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数学课像一场漫长的酷刑。
黑板上的公式被数学老师写得密密麻麻，粉笔灰簌簌落下，像一场细碎的雪。
明薇半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像只啄米的鸡，几乎要栽进课本里。
下课铃终于响起时，她“咚”地一声瘫倒在课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瞬间陷入梦境。
梦里，一双手牵住了她——修长、骨节分明，指尖透着美玉一样的凉意。
“明薇。”
那人的声音低而冷，像冬夜里的风，带着一丝清冽的质感。
是谁？
她努力想抬头看清对方的脸——
“上课了！”
王悠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硬生生把她从梦里拽了出来。
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可以看见帅哥的脸了。
“啊？！”她茫然地睁大眼睛，发现王悠正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语文课了，你还睡？”
明薇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响起了翻书声，语文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整理教案。
她赶紧坐直身体，手忙脚乱地抽出语文书，可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个梦——
声音那么好听，手那么好看，到底长着怎样的一张脸呢？
好好奇！
整节语文课，老师的讲解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她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梦里的触感。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过，教室里很快趴倒一片。
明薇饿得胃里发酸——她早上没吃早饭，现在连困意都被饥饿冲淡了。王悠和沈娟早已睡得人事不省，她只好独自溜去小卖部。
小卖部门口挤满了人，明薇艰难地挤进去，买了一根烤肠和一个三明治。烤肠油滋滋的，咬一口，肉香在嘴里炸开，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校园里种了很多桂花树，十月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金灿灿的小花簇拥在枝头，香气浓得几乎能醉人。
回教室的路上，明薇咬着烤肠，漫不经心地踏上台阶——
忽然，一道身影撞进视线。
是纪希。
他正朝她走来，他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肩背挺直，步伐不紧不慢。
纪希目视前方，没有注意到明薇。
明薇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站在了桂花树下。
那张白净的脸，令她恍如梦中。
她的梦境，在现实中延续了。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她喉咙发紧。
一回眸，纪希已经站在她的旁边了。
因为站在台阶上，明薇罕见地拥有了“俯视”他的视角——他的头发乌黑，发质看起来柔软蓬松，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看起来很好摸……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一挥，大喊一声:“你好！”
风一吹，细碎的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甚至落在了少年的发梢上。
声音脱口而出的瞬间，明薇自己都吓了一跳。
少年脚步未停，只是用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
然后……他走了。
明薇:“……”
被无视了呢。
冷。
好冷。
求命啊，十月飞雪了。
高岭之花，名不虚传。
中午放学，明薇和沈娟一起在小卖部吃泡面。
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明薇的脸，她搅着泡面，突然“啪”地放下叉子，压低声音：“我今天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现在想起来都好尴尬！”
沈娟叼着半根香肠抬头：“嗯？”
“今天上午，我在桂花树下对纪希大喊‘你好’——”明薇捂住脸，“结果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沈娟愤愤不平，“我靠，长得再帅也不能这样吧？竟然直接无视你，好没礼貌。同班同学打个招呼都不行吗？”
“呵呵。一次外向换来终身内向。”明薇欲哭无泪，“可是他长着好帅一双手。啊啊啊啊啊啊！”
沈娟用叉子戳了戳她的泡面桶：“醒醒，你的面要坨了。”
“闺闺，”明薇抓住沈娟的手，眼神真挚，“你能帮我把他的手偷来吗？求你了。”
沈娟翻了个白眼，低头猛嗦一口面，拒绝回应这个变态请求。
