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18世纪的医院还没有24小时值班的概念，此时天色已晚，医院的大门早已关闭。
爱莉安娜盯着医院那扇沉重的大门，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视线突然瞟到了附近的一家旅店，她转头对约翰逊说道：“我们去那家旅店订个房间，明天就搬过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按照爱莉安娜的想法，实在不行就临场发挥随便写。
反正这个时代应该也没有正规的格式，只要在推荐信上写明她是一位药剂师，真的治好过人即可。
就跟查验笔迹一样，圣巴斯托洛医院不可能跑到韦斯顿，确认她医治的是人还是牲口。
见爱莉安娜没有更好的主意，约翰逊有些打退堂鼓。
“要不然我们就去伦敦郊外的乡下，继续给牲口看病，就像在韦斯顿一样，随便询问一下当地的农民，只要有牲口病了，他们才不会在乎兽医是不是女人。”
医生都没几个人的年代，更不要说专门的兽医了。
在韦斯顿，大家能接受爱莉安娜给牲口看病，也是因为十里八村根本没有兽医。
爱莉安娜无奈地看着约翰逊，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道：“你看看我，你觉得我顶着这张脸到处乱跑，多少天后会被人拐卖到妓院？”
想到被他们丢在荒郊野外的托马斯，约翰逊无奈地看着姐姐，抱怨道：“你就不能长得普通一点嘛？我看你去当兽医危险，去圣巴斯托洛医院当医生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乡下人还少点呢，医院设在城市这么中心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爱莉安娜惹麻烦的概率更高。
“圣巴斯托洛医院再怎么说也是正规机构，听说这里的医生还有供职宫廷的，就算是为了保证名誉，他们也不敢贩卖人口吧？”虽然否定了约翰逊的话，但她心里也没多少底。
不过去圣巴斯托洛医院，即便有再大的风险，那也比当兽医到处乱窜安全许多。
第二天，两人出手了马车之后就直奔昨天预定的旅店。
有了之前的经历，约翰逊到旅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服务生那里套话，没多久就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有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这个旅店有两个人是求职者，我们不用去医院门口蹲守了，第二个消息是这两个求职者应该是要准备面试，都没怎么出过房门，想故意撞他们对调推荐信，基本上不可能，现在我们怎么办？”
爱莉安娜咬了咬唇，稍微思索了一番，立刻就有了对策。
“我马上换衣服，你和我一起去找那两个求职者。”她语气坚定。
“你这是打算去偷窃？”约翰逊的眼神中带着诧异。
爱莉安娜知道弟弟的老毛病又犯了，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都快流浪街头了，还在纠结怎么像你那仁慈的上帝忏悔？”
也不管弟弟的态度，她直接就说道：“既然人家不出门，那我们就直接上门拜访。”
“以什么名义呢？”涉及饭碗问题，约翰逊也顾不上纠结了。
爱莉安娜带着一丝狡黠，笑道：“当然是同行拜访了。”
见约翰逊还想继续问，爱莉安娜摆摆手，让他先出门等自己换衣服。
10分钟后姐弟走在走廊上，爱莉安娜才对约翰逊说道：“你就假装是我的仆人，到时候我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见机找到他的推荐信。”
约翰逊认为爱莉安娜就是想去偷窃，不太愿意，可又不敢直接拒绝她，便挣扎地说道：“这跟偷窃没什么区别了，对吧？”
“你到底是选你仁慈的上帝，还是选以后的长期饭票？”爱莉安娜无语地瞪着他。
约翰逊再次背弃了他的上帝。
刚才约翰逊去和服务生套话的时候，已经问到了两个求职者的房间号，他引着爱莉安娜走到对应的房门。
在姐姐敲门之前，约翰逊又低声问道：“那我等一下要怎么说？”
“你现在是一个仆人，什么也不需要说，我会找机会让你翻找他的推荐信，记得动作要快一点。”爱莉安娜调整自己的表情，试图装成一位严肃的女士。
看着已经在做准备的姐姐，为了接下来的长期饭票，约翰逊也只能强忍着恐慌，假装仆人站在爱莉安娜身后，看着她敲响了房门。
