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家族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终产者,是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的剥削者,但是谢赫·阿尔伯特的父母也是真的很爱他,把他保护得很好,就像此刻谢赫的眼睛,黑白分明,世间所有的恶意都不能侵犯它。

    夏严严不自觉端正了态度,她把手里拿了半天的酒杯递还给谢赫,仰头望着他好奇道:“阿尔伯特同学为什么要和不尊重自己的人交往呢?”还要把那么贵的车给那些家伙。

    “我想有朋友,不想一个人。”谢赫侧过脸避开夏严严的目光,卷曲的黑发垂落下来,明明周遭背景再吵闹不过,现下的他却显得有些孤独。

    “牛羊才会成群,猛兽总是独行。”夏严严撇撇嘴,鄙视谢赫的庸俗。

    “那么夏同学是牛羊还是猛兽?”谢赫反问道。

    “我当然是——”猛兽。

    话已经到嘴边,那两个字却好像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吐出来,夏严严只好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兀自不服气地小小声自言自语,“反正我不会当冤大头用钱去买朋友,完了还得忍受他们在背后说我坏话。”

    之后夏严严便开门出去了。

    她还要刷题,可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浪费时间,解决不了隔壁舍友吵的问题,她只好去学校图书馆继续奋战了……

    第二天,凭借着给李元殊讲题,夏严严成功获得了他6点好感度。

    下午,她还要马不停蹄赶去给橄榄球队当后勤,她之前为了接近西奥多申请了橄榄球队后勤,结果等加入进去了却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那就是纯纯苦力,莫说西奥多,就是别的球员也都不把她当一个可以约会调情的异性,他们都学西奥多,喜欢交往啦啦队队员,让她很是郁闷了一阵子。

    偏偏后勤还有个一旦申请加入了就不能随便退出的规定,她猜是和她有着同样操作的前辈太多了,谁让后勤没啦啦队要求那么高,是个不缺胳膊断腿的人就能进,她现在只有坚持到这学期结束才能摆脱这个差事了。

    “夏,把水给我扔过来一瓶。”

    “嘶,快给我止痛喷雾!”

    “夏,你把绳梯放到哪里了?”

    去死吧!

    炎夏下,夏严严把马尾甩在胸前,弯腰费劲地拖着一提水往前走,心情很是暴躁。

    她发誓,等她攻略完西奥多,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橄榄球了。

    拆出一瓶水恶狠狠扔向那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的大块肌肉男,夏严严塌下肩膀,认命去取止痛喷雾。

    “喂,你真的加入啦啦队啦?”喝够了水,大块肌肉男却没打算放走夏严严,他很是恶臭地道:“有色人种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要加入啦啦队了啊。”

    夏严严抬手扯了下有点勒脖子的polo衫领口,此刻她真的很想找系统要个力大无穷的金手指打爆眼前这家伙的头,一而再再而三,小学生的把戏他怎么就如此乐此不疲。

    “公然殴打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父亲已经把你的抚养权移交到你母亲手里了吧。”夏严严深吸一口气,歪头无辜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怎么放假还躲在学校不肯回家收拾东西呢,明明都遭到父亲厌弃了呀。”

    忽地,她右手握拳轻捶了下掌心,故作吃惊地张大嘴道:“莫非你母亲也不想接手你?那还真是个可怜虫啊!”

    “死三八,你——”

    夏严严早提防着对方随时可能暴走,说话的时候已经悄悄在往后退,此时连忙蹿出几十米远,还不忘朝他做个鬼脸,然后大声嚷嚷道:“说不过就动手,果然是有暴力倾向。”打的就是把球场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的主意。

    “杰森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穿着橄榄球球衣的西奥多一只手按住撞上来的瘦削女孩,他刚从球场上下来,暗金色的头发潮湿,一直有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淌。

    西奥多一米九五的高大体格一旦控制住了夏严严,夏严严便轻易动弹不得,对方身上浓烈的汗臭味笼罩了她,她被熏得想要呕吐,使劲扭动了下身体想挣脱开肩膀上的大掌,奈何那大掌仿佛是长在她肩膀上的,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憋住了呼吸,龇牙咧嘴地骂了句“野蛮人”。