明薇猛地抬头，“娟儿，你说……我要是趁他睡觉，把他手偷过来摸两下，他会发现吗？”
沈娟:“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沈娟和明薇中午都在寝室休息。
回寝室的路上，明薇还是说个不停。
“他肯定对我没兴趣。人家理都不理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明薇不死心的问。
是不是她太普通了，他才注意不到她。
早知道长漂亮点了。
“你要引起他的注意干嘛？”
“跟他混熟，好偷偷看他的手啊。手控成为他的朋友应该会很幸福吧。”明薇想得很美。
沈娟疯狂思考，“你像你平时那样在他旁边大声说话，他就能注意到你吧。”
“呜呜呜，可是人家是文静小女生诶！”
“滚！”
“好想跟他成为朋友啊！”那只手双在明薇的脑海中浮现，她舔舔嘴唇，“好美的手。想舔！”
“小明。”小明是明薇的外号。
“？”
“我发现你越来越变态了！”
明薇不仅没羞耻，反而得意地一甩短发：“对啊，我就是变态！怎样？”
沈娟觉得，明薇已经被她骂爽了。
不然她怎么会说:
“不就是不理我吗？好高冷好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朵美丽的高岭之花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什么知难而退，我非要迎难而上。”
沈娟嘴角抽搐：“你刚才不还骂他装吗？”
“现在我想明白了，长得丑叫装，长得帅叫冷。”明薇蹦跶着转了个圈，“越高冷越带感嘛！”
“咦，你还说你不喜欢他？”沈娟打趣道。
明薇强调，“我只是喜欢他的手。”
“好好好。”
今天上午，纪希在去上卖部的路上。
桂花树下，少女的那一声“你好！”落入耳中。
声音清亮，带着点莽撞的朝气。
纪希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偏头，目光极轻地扫过去——
是明薇。
她站在台阶上，比他高出一截，短发被风吹得纷飞，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衣领微微歪斜，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整个人透着一股随性又不羁的劲儿。
她有一张小小的圆脸，下巴却尖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衬得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纪希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好熟悉。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不是在学校走廊，不是在英语课的名单上，而是更早之前——可记忆像蒙了一层雾，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好。”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直白的目光，更不擅长和人打招呼。
于是，他垂下眼睫，加快脚步从她身边走过。
下午六点二十，窗外的天色已经暗得像被泼了墨，教室里亮着惨白的日光灯。
同学们都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教室里很安静，班主任坐在讲台上向下扫视一圈又一圈。
明薇坐在最后一排，她的同桌王悠的位置靠窗，能听见雨水轻轻拍打玻璃的声音。
外头下起了夜雨。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渐渐变得细密起来，在窗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痕。
路灯的光晕在雨中变得模糊，像是被水洇开的黄色颜料。
教室里弥漫着潮湿的纸墨气味。
刚发下来的试卷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混合着校服上未干的雨水气息，形成一种特有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学校气味。
明薇左边的男生正在偷偷吃辣条，他们只隔了一个过道。那股刺鼻的香料味时不时飘过来，让她皱了皱鼻子。
好烦，能不能滚出去吃啊。
明薇忍住了踹他一脚的冲动。
班主任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这让全班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纷纷放松下来。
有人枕着校服补觉，脸埋在臂弯里，呼吸均匀；有人赶着写作业，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有人在看课外书，时不时抬头警惕地望向门口。
明薇咬着笔帽背单词，笔尖在"prejudice"这个词上洇开一个小墨点。这个词她总是记不住，就像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老师对男生和女生的态度会如此不同。
明薇把单词本往旁边推了推，正准备从抽屉里摸出数学作业。
广播里突然炸开年级主任沙哑的嗓音:"最近学生说脏话现象严重——"电流杂音中，那个中年男声突然拔高，"特别是某些女生，没脸没皮......"
