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游戏还能这么玩儿？？？
游戏大厅，中年男人和醉汉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言瑾的直播间。
屏幕里的人很聪明，将一道辩论题转化为了选择题。
他偏偏还是还变成了那个出题者！答案反而强迫那个“怪物”去回答！
“我们都忽略了一点。”中年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道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
没有标准答案，就代表着所谓的结果，是由一个“怪物”去决定的。
“怪物”说是，那就是。
“而他却恰恰利用了一点信息，让那东西被迫承认了他是个正常人。”
【教程副本将与现实世界设定高度重合，怪物拟人化。】
即便催眠失败，他还是利用了这条规则！！
新手教程里的怪物，可以看成是“人”。
醉汉咬开了啤酒瓶盖儿，冷嘲，“还不是投机取巧。”
这件事情放在一个怪物身上，或许行不通。
但是，放在一个正常人的身上呢？
问题就会简化。
假设，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精神科医生，某日，一个患者拿着尖刀抵在你的脖子上，告诉你，你必须向所有人承认我是个正常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当下，为了保命，你会怎么做？
后续的答案千奇百怪，但当下，只有一种方式。
稳住他。
——“好好好，我同意，你是个正常人！别冲动！”
与此同时，言瑾的直播间传来了女人恐惧的叫声。
“砰——”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言瑾面前的那扇门打开了。
刺眼的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在满是青苔的墙上留下了一束阴影。
屏幕里，那个叫做言瑾的人牵着“怪物”的手，虔诚的做了吻手礼。
“今夜因为你善意的举动而美好。
期待与你重逢。”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直播戛然而止。
-
此刻，言瑾屏幕前的观众摩肩接踵，一些人看着关停的直播间，吐槽跺脚。
“什么嘛，还以为多浪漫……”
“原来变出玫瑰花，只是为了吸引‘怪物’的注意力！抢她手里的刀！”
“姐妹们擦亮眼睛！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此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你们怎么确定，‘他’是个男人？”
啊？
虽说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理解不了的表情。
这个扮相不是男的，难不成还是女的啊？
看着那黑漆漆的屏幕，所有人不约而同来到了直播区的中央屏幕处。
他们都想看看，开胃菜过后，这个新人在真正的副本中会不会大放异彩。
彼时，空旷的游戏大厅，冰冷的机械音传来。
【新手教程已结束，场上存活6/30，存活率为20%】
【副本位面「金沙血宴」正在匹配加载中……】
……
【恭喜玩家「言瑾」通关新手教程，请玩家点击「确认」键查收……】
“等会儿！”
出了门后，言瑾扶着一侧的白墙，向着面板的方向摆手。
那人弓着身子，脸上的油彩随着言瑾的动作拧在一起，言瑾费力的喘息着，紧接着——
“哇——”
言瑾一口吐在了地上，秽物溅在了裤脚上。
没办法，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自己唯一个不能克服的条件就是——晕血。
刚刚那些浓稠的血液让她的大脑近乎缺氧昏厥，她凭着自己的毅力挺了下来。
毕竟在死亡面前，难受算什么？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言瑾才揉着太阳穴踉跄的站起身。
扯下颜色醒目的小丑头套，飘逸的长发如瀑布散落下来。
“请问，能给我一盆水吗？”
一道不同于刚刚沙哑的声音响起，清脆如涓流。
系统似乎反应了一会儿，好像有点卡顿。
【叮——】
清水凭空出现在眼前，言瑾洗去了脸上油彩。
小丑“面具”之下，是一张清纯的脸，灵动又显得无辜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这是个女孩儿，不管是从模样还是气质，看上去都像开场因为犯了愚蠢又低级错误而被「抹杀」的单纯女孩儿。
系统在想，这难道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抚顺着胸口，那种恶心夹杂着的昏沉感才随着新鲜空气的流入而散去。
