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口，极其尴尬的静止画面。
“徐佳茉。”林和谦喊出来人的名字，并对沐予解释，“我爸昨日介绍的。”
沐予已经猜到，她虽对来势汹汹的人不感兴趣，但那句“我要告诉你爸爸”却让她心翻滚得像坐上海盗船。
那个阴森古板的林董事长，是她内心深处的阴影。她不想陷入两人的争斗，她最讨厌真人PVP，她要跑路——
林和谦感应到沐予的害怕，把她的手攥得更紧，语气漠然对徐佳茉，“你想告诉谁就告诉谁。”
“你。”徐佳茉大喊，“你对我没有愧意吗？”
沐予手都伸到了门禁，猛地一回头，愣愣问林和谦，“怎么，你让她怀孕了？”
“……”
“……”
纷争的两人同时寂静。
林和谦不由分说拖沐予进小区，“你想象力好丰富，我没有碰过她，只是收购了她家家产。”
“天呐！”沐予不好说哪个更严重。
她注意力一直在“我要告诉你爸爸”这件事上，她步伐匆匆，头一次小跑回家。
电梯厅内，她碎碎念道，“这一天果然来临了，你爸知道你干的好事肯定会来抓你，然后把我赶出去。”
“不会。”林和谦坚定否认。
沐予不听他的话，进入自我领域，“与其被赶出去，不如我自己先走，我需要体面……我得去找新房子，我不能再住你家。”
“南沐予。”林和谦震声喊住她，“你有没有防御力，一击破防，太搞笑了！你这样还成什么大事！”
她被凶，委屈地抿住唇。
“我有的。”她低头解释，“我防御200，对方攻击力5000。”
“给你发一张强化缓冲，别闹。”
强化缓冲，抵挡两次伤害，林和谦真会安慰人。
沐予缓了缓心情，他好凶，她不再迎头上去吵闹。
林和谦推开手边的消防门，把沐予拉进黑漆漆的消防楼梯间，一级一级往上走。
“你还有25层楼的机会擦掉眼泪。”
“你误会我了。”沐予重重跺了下地，仰头给林和谦检查干燥的眼周，“我根本没哭……难道你不允许新手村萌新害怕BOSS？”
怪她自己咯？敏感自卑，自认为配不上他，配得感很低。
哎，可仔细想想，那都是当年的事了。当年也是杀出一位千金，她自以为他们很般配。
后来新闻上看到余氏集团破产，余老板被抓，儿女出逃国外。她又觉得，除了祖上积累多，她又哪点不如别人了？
沐予烦躁地往上踏步，先删除自己心里残留的BUG文件。
往日残影俱不可留，没错，她离开的情形是复杂的。她要去日本留学，他香港读博，他们面临两年多的异地。他有“婚约”，她高攀不上，只能选择体面。
“我有抑郁症，只要我开心，我爸不会怎样。”林和谦安抚沐予。
“真的假的，版本强势出装被你学会了？”
沐予相信他曾心里抑郁，她也抑郁了快一年，但愿他没有生理上的抑郁。
林和谦呵呵两声，他又不是两年前懵懂无知的少年。
一提他爸沐予就吓得小脸惨白，他不禁感叹她的升级之路漫长。这个阶段，他只能尽力去保护她。
“以前你因为我爸离开我，我不会重蹈覆辙。”
“你如何保证？”沐予不解。
“你自己保证自己即可，难道你说的一起做游戏，当原始股东的事不做数了？”
沐予停步，如遭雷击。
对啊，赚钱呢。她以后要当林和谦的合伙人，他爸难道还管他和谁合作。哪怕这一次她和他没结果，她也要和钱有结果。
楼梯爬着爬着她灵魂升华，问自己。
离开两年，你成长了吗？南沐予。像他嘲讽的那样，一点防御没有真的好吗？
回到家门口，沐予累得只想喝水。
湘湘手持绯红公爵娃娃闪现到他们面前，郑重地交付劳动成果，“尊贵的木小刀大人和叶落少爷，请查收！”
沐予惊喜接过娃娃，公爵今天穿上了超精致的红色连衣裙。它领口处镶满了黑色珠珠，裙摆开衩，里里外外做了三道层次。娃娃的手上和脖子上缠着黑色缎带，尽显高贵气质。
林和谦非常心动，直接表明，“送我。”
湘湘嘿嘿一笑，“别急，生日送！”
沐予喝了口水，“对了，你那相亲对象怎么办？”
“没怎么办。”
沐予一说相亲对象，另外俩人都竖起耳朵听。林和谦补充说明，徐佳茉家以前做地产，妥妥的上流豪门。前两年集团经营不善，爆雷濒临破产。林和谦收购了她家大量资产，以及刚建好的国贸大厦。
徐佳茉又气又恨，还得忍气吞声把自己送去林家，这样才能重获家产使用权。
昨晚妹妹发消息说，徐小姐抱怨他半天，他以为自己抠门的形象已经成功劝退了她。
今天她可能刚好在曾经的徐家大楼附近，见到大楼易主，新主人幸福快乐，心中气急败坏。
“总之我和她没关系，甚至没讲过几句话。收购她家资产也是正常商业行为，没有我，也有别的李家张家。”林和谦强调再三，不想再被她误解，什么订婚，什么未婚妻。
沐予不禁疑惑，“并非我看轻徐家小姐，可徐家破产了，联姻对你们林家有什么好处？你爸居然介绍破产千金给你？”
破产千金行，那她行不行？她阴暗一次。
“他和徐叔叔多年交情。”林和谦走到沙发，懒懒躺下，捏捏一旁的玩偶，“再有，我这两年名声不好，没有名门大小姐愿意和我联姻。”
真假半参的话，说给沐予听。
“至于吗？喜欢二次元有罪？”沐予看看姐妹，一窝重度宅聚一起，听他讲鄙视链。
“当然无罪，没魅力而已。”林和谦耸耸肩，“51，某位公子邀大家坐邮轮去洛杉矶，我说我不去，要去漫展。大家自然哄堂大笑，觉得这个看卡通片的人好幼稚。”