打开门的人是一个20多岁金发碧眼的帅哥，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让有洁癖的爱莉安娜不禁心生好感。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再帅的帅哥也不及一份工作来得香。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打开房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儿，穿着伦敦近期流行的裤装，精美的脸庞加上飒爽的装扮，极致的魅力扑面而来。
身后带着一个男仆，应该不是应召女郎。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爱德华·费尔法克斯很有礼貌的问道。
爱莉安娜对着爱德华做了一个绅士的礼仪，表明自己跟他是平等对视的。
“先生，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爱莉安娜·柯林，从韦斯顿来伦敦圣巴斯托洛医院求职，入住旅店的时候，从服务生那里得知您和我同样是求职者，安顿好之后特意来拜访。”她的语气自信非常。
爱德华听到爱莉安娜也是医院的求职者，不禁大为震惊。
要知道普通行业都容不下几个女性员工，医学又是严谨的行业，圣巴斯托洛医院怎么会招聘女性医生呢？
“抱歉，我想确认一下，我刚才有没有听错，柯林小姐，你确实是要去求职圣巴斯托洛的医生职位吗？”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满是新奇的看着她。
爱莉安娜闻言一笑，淡然地回答道：“女性求职医生职业，这确实难以置信，但圣巴斯托洛医院发布的招聘信息并没有规定只限男性，而我不仅从事多年的医疗行业，更有当地牧师开出的推荐信，没道理不能到圣巴斯托洛医院求职，对吧？”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被爱莉安娜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报纸上没有规定女性不能求职，而爱莉安娜不仅有多年的从业经验，还有当地牧师的推荐信，确实是符合求职要求的。
到底是这个时代的高知识分子，对美人的免疫力还是强很多的，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没有忘记问爱莉安娜贸然来找自己的原因。
“柯林小姐来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
见爱德华·费尔法克斯不像驿站管理者对女性那么歧视，爱莉安娜心思一动，立刻改变对调推荐信的主意。
“虽然我对求职充满了信心，但女性医生到底稀少，牧师开推荐信的时候就对我直接说明，他从未给女性医师开过推荐信，所以不确定圣巴斯托洛医院是否会承认我的履历，贸然上门打扰，是想看看费尔法克斯先生的推荐信内容。”
说完之后，爱莉安娜故意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但语气镇定极了，即便是知道内情的约翰逊都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认知。
爱德华听明白了爱莉安娜上门的请求，是怕自己的推荐信和别人的不一样，知道旅店中有别的求职者，这才贸然上门祈求看一眼别人的信。
只是看一眼的话，爱德华觉得没什么，从善如流地让爱莉安娜和约翰逊进了门，然后从书桌中翻找出推荐信递了过去。
爱莉安娜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示意约翰逊去拿。
这一举动让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更加坚信爱莉安娜是一位高贵的小姐。
不过他心里也不由得苦笑，这样注意细节的淑女，真的是一位医生吗？
爱莉安娜看完推荐信，不禁挑眉看向爱德华，故作傲然地问道：“费尔法克斯先生应聘的是外科医生啊？您以前不会是从事理发师职业吧？”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闻言脸色一红。
这个时候的外科医生社会地位挺低的，但再低也比理发师要高很多，这也是爱德华·费尔法克转职的主要原因。
为了在美丽的女孩儿面前挣回面子，爱德华·费尔法克斯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在莱顿大学已经修完了解剖学。”
虽然对外国的历史不甚清楚，但作为化学研究员，爱莉安娜还是知道很多国际上比较著名的大学。
