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顺着山脚潺潺的溪水声，但鸢和父母一起穿梭在半山腰的林间小路上。正午的阳光明媚得让人忍不住微笑，有风裹着树叶卷过来，耳边是沙沙的树叶在碰撞，脚边偶尔凸起的石块点缀着蜿蜒的褐色小路，鼻尖萦绕着松针和微湿泥土散发的气味，这比但鸢在任何风景区闻到的都难以比拟。
走完树林，眼前豁然开朗，隐约听见有狗吠声，是家到了。
“三三到了，路上累到没有呀？”桃树旁已经静候着以为两鬓斑白的老人，看见外孙女就伸出手拿过她背上的背包，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转眼就对孙子冷脸，“孩子还在长身体，怎么让妹妹自己背那么重的书。”
马不停蹄的秦锋：“······”冤枉啊！
但承赶紧夺过岳父还没捏热的背包系带：“爸、爸，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但鸢亲热的挽着外公的胳膊走在前面，挑眉偷瞄堂哥的模样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姿态。
“小人精！”秦锋跟在末尾气笑了。
一行人刚跨进屋，正在厨房忙活的外婆探出头，一手四指合拢向但鸢招了招，“三三来啦，来，宝宝来帮帮阿婆。”
司马昭之心，老太太还以为她藏得好，但鸢被外婆的模样逗笑，松了挽着外公的手，一蹦一跳的进厨房去了。
厨房案板上已放着几扇切好的西瓜，红艳艳的，好看极了。
外婆拿起一扇递给外孙女，但鸢嘟嘴撒娇：“爱婆，我还没洗手呢！”
外婆笑得一脸褶子：”那有什么打紧，阿婆喂。”
“爱婆~三丫，酸死了你！”跟进来一脸果然如此的秦锋戏谑妹妹。
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过暑假，才学说话吐词不清，‘外婆’就喊‘爱婆’，如今长大了也一直这么喊，不知被家里堂兄堂姐嘲笑多少次，外婆每次都神气满足得不得了。
这次也不例外。她倾身去打了一把正在拿西瓜的孙子，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你知道什么，三三这是欢喜我呢！”
已经自己拿瓜吃的但鸢点点头，这时候当然要外婆撑腰了。
跟进来的秦臻听见这话只有无奈摇头。
“这西瓜好凉快，走热了吃真解渴。”
“你爸一早去摘了淌在凉水里呢，你和三三都喜欢吃。”
另两位男士转身默默吃瓜。
午饭过后，外婆陪着女儿、外孙女一起午睡，男人们去门口的地里农忙去了。
假期过半，每天都在山间地里疯跑的但鸢孜孜不倦，太阳升起就有新乐趣。
一日午后，老太太在女儿身边坐定，歪头看正看书的女儿，“宝宝又去哪里了？”
埋在女儿课外书看的秦臻头也不抬：“跟秦锋去田埂上扒野地瓜去了吧。”三三临出门提了一嘴去田里。
“哎呀妈妈，我不热！你别给我扇，你歇歇吧，就坐在我身边。”秦臻按下拿蒲扇给自己扇风的母亲。
“女婿对你好不好呀？”老太太贴近女儿耳朵小声问。
收到秦臻一记白眼，“您看不见呀，好不好。”
老太太满意的眯眯眼，手上扇着风，想一想，过一会，有贴近女儿耳朵。
“三三谈朋友了没有呀？”
秦臻‘啪’一下合上书，面色稍有严肃。
“妈妈，三三才16岁，正是认真上学的年级呢，你可别在姑娘面前启蒙。”
“那有什么干系，我们宝宝这么能干，什么事情把握不好？”老太太一脸不赞同，“我和你爸爸老早就定亲了呀，再说了，少女怀春，晓得不晓得？”
这话听得秦臻一愣，到真真思考起来。
屋外的天空云朵渐渐遮拢，光线暗下来，母女俩对视一眼，默契起身去手连晒在院子里的谷物。