有病是吧？
分明是男生说脏话的更多。
明薇的笔尖在草稿纸上一顿。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这个年级主任明显是爱南代表。
他三番五次重点批评女生。
呵呵。
明薇感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好想骂他……
事已至此，先骂吧。
她猛地向后一仰，椅子前腿离地三寸。铁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明薇嗤笑一声。
"你爸的！"清亮的女声划破寂静，明薇舌尖顶着上颚，把最后半句诅咒嚼碎了吐出来："女生刨你家祖坟了？！"
王悠在旁边默默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全班凝固了一秒。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滴滴答答敲打着窗棂。
“至于吗？”有男生说，话带嘲讽。
明薇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脸颊发烫，握着笔的手指微微发抖。
至于吗？
黑板上的公式被数学老师写得密密麻麻，粉笔灰簌簌落下，像一场细碎的雪。
明薇半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像只啄米的鸡，几乎要栽进课本里。
下课铃终于响起时，她“咚”地一声瘫倒在课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瞬间陷入梦境。
梦里，一双手牵住了她——修长、骨节分明，指尖透着美玉一样的凉意。
“明薇。”
那人的声音低而冷，像冬夜里的风，带着一丝清冽的质感。
是谁？
她努力想抬头看清对方的脸——
“上课了！”
王悠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硬生生把她从梦里拽了出来。
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可以看见帅哥的脸了。
“啊？！”她茫然地睁大眼睛，发现王悠正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语文课了，你还睡？”
明薇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响起了翻书声，语文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整理教案。
她赶紧坐直身体，手忙脚乱地抽出语文书，可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个梦——
声音那么好听，手那么好看，到底长着怎样的一张脸呢？
好好奇！
整节语文课，老师的讲解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她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梦里的触感。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过，教室里很快趴倒一片。
明薇饿得胃里发酸——她早上没吃早饭，现在连困意都被饥饿冲淡了。王悠和沈娟早已睡得人事不省，她只好独自溜去小卖部。
小卖部门口挤满了人，明薇艰难地挤进去，买了一根烤肠和一个三明治。烤肠油滋滋的，咬一口，肉香在嘴里炸开，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校园里种了很多桂花树，十月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金灿灿的小花簇拥在枝头，香气浓得几乎能醉人。
回教室的路上，明薇咬着烤肠，漫不经心地踏上台阶——
忽然，一道身影撞进视线。
是纪希。
他正朝她走来，他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肩背挺直，步伐不紧不慢。
纪希目视前方，没有注意到明薇。
明薇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站在了桂花树下。
那张白净的脸，令她恍如梦中。
她的梦境，在现实中延续了。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她喉咙发紧。
一回眸，纪希已经站在她的旁边了。
因为站在台阶上，明薇罕见地拥有了“俯视”他的视角——他的头发乌黑，发质看起来柔软蓬松，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看起来很好摸……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一挥，大喊一声:“你好！”
风一吹，细碎的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甚至落在了少年的发梢上。
声音脱口而出的瞬间，明薇自己都吓了一跳。
少年脚步未停，只是用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
然后……他走了。
明薇:“……”
被无视了呢。
冷。
好冷。
求命啊，十月飞雪了。
高岭之花，名不虚传。
中午放学，明薇和沈娟一起在小卖部吃泡面。
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明薇的脸，她搅着泡面，突然“啪”地放下叉子，压低声音：“我今天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现在想起来都好尴尬！”
沈娟叼着半根香肠抬头：“嗯？”
“今天上午，我在桂花树下对纪希大喊‘你好’——”明薇捂住脸，“结果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沈娟愤愤不平，“我靠，长得再帅也不能这样吧？竟然直接无视你，好没礼貌。同班同学打个招呼都不行吗？”
“呵呵。一次外向换来终身内向。”明薇欲哭无泪，“可是他长着好帅一双手。啊啊啊啊啊啊！”
沈娟用叉子戳了戳她的泡面桶：“醒醒，你的面要坨了。”
“闺闺，”明薇抓住沈娟的手，眼神真挚，“你能帮我把他的手偷来吗？求你了。”
沈娟翻了个白眼，低头猛嗦一口面，拒绝回应这个变态请求。
明薇猛地抬头，“娟儿，你说……我要是趁他睡觉，把他手偷过来摸两下，他会发现吗？”