莱顿大学是荷兰的学府，17世纪就已经是欧洲很重要的医疗教育机构了，看来这个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是求职者中竞争力很强的选手。
爱莉安娜针对爱德华·费尔法克当然不是没事找事，她这么质疑对方，只是想先发制人，避免对方先质疑自己。
见爱德华·费尔法克已经落入了自己的话术陷阱里，爱莉安娜见好就收。
“我要应聘的是药剂师，费尔法克斯先生的推荐信并没有什么借鉴的意义，不过还是要感谢您的慷慨帮助。”
美丽女孩儿的恭维让爱德华瞬间飘飘然，一直把爱莉安娜他们送出门，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你的推荐信能写了吗？”等拐过走廊的弯道，约翰逊才低声问姐姐。
“写是能写，可上面还需要一个印章。”爱莉安娜皱眉回答。
约翰逊当然知道乔威斯特有一个牧师印章，可现在他们离韦斯顿十万八千里，不可能飞过去把印章拿过来使用。
“那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上了焦虑。
18世纪的人肯定没办法，但作为21世纪的老油条，伪造一个印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爱莉安娜掏出几个先令递给约翰逊，嘱咐他道：“你现在出去给我买个萝卜，再买把刻刀，要是刻刀买不到就买小刀，越小越好。”
约翰逊没有直接走，而是问道：“你要萝卜和刻刀做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省点钱，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嘛？”
时间紧迫，爱莉安娜不想浪费时间解释，直接把弟弟赶出去买东西。
好奇的约翰逊得不到答案，只能郁闷地去问伦敦哪个地方可以买到刻刀。
到晚上约翰逊才回来，他买到了刻刀，又继续问爱莉安娜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但爱莉安娜还是没有理他，只是拿出刻刀开始雕刻。
没一会儿，约翰逊就看明白了爱莉安娜正在刻一个印章，不禁对她的反应速度和应对能力感到非常佩服。
“我现在就相信你可以应聘上圣巴斯托洛的医师职位了，要是他们真的给你支付报纸上面写的年薪，那我们就什么也不愁了。”
爱莉安娜盯着医院那扇沉重的大门，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视线突然瞟到了附近的一家旅店，她转头对约翰逊说道：“我们去那家旅店订个房间，明天就搬过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按照爱莉安娜的想法，实在不行就临场发挥随便写。
反正这个时代应该也没有正规的格式，只要在推荐信上写明她是一位药剂师，真的治好过人即可。
就跟查验笔迹一样，圣巴斯托洛医院不可能跑到韦斯顿，确认她医治的是人还是牲口。
见爱莉安娜没有更好的主意，约翰逊有些打退堂鼓。
“要不然我们就去伦敦郊外的乡下，继续给牲口看病，就像在韦斯顿一样，随便询问一下当地的农民，只要有牲口病了，他们才不会在乎兽医是不是女人。”
医生都没几个人的年代，更不要说专门的兽医了。
在韦斯顿，大家能接受爱莉安娜给牲口看病，也是因为十里八村根本没有兽医。
爱莉安娜无奈地看着约翰逊，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道：“你看看我，你觉得我顶着这张脸到处乱跑，多少天后会被人拐卖到妓院？”
想到被他们丢在荒郊野外的托马斯，约翰逊无奈地看着姐姐，抱怨道：“你就不能长得普通一点嘛？我看你去当兽医危险，去圣巴斯托洛医院当医生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乡下人还少点呢，医院设在城市这么中心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爱莉安娜惹麻烦的概率更高。
“圣巴斯托洛医院再怎么说也是正规机构，听说这里的医生还有供职宫廷的，就算是为了保证名誉，他们也不敢贩卖人口吧？”虽然否定了约翰逊的话，但她心里也没多少底。
不过去圣巴斯托洛医院，即便有再大的风险，那也比当兽医到处乱窜安全许多。
第二天，两人出手了马车之后就直奔昨天预定的旅店。
