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轻松欢乐的青大艺术团干部聚会，在夜晚九点多拉下帷幕。
闻暄夏的电瓶车停在青连大学校园里。
不太放心她自己回去，叶见炽说他要载她回去。
“然后你还得自己骑共享电车回学校？”
“搭车回来也可以。”
闻暄夏笑着摇头，“不用了，一去又一回返，多麻烦你啊。”
“不麻烦。”叶见炽睁眼说瞎话，“我今晚没什么事要干。”
闻暄夏捋了捋披肩长发，没再拒绝男朋友的体贴。
一痕尖月挂在操场边的树梢间，淡得仿佛用橡皮擦就能擦去。
闻暄夏散着步，听着男朋友罗列这个星期所有闲暇的时间段。
一声突兀的“闻暄夏？”，搅散了闻暄夏的脸上的浅笑。
从计划要勾搭叶见炽的那一刻起，闻暄夏就知道会有这一刻。
或者说，她这段时间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抢夺了她许多资源、伤害了她整个中学时期的绿茶继妹，得知自己倾慕的男神，被她闻暄夏拿下了。
她很应该感觉到得意和爽快。
“姐姐，你和叶……”小跑到闻暄夏和叶见炽面前的闻欣，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认识？”
有亮着大灯的校车从旁边驶来。
叶见炽迅速地拥揽住闻暄夏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神情有些恍惚的闻暄夏，顺着叶见炽的力道，往他的身子偎近了几分。
她与叶见炽交往后，他们经常在青大校园里出双入对。她怎么会担心闻欣撞见他们呢，还巴不得闻欣亲眼瞧见呢。
校车从闻暄夏身旁经过，带起一阵夹着些许灰尘的风，荡起她微卷的发尾。
听到闻欣对闻暄夏的称呼，叶见炽也只是瞥了闻欣一眼，便淡漠地收回目光。
他的手掌没有立刻收回去，温热地贴在她的腰侧。
闻暄夏控制着自己的神色，捏出恰到好处的“面对熟人”的羞赧，回答闻欣：“认识啊。”
“我们在谈恋爱。”
“不、不可能！”闻欣脱口而出，狠狠地瞪着闻暄夏。
尽管感知到女朋友和疑似是女朋友妹妹的绿裙女，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叶见炽仍为女朋友对他们关系的明晰的定义——“在谈恋爱”而悸动。
叶见炽循着基本的教养，在女朋友介绍了自己之后，压着对绿裙女的莫名不耐，朝她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暄夏的男朋友。”
“……男、男神，你……”闻欣仿佛挨了当头一棍。
叶男神的语气为什么如此像面对陌生人？他是不记得她了吗？
叶男神怎么会和闻暄夏在一起？他怎么能和闻暄夏谈恋爱？？
月光稀疏，灯光并不多亮，闻暄夏却能清清楚楚地捕捉到闻欣的表情。
她的惊愕、嫉恨、咬牙切齿……
以致于向来还算清纯柔美的脸，有些微的扭曲。
真不错啊，这么快就能瞧见闻欣这副样子。
闻暄夏忽略掉其它难言的心绪，独自放大品味心理的阴晦快意。
叶见炽对闻欣的影响力还挺大。
算了，他穷点就穷点吧，人好看能干就行。
“该回家了，不早了。”闻暄夏既是对叶见炽说，也是对闻欣说。
“嗯。”叶见炽半圈着闻暄夏往前走。
没再理会言状有些怪异的绿裙女。
这无疑又在闻欣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盐。
……
次日是星期三，早上闻暄夏约了同样可自由支配时间的沐邱卉喝早茶。
闻暄夏在夹新上桌的虾饺，手机屏幕亮了。
是叶见炽发来微信消息。
闻暄夏吹了吹筷子上的虾饺，神色平静地咬了一口，仔细地嚼，吞下。
