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扬起了下巴,骄矜道:“那可不?我会一直记到老,等我们满头白发,牙齿也都掉光了,还要把这事拿出来说。”

    “好啊,那我可要好好惩治你了,看你还敢不敢一直说……”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哈她的痒,他的手指异常灵活,初曦左躲右躲,奈何马车就这么大点的空间,无奈之下还是被他按在了身底。

    感受到他的手指开始在自己大腿上徘徊,初曦一边在他怀里乱滚,一边口头求饶:“别,顾大人我错了!”

    “嗯——别乱动!”

    他做事向来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可不会退缩。

    初曦发簪已经掉落,黑丝散乱地铺在娇颜四周,雪白的耳根可耻的红了起来。

    一个月未见,身体的自然反应骗不了人,她喘息了两声,连忙用小手推开了他。

    在马车上若真的孟浪了下去,等一会下车时,可怎么见人啊?

    再说外面的车夫也会听见。

    顾远昭将这只“清蒸螃蟹”抱在了怀里,照着她的唇角啄了一口,道:“你就不想我?”

    “想。”

    她低声喃喃道。

    这句话比最强烈的壮阳药还好使,初曦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愣了几秒,随后更是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按住了她,不让她下来。

    若是她真的下来了,看见了他那张英气逼人向来冷面禁欲的脸上多了几道可疑的红晕,恐怕又要笑话好久了。

    两人心跳如鼓的在马车上,顾远昭终于想起了正事,紧紧抿了抿唇,方道:

    “河北道黄河泛滥,然而救灾的六百两银子却不翼而飞,上一任钦差去查案子,却死在了沧州,陛下这回派我过去查。”

    初曦脸上的温度冷却了下来,他要去河北道,那么就意味着两人要分开了。

    成亲以来,两人本就聚少离多,这次远在两地,离别之际,更是万般不舍。

    “什么时候去?”

    “明日就出发。”

    “唔……”

    初曦垂着脑袋,握紧了他的手把玩,许久不发一言。

    顾远昭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初曦忽然道:“那你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心里只许想着我一个。”

    顾远昭含笑道:“好,你也一样。”

    初曦:“哼,你们男人最爱花言巧语了,说了承诺我也是不信的。”

    顾远昭:“那你还要怎么样?”

    初曦鼓着腮不说话,她就是心里郁闷,想要发作,却也知道他这是为了公事,她无可奈何。

    下了马车,他一抄手,将她公主抱了下来。

    “啊!”突然身体失控,她连忙揽住了他的脖颈,嗔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顾远昭不发一言,只是大步迈向了卧室,卧室内很快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等叫了水,初曦躺在了床上,一边任由他往她的嘴里喂食,一半心里腹诽:这么着急,闹腾到了现在,还让自己饿着肚子,一点都不知道疼人。

    顾远昭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又没憋好话,也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过于孟浪了些,于是伺候的她更加细致周到了起来。

    第二日临走前,初曦帮他收拾了包袱,又递给了他一个锦囊,上面绣着小黑猫图案,还挂着她当初买的那款玉蝉玉佩。

    而她自己也有一个锦囊,上面的图案是小兔子,也挂着同款玉蝉玉佩。

    很明显,两个锦囊放在一起,便是一对。

    顾远昭知道,这两个锦囊她必定是做了好久,他感动不已,捏着她的手,道:“辛苦了。”

    她傲娇了起来:“那还用你说?”

    顾远昭摸了摸,这里面似乎放了东西。

    初曦连忙按住了他的手,道:“等到了沧州再打开。”

    顾远昭忍不住笑道:“莫非你也要学那诸葛孔明,来个锦囊妙计?”

    初曦嘟起了唇:“我不是那诸葛孔明,也不给你这顾钦差弄什么锦囊妙计,我只是个小女子,目光短浅,心中所思所想,也只是寻常妻子所挂念的罢了。”

    顾远昭忙将她揽在怀里:“瞎说!哪有什么小女子大男人的?你这般耀眼夺目,能嫁给我,也不知道是我顾远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今的舆论氛围大变,初曦从自信的暗卫,到如今缺乏安全感,也是不无道理的。

    因为朝中大臣是十分厌倦女性掌权的,并且将这种态度摆在了明面上。

    而他们反对的第一人,便是皇后。

    在初曦看来,皇后想要权力,也确实操之过急了些,她竟然一下子就要将封后大典的规格等同于皇帝。

    当年女皇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执政经验,才露出了野心,再加上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称帝,故而打得朝臣一个措手不及。

