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乐于被定义为承太郎的跟班,多亏了这个身份和亮眼的金色头发,没有女生敢找你麻烦,每当JOJO的迷妹团开始尖叫时,你一瞥过去她们就通通泄了气。明明你还没用出最大杀招——弹舌着的“こら”(Kora)。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你也并非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个位置,比如帮承太郎买水买面包…假戏真做嘛。稀里糊涂的校园闹剧,你抱着炒面面包走向售货机,投入五百円买了罐可乐。昨天好不容易把初三剩下的游戏通关了,不过最近没零花钱买不了新卡带…去承太郎家蹭游戏玩吧。你看向玻璃,看不清自己的面孔却能看清金发,事实上金发也有点褪色了,看来你的零花钱也不能用来买卡带了,再让它长长,如果丑就去补染吧。还要请承太郎多多关照,再蹭蹭他的Jump和Sunday。

    你握着冰凉的易拉罐走向教学楼玄关,打开柜子,将手上的东西靠壁放,易拉罐底与柜子碰撞发出声响,水汽沿罐壁在柜子里留下难以察觉的水珠,可能是手被粘湿了更易破?穿好鞋子才后知后觉中指手背处的皮肤已被割伤,不知是哪个物什干得好事,渗出的血有些醒目,痛觉却还未传达。你掏掏校服口袋,一张被自己捏皱的纸巾躺在手上。算了,让伤口自生自灭吧,反正不久就会结痂。

    但你路上总是手贱把血抹掉。你拿着自己的便当踏上前往天台的楼梯。这家伙也是真该死,故意跑那么高,明明你才是跑腿的。你没好气的打开门,天台宽阔,属于春与夏间的空气带着少许水汽,混合着烟气,凉凉地碰到你的脸,给你刚刚爬楼梯热上的脸稍稍降温。

    你望向坐在长椅上的他,他正插着口袋眺望远方,只是颧骨上的创可贴十分瞩目——是何莉太太强迫他贴的吧,打破了他一贯的高冷,倒显得有些可爱,方才还没好气的心情转为一种幸灾乐祸。

    “承太郎!”你摆了个波动拳的姿势,试图用气功把炒面面包和可乐送到他手里,失败了。他也坐在那毫无反应,你不爽的啧了一声。

    你绕开他走到上风处,躲开该死的烟味,然后把冰冷的易拉罐放他头上,还别说这家伙头真平,湿漉漉的可乐就这样稳稳当当地立住,在他帽子上留下和你柜子里一模一样的圆圈水迹。

    “真是够了。”他也没揍你一顿,微微低头接住滑下的罐子,用钢笔戳开铝制的底部,再拉开扣环,抬头畅饮。目瞪口呆的你只能默默鼓掌,这几幕堪比马戏团里的精彩杂技,手里炒面面包的塑料包装被拍击的声音与可乐发出的气泡破裂声重合。

    话说这家伙为什么要吃炒面面包,难不成何莉太太没给他做便当?不可能,你默默推算:肯定是这家伙悄悄藏起来了,何莉太太真惨,是我我就抢着吃。你递给他面包,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解开打结的布帕,拿出便当。

    “你的手怎么回事?”

    “就如你所见,”你晃晃手上的血珠作为回答,仿佛炫耀镶嵌着玛瑙的戒指,尽管你的余光总会把它判定为蜗居在皮肤里的红蚂蚁,“这可是为了你负的伤。”

    他没有回答。

    这家伙简直就是黑箱,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你不以为然地打开盒盖,正想拿出筷子却被他截胡。

    你像被火舌碰到般缩手,他的手握住你后撤的手腕——好烫。

    “别动。”他松开你的手腕,粗糙而热烫的手离开,拿出一片创可贴。

    大脑因为热度突然宕机,只能说出所想来清内存:“你怎么会有创可贴?”

    他撕开创可贴纸质包装,“那婆娘塞的。”

    他母亲吗?你还是和不良版的他相处少了。

    “那你没有便当吗?你没拿的话何莉太太肯定会找到学校的。”

    他似是受不了你的疑问,眉头愈紧,叹出口气回答,“谁说我没拿,我吃了。”他撕开两边的离型纸。

    你觉得有些好笑,仍接着未自己打抱不平:“那我为什么要去跑腿?”

    他顿了顿,你从短暂的沉默里嗅出他的窘迫,但你无法看清帽舌下他的表情,贴的动作也犹豫了一瞬,“我能吃完,别管那么多。”

    他的手指轻柔的贴上你的手背,隔着纱布传来温柔的触感。你突然想起以前跟着他玩时也摔破过膝盖,那时还没有这顶碍事的帽子。

    你一瘸一拐的走到小石头旁坐下,痛觉惹得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远处树上的蝉鸣差点盖过他的声音:“对不起。”

    阳光照进你们之间,清澈的少年人的眼望向你,随后半跪着给你贴创可贴,他垂眸着,睫毛清晰可见。待你站起,又和你一起去抓蟋蟀和甲虫。

    面前,他轻抚创可贴,试图让它贴得更平整。

    “你有没有想起以前我们一起去抓虫?”

    “没有。”他不耐烦的回答,正了正帽子。你看见那圈略深的水迹仍在他头上,笑出了声。

    他肯定想起来了,你是这么觉得的。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逃吗?”

    “那是当然。”你笑嘻嘻的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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