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简初微微蹙眉。
伊森却仿佛抓准了她的心思，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你应该不知道，乌托邦正在进行区块检测，建成这么多年了，它从来没有做过这大范围的优化。”
乌托邦作为星际联邦重要的基础设施，是集无数顶尖工程师心血的作品，就连日常维护也是一群顶尖的人才来做，称得上慎之又慎。
“因为你身上发生的意外，所以很多事情不得不做。”
头顶的灯光照亮沉默的两人，让本就冷清的氛围更加尴尬。
“说完了？”简初皱眉。
伊森以为她会很感兴趣，却没想到简初看上去反应平平：“没、有、呢。”
“那你继续，不过最好讲重点。”简初伸手示意，下一秒又打断了他，“等等，能先来杯饮料吗，嗯……这是你家的店，有推荐吗？”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好像他只是个继承了小卖铺的地主家傻儿子。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伊森额头青筋跳了跳，努力平静按下呼叫铃：“菜单上的每样都送一份进来。”
简初：……
不好，竟然给他装到了。
两人沉默着，直到桌上都被摆满，氛围才又平和了一些。
伊森扬扬下巴，慢条斯理开口：“说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家里某个旁支派来的人，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多想了。”
简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家里情况复杂而已，现在也没什么多说的意义了。”年轻人幽幽叹了口气，“就单单关于比赛，凯文就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当然我说得夸张了一些。”
“凯文？”简初迷茫的模样让伊森有些失语。
虽然比赛里大家都不知道对手是谁，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她竟然没有好奇地去星网刷论坛？
但凡知道星网正在热烈讨论关于自己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能克制住的吧，这人真的……有几分不一般。
平时就不爱看星网的简初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是觉得对方表情变来变去，着实让人疑惑。
空气中杂糅着各种饮品的香气，不免有些甜腻。
“不兜圈子了，我带来了你前几天的检测报告，你自己应该没好好看过吧。”少爷纡尊降贵，一杯杯挪开面前碍事的饮料，将两份报告一左一右摆在了简初面前。
“至于内容，应该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伊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整个隔间只剩下杯碟碰撞的声音。
简初没伸手，只是垂眼看着最上方的标题，一份是他口中的“检测报告”，另一份却写着“入学检测”。
这比程源之前展示给她的那份要详细得多，反倒更像是实验数据。
伊森见她微微蹙眉，心道时机成熟，又默不作声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份报告，放在了桌面上。
“你可以仔细看看，我不赶时间。”
最后拿出的这一份，从标注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上次检测数据。加上这一份，简初轻易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她轻轻哼笑一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伊森摇摇头，难得面露诚恳：“我并不是想威胁你，说实话，你就算隐瞒实力对我来说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就像我刚刚说的，这些东西足够你被人盯上。”
“我相信，有个人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简初撩起眼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她手腕上的终端却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是……”伊森刚开口，对面的人却猝不及防直接摁下了扩音键。
他赶紧闭嘴，听着那道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
“简初，你最近感觉还好吗？”程源语带关切，完全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师，但令人发笑的是他和简初之间从未有过类似的电联。
“谢谢老师关心。”简初一脸平静，嘴上却是受宠若惊，“我好很多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估摸着你这两天得休息，就没来打扰你，不过既然恢复得差不多……这会来趟实验室吧，十分钟能到？”
这话看似商量，实则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甚至于简初还没回话，对面就匆忙挂断，连多装一会的想法都没有。
伊森闷笑两声，却在下一秒收到了来自同一人的短讯。
“巧了，他也让我去。”
十分钟从这里过去倒是绰绰有余，简初没急着起身，而是满脸笃定地看向他：“不打算现在把话说完，否则的话……也许就来不及了哦。”