再将剩下的半个饺子塞进嘴里，仔细地嚼。
吃得再慢，一个饺子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该看的消息总是要看。
闻暄夏点开聊天窗口。
叶见炽发来的是一张聊天截图——
对方：闻暄夏根本不喜欢你
对方：我了解她的为人
对方：她故意接近你，专门勾搭你，是为了报复和伤害别人。
除此之外，他引用了截图，发了句“造谣的么？”
截图没有截到对方的名字。
仅凭对方的头像和语句，闻暄夏也能笃定ta是闻欣。
不是这位惯常在背后对她耍手段的绿茶继妹，还能是谁？
其实今早醒来，闻暄夏隐约有预感，闻欣肯定会和叶见炽说些什么，叶见炽或许会问她些什么。
她可以三言两语地粉饰，诉说自己对他的真心，再反泼脏水给“造谣”“碎嘴”的人。
毕竟闻欣又没有任何铁证，她怎么能说自己是别有用心呢？
……算了，已经成功打击了闻欣，实现了当初定下的目标，何必再玩弄叶见炽这个小可怜。
“不，大半是真的。”
闻暄夏镇静地发完这句话，饮了一口温热的豆浆。
她一气呵成地删了他的微信、电话、抖音等所有联系方式。
指尖有些凉。
意外地，有一点尘埃落定的放松感。
或许她就是像郭民琴私下曾说的，天生冷心冷肺，捂不热处不熟。
将手机塞回包里，闻暄夏接着品尝早餐，接着与沐邱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吃饱喝足，沐邱卉提出要去拍证件照。
闻暄夏没陪着好友去照相馆。
闻暄夏急需让脑子里填满单词、政治要点和物理知识。
出了茶楼，她就告别了沐邱卉，自己骑电瓶车先回家。
超过九点半了，却不见阳光。
整片天空似乎遮了层叠的灰纱，雾蒙蒙的，遮天蔽日。
但是，一直到闻暄夏进了家，做了两个小时的题，吃了随便点的午餐外卖，雨水还没落下来。
***
叶见炽很窝火，极其窝火。
他第十七次盯着聊天窗口里，自己发不出去的消息和红色感叹号，直到手机屏幕自动暗熄。
“去食堂吗？‘坚持’？”冲完澡出来的谢志全，套着短袖上衣问。
“……”
“听不到我的问题吗？”谢志全探头瞅坐在床梯间的叶见炽，“也没带耳机啊兄弟？”
邓誉从满桌待处理的实验报告中抬头，朝谢志全努嘴，“下课回来坐到现在，起码一个小时了。”
“他怎么了？钱丢了？”
“怕是比钱丢了还严重。”
四人间的寝室，只有一位在外面参加社团活动没回来。
谢志全弓腰换着外出的鞋子，嘴上接邓誉的话茬，“有那么严重？不会是被甩——哎哟！”
他扭头怒骂踹他屁股的邓誉：“日.你爹的！发什么疯？”
“你能不能小声点儿？”邓誉压着回骂的冲动，朝他使眼色。
“……我靠。”谢志全系好鞋带，连续偷瞄全程不言不语的叶见炽。
难不成被他猜中了？
不会吧，哪个女生这么强，会把“叶男神”甩了？
穿好鞋子，谢志全清了两下嗓子，“谁需要我帮打包晚餐回来吗？”
邓誉：“加葱花的菠萝炒饭。”
“还有吗？”谢志全走到寝室门口，“‘坚持’？要吃什么吗？”
等了好几十秒，没听到叶见炽的答复。
曾受叶见炽不少恩惠的邓誉：“再带一份少油的蛋炒饭，谢了。回头我把钱一起转给你。”
谢志全出去后，邓誉抓着笔投入作业。
要补的要赶的报告太多，有些数据过于繁琐，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写写算算，邓誉解决了两组恶心的数据，很有成就感，下意识地想吹同叶见炽牛逼。
他抻着脖子一看，叶见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床梯。
“‘坚持’？叶见炽？”邓誉在寝室里走了一圈，连同叶见炽的床铺也看了，没见到疑似被甩的室友。
得了，他多嘴帮“坚持”点的蛋炒饭白点了。