言瑾直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系统面板的方向。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能再复述一遍吗？”
【……】
良久的沉默后，言瑾才见空中重新漂浮着文字。
【请点击「确认」……】
言瑾也没看上面的字，果断点了。
【……（怎么感觉她在调理人？）】
【恭喜玩家「言瑾」获得道具「扑克牌」，请注意查收。】
“嘶——”
手心的温度滚烫，言瑾下意识的收回手，扑克牌如同纸花般散落在空中。
随后，定格。
纷乱的扑克牌中央，面板再次出现文字。
这次，是个人信息。
【玩家姓名：言瑾】
【职业：魔术师】
【初始道具：扑克牌（技能：未解锁）】
个人信息的面板很大，但言瑾仅能看见最上方的三条，其余的信息条上的字模糊不清，上面围绕着一条生锈的锁链。
看来还没达到解锁条件。
言瑾看着上方的【职业栏】，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因为她的现实职业就是一个魔术师，不出意外，她应该已经被坍塌的房梁「砸」死了。
她垂眸思考着。
还有，最开始系统所说的「活着」，是什么意思？
是在现实世界「复活」，还是在这个空间「活着」？
这个答案很重要，取决于她接下来的行事作风。
还有刚刚获得的初始道具……
言瑾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手感甚至还不及自己现实世界专门定制的一半。
它的技能又怎么解锁？一个个问题在言瑾的脑海中浮现。
系统面板仿佛听见了言瑾的心声，面前的个人信息转瞬间扭成了新的文字。
【您好，通关副本后，您将获得额外讯息。】
文字汇聚成一束光，融进了RED JOKER那个张牌中，紧接着，所有的纸牌叠成一摞，稳稳落在言瑾的手心。
地面抖动，言瑾拄着墙壁勉强撑着身子站立，一扇门拔地而起，屹立在言瑾的面前。
门上镌刻着古老的图腾，红光随着纹路蔓延，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吱呀——”
大门缓缓开启。
直面言瑾的，是神圣而庄严的古城底比斯，风沙湮没了古老的建筑，恍若时间的囚徒，明月高悬，晚风吹过，带来尼罗河的吟唱。
怪异，却实在美丽。
冰冷的机械声出现在言瑾的脑海中。
【你听见了吗，来自哀者的低吟？她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又神秘的往事。】
【千年之前，这里上演了一场欲望与权力的角逐；千年之后，踏入这片土地的可怜人，究竟是猎手还是猎物？】
【这里是永恒之夜，王都底比斯。】
【欢迎玩家进入多人副本——金沙血宴，参与人数：6人】
【请探寻副本中的故事，打开真相之门】
言瑾摩挲着双手，眼中迸发着跃跃欲试的光。
看门前的那条幽静小路，她踏出一只左脚，猛地，又收了回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良久的沉默。
正当系统沉不住气，想要质问言瑾为什么还不进去的时候，只见她双手插兜，坏笑道。
“我刚才一进一退，是不是就可以视为进入副本并逃出了古堡，通关了？”
【？？？】
系统终于忍不住破防，回了一句。
【您在搞抽象吗？】
“哈~”
悦耳的哼笑声传来，言瑾双眼锐利盯着前方，食指曲成一个弧度，抵在唇边。
只听她的声音轻轻道：“原来，你也是有「人」性的。”
【……（好像无意间将重要的东西泄露出来了。）】
“既然如此……”
女孩儿跨了进去，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脆，“那就祝我，游戏顺利吧。”
“咔哒——”
下一秒，面前的大门关闭，女孩儿的身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久，空荡荡的长廊上传来系统一声沉闷的——
【草。】
……
言瑾跟随着指引走进一个房间。
幽蓝的火焰在青铜盆里不安的跳动着，隐约照映着墙上的壁画，岁月将壁画上诸神的脸分割成狰狞的碎片。
就连空气，都漂浮着腐败的味道。
“又是个娘们儿？！”
一个惊疑声吸引了言瑾的注意，她循着声音走进，这才依靠着火光看到了座椅上的人。
四男一女，表情各异。
坐在最左边的是一个肌肉男，只见他翻了一个白眼，声音无比烦躁。
“靠，事先说好，我是不会带着两个拖油瓶过副本的！”
说着，肌肉男的视线意有所指的看向在场的两个女生。
言瑾还未开口，另一个女生不满的嘟囔着：“傻X。”
肌肉男瞪圆了眼睛，“你个死娘们……”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过副本，还是团结一点儿吧。”
一个瘦瘦高高略带病容的男人站起身充当和事佬，男人话毕，全场鸦雀无声，肌肉男死死瞪着那个女孩儿，却没有了动作。