伊森惊叹于她的敏锐，但同样的，这就表明程源做事太过大胆，很难不引人怀疑。
“看来你猜到了，我觉得他的项目有问题。”
简初勾勾唇角，表情却相当轻松，“在模拟大赛之前，他把‘加入项目组’作为奖励，来敦促我好好表现……”
伊森嗤之以鼻：“老一套，他喜欢让人主动跳进来。”
“行吧，我们该动身了。”简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更好奇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现在说，还是等和他见过面之后再聊？”
明明已经知道面对危机，但伊森却看不到她身上有一丝担忧或紧张。
“我做事不喜欢拖沓，如果你真的要参与项目，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究竟在研究什么，作为交换，斯塔集团可以为你提供任何帮助，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简初忍不住笑了：“我说话不好听，你现在连继承人都不是，能提供什么帮助？”
但对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系统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噔噔噔！”
“在形同象牙塔的军校内部，无形的阴谋正在滋长，你不幸成为了目标之一。但事物均有其两面性，只要多加利用，它也会带来意外的收获。”
“任务目标：发现项目的真相。”
“重要说明：项目进程难以逆转，请务必警惕。”
简初：……
死系统，下次等她彻底拒绝再冒出来算了！
幸好伊森并没有因此生气：“你这么想很正常，但我能做的事大概远超你的想想，你可以晚点答复我，但……我确实很有诚意。”
对面的人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怎……怎么了？”伊森有点发毛。
简初面色无辜：“没有呀，怎么了？”
伊森：“不，不对，你刚刚不是这个语气，表情也不对，连面相都变了……”
“你看错了吧，我一直是这样啊。”简初笑眯眯的。
只要这人能成为唯一的继承者，甚至于坐上米勒尔的位置，那她岂不是就能占大便宜了。
……
两人脚步匆匆踏进校内研究所，甫一进门，就有个年轻的研究员迎了上来。
“你们总算来了，院长一直在等着呢。”他手里捏着程源的电梯卡，这可以让他们直达目标楼层，不需要中途停留。
“伊森同学，院长让你去12层开会，简初同学直接他办公室，顺便……你把院长的卡带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他脸上笑容勉强，目测程源此刻心情不佳。
“那……回见。”
简初一脚踏出电梯，就听见身后传来伊森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看见程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步履匆匆，在看见简初的瞬间眼神一亮，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一举示意她跟上。
周围的研究员们递来含蓄的眼神，或许是自以为藏得很好，一个个“忙碌着”，趁拿素材或是伸懒腰的机会抬头瞥一眼，但视线落在身上，无一例外被简初感知到。
程源大概也不在意，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再多看简初一眼，就几乎是小跑着往三号实验室而去。
果然……是这里。
简初不由得压低了眉头，她心中不禁警惕，但面色仍然沉静，不露破绽。
直到实验室的机械大门关上，研究员们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小声和身边的同事交谈起来。
“这是又有新人加入了？”
“这就是命，羡慕不来。”
“你这话说的，没看过论坛吗？”
“可比赛都终止了，又没决出胜负。”
“那比赛过程的表现也够了，虽然我觉得取巧的成分多……”
实验室内听不到他们的讨论，当然也没人会在意。
“院长！你终于来了！”迎上来的还是上次那位，许久不见，他的圆脸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胡宣语气格外欣喜，仿佛见到了救星，但却在看见跟在后面的简初时变了脸色：“院长，这是……”
咦，这人看上去很意外于她的到来呢。
难道程源并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知其他人？
“哦，她也会加入这个项目……这个回头再说，现在情况怎么样？”程源拧着眉头左右张望。
这急切的表情让简初心下一沉，方才那位研究员让她去办公室，但现在……大概率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胡宣如梦初醒，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简初身上：“人还在里面呢，我实在也不想打扰您，但这次确实拿不准。”
他伸手在墙上摸了两下，一面平整的墙壁突然左右打开，露出里头另一方天地。
这里竟然还有空间，连她的精神力都没有发现！
“之前的进展都很顺利，但这次检查结果跟预期相差太大。”胡宣依旧在絮絮叨叨，“但这次使用的药剂和之前是一个版本，没理由会突然出现异常，问了她又说没做什么事……”
一旁的简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闻言还是忍不住加快了呼吸。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这句话的意思，那……莫景精神空间内的“生命体”竟然真的是实验的产物？
