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撕心裂肺得疼,十指连心的疼!

    疼的像刚灌了十杯冰奶茶又立刻月经后想徒手掏子宫的疼,疼的像疫情期间阳了后躺在病床上还莫名其妙被三个大汉狂揍了一顿的疼,疼的身为人参果树的元意现在想要自己吃自己。

    可惜她现在只是个灵体,飘在半空中,上半身都是透明的。哪怕对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一口也只能吃一嘴空气。

    不过,这种疼到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情就要到今天为止了。

    元意狠狠咬牙,上齿紧抵着嘴唇,已经透明的手飞速在地面勾勒着阵纹。

    每落笔一画,身后的人参果树便萌发一片新芽,元意的身体也更透明一分。

    到后面人参果树愈发枝繁叶茂,甚至枝叶间还冒出青色的小果实。

    而元意几乎成了个透明人,灵体从下至上一一消散,只留下一双手臂一颗头颅,还在地面上勾勒着复杂的阵文。

    不成功,便成仁!成败在此一举!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天天痛到难以忍受,还得被劫气缠身的日子,元意受够了。

    元意嘴唇紧咬着,眼中的决心能斩断一切。舌尖似乎品尝到了人参果树叶苦涩的滋味。

    当以此身融进五庄观地脉的五行阵法最后一笔落下,五庄观所有的灵田都被涌出的地脉灵气催熟,甚至连人参果都有隐隐成熟的迹象。

    劫气尽退,地脉畅通。

    我这是成了!再度睁眼的元意惊喜地发现自己长出了腿,一双不是树根,不是叶子,不是灵体而是能真真切切接触到地面地人腿。

    穿越后第一次拥有双腿的元意大喜过望,激动的当即就想跑起来试试自己的新腿。

    然后从来没使用过腿的身体,就这样左脚踩右脚“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嗤。”被地脉变动惊扰的镇元子刚出关便看到了这一幕。

    自家平日里一直苦着脸,每天愁大苦深对着地脉和灵植叽叽咕咕的妹妹,今天头一次那么不稳重。左脚踩上了右脚,自己绊倒了自己,将头埋向了大地。

    “不准笑。”元意从灵草中探出头来,头发上还粘着几片草叶。

    她现在还是不能熟练的掌控双腿,只能以手抵地勉强的仰起头来,恼羞成怒的瞪了自家哥哥一眼。

    倘若仔细再看。便能发现元意耳后到颈部那一片都染上了绯红。

    面对妹妹的怒目而视,镇元子立刻收起了扬起的嘴角,恢复在外人面前光风霁月的神仙高人形象。

    但是眼底止不住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元意本想狠狠的再控诉哥哥一本,说他不讲兄妹情谊,看到妹妹出丑还笑得这么开心。

    但一想到自己有了实体,不必在每日担忧在洪荒随风而散,便跟着兄长一同笑了出来。

    出丑算什么,摔跤算什么,最起码自己逃脱了两眼一睁就是等死的命运。

    今日开心,当笑则笑。

    镇元子虽笑得开心,但丝毫不影响他还是一位极其靠谱的兄长。

    见元意在地上挣扎半天起不来,他便将妹妹抱入洞府,还细心地将元意发丝上沾染的草叶灰尘一一拂尽。

    “哥!哥!我成功了,我有腿了,我活下来了,我老厉害了。”

    向死而生后元意的话尤其的多,纵然不能完全操控四肢但一张小嘴还是不停的叭叭,生怕不能将自己的喜悦传递给兄长。

    镇元子的洞府不大,一张小几,一个蒲团,以及元意坚持在窗前插的几枝花骨朵。之前瓶中含苞欲放的绽雪梅枝,此刻已尽数开放,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一朵挨着一朵,像是春日里那捧新雪。

    凛冬已过,新春将至。

    镇元子惯来是不采花的。毕竟十大灵根说到底也便是十株植物,别的植株能长的人参果树也能长。别的花不过凡庸就让它顺天道自由生长便好,又何必去采摘。

    只是元意喜欢,每每开花都喊着:“花太密了,要疏花,才好结果。”

    然后便去找观内灵树讨问了许多枝花,从此他窗前的花便未曾重样过。

    也亏得她有这闲情逸致,明明有时虚弱到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有点闲工夫便去养花弄草。

    不过,走过今日此遭,从此性命无恙,要不多在万寿山上种些花树,任由妹妹去折腾。

    今日逢喜事,镇元子看着花也平添了三分喜爱。便在窗前拿出一张小榻,将元意安置了上去。

    梅枝淡雅,不过三五枝便有满室馨香。

    元意耸了耸鼻子,也觉得十分好闻想法便与镇元子不谋而合:“这花好闻,下次我多找东边那棵老梅树要几枝,拿来当室内香薰。”

    镇元子不赞同地摇头:“你今日既然补足灵体,那以后便不能像往日那般闲散,以后得安心修炼,提升修为方为正理。”

