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贝蓓无意透露自己的安排，说完她笑眯眯道：“老班和你说什么了吗？”
利郁转着笔，第一次偏头看向她，少女太过于明媚的五官真让他胃部一阵痉挛，饿了要吃点漂亮的“食物”。
只见他扯了扯薄唇：“辅导你。”
“哦～”
贝蓓故意尾音拖长，撩人得很。
可惜对上一块木头，不过倘若有小火星子溅到上面，会不会“轰”地烧起来。就像干柴烈火，着木头烧起来也挺旺的。
贝蓓有些期待，随后勾了勾手指，“那你还不快辅导我？”
太嚣张了。
堪称持美行凶的典范。
真有意思。
利郁转笔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到她的试卷上，清凌凌带点沙哑道：“哪一道？”
贝蓓很自然地靠近他，察觉到他身子僵了僵后，默不作声地勾了勾红唇。
没想到还是个纯情的面瘫。
她大大方方指着最后一道题，“喏，就是这道。”
利郁的身子远离她侧了侧，几乎又要贴着白墙了，校服肩膀处被蹭上白色的灰。
影子悄悄将灰吞噬，于是他的校服依旧是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得发邪。
贝蓓眨了眨眼，觉得奇怪，毕竟学校里的白墙是很容易被蹭上的，然而现在…
不过，更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她忽然感受到一阵黏糊的目光盯着她。
很难形容那种目光，带着一种赤裸裸的、缓慢迟钝沉闷的、不知道在哪里的目光。
贝蓓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抱臂温热的掌心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双臂。
难道，学校出了一个变态？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当然她并没有怀疑是利郁。
这个面瘫连直视她的次数就少，就像现在这样，利郁正在认真地看着她的卷子，根本就没抬头看过她。
谁知就在她远离少年，因那阵黏糊的不知名目光而抱臂搓胳膊时，利郁却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她。
那一瞬间，贝蓓身上的黏糊目光就消褪得无影无踪，仿佛海面落潮，快速的海水流速，将滩面进行冲蚀，也冲蚀掉了让她不适的目光。
贝蓓眨了眨眼，好奇怪。
他一抬头，那阵目光就像灰溜溜逃跑似的。
利郁眼皮褶皱不算深，反而是浅浅的，整个人也淡淡的，阳光洒在他侧脸，光晕有些模糊了他的轮廓，像水墨画一样。
接着他仿佛有些讨厌阳光，只见他偏过头，望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眯了眯眼，随后伸手将窗户狠狠关上。
“嘭”地发出不小的声音。
贝蓓目光也不由被吸引过去，她看到利郁的影子那么一瞬间极度扭曲了。
不过很正常吧，他刚才在关窗户，虽说贝蓓成绩不算好，但是物理起码的知识还是会的，比如光的折射，这不就是嘛。
所以她没当回事儿，目光继续转向看他。
没了那阵黏糊阴湿的目光，少女自然而然又靠近他，她的头发很光泽漂亮，俯身时亚麻色的发丝无意识地扫过少年的手背。
一阵酥麻。
贝蓓扬了扬眉，“你人还蛮好的。”
好？
这让利郁罕见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随后他又像触了电的狗一样，秒将手收到抽屉里，不得不说这动作像极了小狗被抽了一巴掌后灰溜溜蜷曲着爪子以及脑袋。
贝蓓见状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清脆像银铃一样，就连空气里那股阴湿气也彻底被她的笑声撞碎得一干二净。
好吧，她对之前的利郁那点偏见也快消失了，眼下看来他完全就是不会和人打交道嘛。
嗯，第一次不给她讲题，该不会是害羞吧？
毕竟他们可都怕他得很，平时更是没见过有人来问他问题过。
贝蓓想到这里，用手拨了拨耳后的碎发。
少女敲了敲桌面，娇嗔道：
“好啦，快给我讲题吧。”
几秒后，利郁转头看向她，眼中是说不清的暧昧不明，其中还杂着残存的利冷寒气。
而影子老老实实地躲在他身后，不敢再探出头看眼前的少女。
少年躲在抽屉里的手此时青筋暴起，连带着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见状，贝蓓又差点要翻白眼了。