……
饶克在叶见炽最小的一套房子里找到他。
叶见炽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眼皮覆合，领口沾着几点酒渍。
地面立着卧着不少空酒瓶。
“你同学以为你要去寻短见，差点儿报告辅导员了。”
“还喝酒不？带你去Leaf喝个够？”
没有回应。
饶克一提裤管，蹲在叶见炽的躺椅旁，“到底怎么个事儿啊？为什么分手了？”
“……”
“我知道你没睡着，不说话我就打急救电话了啊。”饶克想用手背拍叶见炽的俊脸。
叶见炽拨开兄弟的手，眼睛恹恹地半睁开，“没怎么。”
饶克：“骗鬼啊，没怎么你整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叶见炽：“别吵。”
积攒了数个小时的乌云，阴沉地丢弃累赘的水分。
深夜被雨水泼湿，寒凉得仿佛夏季已突兀地结束。
饶克把空酒瓶踢到角落，起身关紧阳台的所有玻璃窗，“不用谢。”
“明早你有课吗？”
“……有。”
“你明天还打算去上课吗？帮你请个假？”饶克实在唾弃自己的烂好心。
叶见炽手臂压住眉眼，“上课。”
行，失恋了还记得不耽误学业，铁定不会做什么伤人伤己的傻事。饶克基本放心了。
“我走了，店里一堆事儿等着呢。”
饶克踏出阳台，瞅见客厅里明显是准备给女生的礼物，每一件显然都用上了某人的全部心思。
着实没忍住，饶克对这位初恋又失恋的兄弟多啰嗦一句：“太难过的话，要么去找新的人尝试新的感情，要么去找她当面聊尝试挽回……”
“谁要去找她？”叶见炽讥嘲地“呵”一声。
那个女人没有心。
二十多天的甜蜜，数不清的悸动瞬间，她有一点儿在乎吗？
她绝情地斩断了他们的联系，他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他是什么很贱很卑微的人么？
闻暄夏的电瓶车停在青连大学校园里。
不太放心她自己回去，叶见炽说他要载她回去。
“然后你还得自己骑共享电车回学校？”
“搭车回来也可以。”
闻暄夏笑着摇头，“不用了，一去又一回返，多麻烦你啊。”
“不麻烦。”叶见炽睁眼说瞎话，“我今晚没什么事要干。”
闻暄夏捋了捋披肩长发，没再拒绝男朋友的体贴。
一痕尖月挂在操场边的树梢间，淡得仿佛用橡皮擦就能擦去。
闻暄夏散着步，听着男朋友罗列这个星期所有闲暇的时间段。
一声突兀的“闻暄夏？”，搅散了闻暄夏的脸上的浅笑。
从计划要勾搭叶见炽的那一刻起，闻暄夏就知道会有这一刻。
或者说，她这段时间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抢夺了她许多资源、伤害了她整个中学时期的绿茶继妹，得知自己倾慕的男神，被她闻暄夏拿下了。
她很应该感觉到得意和爽快。
“姐姐，你和叶……”小跑到闻暄夏和叶见炽面前的闻欣，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认识？”
有亮着大灯的校车从旁边驶来。
叶见炽迅速地拥揽住闻暄夏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神情有些恍惚的闻暄夏，顺着叶见炽的力道，往他的身子偎近了几分。
她与叶见炽交往后，他们经常在青大校园里出双入对。她怎么会担心闻欣撞见他们呢，还巴不得闻欣亲眼瞧见呢。
校车从闻暄夏身旁经过，带起一阵夹着些许灰尘的风，荡起她微卷的发尾。
听到闻欣对闻暄夏的称呼，叶见炽也只是瞥了闻欣一眼，便淡漠地收回目光。
他的手掌没有立刻收回去，温热地贴在她的腰侧。
闻暄夏控制着自己的神色，捏出恰到好处的“面对熟人”的羞赧，回答闻欣：“认识啊。”