“逛漫展多有意思啊！”真夜日本读书多年，每年去两次圣地。在日本，追二次元和呼吸一样简单。
“诶，豪华邮轮上可以玩些什么？”湘湘好奇。
“无聊，看人唱歌跳舞，打牌打台球，玩骰子，吃饭喝酒，醉了以后男男女女抱着亲，无节制上床，第二天循环。”林和谦想不出其他，“我不爱这些，混不进他们圈子。”
“没关系。”沐予此时坚定站二次元，“你好好当你的死宅，不需要有那种世俗魅力。”
林和谦满意她的阴暗小表情，嘴边浮起一个浅笑，继续补充，“远离陆地后，游轮网很差。”
网很差，沐予对游轮印象分再度-1。聊到具体的事情她更有体会，豪门生活确实该给喜欢的人去享受，她天生融不进去。
晴宝平时爱玩游戏，沐予才能和她玩到一块。晴宝爱穿的衣服鞋子品牌，沐予一个不认识，常被她吐槽太土。
林和谦分享完，精神放松许多。其实无聊的倒不是游轮本身，而是他不感兴趣那些社交。如果和相同爱好的朋友一起出航，情况应该会大大不同。
捕捉到三个宅女眼里有亮光，林和谦提议，“以后有机会出海去，搞个二次元游轮吧。”
“WOW！！”她们都很期待。
之后，时光再度宁静。湘湘去做衣服，真夜回房画画。
沐予靠着林和谦悠哉刷手机，而他逗着小猫玩。
“阿谦，我想买这个。”沐予被xhs安利了玩偶。
“大茄子？”他以为什么金银珠宝，宅女对玩偶真没抵抗力。不过他很高兴，她能主动提出要买什么，他能满足她的一点小需求。
“我们先给老白送东西，晚点我再买。”
沐予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懒猫式撒娇，“你一个人去～好不好？”
“不好，我是你司机？”林和谦不为所动。
她的可爱模样微微触动他的心弦，但没有打破他的理性和原则。在他看来，她对待贵人的这份懒惰不可取，他要爹味纠正。
“手给我。”林和谦冷冷发号施令。
她乖乖伸手，他和她十指相扣，把懒虫提起来。
林和谦用力拽着她，却使不上劲，因为她像液体一样浑身软绵绵——林和谦很无语，忍不住开口损她。
“让你出趟门这么难？你就适合玩囚禁play！”他手略微施加力道，语气同样变重。
沐予吃惊地张嘴，宅家就宅家嘛，说囚禁play是不是太……可他这么说，她心底却顿时冲上麻麻的电流来。
神颜白月光，凶巴巴看她，沐予不知自己哪条筋搭错。他冷冰冰的薄唇说出，囚禁。好令她着迷，让她沙漠中渴死两年的欲/望重生。
那件事情，他们再三克制。沐予艰难吞咽，人再度懒懒滑下去。
“阿谦，别凶我。”她伪装下渴望，柔弱回击。
“……”他快败了，她这副样子。
柔得和水一样，一般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沐予突然想测试测试，男人到底是小头控制大脑还是理性战胜感性。
“我不想出门，我陪你玩囚禁play。”
林和谦并不上当，沐予性格他太懂了。
柔情似水？她的水只有坏水。
“就算你真的想玩，我也不会马上满足你。”林和谦学她温柔出刀，慢慢抚过她的后脑勺，撩起一缕发丝。
语气从凶变为温润，“让你不痛快，也是一种play。”
沐予这回合似乎输了。
“我不痛快，你就痛快？”沐予被他说得心痒痒，身体火热。他好会呀，他好懂啊。
他居然学会欲擒故纵了。
林和谦轻巧地点头，眼神轻佻。很快，他又恢复正经，把沐予的头发整齐地披到她背后，并拉了拉衣服下摆。
美丽的小天使，出门自然要端庄优雅。
-
送完东西，漫长又劳累的一天总算结束。林和谦不让她立刻回房间躺下，让她好好坐客厅，好好吃晚饭。
“控制欲真的好强哦！”沐予吐槽。
林和谦很少听见这种评价，他的人生信条向来是：别人爱咋咋地。
既然如此，他干脆变本加厉。
沐予想和大床来场不停歇的约会，他预判她的行为，单手紧搂住她腰，“先洗澡，换好衣服再上床。”
沐予可不敢说，有时她乏了就直接往床上一躺，他好严格。
抱上换洗衣服，她停了一步，看他打开笔记本电脑，“阿谦，你写代码吗？”
“Python搞数据，怎么了？”
没怎么，她佩服他。
她以为自己撒个娇很有诱惑力，结果人家还能端坐着写代码，面对一串串冷冰冰的数字。
“阿谦，你爸爸……真的不会赶我出去？”她想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还有多久。
数学直男不知如何让她相信，于是抛她一个数字，“如果他赶你出去，我转账你五亿。”
“……“
“沐沐。”林和谦不开玩笑地说句心里话，“我爸知道你留学回来，知道我忘不掉你。”
“那他还给你介绍对象？”
“是啊，我们对抗了两年，谁都不想让步。小时候，他作为权威，我基本都听他的。”
“现在你不听了，他很不舒服。”沐予猜测。
“最后一次了，他说他不管我了。”
“额……”
真的假的，沐予难以判断他爸说气话还是——
算了，先洗澡。
“沐沐，脚长你自己身上。”
没错，脚长她身上，只要她不走。
她不敢想象，她再走一次，他会发疯成什么样。
他们目前的生活太平，关系不冷不热。他嘴上不肯承认，其实很爱她吧，包括一系列动作push她上进赚钱。