哎，她就是不小心将头发扫到他的手背了，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一开始还好，怎么现在他像被妖魔鬼怪碰到了似的。
她是妖魔鬼怪吗？
ok，她收回刚才的话，这人她还是带点偏见好，免得稍有不慎就被他的表情气到。
结果下一秒就如她所愿了。
利郁恢复冰块脸，将手拿了出来，同时狠狠地搓着手背的皮肤，冷沉沉说：“你的基础还是不要问最后一题了。”
此话一出，贝蓓就被气得够呛。
看到他的动作，她更是气得牙咬咬的。
要知道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贝蓓气极反笑抬起胳膊，用手扇了扇耳边的风。
都给她气热了。
而一旁的利郁冷冰冰地提供寒意，但是显然消不了少女的怒火，只会适得其反。
无人在意的角落，少年手背被他搓红了一大块，看起来有点像草莓印。
接着，少女直接拍桌而起，好好好，这么反感自己的接触，那她就…
“刺啦”是椅子向后移的声音，接着贝蓓扯着红唇，漂亮的手指漫不经心甩了甩头发，眼睑向下藐视着他，另一只手直接霸气地…壁咚了他。
她壁咚了利郁。
贝蓓下巴抬了抬，那张漂亮的脸蛋充满着嚣张跋扈，眼眸只是略微一扫。
“你刚才的话让我很生气。”
气息，鼻尖全是她的气息。
好香，实在是太香了，能不能吃。
刚才被他教训过的影子又开始兴奋咆哮起来，利郁耳边充斥着它的声音。
不过，他显然不想被它控制，目光倏地飞了一眼它，那眼神无疑是刀子，刺得影子软了下来，不做声了。
……
因为利郁是坐着的，即便他身量很高，但是坐着总是没有站着的人高，于是少女垂下的头发拂过他的鼻尖然后是薄唇，最后便是下巴。
这比刚才手背上的触感还要明显。
只见，呆滞过后的利郁倏地抬头看向她。
原本空洞淡漠的眼眸里，第一次被茫然和不解占了上风。
显然贝蓓这个动作让他大脑第一次宕机了，他无法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便也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呼吸声，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沉重。
红了，全红了。
她发丝拂过的地方，他全红了。
贝蓓挑了挑眉，哼，这反应还不错。
她有分寸的，知道要再这么激下去，那就适得其反了。
于是，贝蓓娇懒地收回了手。
接着若无其事地又坐回座位，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好啦，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说我了。”
贝蓓将另一只手放在心口处，慢吞吞拉长娇娇的尾音，委屈巴巴地撇嘴：“我的心都被你伤到了。”
利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鬼话连篇。
但他却不可遏制地在冒泡泡。
利郁若有所思看着她捂着右心口。
贝蓓许是忘记了，是谁之后就找班主任强迫让利郁给她讲题的，但这都不重要。
少女眨了眨眼，迅速又补说道：
“而且你每次讲题都很不好，不懂得照顾我，讲的那么快，听不明白。”
利郁沉默。
要怎么照顾她…
-
最后一节课。
贝蓓和顾迟约好要排练。
按照前一年的惯例，她来到礼堂。
十七中还挺看重文艺汇演的，所以每年都是大办特办，很盛大的，会有专门的录像记载。
前一年，贝蓓就是主持人，不过那时候她的搭档不是顾迟，是高三的一位学长也挺帅的，和贝蓓算是同道中人。
不知道是几班占据着舞台在演话剧，贝蓓抱臂扫视了一圈，这时，她肩膀被人拍了拍。
扭头一看，是顾迟。
他手上拿着厚厚的稿子，目光看向贝蓓，“这人太多了，对稿估计效果不好，”
贝蓓点了点头，确实在排练话剧的还是《雷雨》，演员那是相当的激情澎湃，而且还伴随着“打雷声”。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不我们去小教室对稿？”
贝蓓：“行。”
……
小教室，其实是个杂货间。
里面的灰尘很大，在光的照射下一清二楚，像是蒙着一层巨大的黑纱幕。
让人意外的是在角落里堆积着矿泉水瓶，空闲的小教室仿佛是有些人的地盘，但无人在意。
刚进去，贝蓓就后悔了。
这里面的空气实在太难闻了，一股子灰尘味。
可能是里面只有一个小窗户，所以视线并不算清晰，比较暗，里面有不少老旧的木桌，上面还有不少旧书，书面早已泛黄被爬上霉斑。
或许也是因为这，她又感受到一股潮湿感。
空气里阴沉沉的漂浮潮湿朽意。
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精致的手帕，颇为嫌弃地捂着口鼻，同时皱着细眉道：“还是再换个地方吧。”