    可皇后本就被朝臣忌惮,即便是陛下对她十分纵容,可陛下的权力也受到限制,她这样,很容易步子迈大了闪到胯。

    果然,封后大典这一日,就很不太平。

    皇后娘娘坐着32人抬的金轿,一路上敲锣打鼓,红绸飞舞,沿途的宫女太监跪列两旁。

    很快,轿子路过了文武百官,来到了大殿之上。

    来参加观礼的,不仅仅是这些人,还有朝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命妇,都站在最前列,以及周边国家的使者。

    站在台上的新皇更是等不及皇后上台,便急着下来迎接。

    然而,正当皇后接受册封之际,丞相崔大人却忍不住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道:

    “我们大盛向来以孝道治理天下,如今先帝刚刚过世不足三个月,皇后的册封大典却要弄得这般豪华,到处是大红色鲜红色,这岂不是有违礼法?”

    初曦站在皇后的身后,听闻此言,连忙将头低了一下。

    这件事,自己也曾经委婉的提过,然而皇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还一意孤行。

    如今这位丞相当众给皇后难堪,他的下场如何暂且不说,自己回去后肯定不会受到好脸子。

    毕竟皇后这人心胸狭窄,十分记仇。

    果然,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用鲜红的指甲指着丞相,声音凌然道:

    “你这个老匹夫,我乃是堂堂皇后,一国之母,我的册封典礼便是国家的脸面之所在,你想要用区区孝道来压我,真是打错算盘了。”

    崔丞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皇后竟然当众跳脚,犹如市井泼皮一般。

    他立即跪下来大声道:“威严何在?威严何在啊!”

    新皇皱眉道:“崔大人,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朕和皇后又没有责怪你,你有什么谏言,等大典结束后再说吧,可不要耽误了吉时。”

    崔丞相摇了摇头:“这大典根本就不符合皇后的规格,你这是要说昭文帝,拥女主乱国吗?”

    昭文帝,便是女皇夫君,也是女皇之前的那一任帝王。

    皇后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直接道:“来人,给本宫拖出去!”

    “陛下!”

    朝堂上,有大半数臣子出列,为崔丞相求情。

    新皇碍于朝臣人多势众,只好留下了崔大人,而皇后戴着满头的金凤,接下了凤印。

    转身后,她冷冷一笑,仿佛淬了毒药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每一个反对她的大臣。

    她在心中发誓,要将他们全都弄死,以报今日之仇!

    下了朝,初曦就被叫到了皇后的面前,这屋子中有十几个人,大大小小的女官太监,都有些眼熟。

    皇后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了身旁的婢女,道:“念。”

    初曦看着那封信,总觉得十分眼熟,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那婢女念道:“顾郎,你在那边好吗?天气冷了,要多添些衣,每日不要忘记想我……我时常望着顾府檐上悬挂的风铃,思念着你……”

    她念一句,周围的人就笑一句,有的评论文笔尬,有的说太酸了,比家里的陈年老醋还要酸,有的却说甜腻得吓人。

    一封信念完,初曦的脚趾已经快要扣出一座大坝了。

    实际上,她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羞愧,毕竟脸皮厚。

    可她知道,皇后是想要看她难堪,这样她才能解气,故而就表现出十分的羞辱的模样,聋拉着脑袋红着脸,还流了很多眼泪。

    皇后大概是看得爽了,便让这些人退安,将她单独留在了屋中,道:

    “我本是不想要重用你的,但是奈何佳宛她感激当年你帮助她认亲一事,多次求我不要为难你,故而我打算再给你一次机会。

    初曦,既然你这么思念你夫君,不如去沧州一趟。”

    初曦立即跪下道:“多谢郡主,多谢娘娘,可初曦虽然思念夫君,却也一心效忠陛下和娘娘,不敢因为私人感情而耽误公事。”

    皇后:“谁说让你去沧州就是私人感情了?

    听说顾远昭正留在那里建大坝呢,你往那海里扔个大乌龟进去,在上面雕刻上我的生辰八字,再派人捞上来,就说是天降祥瑞,把消息传到长安,等事情办成了,我自会赏你。”

    初曦:“初曦一定尽力帮娘娘把事情办成。”

    初曦仅仅背着简便的包袱,便骑着马来到了沧州,一路狂奔,比寻常人足足快了一日。

    她是悄悄来的,甚至于因为所办的事情见不得人,故而身份还要保密。

    故而当她来看顾远昭时,就触不及防的见到了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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