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洛芜已蹲在药圃边,药锄在泥土里掘出规整的沟壑。沾血的绷带从袖口滑落,混着泥水晕开淡红的痕迹。沈逸尘踏着露水而来时,剑穗扫过芍药丛,惊起满枝水珠。

    "洛师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剑尖挑开药篓上的荷叶,"昨夜听雨阁有异动,你可知……"

    "昨夜……"洛芜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药锄在石上磕出清脆的响,"逸尘师兄,你可知苏瑶她……"

    "嘘——"沈逸尘突然将她按在花架后,铁剑出鞘的声响割破晨光。洛芜眼睁睁看着三道青影掠过墙头,最末那道玄色衣袖绣着夜家特有的云雷纹。

    "是夜家探子?"洛芜的声音在发颤,她突然抓住沈逸尘的衣袖,"他们要对灵霄派……"

    "不,是冲你来的。"沈逸尘突然扯开她的衣襟,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伤疤,"有人暗中勾结外敌,欲趁夜浔与灵霄派冲突时对你下手。"他突然按住她发抖的肩,"昨夜苏瑶在地牢里与人密谈,提到'祭祖大典'和'子母蛊'。"

    洛芜突然踉跄后退,药篓在草地上翻倒,药草混着泥水滚了满地。她摸到腰间那块染血的衣角,玄色织锦上云雷纹正泛着幽蓝的光。

    "怎会……"她突然扯开衣襟,锁骨处的伤疤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子母蛊的母蛊……在我体内?"

    沈逸尘突然按住她发抖的肩,"我查过昨夜出入地牢的记录,只有杨长老和……"他突然压低声音,"还有大师兄。"

    "大师兄?"洛芜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宿鸟,"他素来与苏瑶交好,怎会……"

    "你可知大师兄的外祖父,正是当年灵霄派屠夜家满门时的执剑长老?"沈逸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腰间一块暗红的印记,"这赤炎蛊,是昨夜苏瑶留下的。"

    洛芜突然抓住那块印记,指尖传来灼热的触感。她突然想起昨夜叶婉清的话——满月下的真相,竟与灵霄派的清名有关。

    "我们……"洛芜突然站起,药锄在石上磕得山响,"我们去大师兄的丹房!"

    丹房的铜炉里沉香袅袅,沈逸尘的剑光突然割破青烟。洛芜眼睁睁看着大师兄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上面赫然盖着夜家的云雷印信。

    "洛师妹好大的胆子。"大师兄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腰间一块暗红的印记,"这赤炎蛊,可是沈师弟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突然扬手,将那卷羊皮纸抛向洛芜,"师尊说了,只要你在祭祖大典上'意外'身亡,这卷证据自然会消失。"

    沈逸尘的剑突然没入大师兄的肩头,洛芜在剑光里看到大师兄发间滑落的银簪——正是昨夜苏瑶在地牢里佩戴的那支。

    "你……"洛芜突然撕开大师兄的衣襟,锁骨处的旧伤在晨光中触目惊心,"这伤……是你?"

    "自然是本座。"大师兄突然笑出声来,"灵霄派的清名,可比贱婢的命值钱得多。"他突然咯咯笑起来,"可惜夜家那小王八蛋太蠢,竟看不穿你这出苦肉计!"

    沈逸尘突然扯住洛芜的手腕,"走!"两人掠出院门时,洛芜突然回头,药锄在石阶上磕出清脆的响——那声"当啷"里,混着大师兄倒地的闷响。

    断云崖上,夜风正卷起洛芜的发丝。沈逸尘突然按住她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子母蛊的母蛊在我这里,"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银针,"但要取出它,需在满月之夜。"

    洛芜突然抓住那根银针,指腹摩挲间,她突然发现针尾刻着熟悉的云雷纹。夜风突然卷起她的发丝,她惊恐地望着沈逸尘腰间那块玄色玉佩——正是昨夜夜浔留下的。

    "你……你究竟是谁?"洛芜突然踉跄后退,药锄在石上磕出火花,"沈逸尘,你到底是谁?!"