瘦高男走到言瑾的面前扶了扶眼镜，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随后伸出手。
“你好，我叫张初和，在副本里还请多多关照。”
张初和的话，让言瑾莫名产生一种亲切感，她回握住张初和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好，我叫言瑾。”
配上雾蒙蒙的眼睛，言瑾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与新手教程中的飒爽大相径庭，言瑾此刻的神态和语调，像极了温室下生长的小白花，娇弱的不行。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言瑾深谙其道。
肌肉男十分嫌弃的“切”了一声，其他人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期待变得疏离。
毕竟，这是死亡游戏，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同伴是个弱者。
张初和笑容不变，继续道：“我是第一个到的，四周已经检查过了，这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目前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可以先坐下休息一下，看看系统有没有其他提示，不要害怕。”
说着，张初和将手指向了最右边那个无人的位置上。
言瑾心头涌出一股暖流，她深深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点了点头。
道了谢后，言瑾乖乖入座，张初和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刹那间，一阵风吹过，幽蓝的火焰熄灭，整个房间被黑暗所吞噬。
……
与此同时，直播区中央的屏幕终于亮起，六名玩家出现在屏幕中。
“终于全员到齐了！我还急着看那个魔术师的操作呢！”
“金沙血宴算是地狱难度的新手副本了，也不知道这次副本结束能活几个？”
“唉？！画面里为什么没有那个魔术师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惊愕的喊了一句，众人这才仔细观察着六名玩家的脸。
可诡异的是，玩家里根本没有涂着油彩的小丑。
人呢？！！
游戏大厅，中年男人和醉汉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言瑾的直播间。
屏幕里的人很聪明，将一道辩论题转化为了选择题。
他偏偏还是还变成了那个出题者！答案反而强迫那个“怪物”去回答！
“我们都忽略了一点。”中年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道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
没有标准答案，就代表着所谓的结果，是由一个“怪物”去决定的。
“怪物”说是，那就是。
“而他却恰恰利用了一点信息，让那东西被迫承认了他是个正常人。”
【教程副本将与现实世界设定高度重合，怪物拟人化。】
即便催眠失败，他还是利用了这条规则！！
新手教程里的怪物，可以看成是“人”。
醉汉咬开了啤酒瓶盖儿，冷嘲，“还不是投机取巧。”
这件事情放在一个怪物身上，或许行不通。
但是，放在一个正常人的身上呢？
问题就会简化。
假设，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精神科医生，某日，一个患者拿着尖刀抵在你的脖子上，告诉你，你必须向所有人承认我是个正常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当下，为了保命，你会怎么做？
后续的答案千奇百怪，但当下，只有一种方式。
稳住他。
——“好好好，我同意，你是个正常人！别冲动！”
与此同时，言瑾的直播间传来了女人恐惧的叫声。
“砰——”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言瑾面前的那扇门打开了。
刺眼的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在满是青苔的墙上留下了一束阴影。
屏幕里，那个叫做言瑾的人牵着“怪物”的手，虔诚的做了吻手礼。
“今夜因为你善意的举动而美好。
期待与你重逢。”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直播戛然而止。
-
此刻，言瑾屏幕前的观众摩肩接踵，一些人看着关停的直播间，吐槽跺脚。
“什么嘛，还以为多浪漫……”
“原来变出玫瑰花，只是为了吸引‘怪物’的注意力！抢她手里的刀！”
