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爱莉安娜就有一大堆隐私不方便透露，她挺能理解别人的这种心情，所以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那就和我讲讲汉密尔顿夫人的生产情况吧，这和她的病情息息相关，应该不需要隐瞒吧？”爱莉安娜摆了摆手。
这下女管家没有迟疑，语气平稳地说道：“夫人从嫁进汉密尔顿家到如今，一共怀孕过六次，全部都是流产，最近一次就是两周前。”
爱莉安娜之前检查的时候，她就已经断定汉密尔顿夫人是从体内开始感染引起炎症。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养尊处优，基本不可能因受伤引起器官破裂导致发炎，唯一的解释是生育过多，或者流产没有养好引发炎症，也就是俗称的妇科病。
她微微摇头，心想，这种病在21世纪也不好治，更何况是现在了，第一次出诊就不能是被小刀划个口子吗？
抱怨也没用，爱莉安娜只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其实爱莉安娜在这个时代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妇科病人，她母亲安妮也有，可以说生过太多孩子的女人都有，区别只是严重程度。
听到女管家又说了几个私密的情况，她下意识就想问怎么会流产那么多次，但想起自己母亲生产两周后就要履行妻子的责任，顿时就问不下去了。
“这世道，对女人真是太不友好了。”爱莉安娜轻声嘟囔了一句。
在18世纪虽然有很多贵族豢养情妇，再不济也可以找各种各样的应召女郎，但很多信仰虔诚的基督教徒都保持着对妻子的忠诚，所以他们有生理需求，一般都只找妻子。
外国男人又习惯了无节制的发情，说不定汉密尔顿夫人频繁流产，就是因为要履行妻子的责任。
“留下两个人辅助，其他人出去，我要检查夫人的下/体情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爱莉安娜就继续实施下一步的治疗步骤。
在女佣的帮助下，她看到汉密尔顿夫人的下/体不仅红肿发炎，还伴随着严重的恶臭，这还是刚刚洗过澡的情况下。
“这病拖得太久了，难怪这么严重。”爱莉安娜皱了皱眉。
“那还能医治吗？”女管家忧心忡忡地问道。
“痊愈基本不可能，控制到能正常生活没问题。”爱莉安娜保守地回答道。
可惜爱莉安娜不知道，这个诊断结果让女管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的女主人这次死定了。
爱莉安娜配了浓度适宜的淡盐水，让女仆清洗汉密尔顿夫人的私密处，然后上了消炎药粉。
女管家看着安稳入睡的女主人，对爱莉安娜产生了更多的敬意，心想圣巴斯托洛医院的医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严重的情况还能活下来的人。22
爱莉安娜猜测得并没有错，汉密尔顿夫人之所以六次流产，确实是因为在怀孕期间过度的房事。
至于为什么拖了两周才请医生，那是因为汉密尔顿男爵不想给自己的妻子请医生了.
他觉得妻子六次怀孕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断定对方是不祥之人，他想换一个妻子。
自从英国国王亨利八世和阿拉贡的凯瑟琳离婚后，贵族们想离婚就有了相应的方案。
可这种离婚方法却非常麻烦，需要通过内阁的法案，经过法官审判，处理一系列的纠纷后才能完成离婚。
资本主义国家，干什么都是要花钱的，汉密尔顿男爵可能是不想花冤枉钱，而且觉得和妻子离婚太麻烦，反正妻子已经生了重病，不如等她死了再另娶。
现在之所以又请了医生，主要是汉密尔顿男爵不想背负谋害妻子的嫌疑，妻子的病情已经如此严重，他不觉得哪个医生可以治好。
看着已经在写注意事项的爱莉安娜，女管家迟疑地问道：“柯林医生，夫人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爱莉安娜当然不知道这家的男主人想杀妻，所以想也没想就点头回答了问题。
“夫人已经可以平稳地入睡了，证明我的治疗已经起效，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得看后面的用药情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们要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别再折腾她了。”
还不等女管家接话，一个高昂的男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凯瑟琳可以痊愈？”
爱莉安娜转头看向门口，见那里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面容端正，目光锐利而深邃，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外套，领口别着一枚家族徽章。
