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秦英鸾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真的八岁小孩，你今天搞这一出到底是干什么？】
【搞不懂+1】
【你们看见小玮那样子了吗，身上一道道的血，他在那哭我就也跟着掉眼泪，垃圾桶都装不完我擦泪的纸。】
“那你买个大点的吧，”秦英鸾虽然不懂这个“垃圾桶”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她大概能明白话里的意思，“以后还有你陪哭的时候呢。”
【惹怒了我们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然前边那个有点咯噔，但是你秦英鸾也着实气人。】
“惹怒你们确实没什么好处。”秦英鸾思考了一下。
然后她捧着脸，眼睛闪亮亮的说：“但是好像有0个坏处哎！”
在一堆咒骂的弹幕里，夹杂着几条【就我觉得她还挺好玩的吗】【晕倒，这个小女孩有点可爱】
秦英鸾敏锐的捕捉到，然后毫不吝啬的又给了几个大大的笑容。
“刘嬷嬷，还没到宫中吗，我都要坐累了。”
“快了公主，已经过了正阳门，您是先回引梧宫还是去景仪殿？”
秦英鸾毫不迟疑：“去景仪殿。”
中宫皇后正是住在景仪殿。
徐令商正对着光打理新进贡上来那几株的凤羽落金池，就见着一个粉团子“噔噔噔”蹿进来扑到她身上。
“琬琬，这是怎么了？”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润，徐皇后蹙眉问道。
琬琬便是秦英鸾的小名，琬字本身指玉器，一种没有棱角的圭，满含圆润美好之意。
见秦英鸾不答，她锐利的眼神便落在身后的侍从上。
刘嬷嬷干脆利落的交代了今日遇到的事。
徐皇后这才展眉，无奈的摸了摸身上小人的后背，“你呀，叫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不是处理的很好吗，还有哪处受委屈了吗？”
秦英鸾平复了会儿，这才坐到她身边，擦干净眼泪道：“没有了，我就是一会不见，有些想母后了。”
“这会又不是你闹着要出去的时候了，下回还出去玩吗？”徐皇后故作严肃。
秦英鸾下意识说：“当然出去！”
反应过来又嘿嘿一笑，抱着徐皇后胳膊撒娇，“阿娘你知道的，宫中待久了太无聊了。”
秦英鸾是徐皇后唯一亲生的女儿，私下里讨要什么或是逃避责罚撒娇的时候总是爱用民间的说法叫“阿娘”，徐皇后纠正过几次，见不管用也就随她去了。
“好啊，看我女儿这觉得什么都无聊的样子，想必是功课都已烂熟于心，只等着夫子提问了。”
“哎呀，”秦英鸾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母后最烦人了，今日夫子们给我放假了，不许提功课了。”
“就算提问又怎么了，我们琬琬什么都会，才不惧这小小考校呢！”门外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父皇……”秦英鸾看着熟悉的人影走近，眼睛不自觉的模糊。
不过到底是先前已经哭过两通，这会也能任由情绪在内心翻滚，面上转而露出个恼怒的表情：“父皇比母后还烦人！明明知道琬琬功课不好，还要打趣。”
“我可是知道，琬琬只是懒得去下功夫，”天子熟练的掐了掐她圆嫩的脸蛋，“不然这点小小功课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倒是不作假，别人学一她可观三，别人学到五了她还是只能观三。
非藏拙，真懒人也。
秦英鸾理直气壮：“我那么勤快学做什么，我又不用考功名，再说了，我要是什么都会了，要别人干什么。”
