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将襁褓紧紧护在怀中,腰间令牌突然发烫,她知道这是后土在警示后面的危险,催促她尽快逃离。
她咬牙催动令牌,向着星渊漩涡深入狂奔,终于,撕开了通往五界的混沌壁垒。
踏出星渊裂隙的刹那,罡风呼啸如刀,狠狠刮在她的脸上,她却不敢有丝毫停留,继续抱着孩子拼命疾驰。
当忘川的浊浪扑面而来时,令牌突然迸发光芒,直指西北方向。
玄夜抬眼望去,只见云雾翻涌间,一座状若太古神兽的山峦直破云霄,缭绕的云霭如轻纱般,半遮半掩着巍峨的山体,神秘而庄严。
怀中的婴儿突然翻转手腕,原本蜷起的小手舒展开来,掌心浮现出与后土如出一辙的阴阳鱼纹,竟在汹涌的忘川水中辟出一条通路。
玄夜抱紧孩子,沿着这条微光浮动的通道疾步前行,两侧翻涌的黑水仿佛被无形之力分开。
当她抱着孩子终于踏上山脚下的土地时,才常常缓了一口气。
然后,咬着牙开始向上攀爬。最终跌跌撞撞登上山巅,发现山顶凹陷处藏着一汪寒潭。
潭水幽蓝如墨,蒸腾的水汽裹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玄夜望向翻涌的忘川水,又回头看寒潭蒸腾的雾气,豁然明白令牌将她们指引至此的深意——忘川与寒潭交织之处,浓郁的阴煞之气足以扰乱上神的感知,将她们的踪迹彻底隐匿。
腰间的令牌突然碎裂,万千碎片化作幽光将山体包围,所到之处凝成青灰色屏障,将整座山体笼罩其中,彻底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待山体四周的幽光消散,碎裂的令牌核心重新凝聚,化作一枚温润的扇形坠子,轻轻落入玄夜掌心。
坠子中央的阴阳鱼图案若隐若现,边缘镌刻的符文泛着微光,那是后土为守护轮回秩序,留给孩子跨越岁月的密钥。
玄夜迅速抽出腰间兽筋绳,动作利落地将坠子系成颈饰,珍重地挂在婴儿脖颈间,
“少主,以后就靠它护着你了。”
此后岁岁年年,玄夜用山果哺育孩子,用兽皮为孩子缝制衣衫。
她折下竹枝,在平整的沙地上教孩子认字,将五界山川的故事编成童谣哼唱。寒潭边的青石被磨得发亮,孩子总爱趴在她膝头,看她用木炭在洞壁绘制星图。
玄夜会把轮回之力的奥秘藏进游戏里,握着那双稚嫩的小手,假装随意地在空中比划古老的印记。
每当孩子跟着模仿,洞外的云雾便会翻涌成山川的形状。
玄夜见状,就会立刻以法术匆匆掩盖——她深知,这能引动天地异象的力量,实则是上古轮回法则的具象化——山川生灭如同生命轮回,云雾聚散恰似阴阳交替。
若此等天赋被察觉,等待她们的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春去秋来,孩子渐渐能在寒潭边奔跑嬉戏。
玄夜将防身的招式拆成游戏,混在摘野果、捉山雀的玩耍里。
三年后,一个明亮的月夜,玄夜正用木炭在洞壁画着星图。
孩子趴在她膝头,好奇地学着描绘那些神秘的符号。
突然,寒潭水面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危险气息,直冲进她们藏身的洞窟。
玄夜大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条鎏金长鞭裹挟着雷霆之势破水而出。
洞外云雾疯狂翻涌,九天玄女的冷喝震得山岩碎石簌簌落下:
“玄夜,速速交出逆命之子!”
玄夜将孩子死死护在身后,带血的指尖在寒潭边的碎石上飞速划出复杂的咒文——这是后土曾教她的「缓时咒」,能暂时减缓时间流速。
因为她知道,九天玄女实力远超于她,直接对抗毫无胜算,通过布置拖延法阵能暂时减缓对方攻击,让自己有机会组织语言,向玄女解释孩子的重要性,不至于在强势威压下毫无辩解机会。
鎏金长鞭擦着玄夜耳畔飞过,在岩壁上烙下一道焦痕。
她咬着牙仰头看向云端:
“上仙且看这忘川!”
