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鸿芫轻捻指腹，那上面残留的湿润让他莫名感到一激灵。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契约的影响，否则怎么会一见到李吟雪的眼泪就心如刀绞，并且不自觉就开始夹着嗓子说话。
他确信在以往的两任剑主那里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可李吟雪却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也说不上来。
“鸿芫，你要不要……变回去？”李吟雪犹豫着问道。
“为何？”鸿芫不解，显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李吟雪指了指他的鼻子，“你流血了。”
“是吗？”鸿芫随意擦了两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他的本体是灵剑，即使能够化成人形，也断不会与人类一样流血流泪。
除非……这不是他的血！
李吟雪没看出他神情的异样，还在关切问他：“鸿芫，你还好吗？你的眼睛也开始流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鸿芫捂住血流如注的双眼，下一瞬就变回了剑身，“哐当”摔到地面，玄色剑躯还在往外冒血，仿若细细涓流。
见状，李吟雪二话不说蹲下身捡起剑，又果断撕下部分衣裙当做布条裹住剑身，将剑抱在怀里，道：“是四月初一，鸿芫，你到底怎么了？”
“该死。”忙着安慰剑主，倒是忘了这茬，浑身涌出的血是为了提醒他，这并非人血，而是幻像，李吟雪与他有契相连，自然也受了这幻像影响。
“剑主，可能要劳烦你一二。”
“你说，要如何做？”
“喂我一些你的血。”鸿芫道。剑身也跟着闪过两道金芒。
揭开他封印必不可少之物便是剑主的血，死人之血是无用的，因此他才选择与李吟雪结契，他须护得李吟雪性命无虞，但与此同时，李吟雪也得为他提供解开封印所需之物，即她的活血。
他那时只想到饮下剑主的血是最快冲破封印的办法，可却忘了早些告诉李吟雪，倘若没有定期喂他血，他会变得万分狂躁，甚至主动吸食剑主的血获得慰藉。
“喂血？”李吟雪细细思索一番，将剑身上包裹的白布扯开，又反手用剑刃给自己手腕划了道口子，亲眼看着血珠滴落在剑上，顺着剑纹流遍整个剑身。
她的做法成效很快。
不过须臾，灵剑就化成了人形，大功告成！李吟雪还没来得及高兴，忽地被鸿芫一手揽过脖颈朝他的胸膛压过去，随即他唇瓣贴在她的侧颈，张开嘴，尖锐利齿破开表面雪白皮肉，恶狠狠咬了下去。
！
颈上传来的刺痛令李吟雪睁大双眸，她伸手推拒按住她的玄衣少年，愣是没推动，埋在她颈侧的剑灵已然陷入癫狂状态，毫无顾忌地汲取她的血液，同恶鬼无甚区别。
“鸿……鸿芫……”李吟雪的声音细如蚊呐，压着她贪图吸血的剑灵压根没有听不见，亦或者是，听见了但是没有办法停下来。
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被吸成人干了，可她的宗门之仇还没有报，还没有手刃林长泽那个畜牲，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沉吟片刻，李吟雪指尖迅速凝聚起体内三分之一的灵力，曲起指尖一弹，凛冽霜雪化成冰刃散开，“唰——”，逼得玄衣少年被迫与她分开。
却并没有恢复清醒，鸿芫通红双眼直勾勾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像是着了魔，他唇角挂着血丝，意犹未尽舔了下嘴角，眸中藏着嗜血锋芒。
李吟雪深吸一口气，两三步站到他跟前，在鸿芫再一次扑身过来欲图咬她时，她抬起手，铆足了劲甩向他半边脸，“啪——”一巴掌印在他脸上，带起一阵强劲的风。
鸿芫被这一掌打得微微偏过头，白皙如玉的面庞留下数道红色指痕，无比鲜明。
经此一遭，他眼里暂且恢复一丝清明，心里却在反复回想李吟雪打向她的那一巴掌，比疼痛感来得更快的，是他剑主身上的沁人草木香，独一无二。
口腔里也好像破了皮，是剑主身上的血，与他的血混在一起，残旧铁锈味混着丝麦芽糖的甜味儿。自被封印后，剑主之血便是与他剑魂相连的根，亦是维系与支撑他存活下去的灵药，他守护剑主，亦是在保护自己，他显然可以辨清他剑主的血是何种滋味。
甜的。
见他朱红眼瞳又恢复如初，变回了琥珀色，李吟雪却不敢轻易放松警惕，“鸿芫，你如何了？”她摸了下颈处仍在渗血的伤口，好在流出的血并不算多。