徐皇后抬手就拍了她一下，气道：“瞧瞧，你还振振有词了，你三妹也不用考功名，人家的功课什么时候让你淑妃娘娘操心过，偏你不努力还有理了。”
三公主秦其蓁，淑妃之女，三岁识字，五岁熟读“三百千”，八岁通晓四书五经。
这还不算什么，等她到二十多岁的时候都出书了。
秦英鸾泛酸的想，阿娘你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两辈子的我加起来，也比不上三妹啊。
“没关系的，”秦英鸾掰着指头盘算，“虽然我文课略逊于三妹（其实不是略），但我武课还是不错的吧，阿娘你是不是也时常为我骄傲？”
徐皇后没摸清她要说什么，迟疑的点点头：“是，你弓马功夫都很好。”
秦英鸾开心的一拍掌：“对嘛，其蓁只能让淑妃娘娘骄傲，但我可以让你又操心又骄傲，一孩两态，阿娘你赚大了！”
徐皇后：……
徐皇后被她说笑了，然后一脸温柔的问她：“母后是不是平日里都很照顾琬琬？”
秦英鸾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啦！”
徐皇后果断抽出一截戒尺，往桌子上“啪”的一拍指着她，怒火中烧道：“那我今日就揍你一顿，一娘两用，琬琬你也赚大了！”
“哇哇哇，”秦英鸾惊慌的绕地跑：“阿娘你是不是早就想打我了，哪来的戒尺啊！”
徐皇后冷酷一笑：“出宫前刚把你二妹和清妙惹哭，打量着我不知道是吧，我看你是早忘脑袋后面去了！”
“我忘了，我真忘了，”秦英鸾大喊，“阿爹救命，阿娘真要打我啊！”
天子被这一声从乐呵呵的看戏状态叫回神来，咳了一声，正色道：“好了，还不快去给她们赔罪。”
秦英鸾得了令，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屋内两人注视着女儿一身鲜艳红裙，风一样的身姿，也不禁相视一笑。
——
“唉，我是因为什么把我二妹惹哭的。”
鹿呦带人追上来的时候，秦英鸾真蹲在去二公主秦英霁寝殿的路上，揪着两朵小花出神的嘟囔。
鹿呦把那可怜的花从公主手里解救出来，回道：“公主，你把二公主的裙角系上了。”
“啊……”秦英鸾回神，“小牛，那又关张清妙什么事？”
鹿呦深呼吸，鹿呦又深呼吸，鹿呦再深呼吸。
鹿呦恼怒，低声吼道：“公主，奴婢叫鹿呦，不是鹿扭，不是牛！”
秦英鸾牙牙学语时说不准这个“呦”字，再后来，这个读音逐渐衍生成牛了。
“好吧，”秦英鸾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这回毕竟不是真的八岁，不会再叫小牛了，“小鹿你接着说。”
鹿呦无奈叹气，但又觉得比起当初横空出世的小牛，小鹿也挺好的。
她一板一眼回道：“因为您把二公主的裙边跟挨着她的张小姐的裙边系到一起了，二公主起身往前走的时候带倒了张小姐，张小姐倒下时又拽倒了二公主，最后因为您笑的太大声被她们发现是您干的了。”
【描述的好有场面感，这简直是人仰马翻吧。】
【堂堂一个公主……确实是秦英鸾能干出来的事。】
【只想说，做个人不好吗。】
“呃。”
秦英鸾先是愧疚了一下，又猛地一拍腿，开口道：“真是太过分了！”
“嘶。”鹿呦呲牙咧嘴的捂着被痛击的腿。
秦英鸾安抚的揉揉她的腿，然后接着瞪眼说道：“简直不敢想象她们对我做了什么，以至于我居然会如此报复她们！”
她的声音震耳欲聋：“真！是！太过分了！”
鹿呦：……
鹿呦：实不相瞒，我觉得过分的另有其人。
“算了，”秦英鸾一挥手，大度道，“我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就当是为了母后开心，今个本宫就给她们道个歉又能如何呢！”
鹿呦呵呵一笑：“您这不像是道歉的，像是没发挥好要再去打架的。”
“怎么会！”