女管家知道汉密尔顿男爵杀妻的小心思，但作为管家，她不愿意让家族的丑闻暴露出去，便清了清嗓子，为爱莉安娜做介绍。
“先生，这位是圣巴斯托洛医院的柯林医生，她的医术非常高明，简单检查就断定了病因，夫人经过治疗后已经能安稳入睡了。”
面对甲方，爱莉安娜当然要有所表示，听了女管家的话，连忙补充一些信息。
“夫人明天就应该能苏醒过来，到时候为她准备清淡的流食，我明天会过来复诊。”
在看到爱莉安娜正脸的时候，汉密尔顿男爵的目光瞬间凝固，显然被她的外貌所吸引。
“先生，你还没有和柯林医生问好。”女管家见自己男主人如此失态，上前高声提醒道。
汉密尔顿男爵回过神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
“柯林医生，真是抱歉我没有在家迎接你，希望这不会让你质疑汉密尔顿家的教养。”汉密尔顿男爵露出微醺地笑容。
看着过分热情的男主人，女管家又轻微地咳嗽了一下，插话道：“先生，柯林医生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我要送她去门口坐车，可否让我们先行告退？”
“之前已经够失礼的了，现在让我亲自送柯林医生到大门口吧。”汉密尔顿男爵闻言摇了摇头。
说完也不等女管家答应，他走到爱莉安娜身边，挽起自己的手臂，示意爱莉安娜挽上来。
这是一个正常的绅士对淑女的礼节，这辈子面对了数不清的追求者，爱莉安娜要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那她就可以去跳泰晤士河了。
不过诊治的签字账单还没有收到，缺钱的爱莉安娜当然不会对汉密尔顿男爵甩冷脸。
“男爵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并非贵族家庭出身，只是普通的医学世家，您不用对我使用淑女礼节。”爱莉安娜的语气客气又疏离。
汉密尔顿男爵立刻明白爱莉安娜的委婉拒绝，表情微微一僵，可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尴尬，对爱莉安娜又恢复了热情的态度。
“也不怪我会产生误会，柯林小姐不仅美貌惊人，看着教养也非常良好，如果您不说明出身，谁又会质疑您淑女的身份呢。”
爱莉安娜带着苏珊娜跟着汉密尔顿男爵缓步出了城堡，面对对方的甜言蜜语攻势，她基本上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男爵并不是最高的爵位，汉密尔顿城堡却异常华丽，能把家族经营到如此地步，汉密尔顿男爵明显不是个傻瓜，他当然看得出来爱莉安娜不想搭理他。
可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都舍不得放手。
爱莉安娜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此时她心里挺疑惑的，贵族的婚姻都很看重门第，按说已经声明自己不是贵族阶层，汉密尔顿男爵应该不会对自己这么热情才是啊。
可她低估了自己的美貌“功力”，同时也没考虑这个时代男人的好色本质，汉密尔顿男爵的这架势，估计已经在考虑两人婚后生几个孩子了。
被拒绝贴面礼仪后，汉密尔顿男爵还是无视爱莉安娜的冷淡说道：“柯林医生，明天我会在门口恭候你的到来。”
等马车驶出汉密尔顿城堡很远之后，爱莉安娜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苏珊娜闻言噗嗤笑了出来，调侃她道：“柯林医生，按说你这样过分的美貌，应该早就习惯了男士的追求才对啊。”
爱莉安娜耸耸肩，解释自己这么紧张的原因。
“我之所以没给他一拳，完全是汉密尔顿男爵还没有签署治疗的账单，至于不习惯追求者，那是因为在韦斯顿，附近比较有权势的人家就是牧师，我的追求者没有像汉密尔顿男爵这样热烈的，特别是他妻子还病得躺在床上。”
苏珊娜微微点头，告诉她道：“伦敦的风气开放很多，很多绅士即便有妻子的情况下，遇到心动的美人也会展开追求。”
“如果美人回应，他们不会顾及道德，甚至还可能因为美人而和妻子离婚，所以像汉密尔顿男爵这样的行为并不算过分，如果你没有接受的意思，以后要拒绝得更加坚定才行。”苏珊娜提醒她道。
爱莉安娜闻言不由得苦了脸，也许医院因为女性歧视的原因给她分配的都是女患者。
但这不代表她接触的只有女患者，就像今天一样，她就接触了女患者的丈夫。
要是伦敦都是这种风气，那她还得想办法打消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不然这工作没法干了。
爱莉安娜使劲思索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在21世纪当医生是有基本着装要求的，那就是白大褂，平底鞋，最好脖子上还要挂个听诊器。
这种打扮在这个时代估计会很怪异，要是她以后都以这种形象示人，方便自己工作的同时，应该也能劝退不少好色之徒。
回到医院已经快6点钟了，爱莉安娜和苏珊娜决定直接下班，病例报告可以明天再写。
公寓就在医院后面，爱莉安娜10多分钟后就进了家门。
看到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约翰逊，想起自己的白大褂计划，便出声问道：“我们还剩多少钱？”