她待久了要过敏的。
顾迟将门关上：“其他教室都有人。”
贝蓓扭头看向他，结果下一秒就被他壁咚在门上。
少女下意识皱了皱细眉，蝴蝶骨撞在门上还有点疼，于是她抬头看向顾迟。
“……”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壁咚完利郁，然后顾迟就发疯似的又壁咚她？
只见顾迟原本清俊的脸扭曲起来，眼眸中有怨怼之意。
“蓓蓓…”
好吧，她再次收回之前的话，本以为顾迟这人不难缠的，没想到也一样。
少女手指已经按住门把手了，然而把手却按不动。
阴影从门框缝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
顾迟瞧见她的动作后，“没用的，蓓蓓你让我很丢人知道吗？”
贝蓓脸色不改，另一只手攥紧手机，手机里有紧急系统，而且在学校里除非他顾迟不想继续过下去了，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家能让他……
“你神经了？”
说罢她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不要小看了天天在跳操的女生，何况她的动作是按照DCC拉拉队练的，同时还有专门的教练带她，可以说别看她瘦，但却拥有超绝肌肉线条。她可不是柔弱的小白花，而是带刺的玫瑰。
随后她另一只脚飞快踹向他的膝盖。
顾迟也没料到她力气并不是寻常女生，一时被疼痛袭来，他脸庞扭曲地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被一个瓶子差点绊倒。
“你…呃…”
首先他本来是想挽回贝蓓的，并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毕竟她家里权势滔天，只要搞定了她，他未来计划的事就好办多了。
顾迟其实并不喜欢贝蓓这种性格的女生，他喜欢那种娇弱的，被壁咚了会脸红而不是现在这样！
“吱嘎”是门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贝蓓回头就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
利郁扫了一眼她，“原来这里还有人。”
利郁转着笔，第一次偏头看向她，少女太过于明媚的五官真让他胃部一阵痉挛，饿了要吃点漂亮的“食物”。
只见他扯了扯薄唇：“辅导你。”
“哦～”
贝蓓故意尾音拖长，撩人得很。
可惜对上一块木头，不过倘若有小火星子溅到上面，会不会“轰”地烧起来。就像干柴烈火，着木头烧起来也挺旺的。
贝蓓有些期待，随后勾了勾手指，“那你还不快辅导我？”
太嚣张了。
堪称持美行凶的典范。
真有意思。
利郁转笔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到她的试卷上，清凌凌带点沙哑道：“哪一道？”
贝蓓很自然地靠近他，察觉到他身子僵了僵后，默不作声地勾了勾红唇。
没想到还是个纯情的面瘫。
她大大方方指着最后一道题，“喏，就是这道。”
利郁的身子远离她侧了侧，几乎又要贴着白墙了，校服肩膀处被蹭上白色的灰。
影子悄悄将灰吞噬，于是他的校服依旧是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得发邪。
贝蓓眨了眨眼，觉得奇怪，毕竟学校里的白墙是很容易被蹭上的，然而现在…
不过，更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她忽然感受到一阵黏糊的目光盯着她。
很难形容那种目光，带着一种赤裸裸的、缓慢迟钝沉闷的、不知道在哪里的目光。
贝蓓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抱臂温热的掌心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双臂。
难道，学校出了一个变态？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当然她并没有怀疑是利郁。
这个面瘫连直视她的次数就少，就像现在这样，利郁正在认真地看着她的卷子，根本就没抬头看过她。
谁知就在她远离少年，因那阵黏糊的不知名目光而抱臂搓胳膊时，利郁却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她。
那一瞬间，贝蓓身上的黏糊目光就消褪得无影无踪，仿佛海面落潮，快速的海水流速，将滩面进行冲蚀，也冲蚀掉了让她不适的目光。