还没收完就起风了，把晒干的作物壳扬得满院都是，老太太不停挡着迎面而来的碎屑着，嘴里抱怨‘哪要得了那么大的风~’逗得秦臻直笑。
天上打雷时，男人们从地里回来了。
老太太看着从她手里接过笤帚的丈夫，“秦锋都回来了，妹妹呢？”
闻言一脸风轻云淡的秦锋立刻回应奶奶：“她在田埂上呢。放心，方圆十里都知道她是您的宝贝疙瘩，不会走丢的。”
“混球，林子深了三三找不找得到路呀，这还在打雷！”这话是老爷子说的，略重了。
但一向疼爱妹妹的秦锋也警觉，田埂虽然不远，也要穿过一小片树林才能回来，这会儿雷雨交加，说不得······思及此，秦锋一惊，丢了笤帚就往田埂上去。
雷阵雨来得又快有凶猛，树林里隐约传出二哥的呼唤声时，被淋湿头发和肩头的但鸢正在折最后一支野百合。
“在这呢！”但鸢顾不及抹掉脸上的雨水。
“小鬼，快从树下过来，在打雷！”
秦锋话语间三两步踩着枯枝腐叶过来，一把将妹妹连拉带扶带到小道上。来不及骂，就见她的碎发都打湿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狼狈不堪。
“落汤鸡！”
如愿摘到百合花的但鸢一点也不生气，轻轻摇晃手里的野百合，“好看不好看！”
被取笑的妹妹竟然不哭鼻子，秦锋挑了挑眉，配合到：“好看。”说着推着妹妹往回走，“走吧小祖宗！差点被你吓死。”
“等、等、等，我的野地瓜还在路边呢！”
秦锋服气，任劳任怨的折回去给她取。
“现在好了吧。快走吧，这下的是雨，不是花。”
“那你怎么不带伞？”
“我着急找你呢！”
“二哥~”只有事才会被叫‘哥’的秦锋惊悚了。
“干嘛？”
“回去你给我把花养起来，不要让它们死掉好不好？”
走在身后的秦锋侧身瞄了一眼已经被拦腰折断的百合花：“······”
强人所难了属于是。
“二哥？”
“先回家先回家。走快点！”
“这雨把地浇湿了，滑的不好走。”
“······”
顺着山脚潺潺的溪水声，但鸢和父母一起穿梭在半山腰的林间小路上。正午的阳光明媚得让人忍不住微笑，有风裹着树叶卷过来，耳边是沙沙的树叶在碰撞，脚边偶尔凸起的石块点缀着蜿蜒的褐色小路，鼻尖萦绕着松针和微湿泥土散发的气味，这比但鸢在任何风景区闻到的都难以比拟。
走完树林，眼前豁然开朗，隐约听见有狗吠声，是家到了。
“三三到了，路上累到没有呀？”桃树旁已经静候着以为两鬓斑白的老人，看见外孙女就伸出手拿过她背上的背包，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转眼就对孙子冷脸，“孩子还在长身体，怎么让妹妹自己背那么重的书。”
马不停蹄的秦锋：“······”冤枉啊！
但承赶紧夺过岳父还没捏热的背包系带：“爸、爸，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但鸢亲热的挽着外公的胳膊走在前面，挑眉偷瞄堂哥的模样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姿态。
“小人精！”秦锋跟在末尾气笑了。
一行人刚跨进屋，正在厨房忙活的外婆探出头，一手四指合拢向但鸢招了招，“三三来啦，来，宝宝来帮帮阿婆。”
司马昭之心，老太太还以为她藏得好，但鸢被外婆的模样逗笑，松了挽着外公的手，一蹦一跳的进厨房去了。
厨房案板上已放着几扇切好的西瓜，红艳艳的，好看极了。
外婆拿起一扇递给外孙女，但鸢嘟嘴撒娇：“爱婆，我还没洗手呢！”
外婆笑得一脸褶子：”那有什么打紧，阿婆喂。”
“爱婆~三丫，酸死了你！”跟进来一脸果然如此的秦锋戏谑妹妹。
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过暑假，才学说话吐词不清，‘外婆’就喊‘爱婆’，如今长大了也一直这么喊，不知被家里堂兄堂姐嘲笑多少次，外婆每次都神气满足得不得了。