话音未落,山下的忘川水突然剧烈翻涌,数以万计的阴魂裹挟着腐臭味道冲天而起,那些扭曲的魂体在空中互相撕扯抓咬,将夜色搅得一片混乱。
此时,孩子突然挣扎着伸出小手,尚未成型的轮回符文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张牙舞爪的阴魂竟纷纷静止,化作点点星光没入水底。
玄夜趁机喊道:“轮回通道就在忘川河底!少主虽年幼,却能与通道共鸣,以此平息亡魂躁动!这就是解开困局的关键!”
九天玄女凤目微眯,突然扬手祭出天罚鉴(镜)。
镜面中,忘川河底的轮回通道缓缓显示。
原本完整的轮回通道,此刻却如破碎的蛛网般布满裂痕,漆黑的缝隙间渗出丝丝缕缕诡异的暗雾。
一些零星的微光正在破损处顽强地跳跃着,宛如细小的的萤火。
玄夜喊道:“这些萤火就是少主在一点点修补轮回通道。”
这位素来冷面的神尊瞳孔微微收缩,她发现维持五界运转的轮回通道,的确正在分崩离析。
"不必白费力气!"
九天玄女声音冷硬如铁,可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却不受控地微微发颤,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师尊早已将五界轮回之事移交天庭,如何运作,自有天规处置。"
九天玄女凝视着玄夜身后的孩子,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女娲神尊令诛杀逆命者,上古神族的铁律容不得半点动摇!"
天罚鉴突然剧烈震颤,镜中微光化作锁链,瞬间缠住孩子,生生将孩子从玄夜身后拽了出来。
稚嫩的小身躯被勒得发红,孩子惊恐地挣扎着,豆大的泪珠滚落,嘴里不断发出呜咽:
“姑姑……疼……”
这凄厉的哭喊如重锤般砸在玄夜心头。
玄夜猛地跪入寒潭,刺骨潭水浸透她单薄的衣衫:
她仰头望向九天玄女,声音颤抖:
“上神明察!主人后土早已算透,妖魔大战致使天地间魂魄激增,轮回通道不堪重负,千疮百孔!天庭已无力维护轮回!若非如此,主人怎会..."
"住口!"
九天玄女柳眉倒竖,手腕狠狠一挥,鎏金长鞭化作锁链,如淬毒的灵蛇般缠住玄夜的脖颈。
滚烫的神纹沿着锁链表面疯狂的游走。
锁链刚勒住玄夜的脖颈,皮肤便“滋啦”一声腾起焦糊白烟。
"此等僭越之词,休得再提!女娲神尊定下的规矩,岂容质疑?天庭代行神尊旨意,维护五界秩序,其威仪不可侵犯!"
玄夜蜷缩在鎏金锁链下,灼烧的剧痛顺着她的喉管直钻头顶,血腥味在喉管中翻涌,仍拼尽气力嘶吼:
"上神!您当真要亲手绞杀主人以命相护的血脉?"
她额角重重磕在寒潭边的青石上,
"奴虽卑贱,却亲眼见过您与主人的情谊——当年您为了教会主人掌控地脉之力,在不周山巅,您甘愿与她一起受天雷的淬炼;烛龙之乱时,您将主人死死护在身后,自己却被龙息烧毁了半张脸;就连轮回盘的最后一道封印,都是您用本源神力,与主人的灵血共铸而成!"
锁链骤然收紧,玄夜眼前泛起黑雾,仍断断续续道:
"还有那回...您为给主人寻疗伤圣药,独闯万妖谷,被九尾狐族围攻七日七夜...主人抱着重伤的您哭了整整三日..."
玄夜攥住锁链,灼烈的神纹瞬间将她的掌心烧的焦黑。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殷红血珠顺着锁链滴落,蒸腾起阵阵青烟。
她声音哽咽:
"女娲神尊座下五位弟子,各有伟绩。您身为第一武神,执雷霆之鞭荡平八荒;我家主人后土,化山川定轮回,以无上神力维护五界命脉;黎山老母隐于世间,点化万千英杰,传下奇门妙术;羲和女神驾驭日车,驱夜明昼,制定四时节历;白矖上神以蛇躯为盾,镇守幽冥裂隙,护三界安宁。当年五位上神以神魂为引,才换来这五界太平..."