又揉了几下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鸿芫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居然相当得硬，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她手心都疼得厉害。
“我很好。”鸿芫手捂着左脸，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内心生根发芽，等待时机即将破土而出。
鸿芫视线落在李吟雪仍在流血的脖颈，那处已经被咬破了皮，残存的血似一条细密红线缠在白布上，又像是一捧新雪被染上鲜红朱砂，他心头忽然涌上愧疚，“剑主，我帮你止血……”
“不用了，我的身体与寻常剑修不同，伤口愈合得快，这点小事没必要动用灵力的。”李吟雪拂开鸿芫伸过来的手，声音宛如碎玉撞冰，清脆冷然。
“可是会疼。”鸿芫迅速接了一句。
闻言李吟雪愣住了，她活得向来粗糙，既身为修士，受点皮外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幸好她虽然修为不咋样，但伤口愈合的速度总是比一般剑修要快，所以她很少会被人问“疼不疼”这样的问题，早就习惯了。
她并不想被人称之为矫情，刚想说不疼，却突然听到鸿芫语气轻快地说：“剑主，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吧？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他的神情认真又坚定，眼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叫人很难把他的这句话当做是缓和气氛的场面话。
李吟雪：“？”
又摸了下方才被咬过的地方，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李吟雪把卷起的衣袖放下来，无奈道：“鸿芫，方才打你巴掌是为了让你清醒一些……何况，打你巴掌我为何会感到开心？”
李吟雪扪心自问，她并无扇人巴掌的嗜好。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应该也不会有的。
“不会吗？”鸿芫反问道。
以前他被鸣焱驱使，悄无声息架在前来偷袭鸣焱的魔修脖子上，威胁他不许动时，鸣焱上前就甩了这魔修几巴掌，看着他绝望的模样，笑得无比灿烂。
还有一次，他们彻夜激战，鸣焱那个挨千刀的又把他泡在死人的血水里，自顾自跑去看别人互扇巴掌，看得起劲了还会鼓掌，命令他们继续扇巴掌下去，没他的允许不许停下来。
耳濡目染许久，鸿芫潜意识里已经记住了“扇人巴掌”是一件会让人感到爽快的事情，虽然至今为止他还没被人扇过……
可李吟雪显然不太喜欢这样，鸿芫默默看她蹙起的眉，暗自在心里想，如果注定要被人扇的话，那他也只愿意被李吟雪扇巴掌。
想到方才李吟雪打完他一巴掌后既不舍又担忧的眼神，鸿芫心里莫名觉得畅快得紧，居然会萌生恨不得能再多挨几下的念头……
勉强压下这一怪异念头，鸿芫道：“剑主，这封灵寺内至少有十把上乘灵剑，要想找出林长泽，或许可以先找出他的灵剑。”
“林长泽的灵剑……”李吟雪陷入沉思，在惊照谷得到的消息是，林长泽擅用符与法阵，虽有灵剑却并不常用，就连那剑的名字都不甚知晓。
“剑主？”
“……我并不认识他的灵剑。”李吟雪低低垂下眼睫。
鸿芫松了口气，还当剑主是身体不适，“无碍，我认识的剑主，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曾经交手过的手下败将而已，他当然认识。
林长泽的本命灵剑名为羌祀，常年被林长泽用特制的药酒泡着，一泡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少一天都不行。被林长泽拿在手里时，就有种死掉的鱼虾被搁置了三天三夜发腐发臭、难以言喻的气味，令鸿芫每每与他剑刃交接都忍不住有想呕吐的冲动。
此种酷刑他也就经历过这么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但也只有林长泽决意要出剑对决时才能闻到那气味，倘若他收着剑，便无法轻易以气味为线索寻到他。他与羌祀同为灵剑，即使并非存于同一片剑冢，依然可以相互感应，只是感应的程度有高有低罢了。
还未与李吟雪踏入这间寺庙时他就一直在暗中寻找羌祀的灵息。往来香客无数，比起找到林长泽，先行一步找出他的灵剑羌祀，或许会容易得多。
“你认识？”李吟雪疑惑一瞬，下一刻就想通了似的，“哦，也是，你曾伴随魔尊鸣焱征战，自然很可能已经与林长泽交过手。”
“嗯，剑主，请把手给我。”鸿芫伸出手。
李吟雪按他所说将手放入他手心，“为何？”
“没有你的灵力作辅，我找不出他。”
