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鸳鸯落
眼睁睁看她抱着那女子往里进入包厢，柳岑瑾也不好再继续跟，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暗一立即顶上。
柳岑瑾这才转身离开，不过并不是离开娇娇楼，而是从后门进了“鸳鸯落”。
鸳鸯落同属于娇娇楼，每层都与娇娇楼联通。——虽然不允许客人强迫，但也不是没有两厢情愿的，故而取名鸳鸯落。
咚咚、咚、咚咚。
规律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呼吸之内，房门被迅速打开又关上。
“属下参见主子！”
跪在柳岑瑾面前的，赫然就是刚才在楼底下被两个花魁争抢的周将军！
“如何？”
周将军，或者说，暗二，挺直腰背，说话一板一眼，丝毫不见底下风流纨绔的模样。
“三年前，萧国因为内乱匆匆退兵后，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萧国实力明显上升了不少。最近两年也是蠢蠢欲动，时不时都派兵骚扰试探。”
“接到消息，最迟今秋，敌军就会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暗二眼里划过一抹痛恨：“明明那年将军您可就以趁势追踪一局平定边疆！偏偏那昏君……”
柳岑瑾听到暗二的话越说越离谱，立即出声打断：“慎言！”
“是！”暗二也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闻言只能将心中不满混着血泪狠狠吞下。
柳岑瑾又何尝甘心？
他化身出现在边疆，以平民身份一步步从底层小兵爬到将军的位置。恰逢敌国大萧内忧外患，眼看就要将其一举歼灭。
可皇帝硬是要在的大好时机将他召回，摆明了是担心他功高震主。
功败垂成，皇帝却十分满意。为表功勋，甚至还赐他国姓——周。
其实无非是为了无时无刻提醒他，到底是谁给予他今天的地位。
为打消皇帝疑心，柳岑瑾费尽心思，一步步打造起“周将军”沉迷美色，不恋权势的形象。
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皇帝却还是放不下心。
边关异动这几年，皇帝像是忘记了曾经帮他稳住边关的大将。派去的那些酒囊饭袋，对付来试探大周的小股部队，都是输多胜少。
俗话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上次没有趁着大萧国内乱的时候，一举将其歼灭，这回他们卷土重来，一定回比上次来得更激烈！
而如今的大周经过这十几年的奢靡浪费，国库越发空虚……一步步拖下去只会对大周更不利。
为避免三年前临阵被召回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已经想到了打消皇帝疑心的办法。
只等夏猎。
*
柳岑依刚跟小美人商量好，让美人多注意这位“周将军”的动向。没想到出来没几步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是她的种子。她之前趁着路过周将军的时候，顺手放的那颗。
这么巧？
柳岑依讶异挑眉，随即眼里一抹狡黠闪过。
所谓靠人不如靠自己。
木系异能运转一圈，她将自己的存在感调到最低，然后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扒在门缝，偏过脑袋。
“准备……爱上……解决……身体……”
里面的人显然很谨慎，只有隐约几个词传来。但这几个字也足够她推断一些东西了！
她脸一沉。这周将军果然是个渣男！
然而，不等她想怎么告诉富婆姐姐的周将军的恶行，下一瞬就听到——裹挟着极微小的风声，“咯”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瞬间，包厢里传出带着狠意的质问。
“谁？！”
被发现了！柳岑依脸色骤变，立即离开原地。
眨眼的功夫，一道银针穿透木门，反射着月光从她眼前擦过。
极细，针尖泛着乌黑的寒光！显然不只是根银针那般简单！
柳岑依心里一紧，瞬间汗湿后背。还好她躲得够快！
飞速看了一眼身后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掩体，于是她当机立断选择翻越栏杆。
眼睁睁看着柳岑依毫不犹豫从二楼跳下，暗一差点没忍住现身。
好歹是尚书府的小主子，而且主子解毒的关键还在她身上，可不能让柳岑依出事！
好在对方身手好。从二楼跳下去，毫发无损不说还跟幽灵似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放下心后，暗一又开始担心刚才柳岑依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柳岑依刚好路过主子跟暗二商讨的包厢。
虽然他及时用石子惊动了里面的人，但……只希望柳岑依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事。
暗二追出来，没发现任何气息，正要找，就发现了暗一。
读懂对方的手势，暗二便放弃追踪回房禀告。
直到柳岑依回到尚书府，暗一又好一番交代值守的人，才回到主子的院落。
才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主子沉稳的声音：“进。”
知道主子早就等着自己回禀，暗一行礼，没有任何拖拉把娇娇楼里的情况一一禀告。