玄夜突然咳出大口鲜血,却仍死死攥住锁链,
"如今五界安泰,皆因先祖率众开天辟地,而这万里山河更是你们师姐妹以无上神力,倾注毕生心血所铸就。可如今五界危在旦夕,主人明知违逆祖令,仍愿以神魂为祭,换取轮回生机。
女娲神尊虽已率上古诸神隐退,将五界权柄交予天庭,可难道上神您当真能冷眼旁观,任由昔日心血铸就的五界分崩离析?"
九天玄女全身威压暴涨,目光却在触及孩子懵懂而惊恐的眼神时顿住。
片刻后,她收回天罚鉴。
孩子还保持着蜷缩颤抖的姿势,皮肉泛着可怖的焦红,眼睛里仍蓄满恐惧的泪水。
见锁链消散,她抽噎着踉跄几步,跌跌撞撞扑到玄夜身旁,一把抱住玄夜的的胳膊,声音抽抽噎噎,断断续续:
“姑姑...疼...我怕...”
九天玄女面色微动,指尖轻颤,思忖半晌。
她突然掐诀念咒,一道幽蓝封印没入孩子眉心,孩子体内流转的轮回之力寸寸崩解,如冰雪遇烈日般消散。
紧接着,她掌心浮现古朴纹路,猛地按在孩子头顶,将残留的上古神力尽数抽离。
刹那间,孩子周身萦绕的神异光芒尽数褪去,彻底沦为再无灵力的凡人幼童。
孩子痛苦地看了玄夜最后一眼,气若游丝地呼唤了一声“姑姑”,便软软地瘫在地上。
九天玄女凤目冷冽,单手将孩童拎起,
“神尊命我诛杀逆命者,可手刃稚子难免见血。”
她猛然扬臂将孩子往云雾深处抛去,
"回去复命,孩子已摔死在山野,倒也一了百了!"
玄夜被锁链勒得几近窒息。
下一刻,玄夜喉间突然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九天玄女反手扯动锁链,鎏金光芒裹着两人没入云层,只余下寒潭表面经久不散的涟漪。
她咬牙催动令牌,向着星渊漩涡深入狂奔,终于,撕开了通往五界的混沌壁垒。
踏出星渊裂隙的刹那,罡风呼啸如刀,狠狠刮在她的脸上,她却不敢有丝毫停留,继续抱着孩子拼命疾驰。
当忘川的浊浪扑面而来时,令牌突然迸发光芒,直指西北方向。
玄夜抬眼望去,只见云雾翻涌间,一座状若太古神兽的山峦直破云霄,缭绕的云霭如轻纱般,半遮半掩着巍峨的山体,神秘而庄严。
怀中的婴儿突然翻转手腕,原本蜷起的小手舒展开来,掌心浮现出与后土如出一辙的阴阳鱼纹,竟在汹涌的忘川水中辟出一条通路。
玄夜抱紧孩子,沿着这条微光浮动的通道疾步前行,两侧翻涌的黑水仿佛被无形之力分开。
当她抱着孩子终于踏上山脚下的土地时,才常常缓了一口气。
然后,咬着牙开始向上攀爬。最终跌跌撞撞登上山巅,发现山顶凹陷处藏着一汪寒潭。
潭水幽蓝如墨,蒸腾的水汽裹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玄夜望向翻涌的忘川水,又回头看寒潭蒸腾的雾气,豁然明白令牌将她们指引至此的深意——忘川与寒潭交织之处,浓郁的阴煞之气足以扰乱上神的感知,将她们的踪迹彻底隐匿。
腰间的令牌突然碎裂,万千碎片化作幽光将山体包围,所到之处凝成青灰色屏障,将整座山体笼罩其中,彻底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待山体四周的幽光消散,碎裂的令牌核心重新凝聚,化作一枚温润的扇形坠子,轻轻落入玄夜掌心。
坠子中央的阴阳鱼图案若隐若现,边缘镌刻的符文泛着微光,那是后土为守护轮回秩序,留给孩子跨越岁月的密钥。
玄夜迅速抽出腰间兽筋绳,动作利落地将坠子系成颈饰,珍重地挂在婴儿脖颈间,
“少主,以后就靠它护着你了。”
此后岁岁年年,玄夜用山果哺育孩子,用兽皮为孩子缝制衣衫。
她折下竹枝,在平整的沙地上教孩子认字,将五界山川的故事编成童谣哼唱。寒潭边的青石被磨得发亮,孩子总爱趴在她膝头,看她用木炭在洞壁绘制星图。
玄夜会把轮回之力的奥秘藏进游戏里,握着那双稚嫩的小手,假装随意地在空中比划古老的印记。