秦英鸾撇了撇嘴，还是略微收拾了下自己的神态，这才迈步向前。
说起来她家老二，印象还真不太深，记得她及笄后就远嫁了，年幼的时光总是一闪而逝，恍惚她们也曾要好过……其实并没有。
秦英鸾把这种有些温情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秦英霁的伴读就是张清妙，有她在，她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关系好。
提起张清妙，秦英鸾冷哼一声。
这位她可是印象深刻，熟悉的不得了。
论起出身，这位是一顶一的好。
其母是永华郡主，贤安大长公主的女儿。
而贤安大长公主乃是当今天子的姑母。
先帝在位时期，数次下诏苛责于当时是太子的天子，贤安大长公主闻之入宫怒斥先帝曰：“尔令诸公不许插手家事，我为长姐，今可斥你焉？古有始皇贬扶苏于上郡，使赵高胡亥之辈篡改国本灭秦于二代，而今如此作为是为何人铺路？虎毒尚不食子，你如今所为，足以让虎掩面奔逃！”
先帝恼怒，却也拿这个夫君与二子俱为国捐躯，至今寡居只余一女，性素刚硬的长姐没有办法，是以当今天子登基后也格外敬重这个姑母。
而张清妙的父亲，是英国公。
景朝开国时太祖曾把臂与第一代英国公说过“我家天下，当与君同分。”
虽为戏言，但也可以看出其信重之厚，功劳之高。
比这更难能可贵的是，历代英国公秉承家训，君主有所惮时退而躬耕田陇，几代人浮浮沉沉，在衡都这个权力中心也可做到全身而退。
如今到这一代天子爱重，手握军权，祠堂里供着丹书铁卷，还是世袭罔替的英国公。
长在这样的家中，张清妙论起脾气也是一顶一的爆。
秦英鸾已经想不起来这恩怨是从谁开始，只记得有印象的时候已经只记得彼此怒目相对的样子了。
从小到大跟她吵过无数次嘴，互相使过无数次绊子，可以说是少年时期唯一的对手。
到了最后，也是她和驸马琴瑟不调夫妻相背的罪魁祸首。
【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真的八岁小孩，你今天搞这一出到底是干什么？】
【搞不懂+1】
【你们看见小玮那样子了吗，身上一道道的血，他在那哭我就也跟着掉眼泪，垃圾桶都装不完我擦泪的纸。】
“那你买个大点的吧，”秦英鸾虽然不懂这个“垃圾桶”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她大概能明白话里的意思，“以后还有你陪哭的时候呢。”
【惹怒了我们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然前边那个有点咯噔，但是你秦英鸾也着实气人。】
“惹怒你们确实没什么好处。”秦英鸾思考了一下。
然后她捧着脸，眼睛闪亮亮的说：“但是好像有0个坏处哎！”
在一堆咒骂的弹幕里，夹杂着几条【就我觉得她还挺好玩的吗】【晕倒，这个小女孩有点可爱】
秦英鸾敏锐的捕捉到，然后毫不吝啬的又给了几个大大的笑容。
“刘嬷嬷，还没到宫中吗，我都要坐累了。”
“快了公主，已经过了正阳门，您是先回引梧宫还是去景仪殿？”
秦英鸾毫不迟疑：“去景仪殿。”
中宫皇后正是住在景仪殿。
徐令商正对着光打理新进贡上来那几株的凤羽落金池，就见着一个粉团子“噔噔噔”蹿进来扑到她身上。
“琬琬，这是怎么了？”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润，徐皇后蹙眉问道。
琬琬便是秦英鸾的小名，琬字本身指玉器，一种没有棱角的圭，满含圆润美好之意。
见秦英鸾不答，她锐利的眼神便落在身后的侍从上。
刘嬷嬷干脆利落的交代了今日遇到的事。
徐皇后这才展眉，无奈的摸了摸身上小人的后背，“你呀，叫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不是处理的很好吗，还有哪处受委屈了吗？”