果然是她。
柳岑瑾眼里划过尘埃落定的了然。
暗三不常见柳岑依，对方一举一动也看不出女子的影子，认不出也正常。而他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毕竟没有实据。
“主子，柳……二小姐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您和暗二的谈话以及主子您的身份……”
暗一知道这本不应该是他干预的，于是话停在这里，垂头拱手请罪：
“请主子责罚！”
他就该在发现柳岑依接近主子包厢时，立刻给出信号！
暗一请罪的话打断了柳岑瑾的思绪。他摩挲蜡丸的手一顿，道了句：“无碍。”
“多谢主子。”
根据暗一回禀判断，柳岑依出来的时候，他跟暗二之间的对话也快结束了。就算听见了什么，也无大碍。
柳岑瑾思索着，蜡丸在他手上转得越发快了。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柳岑依对“周将军”的态度。
对气息如此敏感，他不信柳岑依没有发现暗一的存在。
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也要凑近“周将军”所在的包厢——是太喜欢以至忘情到如此地步，还是……
蜡丸停滞在修长的指间，像是也忍受不住静谧，发出碎裂的声音。
柳岑瑾呼吸放缓，刻意将思绪拉回前天晚上。
以柳岑依被发现时表现出的警惕镇定，柳岑瑾更相信是后者。
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跟踪的理由，所以……
“暗二。”
柳岑瑾话音刚落，一位身子婉约清丽的倩影倏的出现，妖妖绕绕地走来。
两步之后那人才像是意识到什么。
只见“女子”脸一黑，咬着牙挺直了腰身，豪放掀起裙摆，行礼道：
“见过主子。”
声音清脆，微微带着些沙哑，俨然是位男子。
少有人知娇娇楼的风情万种的主事人竟是位男子！
暗一看着暗三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谁叫老三长得最清丽，那就不能怪他跟老二联手把娇娇楼掌事儿的位置“让”给他了。
哈哈哈！
“三皇子的人？”说到三皇子，柳岑瑾还有些印象。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归功于暗三。
“回禀主子，是！”暗三回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暗一也注意到提起三皇子时，暗三捏紧的拳头和僵硬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还记着仇呢。
开在皇城，日进斗金的娇娇楼怎么可能不遭人觊觎？
三皇子就是这个出头鸟。
当初三皇子就是借着喜欢“李姑娘”，也就是暗三的化名，的名义做了好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最后还恼羞成怒，准备对“李姑娘”用强。
本来就是敌人，又是在自己的家门口搞事。这不是送上门的靶子？
暗三是一点都没留手的意思。于是三皇子回去当晚就“突发疾病”躺了整整两个月！
也正是这次三皇子的作死，让娇娇楼在京城彻底站稳了脚跟。
毕竟能在狠狠报复完皇帝的儿子后，还不被皇帝问责，这娇娇楼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硬！说不定就是天上那位。
这样的猜测也不能说不对。
娇娇楼一部分收益的确被柳岑瑾通过一些渠道送给了皇帝，以换取庇佑。但皇帝并不知道他才是这背后的主子。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让那探子多收集‘周将军’的消息？”柳岑瑾凤眼微眯，声音淡淡。
“是，从言语之间推断，那小子似是对‘周将军’有什么不满，应该不是那些想要拉拢势力派来的人。”暗三不知道柳岑瑾心里的想法，继续自己的推断。
柳岑瑾闻言，手一松，这才发现蜡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碎了。
药丸早已被服用，空壳容易碎也正常。他没放心上，松开手掌，任由碎蜡落地。
“继续顶着那探子，看看她到底想从‘周将军’那里得到什么。”
“是！”
暗二离开后，暗一突然想起一件事。
柳岑瑾注意到暗一的停顿。作为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暗一少有如此纠结犹豫的时候。
上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前天晚上去调查柳岑依“挖草”的墙角的时候。柳岑瑾心里大概有了点底。
“说。”
暗一顺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细细禀告。
柳岑依从二楼翻身落下后，暗一留心看了一眼落地点，发现完整的石板地上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株粗壮的藤蔓！
但那时候他着急追踪，没时间观察，匆匆留下个标记就离开了。
“属下已经叫人回去看了，就是不知……”说话时暗一仍旧满脸怀疑，那么大的东西，他一开始竟然没注意到？！
熟悉的鸟叫声传来。柳岑瑾知道，是暗一吩咐探查的人回来了。
“进。”柳岑瑾出声。
会是柳岑依上次在墙角挖的那个植物吗？