好为了，和她更好的在一起。
洗澡水冲着，沐予感觉大脑愈发潮湿，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他爱她，那她呢？
……
她仍旧不敢直视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他爸这个角色重现，害怕之后，反而让她产生了一些逆反情绪。
她失去他两年半，一个人孤苦无依，苦中作乐。现在他就在她面前，单身且脆弱，她想占有他。
她想占有他。
万一哪天风云突变，又失去了他，她都来不及遗憾。
洗完澡，她把自己摔入床中，翻滚蜷曲。自由和放松给了她快乐，此刻她的灵魂得到充分放松。
好友栗山的pixiv更新，去点点赞。
林和谦充耳不闻，专注敲键盘。沐予也懒得理他，背过身自己玩玩手机。
各干各的事，但距离很近，随时可以说话，沐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林和谦憋着一口气处理那团屎山代码，时不时瞥床上的小不点一眼。
他床买得超大，对比显出她的身影特别柔弱瘦小。
一次偷看时，正好对上沐予转过身来的眼神。
“你猜，我现在在看什么。”沐予一半的脸被手机罩住。
“别拐弯抹角。”林和谦冷淡拒绝，“我不猜。”
她清楚他讨厌猜猜猜，直接告知答案，“栗山老师新本子。”
“？”林和谦敲代码的手陡然停止。
当面鉴赏好作品，引诱他？
林和谦点击保存，合上笔记本，走到床前，“让我看看。”
沐予把手机藏到背后，欲拒还迎。
“栗山老师让我分析画风和人体，我们画师交流心得，你凑什么热闹？”
林和谦很好奇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明晃晃赤裸裸的勾引，让他抛下工作，扔掉道德观，直接坐上床，向她伸出手。
“画师角度，和读者角度不一样。”他不要脸地凑近，脸上写满渴望，“我是老读者，给我品鉴一下。”
“付费内容。”沐予扭头，说得含糊，“需要，走入我的心灵之门……”
林和谦没耐心地抱住她，无视她的躲闪，低头直接咬上她耳朵，“你的身心我都进入过，友情值还不够？”
沐予心慌乱了，人颤一下。
“判罚，红牌！”她一下抓住他的漏洞，“林和谦，你没换外面的衣服就上床，不讲卫生，出局出局！”
被抓到把柄，林和谦的心反而化成一滩水，看她的眼神多了无数柔情。他不依不饶地勾勾沐予的手指，“帮我买件睡衣，我只有外面的衣服，不好爬床。”
“好哦，那给你买件睡衣吧……”
沐予刚答应，手机就被贼人抢走。本子对男人有无穷的吸引力，他不仅夺了她手机，还身轻如燕地脱身，把她独自一个扔在床上。
但手机里什么都没开，什么都没有。
“小刀，骗我。”林和谦把手机扔回床，人再度坐到床边。
沐予一步一挪，手搭上林和谦肩膀，使劲把软绵绵的自己抬起，突兀地吻上他唇。
她吻得又欲又撩，他没设防，马上沦陷在她的甘甜里。她的小吻急躁，离开得亦很快。
他彻底忘了身穿外衣不能上床的原则，把她按在床上，换他主动。
沐予很配合他的暴躁，小舌头一下下勾着他的。他吻得浑身燥热，尤其身体某处热的发烫。
“宝贝，你很想要我？”
“你没看出来吗？虽然我装作在笑，其实心里很害怕。”
她清楚，说怕怕能激发男人心底那种欲，让他心又软身又硬。
更何况他的脾气，她是摸得明明白白。
“害怕，我爸？”林和谦停下动作，怜爱抚她脸，生怕弄疼了她。
“我怕，我怕。”沐予宣泄自己黑暗的内心，“我怕哪天又没了你。”
“那要怎样不让你害怕。”
“阿谦，填满我，让我无暇思考。”她声音糯糯，带软软恳求，“好不好。”
林和谦听到这轻狂的话，大脑几近爆炸。他只是个坚韧的普通人，哪能拒绝这样的勾引。
她钓得他丧失一切理智，只能投降认输。
“好，你喜欢囚禁，今晚好好囚禁你。”
沐予勾住他脖子，轻轻哼了一声。
她可爱的冒血，林和谦不想继续忍耐。
“装备在哪？”
“抽屉。”
“……为什么是，两个装？”林和谦以为她准备充分，未曾料到她如此小气，气笑了。
“啊，试用装嘛，不行？”沐予保持纯天然傻笑，“我已经忘了你爱用哪个。”
他们足足有两年半没见，沐予可不想被他整死，她血条很短。
林和谦显然不这么想。
“空调不舍得开，装备买试用装，你——”
“怎么！”
“沐沐，我得好好教育你。”
他的唇偏移，再度轻咬一下她的耳。很快，他的舌头钻入。
沐予被他突然袭击，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真要变成坏daddy了。”她钻在他怀里，像只娇软的猫。这回她真有点害怕了，男人坏起来，她能吃得消吗？
点进湘湘直播间，她和真夜正激情打着僵尸。她们这么认真点对战，不可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十五分钟后，沐予变成妮露，并穿好配套白丝。
“既然你说这件cos服质量很差。”她眼神水汪汪的让人心动，“你扯烂好了。”