“原来如此。”李吟雪轻轻牵起唇角，有种自己也被派上用场的喜悦感，调转自身灵力欣喜汇给鸿芫。
瞧见李吟雪总算展露笑颜，鸿芫也跟着弯起双眸，他的剑主真真是，好哄极了。
他确信在以往的两任剑主那里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可李吟雪却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也说不上来。
“鸿芫，你要不要……变回去？”李吟雪犹豫着问道。
“为何？”鸿芫不解，显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李吟雪指了指他的鼻子，“你流血了。”
“是吗？”鸿芫随意擦了两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他的本体是灵剑，即使能够化成人形，也断不会与人类一样流血流泪。
除非……这不是他的血！
李吟雪没看出他神情的异样，还在关切问他：“鸿芫，你还好吗？你的眼睛也开始流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鸿芫捂住血流如注的双眼，下一瞬就变回了剑身，“哐当”摔到地面，玄色剑躯还在往外冒血，仿若细细涓流。
见状，李吟雪二话不说蹲下身捡起剑，又果断撕下部分衣裙当做布条裹住剑身，将剑抱在怀里，道：“是四月初一，鸿芫，你到底怎么了？”
“该死。”忙着安慰剑主，倒是忘了这茬，浑身涌出的血是为了提醒他，这并非人血，而是幻像，李吟雪与他有契相连，自然也受了这幻像影响。
“剑主，可能要劳烦你一二。”
“你说，要如何做？”
“喂我一些你的血。”鸿芫道。剑身也跟着闪过两道金芒。
揭开他封印必不可少之物便是剑主的血，死人之血是无用的，因此他才选择与李吟雪结契，他须护得李吟雪性命无虞，但与此同时，李吟雪也得为他提供解开封印所需之物，即她的活血。
他那时只想到饮下剑主的血是最快冲破封印的办法，可却忘了早些告诉李吟雪，倘若没有定期喂他血，他会变得万分狂躁，甚至主动吸食剑主的血获得慰藉。
“喂血？”李吟雪细细思索一番，将剑身上包裹的白布扯开，又反手用剑刃给自己手腕划了道口子，亲眼看着血珠滴落在剑上，顺着剑纹流遍整个剑身。
她的做法成效很快。
不过须臾，灵剑就化成了人形，大功告成！李吟雪还没来得及高兴，忽地被鸿芫一手揽过脖颈朝他的胸膛压过去，随即他唇瓣贴在她的侧颈，张开嘴，尖锐利齿破开表面雪白皮肉，恶狠狠咬了下去。
！
颈上传来的刺痛令李吟雪睁大双眸，她伸手推拒按住她的玄衣少年，愣是没推动，埋在她颈侧的剑灵已然陷入癫狂状态，毫无顾忌地汲取她的血液，同恶鬼无甚区别。
“鸿……鸿芫……”李吟雪的声音细如蚊呐，压着她贪图吸血的剑灵压根没有听不见，亦或者是，听见了但是没有办法停下来。
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被吸成人干了，可她的宗门之仇还没有报，还没有手刃林长泽那个畜牲，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沉吟片刻，李吟雪指尖迅速凝聚起体内三分之一的灵力，曲起指尖一弹，凛冽霜雪化成冰刃散开，“唰——”，逼得玄衣少年被迫与她分开。
却并没有恢复清醒，鸿芫通红双眼直勾勾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像是着了魔，他唇角挂着血丝，意犹未尽舔了下嘴角，眸中藏着嗜血锋芒。
李吟雪深吸一口气，两三步站到他跟前，在鸿芫再一次扑身过来欲图咬她时，她抬起手，铆足了劲甩向他半边脸，“啪——”一巴掌印在他脸上，带起一阵强劲的风。
鸿芫被这一掌打得微微偏过头，白皙如玉的面庞留下数道红色指痕，无比鲜明。
经此一遭，他眼里暂且恢复一丝清明，心里却在反复回想李吟雪打向她的那一巴掌，比疼痛感来得更快的，是他剑主身上的沁人草木香，独一无二。
口腔里也好像破了皮，是剑主身上的血，与他的血混在一起，残旧铁锈味混着丝麦芽糖的甜味儿。自被封印后，剑主之血便是与他剑魂相连的根，亦是维系与支撑他存活下去的灵药，他守护剑主，亦是在保护自己，他显然可以辨清他剑主的血是何种滋味。
甜的。
见他朱红眼瞳又恢复如初，变回了琥珀色，李吟雪却不敢轻易放松警惕，“鸿芫，你如何了？”她摸了下颈处仍在渗血的伤口，好在流出的血并不算多。
又揉了几下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鸿芫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居然相当得硬，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她手心都疼得厉害。
