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青龙口,南书雪又带着梁音尘去往朱雀街。这里虽不如青龙口,但也算是个热闹的地方。

    在这因为南书雪的预算是每月十五两的租金,两人最终选定了朱雀街巷口的一家拐弯处的地方。

    “为何选这里?”

    梁音尘站在旁边问。

    “若是青龙口人多自然是好的,可是租金每月至少需要二十五两。”

    南书雪煞有介事道:“而朱雀街虽然人不多,但这条街乃是往来的必经之地且门前开阔,做生意最方便了。”

    “原来如此。”

    梁音尘点点头,继续问:“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南书雪拿起扫帚道;"整理和打扫,逮到过几日我请几个工匠来,设计一下这室内的装修。"

    “好。”

    两人说完,就开始忙活起来,店面看着不算大,可真要忙起来,却花了足足三日才搞定。

    看着焕然一新的店面,南书雪只觉得十分有成就感,甚至对接下来的生意都抱有十分的期待。

    “太好了,待到选个良辰吉日,就可以开张了!”

    南书雪高兴道,却没想到一旁的梁音尘失笑一声道:“你怕是忘了什么吧。”

    “恩?”

    南书雪疑惑地嗯了一声,她打量了一圈店内,基本上都装修完毕了,还差什么吗?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梁书雪忽的抬手指了指上方,南书雪向上看去,上面只有房梁。

    “你这丫头…”

    梁音尘无奈一笑,道:“你忘了定做取店名和定做牌匾了。”

    “诶呀,我这脑子!”

    南书雪拍了拍脑门,笑道:“我倒是把取名字这事给忘了,对了,姐姐可有什么好名字?”

    “恩…”

    梁音尘沉思了片刻后,挑了挑眉道:“倒是有一个,妹妹觉得听雪伞坊如何?”

    “听雪伞坊?”

    南书雪念了一遍,觉得还算朗朗上口,当即便排定了下来,“好,就叫听雪伞坊!”

    当听雪伞坊的牌匾挂上,整条街都知道了这朱雀街新开了一家伞坊,且伞坊的老板还是两位女子。

    “哼,女子何德何能居然来经商,切不问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怕是不过一月便要倒闭了。”

    “周老板所言极是,要我说,倒不如寻个好人嫁了哈哈哈!”

    茶楼里,几个同为伞坊老板的男人正在议论南书雪的听雪坊,却不知他们口中的议论对象正坐在隔壁。

    “可恶!”

    南书雪气的当场拍桌,要过去和他们理论一番,却被梁音尘拦住了。

    “你若是和他们置气,就越让他们得意,倒不如先把伞坊经营好,这才能让他们为今日所说出的话而后悔。”

    梁音尘到是比南书雪冷静许多,但她冰冷的眸子里却藏了些许不为人知的东西。

    “姐姐说得对,是我冲动了。”

    南书雪冷静下来,决定好好经营伞坊,打这群人的脸。

    暮色里的朱雀街浮起一层青雾,南书雪的听雪伞坊正式营业。

    作为刚开业的新店,南书雪特意挂出了买一送一的牌子。

    她的伞面是特意请了老师傅绘制的,十分精致,到是吸引了不少女客人。

    “诶,这伞到是十分雅致呢。”

    “就是,你瞧,这个也好看的很。”

    …

    门口围满了买伞的女眷,看的南书雪那叫一个兴华怒放,附在梁音车耳边悄声道:“姐姐,你瞧咱们这生意可是直接超越了隔壁的周家伞坊呢。”

    “莫要得意。”

    梁音尘敲打了她一番,南书雪自知得意忘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继续干活去了。

    一天下来,梁音尘在店内盘账,发现除去每日的开销之外,还多赚了五十两。

    “姐姐,这些钱你拿着。”

    南书雪将这五十两都给了梁音尘,若不是她的救命之恩,只怕是自己早就死在了牢狱之中了。

    “我可不当你的打杂。”梁音尘只拿了二十五两,她笑道:“若说起来,我也算这店里的老板了。”

    “那是自然。”

    南书雪明白梁音尘的意思,也并非有意拿她当外人看待,只道:“我只是念着姐姐的恩情罢了,姐姐可别误会我。”

    “好了,你我二人还分什么彼此呢,还不快些去收东西。”

    梁音尘催促她将外面的伞收进来,南书雪微微一笑,将外面的东西全都收进来时,却看见隔壁的周记似乎在挂什么东西。

    南书雪眉头微蹙,但也并未放在心上,直到第二日开业的时候,她才发现了异样。

    “奇怪,怎么今日…周记的生意这么好?”