    西奥多嗤笑了下,瓦蓝色的眸子上下扫视了一圈夏严严既不凸也不翘的身材便嫌弃地一把推开了她,“和薇薇安做了什么交易呢,才让她同意你加入啦啦队。”

    夏严严被推得差点跌倒在地上摔个狗吃屎,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站稳脚跟。

    她简直难以置信,她之前也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开放地和西奥多说过几回话,当时他只是对她态度很冷淡,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混蛋。

    她下意识扭头求助地看向还留在球场上的人,期待当中或许有正直善良的会挺身而出,当后勤的这些日子她自认也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然而从小一路私校上来,出身显贵的公子哥们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好戏的表情。

    孤立无援的感觉一刹那击垮了夏严严的心理防线,她眼眶红润润,手足无措地,像小学生被罚站般茫然站在那里,一种看不到未来的无望感在她内心升腾,她仿佛寻求安全感般紧箍住手臂用力摩挲着,本就不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她质疑自己真的能够坚持下去成功回到现实世界吗?

    张了张嘴,她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

    她只是飞快眨了眨眼睛把委屈逼回去,然后便挺起脊背,姿态从容地用手顺了下白色的短裙裙摆。

    和西奥多拉开一段距离,夏严严嘴角勾起个贵族礼仪课上老师教得十分虚假的微笑,梗着脖子倔强道:“那么你是赞同杰森·鲍威尔说的话吗?没想到四区总统的儿子竟然是种族歧视者。”

    “Shit,你知道杰森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说的是啦啦队不应该存在你这种人。”

    夏严严的话成功激怒了西奥多,马上就是四区总统换届选举的敏感期,夏严严的话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或许会对他父亲的连任造成某些影响,可能那影响微不足道,但是有时候蝴蝶的翅膀振动,也会引来一场席卷整个州的飓风。

    他大踏步上前,大掌一伸便要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夏严严见状连忙闪避,眼尖的她看到老好人马修恰往这边来,她飞快跑过去躲到他背后,“快救救我马修!”

    夏严严双手死死揪住马修的衣服,她本身骨架比起他们来就偏小,此刻瘦弱的身子在他背后缩成可怜得一团,双眼紧闭,一副害怕不已的样子。

    “咳咳,夏,放松,你把我勒得喘不过气了。”马修安抚地拍拍夏严严的肩,想把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解救出来。

    “别以为大家都愚蠢得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你进后勤不就是为了接近我吗?可惜你这样下贱的婊子,就算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女人了我也看不上!”西奥多胸膛不断起伏,在那里装模作样演戏的夏严严简直把他气得要爆炸,“真那么欠艹的话…”说到这里他眸色转深,有意停顿了下,带着某种独属于男人的恶意的笑,冷冷道:“现在脱光了给我道个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委屈下自己。”

    说罢,看热闹的球员们也跟着一同笑了,有个还跃跃欲试地吹起了口哨。

    “哈?委屈下自己。我需要你委屈什么?”夏严严也不装了,松开抓住马修衣服的手,从他背后站了出来。

    太阳炙烤得她有点呼吸不上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还耳鸣了,压抑着不耐烦,她用精心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抠着掌心,那双黑亮的眼睛低垂着,盯着西奥多某处,不以为意道:“三分钟的持久度也值得你拿出来炫耀吗?”

    仿佛没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她烦躁地皱着秀气的眉头,继续不怕死地输出道:“善良的女孩子总想着要在某方面多照顾一下你的自尊心,没想到倒让你膨胀起来了。”

    最后她轻蔑地扫他一眼,趁他没反应过来,在他仿佛要杀人的视线中甩甩头快步离开了。

    让见鬼的好感度都滚蛋吧!

    她就是待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永远出不去,也不要再攻略眼前这个烂人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倒霉地被系统选中,她简直厌恶透了这糟糕的一切!

    直到夏严严跑得远远的,那些人爆发出的大笑声,夏严严还能清楚听到……

    “喂,夏,你要去哪里?一会儿啦啦队有训练!”

    薇薇安疑惑地看着招呼也不打从她身边跑开的夏严严,发动脑筋想了下,她偏了方向往正热闹着的橄榄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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