沈娟:“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沈娟和明薇中午都在寝室休息。
回寝室的路上，明薇还是说个不停。
“他肯定对我没兴趣。人家理都不理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明薇不死心的问。
是不是她太普通了，他才注意不到她。
早知道长漂亮点了。
“你要引起他的注意干嘛？”
“跟他混熟，好偷偷看他的手啊。手控成为他的朋友应该会很幸福吧。”明薇想得很美。
沈娟疯狂思考，“你像你平时那样在他旁边大声说话，他就能注意到你吧。”
“呜呜呜，可是人家是文静小女生诶！”
“滚！”
“好想跟他成为朋友啊！”那只手双在明薇的脑海中浮现，她舔舔嘴唇，“好美的手。想舔！”
“小明。”小明是明薇的外号。
“？”
“我发现你越来越变态了！”
明薇不仅没羞耻，反而得意地一甩短发：“对啊，我就是变态！怎样？”
沈娟觉得，明薇已经被她骂爽了。
不然她怎么会说:
“不就是不理我吗？好高冷好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朵美丽的高岭之花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什么知难而退，我非要迎难而上。”
沈娟嘴角抽搐：“你刚才不还骂他装吗？”
“现在我想明白了，长得丑叫装，长得帅叫冷。”明薇蹦跶着转了个圈，“越高冷越带感嘛！”
“咦，你还说你不喜欢他？”沈娟打趣道。
明薇强调，“我只是喜欢他的手。”
“好好好。”
今天上午，纪希在去上卖部的路上。
桂花树下，少女的那一声“你好！”落入耳中。
声音清亮，带着点莽撞的朝气。
纪希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偏头，目光极轻地扫过去——
是明薇。
她站在台阶上，比他高出一截，短发被风吹得纷飞，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衣领微微歪斜，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整个人透着一股随性又不羁的劲儿。
她有一张小小的圆脸，下巴却尖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衬得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纪希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好熟悉。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不是在学校走廊，不是在英语课的名单上，而是更早之前——可记忆像蒙了一层雾，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好。”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直白的目光，更不擅长和人打招呼。
于是，他垂下眼睫，加快脚步从她身边走过。
下午六点二十，窗外的天色已经暗得像被泼了墨，教室里亮着惨白的日光灯。
同学们都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教室里很安静，班主任坐在讲台上向下扫视一圈又一圈。
明薇坐在最后一排，她的同桌王悠的位置靠窗，能听见雨水轻轻拍打玻璃的声音。
外头下起了夜雨。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渐渐变得细密起来，在窗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痕。
路灯的光晕在雨中变得模糊，像是被水洇开的黄色颜料。
教室里弥漫着潮湿的纸墨气味。
刚发下来的试卷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混合着校服上未干的雨水气息，形成一种特有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学校气味。
明薇左边的男生正在偷偷吃辣条，他们只隔了一个过道。那股刺鼻的香料味时不时飘过来，让她皱了皱鼻子。
好烦，能不能滚出去吃啊。
明薇忍住了踹他一脚的冲动。
班主任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这让全班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纷纷放松下来。
有人枕着校服补觉，脸埋在臂弯里，呼吸均匀；有人赶着写作业，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有人在看课外书，时不时抬头警惕地望向门口。
明薇咬着笔帽背单词，笔尖在"prejudice"这个词上洇开一个小墨点。这个词她总是记不住，就像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老师对男生和女生的态度会如此不同。
明薇把单词本往旁边推了推，正准备从抽屉里摸出数学作业。
广播里突然炸开年级主任沙哑的嗓音:"最近学生说脏话现象严重——"电流杂音中，那个中年男声突然拔高，"特别是某些女生，没脸没皮......"
有病是吧？
分明是男生说脏话的更多。
明薇的笔尖在草稿纸上一顿。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这个年级主任明显是爱南代表。
他三番五次重点批评女生。
呵呵。
明薇感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好想骂他……
事已至此，先骂吧。
她猛地向后一仰，椅子前腿离地三寸。铁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明薇嗤笑一声。
"你爸的！"清亮的女声划破寂静，明薇舌尖顶着上颚，把最后半句诅咒嚼碎了吐出来："女生刨你家祖坟了？！"
王悠在旁边默默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全班凝固了一秒。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滴滴答答敲打着窗棂。
“至于吗？”有男生说，话带嘲讽。
明薇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脸颊发烫，握着笔的手指微微发抖。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