约翰逊头都没抬，语气平淡地回答姐姐。
“今天遇到一个去郊外收购食物的马车夫，我搭着他的车一起去了，买了不少鸡蛋和肉干，还剩下12个先令，食物一周之内就不用买了，这些钱可以拿去应急。怎么了，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爱莉安娜为难地挠了挠头，简单和约翰逊聊了一下今天出诊的情况，然后说出自己的白大褂计划。
“汉密尔顿夫人能流产六次，证明汉密尔顿男爵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不愿意养情妇，也不愿意找应召女郎。”
“这样的男人都对我展开追求，我现在就可以预想，以后但凡遇到个男人，都会对我产生兴趣，我想改变自己的形象，最好能像在韦斯顿一样，别人一提到我，就知道我是个怪人，然后对我避而远之。”
约翰逊闻言抬起头看向姐姐，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白大褂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你要是穿了乞丐装，那些男人就不是想娶你，而是想免费上你。”
约翰逊这番话让爱莉安娜恍然明白了一件事，韦斯顿那些男人之所以没有对她出手，跟她的怪人外号没有任何关系，全都是害怕乔维斯特的牧师身份。
“那怎么办，这事不解决，我这工作怕是没发干了。”爱莉安娜无语地抱怨道。
“你让我想办法，还不如指望上帝突然降临。”约翰逊耸耸肩。
爱莉安娜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虽然抱怨了白大褂计划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不过爱莉安娜却没有放弃。
劝退追求者的目的不理想，但干净整洁的白大褂，却可以有效地减少细菌，可以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增添一点微不足道的功绩。
看着约翰逊手里的报纸，爱莉安娜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和我讲讲汉密尔顿夫人的生产情况吧，这和她的病情息息相关，应该不需要隐瞒吧？”爱莉安娜摆了摆手。
这下女管家没有迟疑，语气平稳地说道：“夫人从嫁进汉密尔顿家到如今，一共怀孕过六次，全部都是流产，最近一次就是两周前。”
爱莉安娜之前检查的时候，她就已经断定汉密尔顿夫人是从体内开始感染引起炎症。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养尊处优，基本不可能因受伤引起器官破裂导致发炎，唯一的解释是生育过多，或者流产没有养好引发炎症，也就是俗称的妇科病。
她微微摇头，心想，这种病在21世纪也不好治，更何况是现在了，第一次出诊就不能是被小刀划个口子吗？
抱怨也没用，爱莉安娜只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其实爱莉安娜在这个时代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妇科病人，她母亲安妮也有，可以说生过太多孩子的女人都有，区别只是严重程度。
听到女管家又说了几个私密的情况，她下意识就想问怎么会流产那么多次，但想起自己母亲生产两周后就要履行妻子的责任，顿时就问不下去了。
“这世道，对女人真是太不友好了。”爱莉安娜轻声嘟囔了一句。
在18世纪虽然有很多贵族豢养情妇，再不济也可以找各种各样的应召女郎，但很多信仰虔诚的基督教徒都保持着对妻子的忠诚，所以他们有生理需求，一般都只找妻子。
外国男人又习惯了无节制的发情，说不定汉密尔顿夫人频繁流产，就是因为要履行妻子的责任。
“留下两个人辅助，其他人出去，我要检查夫人的下/体情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爱莉安娜就继续实施下一步的治疗步骤。
在女佣的帮助下，她看到汉密尔顿夫人的下/体不仅红肿发炎，还伴随着严重的恶臭，这还是刚刚洗过澡的情况下。
“这病拖得太久了，难怪这么严重。”爱莉安娜皱了皱眉。
“那还能医治吗？”女管家忧心忡忡地问道。
“痊愈基本不可能，控制到能正常生活没问题。”爱莉安娜保守地回答道。
可惜爱莉安娜不知道，这个诊断结果让女管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的女主人这次死定了。
爱莉安娜配了浓度适宜的淡盐水，让女仆清洗汉密尔顿夫人的私密处，然后上了消炎药粉。
女管家看着安稳入睡的女主人，对爱莉安娜产生了更多的敬意，心想圣巴斯托洛医院的医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严重的情况还能活下来的人。22
爱莉安娜猜测得并没有错，汉密尔顿夫人之所以六次流产，确实是因为在怀孕期间过度的房事。
至于为什么拖了两周才请医生，那是因为汉密尔顿男爵不想给自己的妻子请医生了.
