙。
“洗碗好麻烦，凉子，是有机器咻的一下，不用乱步大人动手就能把碗洗干净的吧？”
“嗯，洗碗机。”将盘子放在沥水架上，“使用起来也是需要做一些事前的准备工作，将酱汁倒进垃圾桶里之类的。”
“好麻烦！”
虽然无休止的抱怨，乱步却乖乖做家务，双手在水中搅来搅去，池子里满是泡沫。脸颊因为过大的动作同样蘸上泡沫。
“噗。”我没忍住笑了。
“不许笑！”乱步佯装生气，捧起泡沫迅速抹在我脸上的相同位置，“看招，必杀，洗洁精超人拳！”
“哈？幼稚！”我动手，“绝望的美人鱼——悲伤之海！”掀起一大片水。
“凉子你作弊！呸呸。”躲闪不及吃进嘴里一点点，乱步使用工具，“看我的。”
玩到最后以双双狼狈洗澡谢幕。
打开吹风机。
乱步的头发又硬又扎手。
他们说头发硬的人性格比较执拗，乱步确实如此，相信什么便会一直相信的性子，甚至会因为信念忽视一些对他而言轻易便能看透的东西。
换乱步帮我吹。
用的一样的洗护用品所以身上的味道只有一点点差别，他的更甜，我则是接近原味。
“凉子头发好软，明天甜点想要吃可颂，洒满糖霜的那种。”
“可以哦，还有什么吗？”
“唔……午餐是甜咖喱？”
“可以哦。”
“下午茶要涂满甜酱油的烤团子！”越来越兴奋。
“嗯嗯。”
“晚餐要吃甜虾寿司并且不用洗碗！”
“可……”反应过来，“不用洗碗驳回。”
乱步随手撒开吹风机，发出猫叫一样的短促声音，倒在我身上。
每当驳回什么要求时候，他总会这么做。瘦瘦的一条，倒下来不会觉得压迫。
“我是寿星诶，凉子不是认为寿星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被满足的吗？”
“这个，不行。”
他不必问，优秀的观察力很容易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坚持。
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无条件的包容一方，完全行不通，用不了多久便会大吵一架分道扬镳，如果想要一直亲近下去，需要两个人彼此共同的努力。
我做饭，乱步刷碗；彼此整理内务；互相吹头发；在另一个人睡觉时候保持安静。
乱步的撒娇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那种无理取闹，他知道底线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有时候确实过分被骂也没关系，不被骂反而会愧疚。
总之，虽然总冒出难以回答的问题、说话喜欢使用长句，依旧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室友。
也是非常不错的朋友。
关灯睡觉。
横滨夜晚反而比白天热闹很多，枪击声音时不时出现一下。今夜更是频繁。
港口黑手党或者附近的什么小帮派又在发疯。
反正没人能解决。
习惯了根本不当回事。
乱步开心的说完前几天解决的事件，着重夸耀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该到平时困倦的时候了。
今天却没有四仰八叉的睡着。
睁着翠绿色的眼睛面对我的方向。
无论看多少次都感叹，真的是一双很漂亮的、受到造物主祝福的眼睛呢。
“怎么了？”我问。
“距离十二点还有三十分钟，寿星在允许范围内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没错吧凉子？”
话是这么说。我点头，反正乱步视力很好能看到。
“那，可以亲吗？”
嗯？
什么？
太困了所以听错了吗？
“没有听错，而且凉子很清醒。”乱步无情戳穿。
太过怀疑在自己无意识情况下说出口了？记忆去哪里了？
“没错没错，并没有不存在的记忆，超级容易看出来，凉子的表情。”乱步说：“所以——可以亲吗？”
“为什么？”保守起见问一下。
“就是想嘛。而且凉子肯定会同意所以就问了，不是寿星不是生日，唔，因为凉子吹头发时感觉很舒服？窗外灯光照进屋内氛围也很好。”
“朋友的亲吻？”
乱步安静片刻，在思考。
“……我不太明白。”
这种回答。
不知为何紧张感完全消失不见。或许正如乱步所说，氛围真的很好，一样的气味、昏暗的灯光、蓬松的头发、躺在榻榻米上的他和我。
互相依偎的猫猫舔毛碰鼻子。
“好吧。”
我们直起身，衣袍零落，在横滨喧嚣的夜晚里接了一个无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