秦英鸾平复了会儿，这才坐到她身边，擦干净眼泪道：“没有了，我就是一会不见，有些想母后了。”
“这会又不是你闹着要出去的时候了，下回还出去玩吗？”徐皇后故作严肃。
秦英鸾下意识说：“当然出去！”
反应过来又嘿嘿一笑，抱着徐皇后胳膊撒娇，“阿娘你知道的，宫中待久了太无聊了。”
秦英鸾是徐皇后唯一亲生的女儿，私下里讨要什么或是逃避责罚撒娇的时候总是爱用民间的说法叫“阿娘”，徐皇后纠正过几次，见不管用也就随她去了。
“好啊，看我女儿这觉得什么都无聊的样子，想必是功课都已烂熟于心，只等着夫子提问了。”
“哎呀，”秦英鸾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母后最烦人了，今日夫子们给我放假了，不许提功课了。”
“就算提问又怎么了，我们琬琬什么都会，才不惧这小小考校呢！”门外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父皇……”秦英鸾看着熟悉的人影走近，眼睛不自觉的模糊。
不过到底是先前已经哭过两通，这会也能任由情绪在内心翻滚，面上转而露出个恼怒的表情：“父皇比母后还烦人！明明知道琬琬功课不好，还要打趣。”
“我可是知道，琬琬只是懒得去下功夫，”天子熟练的掐了掐她圆嫩的脸蛋，“不然这点小小功课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倒是不作假，别人学一她可观三，别人学到五了她还是只能观三。
非藏拙，真懒人也。
秦英鸾理直气壮：“我那么勤快学做什么，我又不用考功名，再说了，我要是什么都会了，要别人干什么。”
徐皇后抬手就拍了她一下，气道：“瞧瞧，你还振振有词了，你三妹也不用考功名，人家的功课什么时候让你淑妃娘娘操心过，偏你不努力还有理了。”
三公主秦其蓁，淑妃之女，三岁识字，五岁熟读“三百千”，八岁通晓四书五经。
这还不算什么，等她到二十多岁的时候都出书了。
秦英鸾泛酸的想，阿娘你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两辈子的我加起来，也比不上三妹啊。
“没关系的，”秦英鸾掰着指头盘算，“虽然我文课略逊于三妹（其实不是略），但我武课还是不错的吧，阿娘你是不是也时常为我骄傲？”
徐皇后没摸清她要说什么，迟疑的点点头：“是，你弓马功夫都很好。”
秦英鸾开心的一拍掌：“对嘛，其蓁只能让淑妃娘娘骄傲，但我可以让你又操心又骄傲，一孩两态，阿娘你赚大了！”
徐皇后：……
徐皇后被她说笑了，然后一脸温柔的问她：“母后是不是平日里都很照顾琬琬？”
秦英鸾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啦！”
徐皇后果断抽出一截戒尺，往桌子上“啪”的一拍指着她，怒火中烧道：“那我今日就揍你一顿，一娘两用，琬琬你也赚大了！”
“哇哇哇，”秦英鸾惊慌的绕地跑：“阿娘你是不是早就想打我了，哪来的戒尺啊！”
徐皇后冷酷一笑：“出宫前刚把你二妹和清妙惹哭，打量着我不知道是吧，我看你是早忘脑袋后面去了！”
“我忘了，我真忘了，”秦英鸾大喊，“阿爹救命，阿娘真要打我啊！”
天子被这一声从乐呵呵的看戏状态叫回神来，咳了一声，正色道：“好了，还不快去给她们赔罪。”
秦英鸾得了令，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屋内两人注视着女儿一身鲜艳红裙，风一样的身姿，也不禁相视一笑。
——
“唉，我是因为什么把我二妹惹哭的。”
鹿呦带人追上来的时候，秦英鸾真蹲在去二公主秦英霁寝殿的路上，揪着两朵小花出神的嘟囔。