“我们在谈恋爱。”
“不、不可能！”闻欣脱口而出，狠狠地瞪着闻暄夏。
尽管感知到女朋友和疑似是女朋友妹妹的绿裙女，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叶见炽仍为女朋友对他们关系的明晰的定义——“在谈恋爱”而悸动。
叶见炽循着基本的教养，在女朋友介绍了自己之后，压着对绿裙女的莫名不耐，朝她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暄夏的男朋友。”
“……男、男神，你……”闻欣仿佛挨了当头一棍。
叶男神的语气为什么如此像面对陌生人？他是不记得她了吗？
叶男神怎么会和闻暄夏在一起？他怎么能和闻暄夏谈恋爱？？
月光稀疏，灯光并不多亮，闻暄夏却能清清楚楚地捕捉到闻欣的表情。
她的惊愕、嫉恨、咬牙切齿……
以致于向来还算清纯柔美的脸，有些微的扭曲。
真不错啊，这么快就能瞧见闻欣这副样子。
闻暄夏忽略掉其它难言的心绪，独自放大品味心理的阴晦快意。
叶见炽对闻欣的影响力还挺大。
算了，他穷点就穷点吧，人好看能干就行。
“该回家了，不早了。”闻暄夏既是对叶见炽说，也是对闻欣说。
“嗯。”叶见炽半圈着闻暄夏往前走。
没再理会言状有些怪异的绿裙女。
这无疑又在闻欣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盐。
……
次日是星期三，早上闻暄夏约了同样可自由支配时间的沐邱卉喝早茶。
闻暄夏在夹新上桌的虾饺，手机屏幕亮了。
是叶见炽发来微信消息。
闻暄夏吹了吹筷子上的虾饺，神色平静地咬了一口，仔细地嚼，吞下。
再将剩下的半个饺子塞进嘴里，仔细地嚼。
吃得再慢，一个饺子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该看的消息总是要看。
闻暄夏点开聊天窗口。
叶见炽发来的是一张聊天截图——
对方：闻暄夏根本不喜欢你
对方：我了解她的为人
对方：她故意接近你，专门勾搭你，是为了报复和伤害别人。
除此之外，他引用了截图，发了句“造谣的么？”
截图没有截到对方的名字。
仅凭对方的头像和语句，闻暄夏也能笃定ta是闻欣。
不是这位惯常在背后对她耍手段的绿茶继妹，还能是谁？
其实今早醒来，闻暄夏隐约有预感，闻欣肯定会和叶见炽说些什么，叶见炽或许会问她些什么。
她可以三言两语地粉饰，诉说自己对他的真心，再反泼脏水给“造谣”“碎嘴”的人。
毕竟闻欣又没有任何铁证，她怎么能说自己是别有用心呢？
……算了，已经成功打击了闻欣，实现了当初定下的目标，何必再玩弄叶见炽这个小可怜。
“不，大半是真的。”
闻暄夏镇静地发完这句话，饮了一口温热的豆浆。
她一气呵成地删了他的微信、电话、抖音等所有联系方式。
指尖有些凉。
意外地，有一点尘埃落定的放松感。
或许她就是像郭民琴私下曾说的，天生冷心冷肺，捂不热处不熟。
将手机塞回包里，闻暄夏接着品尝早餐，接着与沐邱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吃饱喝足，沐邱卉提出要去拍证件照。
闻暄夏没陪着好友去照相馆。
闻暄夏急需让脑子里填满单词、政治要点和物理知识。
出了茶楼，她就告别了沐邱卉，自己骑电瓶车先回家。
超过九点半了，却不见阳光。
整片天空似乎遮了层叠的灰纱，雾蒙蒙的，遮天蔽日。
但是，一直到闻暄夏进了家，做了两个小时的题，吃了随便点的午餐外卖，雨水还没落下来。
***
叶见炽很窝火，极其窝火。
他第十七次盯着聊天窗口里，自己发不出去的消息和红色感叹号，直到手机屏幕自动暗熄。