他觉得妻子六次怀孕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断定对方是不祥之人，他想换一个妻子。
自从英国国王亨利八世和阿拉贡的凯瑟琳离婚后，贵族们想离婚就有了相应的方案。
可这种离婚方法却非常麻烦，需要通过内阁的法案，经过法官审判，处理一系列的纠纷后才能完成离婚。
资本主义国家，干什么都是要花钱的，汉密尔顿男爵可能是不想花冤枉钱，而且觉得和妻子离婚太麻烦，反正妻子已经生了重病，不如等她死了再另娶。
现在之所以又请了医生，主要是汉密尔顿男爵不想背负谋害妻子的嫌疑，妻子的病情已经如此严重，他不觉得哪个医生可以治好。
看着已经在写注意事项的爱莉安娜，女管家迟疑地问道：“柯林医生，夫人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爱莉安娜当然不知道这家的男主人想杀妻，所以想也没想就点头回答了问题。
“夫人已经可以平稳地入睡了，证明我的治疗已经起效，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得看后面的用药情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们要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别再折腾她了。”
还不等女管家接话，一个高昂的男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凯瑟琳可以痊愈？”
爱莉安娜转头看向门口，见那里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面容端正，目光锐利而深邃，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外套，领口别着一枚家族徽章。
女管家知道汉密尔顿男爵杀妻的小心思，但作为管家，她不愿意让家族的丑闻暴露出去，便清了清嗓子，为爱莉安娜做介绍。
“先生，这位是圣巴斯托洛医院的柯林医生，她的医术非常高明，简单检查就断定了病因，夫人经过治疗后已经能安稳入睡了。”
面对甲方，爱莉安娜当然要有所表示，听了女管家的话，连忙补充一些信息。
“夫人明天就应该能苏醒过来，到时候为她准备清淡的流食，我明天会过来复诊。”
在看到爱莉安娜正脸的时候，汉密尔顿男爵的目光瞬间凝固，显然被她的外貌所吸引。
“先生，你还没有和柯林医生问好。”女管家见自己男主人如此失态，上前高声提醒道。
汉密尔顿男爵回过神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
“柯林医生，真是抱歉我没有在家迎接你，希望这不会让你质疑汉密尔顿家的教养。”汉密尔顿男爵露出微醺地笑容。
看着过分热情的男主人，女管家又轻微地咳嗽了一下，插话道：“先生，柯林医生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我要送她去门口坐车，可否让我们先行告退？”
“之前已经够失礼的了，现在让我亲自送柯林医生到大门口吧。”汉密尔顿男爵闻言摇了摇头。
说完也不等女管家答应，他走到爱莉安娜身边，挽起自己的手臂，示意爱莉安娜挽上来。
这是一个正常的绅士对淑女的礼节，这辈子面对了数不清的追求者，爱莉安娜要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那她就可以去跳泰晤士河了。
不过诊治的签字账单还没有收到，缺钱的爱莉安娜当然不会对汉密尔顿男爵甩冷脸。
“男爵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并非贵族家庭出身，只是普通的医学世家，您不用对我使用淑女礼节。”爱莉安娜的语气客气又疏离。
汉密尔顿男爵立刻明白爱莉安娜的委婉拒绝，表情微微一僵，可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尴尬，对爱莉安娜又恢复了热情的态度。
“也不怪我会产生误会，柯林小姐不仅美貌惊人，看着教养也非常良好，如果您不说明出身，谁又会质疑您淑女的身份呢。”
爱莉安娜带着苏珊娜跟着汉密尔顿男爵缓步出了城堡，面对对方的甜言蜜语攻势，她基本上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男爵并不是最高的爵位，汉密尔顿城堡却异常华丽，能把家族经营到如此地步，汉密尔顿男爵明显不是个傻瓜，他当然看得出来爱莉安娜不想搭理他。
可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他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都舍不得放手。