看得出，两年多不见，她也渴了。
他更渴，吃她什么感觉？只有梦中依稀有印象。
关掉大灯，只剩台灯。
沐予自知无处可逃，反而兴奋地期待起来，人润了一大片。
妮露cos服乱七八糟的绑带一大堆，林和谦不知某画师怎么设计的。问她，她只会娇羞傻笑，回答不知道。
他理不清关系，一通胡扯下后，将她的手捆住，放到头顶上。
“我不在的两年，想不想我……”他靠近的气息火热。
“……”沐予难以回答，掩饰自己，“你猜。”
“那我不猜。”他放弃和她交流，嘴硬心软的女人，同她说话好多余。他吻下去，深含她的小舌头，剥夺她的空气和甜意。
他的手亦不闲着，找寻记忆里曾经欺负过她的地方。
沐予闭着眼接受他舌头的侵略，接吻阶段她已感受到他的炙热。
分开两年半，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她喜欢他的吻。
她打了个冷战，他离开时，她呜呜起来。
他的手指纤细且长，她又喜欢又想阻拦，人扭着。
“小南瓜，你成什么样子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不敢睁眼，羞耻感浸透她的感官，爱意浸透深夜。
他持续吻着，她不清不楚的呜咽，全留在嘴中。
小嘴暂时吻够了，他准备听她纵情呐喊一次，换个地方。
沐予用力咬住自己手指，什么鬼，吃素两年，原来荤菜那么好吃。
人到极点，灵魂出窍，她崩溃地大叫，直直蹬腿。
“阿谦……”沐予软弱无力地掉眼泪，身体一塌胡涂。
“沐沐，你甜甜的。”他懒懒评价。
“阿谦，你恨不恨我……”她又问。
林和谦身体难受，懒得理会她的小伎俩。想他恨她，然后用力惩罚她。
小坏蛋以为他看不懂这招？
“恨你，特别恨。”他配合回答。
沐予相信了，痛觉不会骗人，他说恨她，她好痛。
她承受着这份痛，并甘之如饴，越痛越好。他那些年那么伤心，她正好还了他。
可好像，痛觉很快消失了。她发现，他明明很爱她。
沐予忘掉一切，心满意足。她抱到了真真切切的他，不是做梦，不是自己画的场景。
是真正的他，再次钻进她的全世界。
-
一晚上时间弹指过去。
沐予生命枯萎了，镜子里，自己的脸白里透红，像鲜血滴在雪地上。
哼，虚伪的人，平时装的好清冷。
沐予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放弃自我挂他身上。林和谦耐心替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回床。
她抱怨，“哥哥，你血上限好高。”
“主角，你自称法师。”他意犹未尽，嘲笑她一句，“法师补完魔应该精神满满。”
补魔是二次元老梗了，她一时反驳不了，歪门邪道地喊，“我是死灵法师，没有蓝条，需要吸血补充法力！”
“好，吸血。”他尊重她的设定，此时爱得不行，全依她。
林和谦从冰箱里找到一桶山姆混合莓果汁。颜色鲜红，就它了，给某位死灵法师补补血。
沐予严格遵照设定“吸完血”，吃完一块巧克力，血量逐渐恢复。她脸依旧很红，人最后清醒几分钟。
“我们又中二又搭。”沐予感叹。
突然发生实质性，她不知他们明天该是什么关系。起码今夜，她很开心。
“好了，睡吧。”他把空调调高，免得她着凉。
黑暗中，她点点他鼻子，喃喃，“谦谦，你不婚不育，我道德无拘。”
林和谦本想反驳什么，但又想不出话语。
“嗯……”他选择顺从她，以后再理理他们的关系。他打算睡前再吻吻她，发现她说完那句就已入眠。
没心没肺的女人，果然好睡眠。
林和谦短暂沉思。
说完全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真情实意恨过她。
成田机场回来后，他想扔掉她曾经送他的东西。扔到一半，他又心如刀割，不想舍弃年少时的记忆。
然后把东西封存，搬出了家。
一人飘零在外，每个夜晚只有自己知道是怎么过的。
无数孤枕难眠的夜，他只能用手触摸冰冷的屏幕，去游戏里找她绘的角色。
“和平分手”，他还得笑纳她游戏的抚养权，像傻逼一样花钱养着这些骗钱的二次元男女。
可他终究舍不得，一直养了两年多。
他非得惯她才行，对她好，爱着她，保护她，从而让自己得到满足。
从付出中得到快感和满足，感觉自己好下贱。
后来阿瑾有句话，安慰了他。
人总得接受自己的不足，有个心里支柱。哪怕暂时下贱，卑微，只要心里舒服，得到所要，就可以接受。
他不恋爱脑，就无法回头找她，面对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情感付出对他来说也算良药，可以治愈他心里深处残留的心里疾病。
今夜，他内心释怀。
“徐佳茉。”林和谦喊出来人的名字，并对沐予解释，“我爸昨日介绍的。”
沐予已经猜到，她虽对来势汹汹的人不感兴趣，但那句“我要告诉你爸爸”却让她心翻滚得像坐上海盗船。
那个阴森古板的林董事长，是她内心深处的阴影。她不想陷入两人的争斗，她最讨厌真人PVP，她要跑路——