    沈逸尘突然扯开外袍,露出内里绣着的云雷纹,"本座乃夜家遗孤,夜辰。"他突然按住洛芜发抖的肩,"当年灭族那夜,我被大师兄救下,他要我潜入灵霄派,查明真相。"

    洛芜在夜风里突然晕眩,她摸到怀中的玉佩,冰凉的云雷纹正泛着幽蓝的光。沈逸尘突然将她搂进怀里,玄铁剑在泥地上划出深痕,"洛芜,信我。"

    洛芜突然推开他,药锄深深插入泥土,"你……你与夜浔……"

    "我们是兄弟。"沈逸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当年灭族那夜,夜浔从这伤口里逃出生天,而我……"他突然咬破自己腕间,将血滴入洛芜苍白的唇,"我的血,能解你体内的蛊。"

    洛芜在腥甜的气息里突然清醒过来,她摸到沈逸尘怀中的羊皮纸,云雷印信与自己的指模正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多年前,师父剑尖挑起的那缕玄色衣角。

    夜家偏殿的沉香在青砖地上凝成雾气,夜鹤鸣的铁杖敲击地面的声响混着更漏声,将夜浔的玄色衣摆震得簌簌发抖。案几上的羊皮纸铺开血色月光,云雷印信与洛芜的指模交叠成狰狞的图腾。

    "孽畜。"夜鹤鸣突然拍案而起,青瓷茶盏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燕子,"灵霄派那贱婢分明与幽冥殿勾结,你还要为她庇护?!"

    殿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夜浔的喉间突然涌起血腥味。他死死攥住案几,玄铁剑在袖中割破掌心,"孙儿并未此意。"

    "未曾此意?!"夜鹤鸣的铁杖突然架在夜浔颈间,"当年灭族之仇未报,你竟还想与那贱婢成婚?!"老者须发皆张,眼中赤红如血,"明日晚间祭祖大典,你亲手了结这段恩怨,否则……"铁杖突然没入地面,带起一蓬青砖碎屑。

    殿内突然陷入死寂。白素素的银簪在月光里流转寒光,她突然福身,"师伯息怒,夜浔他……"

    "素素。"夜浔突然扯住她的衣袖,指节迸得发白,"带话给洛芜,就说……"他突然咳出一口血来,腥甜的气息浸透了喉间,"就说夜某欠她一场公道。"

    白素素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突然按住他发抖的肩,"师兄,你可知洛芜她……"她突然压低声音,"她体内有子母蛊,而母蛊,就在你夜家之物上。"

    "子母蛊?"夜鹤鸣突然冷哼一声,"灵霄派的贱人惯会下蛊,你莫要被她迷惑了心窍!"他袍袖一甩,殿门轰然闭合,将外头渐起的风露隔绝得干干净净。

    ***

    月光顺着雕花窗棂漏进来,在白素素的素色裙裾上割出明暗交界的阴影。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银针,"这赤炎蛊,是昨夜苏瑶留下的。"

    夜浔突然抓住那根银针,指腹摩挲间,他突然发现针尾刻着熟悉的云雷纹。白素素望着他发抖的手指,突然福身,"师兄,素素愿助你查明真相。"

    "真相……"夜浔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宿鸟,"当年灭族那夜,我从这伤口里逃出生天,而今……"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这伤可见证,夜某从不说谎。"

    白素素突然按住他发抖的肩,"师兄,昨夜沈逸尘来过,他说……"她突然压低声音,"他说大师兄的外祖父,正是当年灵霄派屠夜家的执剑长老。"

    夜浔的剑突然没入墙壁,剑刃距离白素素鼻尖不过寸许,"沈逸尘?"他突然扯住她的衣襟,"他与洛芜……"

    "他们昨夜去大师兄的丹房搜证了。"白素素突然扯开外袍,露出内里绣着的云雷纹,"师兄,素素也是夜家遗孤,当年被大师兄救下,他要我潜入灵霄派,查明真相。"

    夜浔在夜风里突然清醒过来,他摸到白素素怀中的羊皮纸,云雷印信与洛芜的指模正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多年前,他从天尊座前偷来的那方玉印。

    "师兄。"白素素突然将他搂进怀里,玄铁剑在泥地上划出深痕,"素素知道你心里的结,但洛芜她……"她突然咬破自己腕间,将血滴入夜浔苍白的唇,"她的血,与你夜家血脉相连。"

    夜浔在腥甜的气息里突然晕眩,他摸到白素素怀中的玉佩,冰凉的云雷纹正泛着幽蓝的光。月光顺着窗棂的缝隙漏下来,照见她发间银簪滑落的瞬间——那支簪子,正是当年洛芜赠予沈逸尘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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