可他明明看见柳岑依去娇娇楼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除了把折扇和巴掌大的荷包。
柳岑瑾这才转身离开，不过并不是离开娇娇楼，而是从后门进了“鸳鸯落”。
鸳鸯落同属于娇娇楼，每层都与娇娇楼联通。——虽然不允许客人强迫，但也不是没有两厢情愿的，故而取名鸳鸯落。
咚咚、咚、咚咚。
规律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呼吸之内，房门被迅速打开又关上。
“属下参见主子！”
跪在柳岑瑾面前的，赫然就是刚才在楼底下被两个花魁争抢的周将军！
“如何？”
周将军，或者说，暗二，挺直腰背，说话一板一眼，丝毫不见底下风流纨绔的模样。
“三年前，萧国因为内乱匆匆退兵后，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萧国实力明显上升了不少。最近两年也是蠢蠢欲动，时不时都派兵骚扰试探。”
“接到消息，最迟今秋，敌军就会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暗二眼里划过一抹痛恨：“明明那年将军您可就以趁势追踪一局平定边疆！偏偏那昏君……”
柳岑瑾听到暗二的话越说越离谱，立即出声打断：“慎言！”
“是！”暗二也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闻言只能将心中不满混着血泪狠狠吞下。
柳岑瑾又何尝甘心？
他化身出现在边疆，以平民身份一步步从底层小兵爬到将军的位置。恰逢敌国大萧内忧外患，眼看就要将其一举歼灭。
可皇帝硬是要在的大好时机将他召回，摆明了是担心他功高震主。
功败垂成，皇帝却十分满意。为表功勋，甚至还赐他国姓——周。
其实无非是为了无时无刻提醒他，到底是谁给予他今天的地位。
为打消皇帝疑心，柳岑瑾费尽心思，一步步打造起“周将军”沉迷美色，不恋权势的形象。
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皇帝却还是放不下心。
边关异动这几年，皇帝像是忘记了曾经帮他稳住边关的大将。派去的那些酒囊饭袋，对付来试探大周的小股部队，都是输多胜少。
俗话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上次没有趁着大萧国内乱的时候，一举将其歼灭，这回他们卷土重来，一定回比上次来得更激烈！
而如今的大周经过这十几年的奢靡浪费，国库越发空虚……一步步拖下去只会对大周更不利。
为避免三年前临阵被召回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已经想到了打消皇帝疑心的办法。
只等夏猎。
*
柳岑依刚跟小美人商量好，让美人多注意这位“周将军”的动向。没想到出来没几步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是她的种子。她之前趁着路过周将军的时候，顺手放的那颗。
这么巧？
柳岑依讶异挑眉，随即眼里一抹狡黠闪过。
所谓靠人不如靠自己。
木系异能运转一圈，她将自己的存在感调到最低，然后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扒在门缝，偏过脑袋。
“准备……爱上……解决……身体……”
里面的人显然很谨慎，只有隐约几个词传来。但这几个字也足够她推断一些东西了！
她脸一沉。这周将军果然是个渣男！
然而，不等她想怎么告诉富婆姐姐的周将军的恶行，下一瞬就听到——裹挟着极微小的风声，“咯”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瞬间，包厢里传出带着狠意的质问。
“谁？！”
被发现了！柳岑依脸色骤变，立即离开原地。
眨眼的功夫，一道银针穿透木门，反射着月光从她眼前擦过。
极细，针尖泛着乌黑的寒光！显然不只是根银针那般简单！
柳岑依心里一紧，瞬间汗湿后背。还好她躲得够快！
飞速看了一眼身后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掩体，于是她当机立断选择翻越栏杆。
眼睁睁看着柳岑依毫不犹豫从二楼跳下，暗一差点没忍住现身。
好歹是尚书府的小主子，而且主子解毒的关键还在她身上，可不能让柳岑依出事！
好在对方身手好。从二楼跳下去，毫发无损不说还跟幽灵似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放下心后，暗一又开始担心刚才柳岑依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柳岑依刚好路过主子跟暗二商讨的包厢。
虽然他及时用石子惊动了里面的人，但……只希望柳岑依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事。
暗二追出来，没发现任何气息，正要找，就发现了暗一。
读懂对方的手势，暗二便放弃追踪回房禀告。
直到柳岑依回到尚书府，暗一又好一番交代值守的人，才回到主子的院落。
才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主子沉稳的声音：“进。”
知道主子早就等着自己回禀，暗一行礼，没有任何拖拉把娇娇楼里的情况一一禀告。
果然是她。
柳岑瑾眼里划过尘埃落定的了然。
暗三不常见柳岑依，对方一举一动也看不出女子的影子，认不出也正常。而他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毕竟没有实据。