爱莉安娜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此时她心里挺疑惑的，贵族的婚姻都很看重门第，按说已经声明自己不是贵族阶层，汉密尔顿男爵应该不会对自己这么热情才是啊。
可她低估了自己的美貌“功力”，同时也没考虑这个时代男人的好色本质，汉密尔顿男爵的这架势，估计已经在考虑两人婚后生几个孩子了。
被拒绝贴面礼仪后，汉密尔顿男爵还是无视爱莉安娜的冷淡说道：“柯林医生，明天我会在门口恭候你的到来。”
等马车驶出汉密尔顿城堡很远之后，爱莉安娜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苏珊娜闻言噗嗤笑了出来，调侃她道：“柯林医生，按说你这样过分的美貌，应该早就习惯了男士的追求才对啊。”
爱莉安娜耸耸肩，解释自己这么紧张的原因。
“我之所以没给他一拳，完全是汉密尔顿男爵还没有签署治疗的账单，至于不习惯追求者，那是因为在韦斯顿，附近比较有权势的人家就是牧师，我的追求者没有像汉密尔顿男爵这样热烈的，特别是他妻子还病得躺在床上。”
苏珊娜微微点头，告诉她道：“伦敦的风气开放很多，很多绅士即便有妻子的情况下，遇到心动的美人也会展开追求。”
“如果美人回应，他们不会顾及道德，甚至还可能因为美人而和妻子离婚，所以像汉密尔顿男爵这样的行为并不算过分，如果你没有接受的意思，以后要拒绝得更加坚定才行。”苏珊娜提醒她道。
爱莉安娜闻言不由得苦了脸，也许医院因为女性歧视的原因给她分配的都是女患者。
但这不代表她接触的只有女患者，就像今天一样，她就接触了女患者的丈夫。
要是伦敦都是这种风气，那她还得想办法打消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不然这工作没法干了。
爱莉安娜使劲思索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在21世纪当医生是有基本着装要求的，那就是白大褂，平底鞋，最好脖子上还要挂个听诊器。
这种打扮在这个时代估计会很怪异，要是她以后都以这种形象示人，方便自己工作的同时，应该也能劝退不少好色之徒。
回到医院已经快6点钟了，爱莉安娜和苏珊娜决定直接下班，病例报告可以明天再写。
公寓就在医院后面，爱莉安娜10多分钟后就进了家门。
看到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约翰逊，想起自己的白大褂计划，便出声问道：“我们还剩多少钱？”
约翰逊头都没抬，语气平淡地回答姐姐。
“今天遇到一个去郊外收购食物的马车夫，我搭着他的车一起去了，买了不少鸡蛋和肉干，还剩下12个先令，食物一周之内就不用买了，这些钱可以拿去应急。怎么了，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爱莉安娜为难地挠了挠头，简单和约翰逊聊了一下今天出诊的情况，然后说出自己的白大褂计划。
“汉密尔顿夫人能流产六次，证明汉密尔顿男爵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不愿意养情妇，也不愿意找应召女郎。”
“这样的男人都对我展开追求，我现在就可以预想，以后但凡遇到个男人，都会对我产生兴趣，我想改变自己的形象，最好能像在韦斯顿一样，别人一提到我，就知道我是个怪人，然后对我避而远之。”
约翰逊闻言抬起头看向姐姐，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白大褂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你要是穿了乞丐装，那些男人就不是想娶你，而是想免费上你。”
约翰逊这番话让爱莉安娜恍然明白了一件事，韦斯顿那些男人之所以没有对她出手，跟她的怪人外号没有任何关系，全都是害怕乔维斯特的牧师身份。
“那怎么办，这事不解决，我这工作怕是没发干了。”爱莉安娜无语地抱怨道。
“你让我想办法，还不如指望上帝突然降临。”约翰逊耸耸肩。
爱莉安娜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虽然抱怨了白大褂计划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不过爱莉安娜却没有放弃。
劝退追求者的目的不理想，但干净整洁的白大褂，却可以有效地减少细菌，可以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增添一点微不足道的功绩。
看着约翰逊手里的报纸，爱莉安娜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