林和谦感应到沐予的害怕，把她的手攥得更紧，语气漠然对徐佳茉，“你想告诉谁就告诉谁。”
“你。”徐佳茉大喊，“你对我没有愧意吗？”
沐予手都伸到了门禁，猛地一回头，愣愣问林和谦，“怎么，你让她怀孕了？”
“……”
“……”
纷争的两人同时寂静。
林和谦不由分说拖沐予进小区，“你想象力好丰富，我没有碰过她，只是收购了她家家产。”
“天呐！”沐予不好说哪个更严重。
她注意力一直在“我要告诉你爸爸”这件事上，她步伐匆匆，头一次小跑回家。
电梯厅内，她碎碎念道，“这一天果然来临了，你爸知道你干的好事肯定会来抓你，然后把我赶出去。”
“不会。”林和谦坚定否认。
沐予不听他的话，进入自我领域，“与其被赶出去，不如我自己先走，我需要体面……我得去找新房子，我不能再住你家。”
“南沐予。”林和谦震声喊住她，“你有没有防御力，一击破防，太搞笑了！你这样还成什么大事！”
她被凶，委屈地抿住唇。
“我有的。”她低头解释，“我防御200，对方攻击力5000。”
“给你发一张强化缓冲，别闹。”
强化缓冲，抵挡两次伤害，林和谦真会安慰人。
沐予缓了缓心情，他好凶，她不再迎头上去吵闹。
林和谦推开手边的消防门，把沐予拉进黑漆漆的消防楼梯间，一级一级往上走。
“你还有25层楼的机会擦掉眼泪。”
“你误会我了。”沐予重重跺了下地，仰头给林和谦检查干燥的眼周，“我根本没哭……难道你不允许新手村萌新害怕BOSS？”
怪她自己咯？敏感自卑，自认为配不上他，配得感很低。
哎，可仔细想想，那都是当年的事了。当年也是杀出一位千金，她自以为他们很般配。
后来新闻上看到余氏集团破产，余老板被抓，儿女出逃国外。她又觉得，除了祖上积累多，她又哪点不如别人了？
沐予烦躁地往上踏步，先删除自己心里残留的BUG文件。
往日残影俱不可留，没错，她离开的情形是复杂的。她要去日本留学，他香港读博，他们面临两年多的异地。他有“婚约”，她高攀不上，只能选择体面。
“我有抑郁症，只要我开心，我爸不会怎样。”林和谦安抚沐予。
“真的假的，版本强势出装被你学会了？”
沐予相信他曾心里抑郁，她也抑郁了快一年，但愿他没有生理上的抑郁。
林和谦呵呵两声，他又不是两年前懵懂无知的少年。
一提他爸沐予就吓得小脸惨白，他不禁感叹她的升级之路漫长。这个阶段，他只能尽力去保护她。
“以前你因为我爸离开我，我不会重蹈覆辙。”
“你如何保证？”沐予不解。
“你自己保证自己即可，难道你说的一起做游戏，当原始股东的事不做数了？”
沐予停步，如遭雷击。
对啊，赚钱呢。她以后要当林和谦的合伙人，他爸难道还管他和谁合作。哪怕这一次她和他没结果，她也要和钱有结果。
楼梯爬着爬着她灵魂升华，问自己。
离开两年，你成长了吗？南沐予。像他嘲讽的那样，一点防御没有真的好吗？
回到家门口，沐予累得只想喝水。
湘湘手持绯红公爵娃娃闪现到他们面前，郑重地交付劳动成果，“尊贵的木小刀大人和叶落少爷，请查收！”
沐予惊喜接过娃娃，公爵今天穿上了超精致的红色连衣裙。它领口处镶满了黑色珠珠，裙摆开衩，里里外外做了三道层次。娃娃的手上和脖子上缠着黑色缎带，尽显高贵气质。
林和谦非常心动，直接表明，“送我。”
湘湘嘿嘿一笑，“别急，生日送！”
沐予喝了口水，“对了，你那相亲对象怎么办？”
“没怎么办。”
沐予一说相亲对象，另外俩人都竖起耳朵听。林和谦补充说明，徐佳茉家以前做地产，妥妥的上流豪门。前两年集团经营不善，爆雷濒临破产。林和谦收购了她家大量资产，以及刚建好的国贸大厦。
徐佳茉又气又恨，还得忍气吞声把自己送去林家，这样才能重获家产使用权。
昨晚妹妹发消息说，徐小姐抱怨他半天，他以为自己抠门的形象已经成功劝退了她。
今天她可能刚好在曾经的徐家大楼附近，见到大楼易主，新主人幸福快乐，心中气急败坏。
“总之我和她没关系，甚至没讲过几句话。收购她家资产也是正常商业行为，没有我，也有别的李家张家。”林和谦强调再三，不想再被她误解，什么订婚，什么未婚妻。
沐予不禁疑惑，“并非我看轻徐家小姐，可徐家破产了，联姻对你们林家有什么好处？你爸居然介绍破产千金给你？”
破产千金行，那她行不行？她阴暗一次。
“他和徐叔叔多年交情。”林和谦走到沙发，懒懒躺下，捏捏一旁的玩偶，“再有，我这两年名声不好，没有名门大小姐愿意和我联姻。”
真假半参的话，说给沐予听。
“至于吗？喜欢二次元有罪？”沐予看看姐妹，一窝重度宅聚一起，听他讲鄙视链。
“当然无罪，没魅力而已。”林和谦耸耸肩，“51，某位公子邀大家坐邮轮去洛杉矶，我说我不去，要去漫展。大家自然哄堂大笑，觉得这个看卡通片的人好幼稚。”
“逛漫展多有意思啊！”真夜日本读书多年，每年去两次圣地。在日本，追二次元和呼吸一样简单。
“诶，豪华邮轮上可以玩些什么？”湘湘好奇。
“无聊，看人唱歌跳舞，打牌打台球，玩骰子，吃饭喝酒，醉了以后男男女女抱着亲，无节制上床，第二天循环。”林和谦想不出其他，“我不爱这些，混不进他们圈子。”
“没关系。”沐予此时坚定站二次元，“你好好当你的死宅，不需要有那种世俗魅力。”