“去食堂吗？‘坚持’？”冲完澡出来的谢志全，套着短袖上衣问。
“……”
“听不到我的问题吗？”谢志全探头瞅坐在床梯间的叶见炽，“也没带耳机啊兄弟？”
邓誉从满桌待处理的实验报告中抬头，朝谢志全努嘴，“下课回来坐到现在，起码一个小时了。”
“他怎么了？钱丢了？”
“怕是比钱丢了还严重。”
四人间的寝室，只有一位在外面参加社团活动没回来。
谢志全弓腰换着外出的鞋子，嘴上接邓誉的话茬，“有那么严重？不会是被甩——哎哟！”
他扭头怒骂踹他屁股的邓誉：“日.你爹的！发什么疯？”
“你能不能小声点儿？”邓誉压着回骂的冲动，朝他使眼色。
“……我靠。”谢志全系好鞋带，连续偷瞄全程不言不语的叶见炽。
难不成被他猜中了？
不会吧，哪个女生这么强，会把“叶男神”甩了？
穿好鞋子，谢志全清了两下嗓子，“谁需要我帮打包晚餐回来吗？”
邓誉：“加葱花的菠萝炒饭。”
“还有吗？”谢志全走到寝室门口，“‘坚持’？要吃什么吗？”
等了好几十秒，没听到叶见炽的答复。
曾受叶见炽不少恩惠的邓誉：“再带一份少油的蛋炒饭，谢了。回头我把钱一起转给你。”
谢志全出去后，邓誉抓着笔投入作业。
要补的要赶的报告太多，有些数据过于繁琐，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写写算算，邓誉解决了两组恶心的数据，很有成就感，下意识地想吹同叶见炽牛逼。
他抻着脖子一看，叶见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床梯。
“‘坚持’？叶见炽？”邓誉在寝室里走了一圈，连同叶见炽的床铺也看了，没见到疑似被甩的室友。
得了，他多嘴帮“坚持”点的蛋炒饭白点了。
……
饶克在叶见炽最小的一套房子里找到他。
叶见炽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眼皮覆合，领口沾着几点酒渍。
地面立着卧着不少空酒瓶。
“你同学以为你要去寻短见，差点儿报告辅导员了。”
“还喝酒不？带你去Leaf喝个够？”
没有回应。
饶克一提裤管，蹲在叶见炽的躺椅旁，“到底怎么个事儿啊？为什么分手了？”
“……”
“我知道你没睡着，不说话我就打急救电话了啊。”饶克想用手背拍叶见炽的俊脸。
叶见炽拨开兄弟的手，眼睛恹恹地半睁开，“没怎么。”
饶克：“骗鬼啊，没怎么你整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叶见炽：“别吵。”
积攒了数个小时的乌云，阴沉地丢弃累赘的水分。
深夜被雨水泼湿，寒凉得仿佛夏季已突兀地结束。
饶克把空酒瓶踢到角落，起身关紧阳台的所有玻璃窗，“不用谢。”
“明早你有课吗？”
“……有。”
“你明天还打算去上课吗？帮你请个假？”饶克实在唾弃自己的烂好心。
叶见炽手臂压住眉眼，“上课。”
行，失恋了还记得不耽误学业，铁定不会做什么伤人伤己的傻事。饶克基本放心了。
“我走了，店里一堆事儿等着呢。”
饶克踏出阳台，瞅见客厅里明显是准备给女生的礼物，每一件显然都用上了某人的全部心思。
着实没忍住，饶克对这位初恋又失恋的兄弟多啰嗦一句：“太难过的话，要么去找新的人尝试新的感情，要么去找她当面聊尝试挽回……”
“谁要去找她？”叶见炽讥嘲地“呵”一声。
那个女人没有心。
二十多天的甜蜜，数不清的悸动瞬间，她有一点儿在乎吗？
她绝情地斩断了他们的联系，他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他是什么很贱很卑微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