有了之前的经历，约翰逊到旅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服务生那里套话，没多久就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有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这个旅店有两个人是求职者，我们不用去医院门口蹲守了，第二个消息是这两个求职者应该是要准备面试，都没怎么出过房门，想故意撞他们对调推荐信，基本上不可能，现在我们怎么办？”
爱莉安娜咬了咬唇，稍微思索了一番，立刻就有了对策。
“我马上换衣服，你和我一起去找那两个求职者。”她语气坚定。
“你这是打算去偷窃？”约翰逊的眼神中带着诧异。
爱莉安娜知道弟弟的老毛病又犯了，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都快流浪街头了，还在纠结怎么像你那仁慈的上帝忏悔？”
也不管弟弟的态度，她直接就说道：“既然人家不出门，那我们就直接上门拜访。”
“以什么名义呢？”涉及饭碗问题，约翰逊也顾不上纠结了。
爱莉安娜带着一丝狡黠，笑道：“当然是同行拜访了。”
见约翰逊还想继续问，爱莉安娜摆摆手，让他先出门等自己换衣服。
10分钟后姐弟走在走廊上，爱莉安娜才对约翰逊说道：“你就假装是我的仆人，到时候我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见机找到他的推荐信。”
约翰逊认为爱莉安娜就是想去偷窃，不太愿意，可又不敢直接拒绝她，便挣扎地说道：“这跟偷窃没什么区别了，对吧？”
“你到底是选你仁慈的上帝，还是选以后的长期饭票？”爱莉安娜无语地瞪着他。
约翰逊再次背弃了他的上帝。
刚才约翰逊去和服务生套话的时候，已经问到了两个求职者的房间号，他引着爱莉安娜走到对应的房门。
在姐姐敲门之前，约翰逊又低声问道：“那我等一下要怎么说？”
“你现在是一个仆人，什么也不需要说，我会找机会让你翻找他的推荐信，记得动作要快一点。”爱莉安娜调整自己的表情，试图装成一位严肃的女士。
看着已经在做准备的姐姐，为了接下来的长期饭票，约翰逊也只能强忍着恐慌，假装仆人站在爱莉安娜身后，看着她敲响了房门。
打开门的人是一个20多岁金发碧眼的帅哥，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让有洁癖的爱莉安娜不禁心生好感。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再帅的帅哥也不及一份工作来得香。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打开房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儿，穿着伦敦近期流行的裤装，精美的脸庞加上飒爽的装扮，极致的魅力扑面而来。
身后带着一个男仆，应该不是应召女郎。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爱德华·费尔法克斯很有礼貌的问道。
爱莉安娜对着爱德华做了一个绅士的礼仪，表明自己跟他是平等对视的。
“先生，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爱莉安娜·柯林，从韦斯顿来伦敦圣巴斯托洛医院求职，入住旅店的时候，从服务生那里得知您和我同样是求职者，安顿好之后特意来拜访。”她的语气自信非常。
爱德华听到爱莉安娜也是医院的求职者，不禁大为震惊。
要知道普通行业都容不下几个女性员工，医学又是严谨的行业，圣巴斯托洛医院怎么会招聘女性医生呢？
“抱歉，我想确认一下，我刚才有没有听错，柯林小姐，你确实是要去求职圣巴斯托洛的医生职位吗？”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满是新奇的看着她。
爱莉安娜闻言一笑，淡然地回答道：“女性求职医生职业，这确实难以置信，但圣巴斯托洛医院发布的招聘信息并没有规定只限男性，而我不仅从事多年的医疗行业，更有当地牧师开出的推荐信，没道理不能到圣巴斯托洛医院求职，对吧？”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被爱莉安娜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报纸上没有规定女性不能求职，而爱莉安娜不仅有多年的从业经验，还有当地牧师的推荐信，确实是符合求职要求的。
到底是这个时代的高知识分子，对美人的免疫力还是强很多的，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没有忘记问爱莉安娜贸然来找自己的原因。