林和谦满意她的阴暗小表情，嘴边浮起一个浅笑，继续补充，“远离陆地后，游轮网很差。”
网很差，沐予对游轮印象分再度-1。聊到具体的事情她更有体会，豪门生活确实该给喜欢的人去享受，她天生融不进去。
晴宝平时爱玩游戏，沐予才能和她玩到一块。晴宝爱穿的衣服鞋子品牌，沐予一个不认识，常被她吐槽太土。
林和谦分享完，精神放松许多。其实无聊的倒不是游轮本身，而是他不感兴趣那些社交。如果和相同爱好的朋友一起出航，情况应该会大大不同。
捕捉到三个宅女眼里有亮光，林和谦提议，“以后有机会出海去，搞个二次元游轮吧。”
“WOW！！”她们都很期待。
之后，时光再度宁静。湘湘去做衣服，真夜回房画画。
沐予靠着林和谦悠哉刷手机，而他逗着小猫玩。
“阿谦，我想买这个。”沐予被xhs安利了玩偶。
“大茄子？”他以为什么金银珠宝，宅女对玩偶真没抵抗力。不过他很高兴，她能主动提出要买什么，他能满足她的一点小需求。
“我们先给老白送东西，晚点我再买。”
沐予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懒猫式撒娇，“你一个人去～好不好？”
“不好，我是你司机？”林和谦不为所动。
她的可爱模样微微触动他的心弦，但没有打破他的理性和原则。在他看来，她对待贵人的这份懒惰不可取，他要爹味纠正。
“手给我。”林和谦冷冷发号施令。
她乖乖伸手，他和她十指相扣，把懒虫提起来。
林和谦用力拽着她，却使不上劲，因为她像液体一样浑身软绵绵——林和谦很无语，忍不住开口损她。
“让你出趟门这么难？你就适合玩囚禁play！”他手略微施加力道，语气同样变重。
沐予吃惊地张嘴，宅家就宅家嘛，说囚禁play是不是太……可他这么说，她心底却顿时冲上麻麻的电流来。
神颜白月光，凶巴巴看她，沐予不知自己哪条筋搭错。他冷冰冰的薄唇说出，囚禁。好令她着迷，让她沙漠中渴死两年的欲/望重生。
那件事情，他们再三克制。沐予艰难吞咽，人再度懒懒滑下去。
“阿谦，别凶我。”她伪装下渴望，柔弱回击。
“……”他快败了，她这副样子。
柔得和水一样，一般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沐予突然想测试测试，男人到底是小头控制大脑还是理性战胜感性。
“我不想出门，我陪你玩囚禁play。”
林和谦并不上当，沐予性格他太懂了。
柔情似水？她的水只有坏水。
“就算你真的想玩，我也不会马上满足你。”林和谦学她温柔出刀，慢慢抚过她的后脑勺，撩起一缕发丝。
语气从凶变为温润，“让你不痛快，也是一种play。”
沐予这回合似乎输了。
“我不痛快，你就痛快？”沐予被他说得心痒痒，身体火热。他好会呀，他好懂啊。
他居然学会欲擒故纵了。
林和谦轻巧地点头，眼神轻佻。很快，他又恢复正经，把沐予的头发整齐地披到她背后，并拉了拉衣服下摆。
美丽的小天使，出门自然要端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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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东西，漫长又劳累的一天总算结束。林和谦不让她立刻回房间躺下，让她好好坐客厅，好好吃晚饭。
“控制欲真的好强哦！”沐予吐槽。
林和谦很少听见这种评价，他的人生信条向来是：别人爱咋咋地。
既然如此，他干脆变本加厉。
沐予想和大床来场不停歇的约会，他预判她的行为，单手紧搂住她腰，“先洗澡，换好衣服再上床。”
沐予可不敢说，有时她乏了就直接往床上一躺，他好严格。
抱上换洗衣服，她停了一步，看他打开笔记本电脑，“阿谦，你写代码吗？”
“Python搞数据，怎么了？”
没怎么，她佩服他。
她以为自己撒个娇很有诱惑力，结果人家还能端坐着写代码，面对一串串冷冰冰的数字。
“阿谦，你爸爸……真的不会赶我出去？”她想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还有多久。
数学直男不知如何让她相信，于是抛她一个数字，“如果他赶你出去，我转账你五亿。”
“……“
“沐沐。”林和谦不开玩笑地说句心里话，“我爸知道你留学回来，知道我忘不掉你。”
“那他还给你介绍对象？”
“是啊，我们对抗了两年，谁都不想让步。小时候，他作为权威，我基本都听他的。”
“现在你不听了，他很不舒服。”沐予猜测。
“最后一次了，他说他不管我了。”
“额……”
真的假的，沐予难以判断他爸说气话还是——
算了，先洗澡。
“沐沐，脚长你自己身上。”
没错，脚长她身上，只要她不走。
她不敢想象，她再走一次，他会发疯成什么样。
他们目前的生活太平，关系不冷不热。他嘴上不肯承认，其实很爱她吧，包括一系列动作push她上进赚钱。
好为了，和她更好的在一起。