贝蓓眨了眨眼，好奇怪。
他一抬头，那阵目光就像灰溜溜逃跑似的。
利郁眼皮褶皱不算深，反而是浅浅的，整个人也淡淡的，阳光洒在他侧脸，光晕有些模糊了他的轮廓，像水墨画一样。
接着他仿佛有些讨厌阳光，只见他偏过头，望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眯了眯眼，随后伸手将窗户狠狠关上。
“嘭”地发出不小的声音。
贝蓓目光也不由被吸引过去，她看到利郁的影子那么一瞬间极度扭曲了。
不过很正常吧，他刚才在关窗户，虽说贝蓓成绩不算好，但是物理起码的知识还是会的，比如光的折射，这不就是嘛。
所以她没当回事儿，目光继续转向看他。
没了那阵黏糊阴湿的目光，少女自然而然又靠近他，她的头发很光泽漂亮，俯身时亚麻色的发丝无意识地扫过少年的手背。
一阵酥麻。
贝蓓扬了扬眉，“你人还蛮好的。”
好？
这让利郁罕见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随后他又像触了电的狗一样，秒将手收到抽屉里，不得不说这动作像极了小狗被抽了一巴掌后灰溜溜蜷曲着爪子以及脑袋。
贝蓓见状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清脆像银铃一样，就连空气里那股阴湿气也彻底被她的笑声撞碎得一干二净。
好吧，她对之前的利郁那点偏见也快消失了，眼下看来他完全就是不会和人打交道嘛。
嗯，第一次不给她讲题，该不会是害羞吧？
毕竟他们可都怕他得很，平时更是没见过有人来问他问题过。
贝蓓想到这里，用手拨了拨耳后的碎发。
少女敲了敲桌面，娇嗔道：
“好啦，快给我讲题吧。”
几秒后，利郁转头看向她，眼中是说不清的暧昧不明，其中还杂着残存的利冷寒气。
而影子老老实实地躲在他身后，不敢再探出头看眼前的少女。
少年躲在抽屉里的手此时青筋暴起，连带着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见状，贝蓓又差点要翻白眼了。
哎，她就是不小心将头发扫到他的手背了，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一开始还好，怎么现在他像被妖魔鬼怪碰到了似的。
她是妖魔鬼怪吗？
ok，她收回刚才的话，这人她还是带点偏见好，免得稍有不慎就被他的表情气到。
结果下一秒就如她所愿了。
利郁恢复冰块脸，将手拿了出来，同时狠狠地搓着手背的皮肤，冷沉沉说：“你的基础还是不要问最后一题了。”
此话一出，贝蓓就被气得够呛。
看到他的动作，她更是气得牙咬咬的。
要知道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贝蓓气极反笑抬起胳膊，用手扇了扇耳边的风。
都给她气热了。
而一旁的利郁冷冰冰地提供寒意，但是显然消不了少女的怒火，只会适得其反。
无人在意的角落，少年手背被他搓红了一大块，看起来有点像草莓印。
接着，少女直接拍桌而起，好好好，这么反感自己的接触，那她就…
“刺啦”是椅子向后移的声音，接着贝蓓扯着红唇，漂亮的手指漫不经心甩了甩头发，眼睑向下藐视着他，另一只手直接霸气地…壁咚了他。
她壁咚了利郁。
贝蓓下巴抬了抬，那张漂亮的脸蛋充满着嚣张跋扈，眼眸只是略微一扫。
“你刚才的话让我很生气。”
气息，鼻尖全是她的气息。
好香，实在是太香了，能不能吃。
刚才被他教训过的影子又开始兴奋咆哮起来，利郁耳边充斥着它的声音。
不过，他显然不想被它控制，目光倏地飞了一眼它，那眼神无疑是刀子，刺得影子软了下来，不做声了。
……
因为利郁是坐着的，即便他身量很高，但是坐着总是没有站着的人高，于是少女垂下的头发拂过他的鼻尖然后是薄唇，最后便是下巴。
这比刚才手背上的触感还要明显。
只见，呆滞过后的利郁倏地抬头看向她。
原本空洞淡漠的眼眸里，第一次被茫然和不解占了上风。
显然贝蓓这个动作让他大脑第一次宕机了，他无法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便也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呼吸声，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沉重。
红了，全红了。
她发丝拂过的地方，他全红了。
贝蓓挑了挑眉，哼，这反应还不错。
她有分寸的，知道要再这么激下去，那就适得其反了。
于是，贝蓓娇懒地收回了手。