“柯林小姐来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
见爱德华·费尔法克斯不像驿站管理者对女性那么歧视，爱莉安娜心思一动，立刻改变对调推荐信的主意。
“虽然我对求职充满了信心，但女性医生到底稀少，牧师开推荐信的时候就对我直接说明，他从未给女性医师开过推荐信，所以不确定圣巴斯托洛医院是否会承认我的履历，贸然上门打扰，是想看看费尔法克斯先生的推荐信内容。”
说完之后，爱莉安娜故意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但语气镇定极了，即便是知道内情的约翰逊都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认知。
爱德华听明白了爱莉安娜上门的请求，是怕自己的推荐信和别人的不一样，知道旅店中有别的求职者，这才贸然上门祈求看一眼别人的信。
只是看一眼的话，爱德华觉得没什么，从善如流地让爱莉安娜和约翰逊进了门，然后从书桌中翻找出推荐信递了过去。
爱莉安娜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示意约翰逊去拿。
这一举动让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更加坚信爱莉安娜是一位高贵的小姐。
不过他心里也不由得苦笑，这样注意细节的淑女，真的是一位医生吗？
爱莉安娜看完推荐信，不禁挑眉看向爱德华，故作傲然地问道：“费尔法克斯先生应聘的是外科医生啊？您以前不会是从事理发师职业吧？”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闻言脸色一红。
这个时候的外科医生社会地位挺低的，但再低也比理发师要高很多，这也是爱德华·费尔法克转职的主要原因。
为了在美丽的女孩儿面前挣回面子，爱德华·费尔法克斯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在莱顿大学已经修完了解剖学。”
虽然对外国的历史不甚清楚，但作为化学研究员，爱莉安娜还是知道很多国际上比较著名的大学。
莱顿大学是荷兰的学府，17世纪就已经是欧洲很重要的医疗教育机构了，看来这个爱德华·费尔法克斯是求职者中竞争力很强的选手。
爱莉安娜针对爱德华·费尔法克当然不是没事找事，她这么质疑对方，只是想先发制人，避免对方先质疑自己。
见爱德华·费尔法克已经落入了自己的话术陷阱里，爱莉安娜见好就收。
“我要应聘的是药剂师，费尔法克斯先生的推荐信并没有什么借鉴的意义，不过还是要感谢您的慷慨帮助。”
美丽女孩儿的恭维让爱德华瞬间飘飘然，一直把爱莉安娜他们送出门，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你的推荐信能写了吗？”等拐过走廊的弯道，约翰逊才低声问姐姐。
“写是能写，可上面还需要一个印章。”爱莉安娜皱眉回答。
约翰逊当然知道乔威斯特有一个牧师印章，可现在他们离韦斯顿十万八千里，不可能飞过去把印章拿过来使用。
“那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上了焦虑。
18世纪的人肯定没办法，但作为21世纪的老油条，伪造一个印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爱莉安娜掏出几个先令递给约翰逊，嘱咐他道：“你现在出去给我买个萝卜，再买把刻刀，要是刻刀买不到就买小刀，越小越好。”
约翰逊没有直接走，而是问道：“你要萝卜和刻刀做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省点钱，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嘛？”
时间紧迫，爱莉安娜不想浪费时间解释，直接把弟弟赶出去买东西。
好奇的约翰逊得不到答案，只能郁闷地去问伦敦哪个地方可以买到刻刀。
到晚上约翰逊才回来，他买到了刻刀，又继续问爱莉安娜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但爱莉安娜还是没有理他，只是拿出刻刀开始雕刻。
没一会儿，约翰逊就看明白了爱莉安娜正在刻一个印章，不禁对她的反应速度和应对能力感到非常佩服。
“我现在就相信你可以应聘上圣巴斯托洛的医师职位了，要是他们真的给你支付报纸上面写的年薪，那我们就什么也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