洗澡水冲着，沐予感觉大脑愈发潮湿，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他爱她，那她呢？
……
她仍旧不敢直视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他爸这个角色重现，害怕之后，反而让她产生了一些逆反情绪。
她失去他两年半，一个人孤苦无依，苦中作乐。现在他就在她面前，单身且脆弱，她想占有他。
她想占有他。
万一哪天风云突变，又失去了他，她都来不及遗憾。
洗完澡，她把自己摔入床中，翻滚蜷曲。自由和放松给了她快乐，此刻她的灵魂得到充分放松。
好友栗山的pixiv更新，去点点赞。
林和谦充耳不闻，专注敲键盘。沐予也懒得理他，背过身自己玩玩手机。
各干各的事，但距离很近，随时可以说话，沐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林和谦憋着一口气处理那团屎山代码，时不时瞥床上的小不点一眼。
他床买得超大，对比显出她的身影特别柔弱瘦小。
一次偷看时，正好对上沐予转过身来的眼神。
“你猜，我现在在看什么。”沐予一半的脸被手机罩住。
“别拐弯抹角。”林和谦冷淡拒绝，“我不猜。”
她清楚他讨厌猜猜猜，直接告知答案，“栗山老师新本子。”
“？”林和谦敲代码的手陡然停止。
当面鉴赏好作品，引诱他？
林和谦点击保存，合上笔记本，走到床前，“让我看看。”
沐予把手机藏到背后，欲拒还迎。
“栗山老师让我分析画风和人体，我们画师交流心得，你凑什么热闹？”
林和谦很好奇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明晃晃赤裸裸的勾引，让他抛下工作，扔掉道德观，直接坐上床，向她伸出手。
“画师角度，和读者角度不一样。”他不要脸地凑近，脸上写满渴望，“我是老读者，给我品鉴一下。”
“付费内容。”沐予扭头，说得含糊，“需要，走入我的心灵之门……”
林和谦没耐心地抱住她，无视她的躲闪，低头直接咬上她耳朵，“你的身心我都进入过，友情值还不够？”
沐予心慌乱了，人颤一下。
“判罚，红牌！”她一下抓住他的漏洞，“林和谦，你没换外面的衣服就上床，不讲卫生，出局出局！”
被抓到把柄，林和谦的心反而化成一滩水，看她的眼神多了无数柔情。他不依不饶地勾勾沐予的手指，“帮我买件睡衣，我只有外面的衣服，不好爬床。”
“好哦，那给你买件睡衣吧……”
沐予刚答应，手机就被贼人抢走。本子对男人有无穷的吸引力，他不仅夺了她手机，还身轻如燕地脱身，把她独自一个扔在床上。
但手机里什么都没开，什么都没有。
“小刀，骗我。”林和谦把手机扔回床，人再度坐到床边。
沐予一步一挪，手搭上林和谦肩膀，使劲把软绵绵的自己抬起，突兀地吻上他唇。
她吻得又欲又撩，他没设防，马上沦陷在她的甘甜里。她的小吻急躁，离开得亦很快。
他彻底忘了身穿外衣不能上床的原则，把她按在床上，换他主动。
沐予很配合他的暴躁，小舌头一下下勾着他的。他吻得浑身燥热，尤其身体某处热的发烫。
“宝贝，你很想要我？”
“你没看出来吗？虽然我装作在笑，其实心里很害怕。”
她清楚，说怕怕能激发男人心底那种欲，让他心又软身又硬。
更何况他的脾气，她是摸得明明白白。
“害怕，我爸？”林和谦停下动作，怜爱抚她脸，生怕弄疼了她。
“我怕，我怕。”沐予宣泄自己黑暗的内心，“我怕哪天又没了你。”
“那要怎样不让你害怕。”
“阿谦，填满我，让我无暇思考。”她声音糯糯，带软软恳求，“好不好。”
林和谦听到这轻狂的话，大脑几近爆炸。他只是个坚韧的普通人，哪能拒绝这样的勾引。
她钓得他丧失一切理智，只能投降认输。
“好，你喜欢囚禁，今晚好好囚禁你。”
沐予勾住他脖子，轻轻哼了一声。
她可爱的冒血，林和谦不想继续忍耐。
“装备在哪？”
“抽屉。”
“……为什么是，两个装？”林和谦以为她准备充分，未曾料到她如此小气，气笑了。
“啊，试用装嘛，不行？”沐予保持纯天然傻笑，“我已经忘了你爱用哪个。”
他们足足有两年半没见，沐予可不想被他整死，她血条很短。
林和谦显然不这么想。
“空调不舍得开，装备买试用装，你——”
“怎么！”
“沐沐，我得好好教育你。”
他的唇偏移，再度轻咬一下她的耳。很快，他的舌头钻入。
沐予被他突然袭击，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真要变成坏daddy了。”她钻在他怀里，像只娇软的猫。这回她真有点害怕了，男人坏起来，她能吃得消吗？
点进湘湘直播间，她和真夜正激情打着僵尸。她们这么认真点对战，不可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十五分钟后，沐予变成妮露，并穿好配套白丝。
“既然你说这件cos服质量很差。”她眼神水汪汪的让人心动，“你扯烂好了。”
看得出，两年多不见，她也渴了。
他更渴，吃她什么感觉？只有梦中依稀有印象。
关掉大灯，只剩台灯。