“姐妹们擦亮眼睛！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此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你们怎么确定，‘他’是个男人？”
啊？
虽说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理解不了的表情。
这个扮相不是男的，难不成还是女的啊？
看着那黑漆漆的屏幕，所有人不约而同来到了直播区的中央屏幕处。
他们都想看看，开胃菜过后，这个新人在真正的副本中会不会大放异彩。
彼时，空旷的游戏大厅，冰冷的机械音传来。
【新手教程已结束，场上存活6/30，存活率为20%】
【副本位面「金沙血宴」正在匹配加载中……】
……
【恭喜玩家「言瑾」通关新手教程，请玩家点击「确认」键查收……】
“等会儿！”
出了门后，言瑾扶着一侧的白墙，向着面板的方向摆手。
那人弓着身子，脸上的油彩随着言瑾的动作拧在一起，言瑾费力的喘息着，紧接着——
“哇——”
言瑾一口吐在了地上，秽物溅在了裤脚上。
没办法，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自己唯一个不能克服的条件就是——晕血。
刚刚那些浓稠的血液让她的大脑近乎缺氧昏厥，她凭着自己的毅力挺了下来。
毕竟在死亡面前，难受算什么？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言瑾才揉着太阳穴踉跄的站起身。
扯下颜色醒目的小丑头套，飘逸的长发如瀑布散落下来。
“请问，能给我一盆水吗？”
一道不同于刚刚沙哑的声音响起，清脆如涓流。
系统似乎反应了一会儿，好像有点卡顿。
【叮——】
清水凭空出现在眼前，言瑾洗去了脸上油彩。
小丑“面具”之下，是一张清纯的脸，灵动又显得无辜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这是个女孩儿，不管是从模样还是气质，看上去都像开场因为犯了愚蠢又低级错误而被「抹杀」的单纯女孩儿。
系统在想，这难道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抚顺着胸口，那种恶心夹杂着的昏沉感才随着新鲜空气的流入而散去。
言瑾直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系统面板的方向。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能再复述一遍吗？”
【……】
良久的沉默后，言瑾才见空中重新漂浮着文字。
【请点击「确认」……】
言瑾也没看上面的字，果断点了。
【……（怎么感觉她在调理人？）】
【恭喜玩家「言瑾」获得道具「扑克牌」，请注意查收。】
“嘶——”
手心的温度滚烫，言瑾下意识的收回手，扑克牌如同纸花般散落在空中。
随后，定格。
纷乱的扑克牌中央，面板再次出现文字。
这次，是个人信息。
【玩家姓名：言瑾】
【职业：魔术师】
【初始道具：扑克牌（技能：未解锁）】
个人信息的面板很大，但言瑾仅能看见最上方的三条，其余的信息条上的字模糊不清，上面围绕着一条生锈的锁链。
看来还没达到解锁条件。
言瑾看着上方的【职业栏】，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因为她的现实职业就是一个魔术师，不出意外，她应该已经被坍塌的房梁「砸」死了。
她垂眸思考着。
还有，最开始系统所说的「活着」，是什么意思？
是在现实世界「复活」，还是在这个空间「活着」？
这个答案很重要，取决于她接下来的行事作风。
还有刚刚获得的初始道具……
言瑾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手感甚至还不及自己现实世界专门定制的一半。
它的技能又怎么解锁？一个个问题在言瑾的脑海中浮现。
系统面板仿佛听见了言瑾的心声，面前的个人信息转瞬间扭成了新的文字。
【您好，通关副本后，您将获得额外讯息。】
文字汇聚成一束光，融进了RED JOKER那个张牌中，紧接着，所有的纸牌叠成一摞，稳稳落在言瑾的手心。
地面抖动，言瑾拄着墙壁勉强撑着身子站立，一扇门拔地而起，屹立在言瑾的面前。
门上镌刻着古老的图腾，红光随着纹路蔓延，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吱呀——”
大门缓缓开启。
直面言瑾的，是神圣而庄严的古城底比斯，风沙湮没了古老的建筑，恍若时间的囚徒，明月高悬，晚风吹过，带来尼罗河的吟唱。
怪异，却实在美丽。
冰冷的机械声出现在言瑾的脑海中。
【你听见了吗，来自哀者的低吟？她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又神秘的往事。】