“我很好。”鸿芫手捂着左脸，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内心生根发芽，等待时机即将破土而出。
鸿芫视线落在李吟雪仍在流血的脖颈，那处已经被咬破了皮，残存的血似一条细密红线缠在白布上，又像是一捧新雪被染上鲜红朱砂，他心头忽然涌上愧疚，“剑主，我帮你止血……”
“不用了，我的身体与寻常剑修不同，伤口愈合得快，这点小事没必要动用灵力的。”李吟雪拂开鸿芫伸过来的手，声音宛如碎玉撞冰，清脆冷然。
“可是会疼。”鸿芫迅速接了一句。
闻言李吟雪愣住了，她活得向来粗糙，既身为修士，受点皮外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幸好她虽然修为不咋样，但伤口愈合的速度总是比一般剑修要快，所以她很少会被人问“疼不疼”这样的问题，早就习惯了。
她并不想被人称之为矫情，刚想说不疼，却突然听到鸿芫语气轻快地说：“剑主，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吧？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他的神情认真又坚定，眼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叫人很难把他的这句话当做是缓和气氛的场面话。
李吟雪：“？”
又摸了下方才被咬过的地方，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李吟雪把卷起的衣袖放下来，无奈道：“鸿芫，方才打你巴掌是为了让你清醒一些……何况，打你巴掌我为何会感到开心？”
李吟雪扪心自问，她并无扇人巴掌的嗜好。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应该也不会有的。
“不会吗？”鸿芫反问道。
以前他被鸣焱驱使，悄无声息架在前来偷袭鸣焱的魔修脖子上，威胁他不许动时，鸣焱上前就甩了这魔修几巴掌，看着他绝望的模样，笑得无比灿烂。
还有一次，他们彻夜激战，鸣焱那个挨千刀的又把他泡在死人的血水里，自顾自跑去看别人互扇巴掌，看得起劲了还会鼓掌，命令他们继续扇巴掌下去，没他的允许不许停下来。
耳濡目染许久，鸿芫潜意识里已经记住了“扇人巴掌”是一件会让人感到爽快的事情，虽然至今为止他还没被人扇过……
可李吟雪显然不太喜欢这样，鸿芫默默看她蹙起的眉，暗自在心里想，如果注定要被人扇的话，那他也只愿意被李吟雪扇巴掌。
想到方才李吟雪打完他一巴掌后既不舍又担忧的眼神，鸿芫心里莫名觉得畅快得紧，居然会萌生恨不得能再多挨几下的念头……
勉强压下这一怪异念头，鸿芫道：“剑主，这封灵寺内至少有十把上乘灵剑，要想找出林长泽，或许可以先找出他的灵剑。”
“林长泽的灵剑……”李吟雪陷入沉思，在惊照谷得到的消息是，林长泽擅用符与法阵，虽有灵剑却并不常用，就连那剑的名字都不甚知晓。
“剑主？”
“……我并不认识他的灵剑。”李吟雪低低垂下眼睫。
鸿芫松了口气，还当剑主是身体不适，“无碍，我认识的剑主，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曾经交手过的手下败将而已，他当然认识。
林长泽的本命灵剑名为羌祀，常年被林长泽用特制的药酒泡着，一泡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少一天都不行。被林长泽拿在手里时，就有种死掉的鱼虾被搁置了三天三夜发腐发臭、难以言喻的气味，令鸿芫每每与他剑刃交接都忍不住有想呕吐的冲动。
此种酷刑他也就经历过这么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但也只有林长泽决意要出剑对决时才能闻到那气味，倘若他收着剑，便无法轻易以气味为线索寻到他。他与羌祀同为灵剑，即使并非存于同一片剑冢，依然可以相互感应，只是感应的程度有高有低罢了。
还未与李吟雪踏入这间寺庙时他就一直在暗中寻找羌祀的灵息。往来香客无数，比起找到林长泽，先行一步找出他的灵剑羌祀，或许会容易得多。
“你认识？”李吟雪疑惑一瞬，下一刻就想通了似的，“哦，也是，你曾伴随魔尊鸣焱征战，自然很可能已经与林长泽交过手。”
“嗯，剑主，请把手给我。”鸿芫伸出手。
李吟雪按他所说将手放入他手心，“为何？”
“没有你的灵力作辅，我找不出他。”
“原来如此。”李吟雪轻轻牵起唇角，有种自己也被派上用场的喜悦感，调转自身灵力欣喜汇给鸿芫。
瞧见李吟雪总算展露笑颜，鸿芫也跟着弯起双眸，他的剑主真真是，好哄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