伊森却仿佛抓准了她的心思，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你应该不知道，乌托邦正在进行区块检测，建成这么多年了，它从来没有做过这大范围的优化。”
乌托邦作为星际联邦重要的基础设施，是集无数顶尖工程师心血的作品，就连日常维护也是一群顶尖的人才来做，称得上慎之又慎。
“因为你身上发生的意外，所以很多事情不得不做。”
头顶的灯光照亮沉默的两人，让本就冷清的氛围更加尴尬。
“说完了？”简初皱眉。
伊森以为她会很感兴趣，却没想到简初看上去反应平平：“没、有、呢。”
“那你继续，不过最好讲重点。”简初伸手示意，下一秒又打断了他，“等等，能先来杯饮料吗，嗯……这是你家的店，有推荐吗？”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好像他只是个继承了小卖铺的地主家傻儿子。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伊森额头青筋跳了跳，努力平静按下呼叫铃：“菜单上的每样都送一份进来。”
简初：……
不好，竟然给他装到了。
两人沉默着，直到桌上都被摆满，氛围才又平和了一些。
伊森扬扬下巴，慢条斯理开口：“说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家里某个旁支派来的人，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多想了。”
简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家里情况复杂而已，现在也没什么多说的意义了。”年轻人幽幽叹了口气，“就单单关于比赛，凯文就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当然我说得夸张了一些。”
“凯文？”简初迷茫的模样让伊森有些失语。
虽然比赛里大家都不知道对手是谁，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她竟然没有好奇地去星网刷论坛？
但凡知道星网正在热烈讨论关于自己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能克制住的吧，这人真的……有几分不一般。
平时就不爱看星网的简初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是觉得对方表情变来变去，着实让人疑惑。
空气中杂糅着各种饮品的香气，不免有些甜腻。
“不兜圈子了，我带来了你前几天的检测报告，你自己应该没好好看过吧。”少爷纡尊降贵，一杯杯挪开面前碍事的饮料，将两份报告一左一右摆在了简初面前。
“至于内容，应该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伊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整个隔间只剩下杯碟碰撞的声音。
简初没伸手，只是垂眼看着最上方的标题，一份是他口中的“检测报告”，另一份却写着“入学检测”。
这比程源之前展示给她的那份要详细得多，反倒更像是实验数据。
伊森见她微微蹙眉，心道时机成熟，又默不作声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份报告，放在了桌面上。
“你可以仔细看看，我不赶时间。”
最后拿出的这一份，从标注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上次检测数据。加上这一份，简初轻易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她轻轻哼笑一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伊森摇摇头，难得面露诚恳：“我并不是想威胁你，说实话，你就算隐瞒实力对我来说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就像我刚刚说的，这些东西足够你被人盯上。”
“我相信，有个人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简初撩起眼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她手腕上的终端却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是……”伊森刚开口，对面的人却猝不及防直接摁下了扩音键。
他赶紧闭嘴，听着那道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
“简初，你最近感觉还好吗？”程源语带关切，完全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师，但令人发笑的是他和简初之间从未有过类似的电联。
“谢谢老师关心。”简初一脸平静，嘴上却是受宠若惊，“我好很多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估摸着你这两天得休息，就没来打扰你，不过既然恢复得差不多……这会来趟实验室吧，十分钟能到？”
这话看似商量，实则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甚至于简初还没回话，对面就匆忙挂断，连多装一会的想法都没有。
伊森闷笑两声，却在下一秒收到了来自同一人的短讯。
“巧了，他也让我去。”
十分钟从这里过去倒是绰绰有余，简初没急着起身，而是满脸笃定地看向他：“不打算现在把话说完，否则的话……也许就来不及了哦。”
伊森惊叹于她的敏锐，但同样的，这就表明程源做事太过大胆，很难不引人怀疑。