接着若无其事地又坐回座位，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好啦，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说我了。”
贝蓓将另一只手放在心口处，慢吞吞拉长娇娇的尾音，委屈巴巴地撇嘴：“我的心都被你伤到了。”
利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鬼话连篇。
但他却不可遏制地在冒泡泡。
利郁若有所思看着她捂着右心口。
贝蓓许是忘记了，是谁之后就找班主任强迫让利郁给她讲题的，但这都不重要。
少女眨了眨眼，迅速又补说道：
“而且你每次讲题都很不好，不懂得照顾我，讲的那么快，听不明白。”
利郁沉默。
要怎么照顾她…
-
最后一节课。
贝蓓和顾迟约好要排练。
按照前一年的惯例，她来到礼堂。
十七中还挺看重文艺汇演的，所以每年都是大办特办，很盛大的，会有专门的录像记载。
前一年，贝蓓就是主持人，不过那时候她的搭档不是顾迟，是高三的一位学长也挺帅的，和贝蓓算是同道中人。
不知道是几班占据着舞台在演话剧，贝蓓抱臂扫视了一圈，这时，她肩膀被人拍了拍。
扭头一看，是顾迟。
他手上拿着厚厚的稿子，目光看向贝蓓，“这人太多了，对稿估计效果不好，”
贝蓓点了点头，确实在排练话剧的还是《雷雨》，演员那是相当的激情澎湃，而且还伴随着“打雷声”。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不我们去小教室对稿？”
贝蓓：“行。”
……
小教室，其实是个杂货间。
里面的灰尘很大，在光的照射下一清二楚，像是蒙着一层巨大的黑纱幕。
让人意外的是在角落里堆积着矿泉水瓶，空闲的小教室仿佛是有些人的地盘，但无人在意。
刚进去，贝蓓就后悔了。
这里面的空气实在太难闻了，一股子灰尘味。
可能是里面只有一个小窗户，所以视线并不算清晰，比较暗，里面有不少老旧的木桌，上面还有不少旧书，书面早已泛黄被爬上霉斑。
或许也是因为这，她又感受到一股潮湿感。
空气里阴沉沉的漂浮潮湿朽意。
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精致的手帕，颇为嫌弃地捂着口鼻，同时皱着细眉道：“还是再换个地方吧。”
她待久了要过敏的。
顾迟将门关上：“其他教室都有人。”
贝蓓扭头看向他，结果下一秒就被他壁咚在门上。
少女下意识皱了皱细眉，蝴蝶骨撞在门上还有点疼，于是她抬头看向顾迟。
“……”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壁咚完利郁，然后顾迟就发疯似的又壁咚她？
只见顾迟原本清俊的脸扭曲起来，眼眸中有怨怼之意。
“蓓蓓…”
好吧，她再次收回之前的话，本以为顾迟这人不难缠的，没想到也一样。
少女手指已经按住门把手了，然而把手却按不动。
阴影从门框缝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
顾迟瞧见她的动作后，“没用的，蓓蓓你让我很丢人知道吗？”
贝蓓脸色不改，另一只手攥紧手机，手机里有紧急系统，而且在学校里除非他顾迟不想继续过下去了，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家能让他……
“你神经了？”
说罢她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不要小看了天天在跳操的女生，何况她的动作是按照DCC拉拉队练的，同时还有专门的教练带她，可以说别看她瘦，但却拥有超绝肌肉线条。她可不是柔弱的小白花，而是带刺的玫瑰。
随后她另一只脚飞快踹向他的膝盖。
顾迟也没料到她力气并不是寻常女生，一时被疼痛袭来，他脸庞扭曲地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被一个瓶子差点绊倒。
“你…呃…”
首先他本来是想挽回贝蓓的，并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毕竟她家里权势滔天，只要搞定了她，他未来计划的事就好办多了。
顾迟其实并不喜欢贝蓓这种性格的女生，他喜欢那种娇弱的，被壁咚了会脸红而不是现在这样！
“吱嘎”是门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贝蓓回头就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
利郁扫了一眼她，“原来这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