【千年之前，这里上演了一场欲望与权力的角逐；千年之后，踏入这片土地的可怜人，究竟是猎手还是猎物？】
【这里是永恒之夜，王都底比斯。】
【欢迎玩家进入多人副本——金沙血宴，参与人数：6人】
【请探寻副本中的故事，打开真相之门】
言瑾摩挲着双手，眼中迸发着跃跃欲试的光。
看门前的那条幽静小路，她踏出一只左脚，猛地，又收了回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良久的沉默。
正当系统沉不住气，想要质问言瑾为什么还不进去的时候，只见她双手插兜，坏笑道。
“我刚才一进一退，是不是就可以视为进入副本并逃出了古堡，通关了？”
【？？？】
系统终于忍不住破防，回了一句。
【您在搞抽象吗？】
“哈~”
悦耳的哼笑声传来，言瑾双眼锐利盯着前方，食指曲成一个弧度，抵在唇边。
只听她的声音轻轻道：“原来，你也是有「人」性的。”
【……（好像无意间将重要的东西泄露出来了。）】
“既然如此……”
女孩儿跨了进去，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脆，“那就祝我，游戏顺利吧。”
“咔哒——”
下一秒，面前的大门关闭，女孩儿的身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久，空荡荡的长廊上传来系统一声沉闷的——
【草。】
……
言瑾跟随着指引走进一个房间。
幽蓝的火焰在青铜盆里不安的跳动着，隐约照映着墙上的壁画，岁月将壁画上诸神的脸分割成狰狞的碎片。
就连空气，都漂浮着腐败的味道。
“又是个娘们儿？！”
一个惊疑声吸引了言瑾的注意，她循着声音走进，这才依靠着火光看到了座椅上的人。
四男一女，表情各异。
坐在最左边的是一个肌肉男，只见他翻了一个白眼，声音无比烦躁。
“靠，事先说好，我是不会带着两个拖油瓶过副本的！”
说着，肌肉男的视线意有所指的看向在场的两个女生。
言瑾还未开口，另一个女生不满的嘟囔着：“傻X。”
肌肉男瞪圆了眼睛，“你个死娘们……”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过副本，还是团结一点儿吧。”
一个瘦瘦高高略带病容的男人站起身充当和事佬，男人话毕，全场鸦雀无声，肌肉男死死瞪着那个女孩儿，却没有了动作。
瘦高男走到言瑾的面前扶了扶眼镜，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随后伸出手。
“你好，我叫张初和，在副本里还请多多关照。”
张初和的话，让言瑾莫名产生一种亲切感，她回握住张初和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好，我叫言瑾。”
配上雾蒙蒙的眼睛，言瑾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与新手教程中的飒爽大相径庭，言瑾此刻的神态和语调，像极了温室下生长的小白花，娇弱的不行。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言瑾深谙其道。
肌肉男十分嫌弃的“切”了一声，其他人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期待变得疏离。
毕竟，这是死亡游戏，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同伴是个弱者。
张初和笑容不变，继续道：“我是第一个到的，四周已经检查过了，这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目前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可以先坐下休息一下，看看系统有没有其他提示，不要害怕。”
说着，张初和将手指向了最右边那个无人的位置上。
言瑾心头涌出一股暖流，她深深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点了点头。
道了谢后，言瑾乖乖入座，张初和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刹那间，一阵风吹过，幽蓝的火焰熄灭，整个房间被黑暗所吞噬。
……
与此同时，直播区中央的屏幕终于亮起，六名玩家出现在屏幕中。
“终于全员到齐了！我还急着看那个魔术师的操作呢！”
“金沙血宴算是地狱难度的新手副本了，也不知道这次副本结束能活几个？”
“唉？！画面里为什么没有那个魔术师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惊愕的喊了一句，众人这才仔细观察着六名玩家的脸。
可诡异的是，玩家里根本没有涂着油彩的小丑。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