这次也不例外。她倾身去打了一把正在拿西瓜的孙子，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你知道什么，三三这是欢喜我呢！”
已经自己拿瓜吃的但鸢点点头，这时候当然要外婆撑腰了。
跟进来的秦臻听见这话只有无奈摇头。
“这西瓜好凉快，走热了吃真解渴。”
“你爸一早去摘了淌在凉水里呢，你和三三都喜欢吃。”
另两位男士转身默默吃瓜。
午饭过后，外婆陪着女儿、外孙女一起午睡，男人们去门口的地里农忙去了。
假期过半，每天都在山间地里疯跑的但鸢孜孜不倦，太阳升起就有新乐趣。
一日午后，老太太在女儿身边坐定，歪头看正看书的女儿，“宝宝又去哪里了？”
埋在女儿课外书看的秦臻头也不抬：“跟秦锋去田埂上扒野地瓜去了吧。”三三临出门提了一嘴去田里。
“哎呀妈妈，我不热！你别给我扇，你歇歇吧，就坐在我身边。”秦臻按下拿蒲扇给自己扇风的母亲。
“女婿对你好不好呀？”老太太贴近女儿耳朵小声问。
收到秦臻一记白眼，“您看不见呀，好不好。”
老太太满意的眯眯眼，手上扇着风，想一想，过一会，有贴近女儿耳朵。
“三三谈朋友了没有呀？”
秦臻‘啪’一下合上书，面色稍有严肃。
“妈妈，三三才16岁，正是认真上学的年级呢，你可别在姑娘面前启蒙。”
“那有什么干系，我们宝宝这么能干，什么事情把握不好？”老太太一脸不赞同，“我和你爸爸老早就定亲了呀，再说了，少女怀春，晓得不晓得？”
这话听得秦臻一愣，到真真思考起来。
屋外的天空云朵渐渐遮拢，光线暗下来，母女俩对视一眼，默契起身去手连晒在院子里的谷物。
还没收完就起风了，把晒干的作物壳扬得满院都是，老太太不停挡着迎面而来的碎屑着，嘴里抱怨‘哪要得了那么大的风~’逗得秦臻直笑。
天上打雷时，男人们从地里回来了。
老太太看着从她手里接过笤帚的丈夫，“秦锋都回来了，妹妹呢？”
闻言一脸风轻云淡的秦锋立刻回应奶奶：“她在田埂上呢。放心，方圆十里都知道她是您的宝贝疙瘩，不会走丢的。”
“混球，林子深了三三找不找得到路呀，这还在打雷！”这话是老爷子说的，略重了。
但一向疼爱妹妹的秦锋也警觉，田埂虽然不远，也要穿过一小片树林才能回来，这会儿雷雨交加，说不得······思及此，秦锋一惊，丢了笤帚就往田埂上去。
雷阵雨来得又快有凶猛，树林里隐约传出二哥的呼唤声时，被淋湿头发和肩头的但鸢正在折最后一支野百合。
“在这呢！”但鸢顾不及抹掉脸上的雨水。
“小鬼，快从树下过来，在打雷！”
秦锋话语间三两步踩着枯枝腐叶过来，一把将妹妹连拉带扶带到小道上。来不及骂，就见她的碎发都打湿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狼狈不堪。
“落汤鸡！”
如愿摘到百合花的但鸢一点也不生气，轻轻摇晃手里的野百合，“好看不好看！”
被取笑的妹妹竟然不哭鼻子，秦锋挑了挑眉，配合到：“好看。”说着推着妹妹往回走，“走吧小祖宗！差点被你吓死。”
“等、等、等，我的野地瓜还在路边呢！”
秦锋服气，任劳任怨的折回去给她取。
“现在好了吧。快走吧，这下的是雨，不是花。”
“那你怎么不带伞？”
“我着急找你呢！”
“二哥~”只有事才会被叫‘哥’的秦锋惊悚了。
“干嘛？”
“回去你给我把花养起来，不要让它们死掉好不好？”
走在身后的秦锋侧身瞄了一眼已经被拦腰折断的百合花：“······”
强人所难了属于是。
“二哥？”
“先回家先回家。走快点！”
“这雨把地浇湿了，滑的不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