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的那天~

    『老闆,我幫你約的兩點,50分鐘的訪談時間。』

    『第一次訪談算是試聊只收車馬費,訪談徵詢表我先前就填好回傳,只說壓力大,有習慣性的頭痛想解決,其他資料都是編的,備份早上已傳給你。』

    『如果覺得可以,第二次之後才會照一般收費,時間和週期都是自訂。』

    『您就試這第一次,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

    李運照打了傘,兩步的距離,讓夏侯霄下車,進到大樓的入口處。

    『嗯。』

    夏侯霄沒多說,

    他知道李運照也是為他好,雖然他不相信頭痛是心理造成的,要探索造成心理壓力的原因,才能有正確緩解方法等等,這種虛無縹緲的解決辦法,還不如多吞幾顆尹璿燁開的強效止痛藥,服用過量但至少還勉強有用!

    『您好,是蕭先生嗎?』

    『…請坐。』

    葉珩聽到有人開門,立即笑臉迎人,見對方沒有拒絕,才指向放在她桌邊斜角的椅子。

    『你好,葉小姐。』

    夏侯霄坐下打量四周,一般的辦公大樓改裝獨立的會議室,按小時出租,這是最小的格局,適合2到3人,簡單的桌椅也沒有奇怪的味道,連對方的笑臉都多了溫暖,但他一開口就瞬間寒霜乍臨。

    『妳看過陪談前的徵詢紀錄後,覺得多久可以改善我的頭痛?』

    『我們連試談都還沒開始,現在還無法下定論。』

    『不如先談談你到現在有感受到頭痛的感覺嗎?』

    葉珩維持著笑臉,淡淡開口。

    『沒有。』

    『妳想用甚麼方法來幫我解決?祝禱嗎?』

    夏侯霄很冷漠,甚至是在譏諷。

    『改善在蕭先生眼裡應該只是敷衍,你更想聽到的詞是…』

    『三個月內降低50%的發生率?』

    葉珩收起笑臉,

    她知道對方在嘲笑自己無法有專業的醫療行為,還不如回到一開始,重新建立對話,況且在無信任的基礎下,沒有再繼續剛剛話題的必要。

    『呵!妳可真自信!』

    『神經內科醫生已束手無策,妳竟可以說出三個月內降低50%!?』

    夏侯霄笑了一下,坐直上半身看向對方,目光銳利,濃眉隨之一挑。

    『只要你100%信任我,在陪談的次數累積下,就能達到!』

    葉珩聳聳肩,她覺得這單100%黃了,隨口說完已經在醞釀結尾詞。

    『信任?』

    『我給妳的資料都是假的,妳也無從證實,更看不清我,哪來的信任?』

    『那還能談甚麼?』

    夏侯霄站起來,移動腳步往外,一個人打從心底就不相信,說甚麼也無法說服,他肯花這五分鐘是看在李運然的面子上。

    『…』

    『你偏好邏輯,數字解決,思緒快,三句內就問方法,高執行力,言詞不羈,是中階以上管理職。』

    『穿著簡單但腳上是某高級品牌的皮鞋,手上沒有公事包或後背,也沒有手機提醒打擾,你不需執行更或說你是規劃者,高層管理。』

    『今天外面大雨,你鞋上肩袖上沒有任何雨滴,也沒有雨具,看來是有人接送,執行長或董事長之類的高位。』

    『長期坐辦公室,工作壓力過大,工作時間長的決策者,習慣性頭痛超過十年以上是真的,目前除了止痛藥並沒有更好的方法解決,應該已確認沒有血塊壓迫之類的病因,急切想找到有效快速地解決的方法。』

    『來做這個陪談是死馬當活馬醫,因為你不認為上述的原因會造成你的頭痛。最後,大概是你的助理或秘書幫你約的時間,你只是勉強配合。』

    葉珩還是維持輕柔的語速,好像審視完後寫在筆記本上的結論,

    但她很是氣惱,先是不給真實的資料,再扣一個不信任的帽子,這到底是誰的問題?還挑戰她不會看人是吧!?

    『有意思!』

    『下次約在我辦公室,我不喜歡在外面,助理會和妳連絡。』

    夏侯霄在葉珩第二句話開始放慢腳步,他沒有回頭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笑臉。

    『啊!?』

    葉珩還來不及有反應,人就已經離開,她悠悠地收拾,但心裡罵罵咧咧!

    『果然是老闆性格,急呼呼!有病,病的不輕!』

    『啊!?』

    李運然看到夏侯霄下樓,馬上從副座下車,打傘迎了過去,心裡哀悼自己的工作生涯,撇見司機老林在竊笑,他剛賭這個訪談撐不到十分鐘。

    『回公司。』

    『和她約下星期四的兩點,辦公室,特助李運然約的。』

    夏侯霄一上車只說了兩句,第一句講給司機老林聽的,第二句是給李運然,他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私人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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