沐予自知无处可逃，反而兴奋地期待起来，人润了一大片。
妮露cos服乱七八糟的绑带一大堆，林和谦不知某画师怎么设计的。问她，她只会娇羞傻笑，回答不知道。
他理不清关系，一通胡扯下后，将她的手捆住，放到头顶上。
“我不在的两年，想不想我……”他靠近的气息火热。
“……”沐予难以回答，掩饰自己，“你猜。”
“那我不猜。”他放弃和她交流，嘴硬心软的女人，同她说话好多余。他吻下去，深含她的小舌头，剥夺她的空气和甜意。
他的手亦不闲着，找寻记忆里曾经欺负过她的地方。
沐予闭着眼接受他舌头的侵略，接吻阶段她已感受到他的炙热。
分开两年半，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她喜欢他的吻。
她打了个冷战，他离开时，她呜呜起来。
他的手指纤细且长，她又喜欢又想阻拦，人扭着。
“小南瓜，你成什么样子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不敢睁眼，羞耻感浸透她的感官，爱意浸透深夜。
他持续吻着，她不清不楚的呜咽，全留在嘴中。
小嘴暂时吻够了，他准备听她纵情呐喊一次，换个地方。
沐予用力咬住自己手指，什么鬼，吃素两年，原来荤菜那么好吃。
人到极点，灵魂出窍，她崩溃地大叫，直直蹬腿。
“阿谦……”沐予软弱无力地掉眼泪，身体一塌胡涂。
“沐沐，你甜甜的。”他懒懒评价。
“阿谦，你恨不恨我……”她又问。
林和谦身体难受，懒得理会她的小伎俩。想他恨她，然后用力惩罚她。
小坏蛋以为他看不懂这招？
“恨你，特别恨。”他配合回答。
沐予相信了，痛觉不会骗人，他说恨她，她好痛。
她承受着这份痛，并甘之如饴，越痛越好。他那些年那么伤心，她正好还了他。
可好像，痛觉很快消失了。她发现，他明明很爱她。
沐予忘掉一切，心满意足。她抱到了真真切切的他，不是做梦，不是自己画的场景。
是真正的他，再次钻进她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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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时间弹指过去。
沐予生命枯萎了，镜子里，自己的脸白里透红，像鲜血滴在雪地上。
哼，虚伪的人，平时装的好清冷。
沐予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放弃自我挂他身上。林和谦耐心替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回床。
她抱怨，“哥哥，你血上限好高。”
“主角，你自称法师。”他意犹未尽，嘲笑她一句，“法师补完魔应该精神满满。”
补魔是二次元老梗了，她一时反驳不了，歪门邪道地喊，“我是死灵法师，没有蓝条，需要吸血补充法力！”
“好，吸血。”他尊重她的设定，此时爱得不行，全依她。
林和谦从冰箱里找到一桶山姆混合莓果汁。颜色鲜红，就它了，给某位死灵法师补补血。
沐予严格遵照设定“吸完血”，吃完一块巧克力，血量逐渐恢复。她脸依旧很红，人最后清醒几分钟。
“我们又中二又搭。”沐予感叹。
突然发生实质性，她不知他们明天该是什么关系。起码今夜，她很开心。
“好了，睡吧。”他把空调调高，免得她着凉。
黑暗中，她点点他鼻子，喃喃，“谦谦，你不婚不育，我道德无拘。”
林和谦本想反驳什么，但又想不出话语。
“嗯……”他选择顺从她，以后再理理他们的关系。他打算睡前再吻吻她，发现她说完那句就已入眠。
没心没肺的女人，果然好睡眠。
林和谦短暂沉思。
说完全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真情实意恨过她。
成田机场回来后，他想扔掉她曾经送他的东西。扔到一半，他又心如刀割，不想舍弃年少时的记忆。
然后把东西封存，搬出了家。
一人飘零在外，每个夜晚只有自己知道是怎么过的。
无数孤枕难眠的夜，他只能用手触摸冰冷的屏幕，去游戏里找她绘的角色。
“和平分手”，他还得笑纳她游戏的抚养权，像傻逼一样花钱养着这些骗钱的二次元男女。
可他终究舍不得，一直养了两年多。
他非得惯她才行，对她好，爱着她，保护她，从而让自己得到满足。
从付出中得到快感和满足，感觉自己好下贱。
后来阿瑾有句话，安慰了他。
人总得接受自己的不足，有个心里支柱。哪怕暂时下贱，卑微，只要心里舒服，得到所要，就可以接受。
他不恋爱脑，就无法回头找她，面对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情感付出对他来说也算良药，可以治愈他心里深处残留的心里疾病。
今夜，他内心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