“看来你猜到了，我觉得他的项目有问题。”
简初勾勾唇角，表情却相当轻松，“在模拟大赛之前，他把‘加入项目组’作为奖励，来敦促我好好表现……”
伊森嗤之以鼻：“老一套，他喜欢让人主动跳进来。”
“行吧，我们该动身了。”简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更好奇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现在说，还是等和他见过面之后再聊？”
明明已经知道面对危机，但伊森却看不到她身上有一丝担忧或紧张。
“我做事不喜欢拖沓，如果你真的要参与项目，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究竟在研究什么，作为交换，斯塔集团可以为你提供任何帮助，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简初忍不住笑了：“我说话不好听，你现在连继承人都不是，能提供什么帮助？”
但对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系统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噔噔噔！”
“在形同象牙塔的军校内部，无形的阴谋正在滋长，你不幸成为了目标之一。但事物均有其两面性，只要多加利用，它也会带来意外的收获。”
“任务目标：发现项目的真相。”
“重要说明：项目进程难以逆转，请务必警惕。”
简初：……
死系统，下次等她彻底拒绝再冒出来算了！
幸好伊森并没有因此生气：“你这么想很正常，但我能做的事大概远超你的想想，你可以晚点答复我，但……我确实很有诚意。”
对面的人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怎……怎么了？”伊森有点发毛。
简初面色无辜：“没有呀，怎么了？”
伊森：“不，不对，你刚刚不是这个语气，表情也不对，连面相都变了……”
“你看错了吧，我一直是这样啊。”简初笑眯眯的。
只要这人能成为唯一的继承者，甚至于坐上米勒尔的位置，那她岂不是就能占大便宜了。
……
两人脚步匆匆踏进校内研究所，甫一进门，就有个年轻的研究员迎了上来。
“你们总算来了，院长一直在等着呢。”他手里捏着程源的电梯卡，这可以让他们直达目标楼层，不需要中途停留。
“伊森同学，院长让你去12层开会，简初同学直接他办公室，顺便……你把院长的卡带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他脸上笑容勉强，目测程源此刻心情不佳。
“那……回见。”
简初一脚踏出电梯，就听见身后传来伊森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看见程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步履匆匆，在看见简初的瞬间眼神一亮，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一举示意她跟上。
周围的研究员们递来含蓄的眼神，或许是自以为藏得很好，一个个“忙碌着”，趁拿素材或是伸懒腰的机会抬头瞥一眼，但视线落在身上，无一例外被简初感知到。
程源大概也不在意，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再多看简初一眼，就几乎是小跑着往三号实验室而去。
果然……是这里。
简初不由得压低了眉头，她心中不禁警惕，但面色仍然沉静，不露破绽。
直到实验室的机械大门关上，研究员们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小声和身边的同事交谈起来。
“这是又有新人加入了？”
“这就是命，羡慕不来。”
“你这话说的，没看过论坛吗？”
“可比赛都终止了，又没决出胜负。”
“那比赛过程的表现也够了，虽然我觉得取巧的成分多……”
实验室内听不到他们的讨论，当然也没人会在意。
“院长！你终于来了！”迎上来的还是上次那位，许久不见，他的圆脸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胡宣语气格外欣喜，仿佛见到了救星，但却在看见跟在后面的简初时变了脸色：“院长，这是……”
咦，这人看上去很意外于她的到来呢。
难道程源并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知其他人？
“哦，她也会加入这个项目……这个回头再说，现在情况怎么样？”程源拧着眉头左右张望。
这急切的表情让简初心下一沉，方才那位研究员让她去办公室，但现在……大概率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胡宣如梦初醒，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简初身上：“人还在里面呢，我实在也不想打扰您，但这次确实拿不准。”
他伸手在墙上摸了两下，一面平整的墙壁突然左右打开，露出里头另一方天地。
这里竟然还有空间，连她的精神力都没有发现！
“之前的进展都很顺利，但这次检查结果跟预期相差太大。”胡宣依旧在絮絮叨叨，“但这次使用的药剂和之前是一个版本，没理由会突然出现异常，问了她又说没做什么事……”
一旁的简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闻言还是忍不住加快了呼吸。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这句话的意思，那……莫景精神空间内的“生命体”竟然真的是实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