每当孩子跟着模仿,洞外的云雾便会翻涌成山川的形状。
玄夜见状,就会立刻以法术匆匆掩盖——她深知,这能引动天地异象的力量,实则是上古轮回法则的具象化——山川生灭如同生命轮回,云雾聚散恰似阴阳交替。
若此等天赋被察觉,等待她们的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春去秋来,孩子渐渐能在寒潭边奔跑嬉戏。
玄夜将防身的招式拆成游戏,混在摘野果、捉山雀的玩耍里。
三年后,一个明亮的月夜,玄夜正用木炭在洞壁画着星图。
孩子趴在她膝头,好奇地学着描绘那些神秘的符号。
突然,寒潭水面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危险气息,直冲进她们藏身的洞窟。
玄夜大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条鎏金长鞭裹挟着雷霆之势破水而出。
洞外云雾疯狂翻涌,九天玄女的冷喝震得山岩碎石簌簌落下:
“玄夜,速速交出逆命之子!”
玄夜将孩子死死护在身后,带血的指尖在寒潭边的碎石上飞速划出复杂的咒文——这是后土曾教她的「缓时咒」,能暂时减缓时间流速。
因为她知道,九天玄女实力远超于她,直接对抗毫无胜算,通过布置拖延法阵能暂时减缓对方攻击,让自己有机会组织语言,向玄女解释孩子的重要性,不至于在强势威压下毫无辩解机会。
鎏金长鞭擦着玄夜耳畔飞过,在岩壁上烙下一道焦痕。
她咬着牙仰头看向云端:
“上仙且看这忘川!”
话音未落,山下的忘川水突然剧烈翻涌,数以万计的阴魂裹挟着腐臭味道冲天而起,那些扭曲的魂体在空中互相撕扯抓咬,将夜色搅得一片混乱。
此时,孩子突然挣扎着伸出小手,尚未成型的轮回符文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张牙舞爪的阴魂竟纷纷静止,化作点点星光没入水底。
玄夜趁机喊道:“轮回通道就在忘川河底!少主虽年幼,却能与通道共鸣,以此平息亡魂躁动!这就是解开困局的关键!”
九天玄女凤目微眯,突然扬手祭出天罚鉴(镜)。
镜面中,忘川河底的轮回通道缓缓显示。
原本完整的轮回通道,此刻却如破碎的蛛网般布满裂痕,漆黑的缝隙间渗出丝丝缕缕诡异的暗雾。
一些零星的微光正在破损处顽强地跳跃着,宛如细小的的萤火。
玄夜喊道:“这些萤火就是少主在一点点修补轮回通道。”
这位素来冷面的神尊瞳孔微微收缩,她发现维持五界运转的轮回通道,的确正在分崩离析。
"不必白费力气!"
九天玄女声音冷硬如铁,可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却不受控地微微发颤,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师尊早已将五界轮回之事移交天庭,如何运作,自有天规处置。"
九天玄女凝视着玄夜身后的孩子,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女娲神尊令诛杀逆命者,上古神族的铁律容不得半点动摇!"
天罚鉴突然剧烈震颤,镜中微光化作锁链,瞬间缠住孩子,生生将孩子从玄夜身后拽了出来。
稚嫩的小身躯被勒得发红,孩子惊恐地挣扎着,豆大的泪珠滚落,嘴里不断发出呜咽:
“姑姑……疼……”
这凄厉的哭喊如重锤般砸在玄夜心头。
玄夜猛地跪入寒潭,刺骨潭水浸透她单薄的衣衫:
她仰头望向九天玄女,声音颤抖:
“上神明察!主人后土早已算透,妖魔大战致使天地间魂魄激增,轮回通道不堪重负,千疮百孔!天庭已无力维护轮回!若非如此,主人怎会..."
