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成人的世界？
酒过三巡，菜也差不多撤了，李总端着酒杯，兴致正浓地提议：“走走走，咱们换个地儿，唱歌去！”
徐斌笑着附和，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一时间笑声不断。倒是坐在主位上的谭明轩，平时一到这个环节，总是推说家里管得紧，拍拍屁股买单就走。今天却意外地抬了下眼皮，轻描淡写地说：“行啊，一块儿去。”
这一句，简直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下，心里暗暗咂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忍不住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想着，莫不是今晚月亮太圆，连谭总也想放飞自我了？
一群人簇拥着出了饭店，转战到附近一家练歌房。包间早订好了，灯光昏黄，音响震天，气氛瞬间又热了起来。啤酒、洋酒一字排开，小吃、水果码了满桌。
如一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偶尔接几句大家的玩笑，举杯微笑应对。她没有喝太多，只是微醺，眼神亮亮的，看着这一切，像看一个新奇的世界。她喜欢这种热闹，喜欢这种没人管束的自由感。
徐斌忙着敬酒，周旋在各桌之间，根本没空顾得上她。
不一会儿，练歌房经理带着一排陪唱小姐走了进来，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笑意盈盈地站成一排。气氛顿时又起了变化，李总笑得最大声，率先挑了两个坐自己旁边。
谭总也难得破例，挑了个短发小姐。众人顿时起哄：“哎呦，谭总，嫂子要知道了，小心跪搓衣板啊！”
谭总只是笑笑，没回应。他招了招手，让那小姐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又塞了一叠钞票过去，顺手指了指如一。
小姐拿了钱，笑着走向如一，坐到她旁边，低声说：“谭总让我来陪你聊聊天，怕你一个人闷着。”
如一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隔着烟雾和灯光，她与谭明轩四目相对，如一举起酒杯，朝谭明轩远远地轻轻一晃，算是道谢。
谭明轩似有若无地朝她点了点头。
小姐见如一毫无架子，主动和她聊起天来。两人没几句话便熟络了，如一问她工作累不累，小姐笑着说习惯了，还大大方方教她猜拳游戏的套路。旁边人唱着歌，吵吵闹闹，她们却仿佛在另一个安静的小世界里，轻松自在地聊天。
谭明轩坐在远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旁边人的话，一边时不时地瞥向那边。他原以为如一这样的女孩，面对这些小姐多少会有点尴尬或者拘谨，可没想到，她从容自然，没有半点嫌弃或做作，反而一脸认真地听着小姐讲笑话，偶尔还笑出声来。
那一刻，谭明轩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
他懂。出身卑微的人，在最初的岁月里吃过多少冷眼、受过多少白眼，他最清楚不过。而眼前这个女孩儿，毫无偏见，心软又善良。
时间慢慢推移，如一喝了点酒，脸颊微红。她起身说去洗手间，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出去。
回来时，经过门口那一层玻璃门，灯光正好映在里面的景象上：徐斌半靠在沙发上，旁边一位陪唱小姐正笑意盈盈地坐在他腿上，挨得很近，几乎是耳鬓厮磨地低语着什么。
如一脚步一顿，怔怔地站住了。
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陌生的迷茫。仿佛这一幕，跟她一直以来以为的世界，有些微妙的偏差。
短短几秒，她便低下头，转身跑了出去。
这一幕，恰好落入谭明轩眼里。他看着如一离去的背影，觉得不对劲，看了看徐斌，顿时明白缘由，心里一紧，几乎没思考，就跟着追了出去。
外面夜色温柔，风有点凉。
如一漫无目的的走啊走，拐过两条街，最后在一个公交车站停下了。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看不清表情，只是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在昏黄路灯下，像个迷路的小兽。
谭明轩的车在如一面前缓缓停下，开了车窗。
“这个点，公交早停了。”他的声音低而温和。
如一慢慢抬头，看向他。眼里没有预想中的泪水，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一种淡淡的、近乎空白的平静。
“要去哪儿？我送你。”
谭明轩耐心等着，语气轻得仿佛怕惊了她。
半晌，如一站了起来，笑了笑，拉了拉外套。
“谢谢你。”她说。
走到副驾驶车门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坐了进去。
窗外夜风卷着路灯一闪一闪地飞逝而过。车里很安静，如一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华丽的夜景。
谭明轩侧头瞥了她一眼，又默默把车速放慢了一点。
他知道，这个女孩，今晚失望了。可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种令人心疼的成熟，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们都沉默着，却有一种无声的陪伴，从这夜色中悄悄生长出来。