“主子，柳……二小姐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您和暗二的谈话以及主子您的身份……”
暗一知道这本不应该是他干预的，于是话停在这里，垂头拱手请罪：
“请主子责罚！”
他就该在发现柳岑依接近主子包厢时，立刻给出信号！
暗一请罪的话打断了柳岑瑾的思绪。他摩挲蜡丸的手一顿，道了句：“无碍。”
“多谢主子。”
根据暗一回禀判断，柳岑依出来的时候，他跟暗二之间的对话也快结束了。就算听见了什么，也无大碍。
柳岑瑾思索着，蜡丸在他手上转得越发快了。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柳岑依对“周将军”的态度。
对气息如此敏感，他不信柳岑依没有发现暗一的存在。
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也要凑近“周将军”所在的包厢——是太喜欢以至忘情到如此地步，还是……
蜡丸停滞在修长的指间，像是也忍受不住静谧，发出碎裂的声音。
柳岑瑾呼吸放缓，刻意将思绪拉回前天晚上。
以柳岑依被发现时表现出的警惕镇定，柳岑瑾更相信是后者。
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跟踪的理由，所以……
“暗二。”
柳岑瑾话音刚落，一位身子婉约清丽的倩影倏的出现，妖妖绕绕地走来。
两步之后那人才像是意识到什么。
只见“女子”脸一黑，咬着牙挺直了腰身，豪放掀起裙摆，行礼道：
“见过主子。”
声音清脆，微微带着些沙哑，俨然是位男子。
少有人知娇娇楼的风情万种的主事人竟是位男子！
暗一看着暗三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谁叫老三长得最清丽，那就不能怪他跟老二联手把娇娇楼掌事儿的位置“让”给他了。
哈哈哈！
“三皇子的人？”说到三皇子，柳岑瑾还有些印象。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归功于暗三。
“回禀主子，是！”暗三回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暗一也注意到提起三皇子时，暗三捏紧的拳头和僵硬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还记着仇呢。
开在皇城，日进斗金的娇娇楼怎么可能不遭人觊觎？
三皇子就是这个出头鸟。
当初三皇子就是借着喜欢“李姑娘”，也就是暗三的化名，的名义做了好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最后还恼羞成怒，准备对“李姑娘”用强。
本来就是敌人，又是在自己的家门口搞事。这不是送上门的靶子？
暗三是一点都没留手的意思。于是三皇子回去当晚就“突发疾病”躺了整整两个月！
也正是这次三皇子的作死，让娇娇楼在京城彻底站稳了脚跟。
毕竟能在狠狠报复完皇帝的儿子后，还不被皇帝问责，这娇娇楼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硬！说不定就是天上那位。
这样的猜测也不能说不对。
娇娇楼一部分收益的确被柳岑瑾通过一些渠道送给了皇帝，以换取庇佑。但皇帝并不知道他才是这背后的主子。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让那探子多收集‘周将军’的消息？”柳岑瑾凤眼微眯，声音淡淡。
“是，从言语之间推断，那小子似是对‘周将军’有什么不满，应该不是那些想要拉拢势力派来的人。”暗三不知道柳岑瑾心里的想法，继续自己的推断。
柳岑瑾闻言，手一松，这才发现蜡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碎了。
药丸早已被服用，空壳容易碎也正常。他没放心上，松开手掌，任由碎蜡落地。
“继续顶着那探子，看看她到底想从‘周将军’那里得到什么。”
“是！”
暗二离开后，暗一突然想起一件事。
柳岑瑾注意到暗一的停顿。作为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暗一少有如此纠结犹豫的时候。
上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前天晚上去调查柳岑依“挖草”的墙角的时候。柳岑瑾心里大概有了点底。
“说。”
暗一顺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细细禀告。
柳岑依从二楼翻身落下后，暗一留心看了一眼落地点，发现完整的石板地上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株粗壮的藤蔓！
但那时候他着急追踪，没时间观察，匆匆留下个标记就离开了。
“属下已经叫人回去看了，就是不知……”说话时暗一仍旧满脸怀疑，那么大的东西，他一开始竟然没注意到？！
熟悉的鸟叫声传来。柳岑瑾知道，是暗一吩咐探查的人回来了。
“进。”柳岑瑾出声。
会是柳岑依上次在墙角挖的那个植物吗？
可他明明看见柳岑依去娇娇楼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除了把折扇和巴掌大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