鹿呦把那可怜的花从公主手里解救出来，回道：“公主，你把二公主的裙角系上了。”
“啊……”秦英鸾回神，“小牛，那又关张清妙什么事？”
鹿呦深呼吸，鹿呦又深呼吸，鹿呦再深呼吸。
鹿呦恼怒，低声吼道：“公主，奴婢叫鹿呦，不是鹿扭，不是牛！”
秦英鸾牙牙学语时说不准这个“呦”字，再后来，这个读音逐渐衍生成牛了。
“好吧，”秦英鸾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这回毕竟不是真的八岁，不会再叫小牛了，“小鹿你接着说。”
鹿呦无奈叹气，但又觉得比起当初横空出世的小牛，小鹿也挺好的。
她一板一眼回道：“因为您把二公主的裙边跟挨着她的张小姐的裙边系到一起了，二公主起身往前走的时候带倒了张小姐，张小姐倒下时又拽倒了二公主，最后因为您笑的太大声被她们发现是您干的了。”
【描述的好有场面感，这简直是人仰马翻吧。】
【堂堂一个公主……确实是秦英鸾能干出来的事。】
【只想说，做个人不好吗。】
“呃。”
秦英鸾先是愧疚了一下，又猛地一拍腿，开口道：“真是太过分了！”
“嘶。”鹿呦呲牙咧嘴的捂着被痛击的腿。
秦英鸾安抚的揉揉她的腿，然后接着瞪眼说道：“简直不敢想象她们对我做了什么，以至于我居然会如此报复她们！”
她的声音震耳欲聋：“真！是！太过分了！”
鹿呦：……
鹿呦：实不相瞒，我觉得过分的另有其人。
“算了，”秦英鸾一挥手，大度道，“我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就当是为了母后开心，今个本宫就给她们道个歉又能如何呢！”
鹿呦呵呵一笑：“您这不像是道歉的，像是没发挥好要再去打架的。”
“怎么会！”
秦英鸾撇了撇嘴，还是略微收拾了下自己的神态，这才迈步向前。
说起来她家老二，印象还真不太深，记得她及笄后就远嫁了，年幼的时光总是一闪而逝，恍惚她们也曾要好过……其实并没有。
秦英鸾把这种有些温情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秦英霁的伴读就是张清妙，有她在，她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关系好。
提起张清妙，秦英鸾冷哼一声。
这位她可是印象深刻，熟悉的不得了。
论起出身，这位是一顶一的好。
其母是永华郡主，贤安大长公主的女儿。
而贤安大长公主乃是当今天子的姑母。
先帝在位时期，数次下诏苛责于当时是太子的天子，贤安大长公主闻之入宫怒斥先帝曰：“尔令诸公不许插手家事，我为长姐，今可斥你焉？古有始皇贬扶苏于上郡，使赵高胡亥之辈篡改国本灭秦于二代，而今如此作为是为何人铺路？虎毒尚不食子，你如今所为，足以让虎掩面奔逃！”
先帝恼怒，却也拿这个夫君与二子俱为国捐躯，至今寡居只余一女，性素刚硬的长姐没有办法，是以当今天子登基后也格外敬重这个姑母。
而张清妙的父亲，是英国公。
景朝开国时太祖曾把臂与第一代英国公说过“我家天下，当与君同分。”
虽为戏言，但也可以看出其信重之厚，功劳之高。
比这更难能可贵的是，历代英国公秉承家训，君主有所惮时退而躬耕田陇，几代人浮浮沉沉，在衡都这个权力中心也可做到全身而退。
如今到这一代天子爱重，手握军权，祠堂里供着丹书铁卷，还是世袭罔替的英国公。
长在这样的家中，张清妙论起脾气也是一顶一的爆。
秦英鸾已经想不起来这恩怨是从谁开始，只记得有印象的时候已经只记得彼此怒目相对的样子了。
从小到大跟她吵过无数次嘴，互相使过无数次绊子，可以说是少年时期唯一的对手。
到了最后，也是她和驸马琴瑟不调夫妻相背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