    南书雪一边整理伞一边探头望向另一边。

    "这是今日第三拨了。"

    梁音尘将账本轻推至案头,表情有些严肃道:“咱么今日只卖了两把伞。”

    “奇怪,昨日不还是好好的,难不成…”

    南书雪一下子想到了周记,该不会是周记做了手脚吧。

    在南书雪的目光中,梁音尘点点头道:“正是周记做的手脚。”

    "周记的学徒在街口支了施伞摊,凡购他家竹伞者,赠玉秀坊的丝帕一条。"

    “什么!”

    南书雪没想到周记竟然下了这样的血本,要知道玉秀坊的丝帕单买就要一两银子一条。

    “也难怪了,周记这般舍得,生意怎会比不过我们呢。”

    南书雪表情严肃,若是正常的同行竞争也就罢了,周记这分明是看他们是新店,财力比不得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法子抢生意。

    “我去找他们去!”

    南书雪冲到周记的时候,周记掌柜症腆着肚子站在伞架前。

    伙计们正将丝帕系在每柄竹伞上,给油纸伞平添了几分雅致的意味。

    "呦,这不是南姑娘嘛,南姑娘早啊!"

    周掌柜故意抬高嗓门,抖开手中丝帕露出玉秀坊的织锦标记,"今日购伞赠帕,这金丝牡丹的绣工,可比某些粗制滥造的竹架子金贵多了!"

    “你是故意的!”

    南书雪眯了眯眼睛道。

    周掌柜哼笑一声:“姑娘说的哪里话,咱们做生意,想法子招揽顾客不是常事?若是姑娘没本事,趁早关门大吉,早日找个人家嫁了吧!”

    “你!”

    大安对于女子经商本就严苛,如今被周掌柜这么一闹,只怕是生意更难做了。

    南书雪蔫了似的从周记回来,梁音尘从后坊转出,看见她这般,便道:"城西的桂妈妈方才来退订,说周记白送的三条丝帕,抵得上我们三柄伞钱。"

    话音未落,街口突然传来惊呼。

    卖豆腐的刘婶攥着半截伞骨冲过来,伞面上赫然印着听雪伞坊的朱砂印:"才用两日就散了架!你们这黑心店......"

    诸位,快来瞧瞧啊!你看看这伞,没用几次就坏成了这般!”

    围观的人群被刘婶吸引过来,一看这伞纷纷斥责听雪伞坊偷工减料。

    “你既然说是我听雪坊的伞,那我可要好好瞧瞧了。”

    南书雪抢过刘婶手中的伞仔细打量片刻后,眸光骤冷:"湘妃竹的斑纹是画上去的,而且这分明是泡过药水的毛竹,并非我店内用的青竹!"

    “你、你胡说,这可是我在你店里买的,你想赖账不成!”

    刘婶有些心虚,但一想到那五十两银子,不得不故作镇定,一口咬死,这就是听雪伞坊的伞。

    “证据?”

    南书雪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死心,那我便能让你看看证据。”

    她用银簪挑开自家伞面夹层,扯出半截的艾草,正是她们前夜特制的防虫香草。

    而刘婶带来的伞,夹层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如何?”

    南书雪将伞往地上一扔,冷声道;"到底是何人派你来污蔑我们!"

    “这…这…”

    刘婶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要逃,却被梁音尘伸出脚绊倒了,她淡淡道:“我已经报了官,你既然不愿意承认是污蔑我听雪伞坊,那便交由官府审理吧。”

    “你们这两个小贱人!”

    刘婶气的牙根痒痒,饶是如此,也没有供出幕后指使,无奈之下,县官只能打了刘婶二十大板,便把她放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听雪伞坊的坏名声还是传了出去,或许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差,南书雪终于难耐不住,她猛地站起来道:“不行,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梁音尘坐在一边算账,看见她斗志昂扬,便问:“可是想到法子了?”

    南书雪忽然一阵尴尬,摇摇头道:“没有…”

    “噗——”

    梁音尘失笑一声,见她哭丧着脸,便道:“也罢,左右今日没生意,不如去听戏,如何?”

    "听戏?什么戏?"

    南书雪好奇地问,她看过的戏不多,无非就是什么,梁山泊与祝英台,还有白蛇传…等等,白蛇传?

    南书雪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忽然想起白蛇与许大官人断桥纸伞定情的那一幕,倒不如…以纸伞传情为卖点?

    “我想到了!姐姐,我有主意了!”

    南书雪激动不已,梁音尘见她如此高兴,便问:“哦?什么主意?”

    “再过七日,我记得便是乞巧节了,咱们不如借此节日,来举办一个纸伞传情的活动,如何?”

    梁音尘歪着脑袋道;"纸伞传情?可有何说法?"

    南书雪狡黠一笑道:“自然,姐姐…且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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