徐斌笑着附和，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一时间笑声不断。倒是坐在主位上的谭明轩，平时一到这个环节，总是推说家里管得紧，拍拍屁股买单就走。今天却意外地抬了下眼皮，轻描淡写地说：“行啊，一块儿去。”
这一句，简直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下，心里暗暗咂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忍不住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想着，莫不是今晚月亮太圆，连谭总也想放飞自我了？
一群人簇拥着出了饭店，转战到附近一家练歌房。包间早订好了，灯光昏黄，音响震天，气氛瞬间又热了起来。啤酒、洋酒一字排开，小吃、水果码了满桌。
如一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偶尔接几句大家的玩笑，举杯微笑应对。她没有喝太多，只是微醺，眼神亮亮的，看着这一切，像看一个新奇的世界。她喜欢这种热闹，喜欢这种没人管束的自由感。
徐斌忙着敬酒，周旋在各桌之间，根本没空顾得上她。
不一会儿，练歌房经理带着一排陪唱小姐走了进来，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笑意盈盈地站成一排。气氛顿时又起了变化，李总笑得最大声，率先挑了两个坐自己旁边。
谭总也难得破例，挑了个短发小姐。众人顿时起哄：“哎呦，谭总，嫂子要知道了，小心跪搓衣板啊！”
谭总只是笑笑，没回应。他招了招手，让那小姐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又塞了一叠钞票过去，顺手指了指如一。
小姐拿了钱，笑着走向如一，坐到她旁边，低声说：“谭总让我来陪你聊聊天，怕你一个人闷着。”
如一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隔着烟雾和灯光，她与谭明轩四目相对，如一举起酒杯，朝谭明轩远远地轻轻一晃，算是道谢。
谭明轩似有若无地朝她点了点头。
小姐见如一毫无架子，主动和她聊起天来。两人没几句话便熟络了，如一问她工作累不累，小姐笑着说习惯了，还大大方方教她猜拳游戏的套路。旁边人唱着歌，吵吵闹闹，她们却仿佛在另一个安静的小世界里，轻松自在地聊天。
谭明轩坐在远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旁边人的话，一边时不时地瞥向那边。他原以为如一这样的女孩，面对这些小姐多少会有点尴尬或者拘谨，可没想到，她从容自然，没有半点嫌弃或做作，反而一脸认真地听着小姐讲笑话，偶尔还笑出声来。
那一刻，谭明轩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
他懂。出身卑微的人，在最初的岁月里吃过多少冷眼、受过多少白眼，他最清楚不过。而眼前这个女孩儿，毫无偏见，心软又善良。
时间慢慢推移，如一喝了点酒，脸颊微红。她起身说去洗手间，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出去。
回来时，经过门口那一层玻璃门，灯光正好映在里面的景象上：徐斌半靠在沙发上，旁边一位陪唱小姐正笑意盈盈地坐在他腿上，挨得很近，几乎是耳鬓厮磨地低语着什么。
如一脚步一顿，怔怔地站住了。
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陌生的迷茫。仿佛这一幕，跟她一直以来以为的世界，有些微妙的偏差。
短短几秒，她便低下头，转身跑了出去。
这一幕，恰好落入谭明轩眼里。他看着如一离去的背影，觉得不对劲，看了看徐斌，顿时明白缘由，心里一紧，几乎没思考，就跟着追了出去。
外面夜色温柔，风有点凉。
如一漫无目的的走啊走，拐过两条街，最后在一个公交车站停下了。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看不清表情，只是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在昏黄路灯下，像个迷路的小兽。
谭明轩的车在如一面前缓缓停下，开了车窗。
“这个点，公交早停了。”他的声音低而温和。
如一慢慢抬头，看向他。眼里没有预想中的泪水，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一种淡淡的、近乎空白的平静。
“要去哪儿？我送你。”
谭明轩耐心等着，语气轻得仿佛怕惊了她。
半晌，如一站了起来，笑了笑，拉了拉外套。
“谢谢你。”她说。
走到副驾驶车门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坐了进去。
窗外夜风卷着路灯一闪一闪地飞逝而过。车里很安静，如一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华丽的夜景。
谭明轩侧头瞥了她一眼，又默默把车速放慢了一点。
他知道，这个女孩，今晚失望了。可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种令人心疼的成熟，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们都沉默着，却有一种无声的陪伴，从这夜色中悄悄生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