    倚在榻上努力适应新脚的元意僵了一秒。她要怎么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告诉自家便宜哥哥,虽然自己侥幸活命,但貌似好像只是活了下来,根本没法修炼了。

    再说修炼有什么好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几百年过去了,她穿越洪荒区区一百年还时不时昏迷过去都觉得时间漫长,让她闭关个几百年增长修为,元意都不信自己能呆得住。

    元意心虚道:“那个……兄长,我已经没法修炼了。毕竟我已非正统生灵,而是地脉化身。”

    刚刚元意阵法的原理便是向死而生,断开自己与天地生灵的联系,主动融入地脉。向大地借命,承大地运势。

    简单来说,便是假死注销了在洪荒的天道户籍融入大地,和大地共用一个户籍号目前在天道算黑户状态,自然不可以像正统修士一样修炼了。

    “胡闹!”镇元子小发雷霆,这丫头竟然趁着自己闭关做这样的事情,“你可知其中风险有多大,稍有不慎便是生死道消,为兄又不是养不活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镇元子不禁后怕,若是方才元意所谋划之事出了半点差错,那么自己一树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便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元意怎么敢!明明可以徐徐图之补足灵体,却偏偏要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

    平日里妹妹不是最怕疼怕累了,地脉稍有异动便哭吼个不停。怎么烦到这种涉及生死的事情,却一声不吭的去做了。

    “富贵险中求嘛~”元意扶着小塌站起来,“兄长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转瞬又正色道:“就算此事风险大,也胜过兄长用本体供养我,我知兄长爱我,但兄长则修为供养我一事我绝不认同。”

    自从三十年前地脉异动后,镇元子便不知从哪里学了个法子硬生生将自己的人参果树本体连上了元意的灵体,消耗修为吊着元意的命。

    元意虽然很感动,但这样损失镇元子而填补自己的事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

    元意想活,但她不想啃着自家兄长的血肉和修为活着。

    而且活着还时时刻刻要忍受疼痛,痛晕了还得噩梦缠身。百年里脆弱的跟个玻璃瓶一样,啥啥都不能做,只能种种田看看书。

    当然,其实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想活。不过元意理智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吞进腹中。

    这种想法绝对不能告诉便宜哥哥,不然兄长一发疯她说不定就得小黑屋关个几百年。

    镇元子注视着眼前的妹妹,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清丽容颜稚气未脱,却偏偏刻着一双执拗的眸子。

    只能说不愧是他镇元子血脉相连的至亲吗,跟自己一样的一意孤行。

    元意刚出世之时,天道不容。

    小小的人参果树只挂着一片残叶,稍稍有点风雨便能夭折。那是他第一次违抗天意用自己本体为这棵小树遮风避雨,认其为血脉至亲。

    后来在洪荒为元意寻求活命之法,四处奔波,几入险境。

    也曾有友人劝其放弃,道:“这小树天道不容,命数已定,再多的法子也不过徒费功劳,道友何苦?”

    当时镇元子是这样回答的:“元意乃吾妹,天道不容。我容之。”所以后面哪怕折损修为,他也心甘情愿。

    而此刻他的妹妹也做着相同的事情哪怕九死一生挣出生机,也不愿让自己折损修为供养她。

    当初好友拗不过自己,现如今自己也无法改变元意的想法。更何况一切皆已尘埃落定,元意也突破梏桎,性命无忧,又何必在这大喜之日扫兴呢?

    镇元子轻叹:“日后涉及生死之事,还是要跟为兄好好商议,不可妄动”

    元意乖乖点头,知道此事是在兄长这里是翻过篇了。至于以后,像这种风险大收益也大的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跟哥哥说呀,兄长肯定不会同意,还是先斩后奏为好。

    镇元子自然不知道元意心理的小算盘,他话音一转。

    “此次虽解决性命之危,但也非长久之计。”镇元子皱眉担忧,“如今天地劫气凝聚,天道启天地大劫排解劫气。但大劫一启,必定血流成河,浸染地脉。杀伐血气加上天地劫气,此劫难度。”

    洪荒修行之人都知道天地劫气是最最不能沾染的,一旦牵扯天地劫气沾染因果,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身死道消。

    就算是祖龙、祖凤,祖麒麟这种洪荒顶尖的大罗金仙牵动天地劫气也逃不脱身死道消,永囚火山的命运,就连他们庞大的族群也得世世代代承担此等大劫孽力。

    元意当然知道,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对洪荒神话可以说如数家珍,自然也知道天地大劫多恐怖,不只是如今的大罗金仙,就连以后的圣人也逃不脱永囚九重天,查无此人的命运。

    但是大道四十九,自有一线生机,作为穿越黑户的元意能化身地脉逃脱必死无疑的命运,自然也有解决地脉劫气的几分底气。

    元意从榻上走下:“兄长不必担忧,关于地劫劫气我已有解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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