"住口!"
九天玄女柳眉倒竖,手腕狠狠一挥,鎏金长鞭化作锁链,如淬毒的灵蛇般缠住玄夜的脖颈。
滚烫的神纹沿着锁链表面疯狂的游走。
锁链刚勒住玄夜的脖颈,皮肤便“滋啦”一声腾起焦糊白烟。
"此等僭越之词,休得再提!女娲神尊定下的规矩,岂容质疑?天庭代行神尊旨意,维护五界秩序,其威仪不可侵犯!"
玄夜蜷缩在鎏金锁链下,灼烧的剧痛顺着她的喉管直钻头顶,血腥味在喉管中翻涌,仍拼尽气力嘶吼:
"上神!您当真要亲手绞杀主人以命相护的血脉?"
她额角重重磕在寒潭边的青石上,
"奴虽卑贱,却亲眼见过您与主人的情谊——当年您为了教会主人掌控地脉之力,在不周山巅,您甘愿与她一起受天雷的淬炼;烛龙之乱时,您将主人死死护在身后,自己却被龙息烧毁了半张脸;就连轮回盘的最后一道封印,都是您用本源神力,与主人的灵血共铸而成!"
锁链骤然收紧,玄夜眼前泛起黑雾,仍断断续续道:
"还有那回...您为给主人寻疗伤圣药,独闯万妖谷,被九尾狐族围攻七日七夜...主人抱着重伤的您哭了整整三日..."
玄夜攥住锁链,灼烈的神纹瞬间将她的掌心烧的焦黑。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殷红血珠顺着锁链滴落,蒸腾起阵阵青烟。
她声音哽咽:
"女娲神尊座下五位弟子,各有伟绩。您身为第一武神,执雷霆之鞭荡平八荒;我家主人后土,化山川定轮回,以无上神力维护五界命脉;黎山老母隐于世间,点化万千英杰,传下奇门妙术;羲和女神驾驭日车,驱夜明昼,制定四时节历;白矖上神以蛇躯为盾,镇守幽冥裂隙,护三界安宁。当年五位上神以神魂为引,才换来这五界太平..."
玄夜突然咳出大口鲜血,却仍死死攥住锁链,
"如今五界安泰,皆因先祖率众开天辟地,而这万里山河更是你们师姐妹以无上神力,倾注毕生心血所铸就。可如今五界危在旦夕,主人明知违逆祖令,仍愿以神魂为祭,换取轮回生机。
女娲神尊虽已率上古诸神隐退,将五界权柄交予天庭,可难道上神您当真能冷眼旁观,任由昔日心血铸就的五界分崩离析?"
九天玄女全身威压暴涨,目光却在触及孩子懵懂而惊恐的眼神时顿住。
片刻后,她收回天罚鉴。
孩子还保持着蜷缩颤抖的姿势,皮肉泛着可怖的焦红,眼睛里仍蓄满恐惧的泪水。
见锁链消散,她抽噎着踉跄几步,跌跌撞撞扑到玄夜身旁,一把抱住玄夜的的胳膊,声音抽抽噎噎,断断续续:
“姑姑...疼...我怕...”
九天玄女面色微动,指尖轻颤,思忖半晌。
她突然掐诀念咒,一道幽蓝封印没入孩子眉心,孩子体内流转的轮回之力寸寸崩解,如冰雪遇烈日般消散。
紧接着,她掌心浮现古朴纹路,猛地按在孩子头顶,将残留的上古神力尽数抽离。
刹那间,孩子周身萦绕的神异光芒尽数褪去,彻底沦为再无灵力的凡人幼童。
孩子痛苦地看了玄夜最后一眼,气若游丝地呼唤了一声“姑姑”,便软软地瘫在地上。
九天玄女凤目冷冽,单手将孩童拎起,
“神尊命我诛杀逆命者,可手刃稚子难免见血。”
她猛然扬臂将孩子往云雾深处抛去,
"回去复命,孩子已摔死在山野,倒也一了百了!"
玄夜被锁链勒得几近窒息。
下一刻,玄夜喉间突然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九天玄女反手扯动锁链,鎏金光芒裹着两人没入云层,只余下寒潭表面经久不散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