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懿有一瞬间的懵逼,随即伸手安抚露西,“别害怕,真的是本人!”

    …………

    “现在你清楚了吧?”

    在长达十分钟的解释之后,眼前人一脸恍然。

    盛知懿决定给她一段时间缓缓,低头神神在在地吃起了蛋糕。

    “蛋糕还不错。”

    露西呆呆地点了下头,再次确定,“所以我能理解成盛总你现在只有18岁吗?”

    “当然咯!”

    露西总觉得这是一场梦,现实中居然也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

    在得知这是暂时的情况之后,她迅速调整回工作状态,向盛知懿详细讲解了她全部资产构成及详细情况。

    “这家店的商铺产权也是在您名下的,”露西的手指轻点桌面,将盛知懿发散的思维吸引回来。

    “租期要到了,由于家庭原因,店老板不准备续约。”

    这家店面位处于CBD,生意一直很不错,相较而言租金也比较高。

    盛知懿听前面介绍的那些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手托着下巴,像是随口一说,“那我们接手吧,蛋糕做的还不错。”

    “好的,不过我建议先对目前店铺经营状态进行评估再下决定。”

    “行啊,”她话锋一转,“帮我告一个人。”

    就是那个造谣她争夺家产失败被流放出国的博主,她后来抽空又看过视频,真是越看越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还要知道视频里的知情人到底是谁?”

    “没问题,”露西将这个视频转发给了自己,“盛总,前些天路总向我问过您的行踪。”

    “路总?”盛知懿还没转过弯来,现在的“路总”已经换人了。

    “是路知嘉,我没告诉她。”露西在盛知懿身边多年,也是知道她对路知嘉一直以来都有莫名的敌意,明明是亲姐妹,有时候却像是敌人一样争锋相对。

    “别告诉她,”现在盛知懿还没做好直面她的准备,“先把这个博主告了再说。”

    “话说回来,我真是争家产失败才出国的吗?”

    露西面露纠结,好像在组织语言。

    “裴绗不说真话,你呢?”

    哪怕得知盛知懿现在失忆,但她认真起来的表情很有威慑力,很像路知嘉。

    “出国原因我不清楚,”露西努力组织语言,“不过,照目前情况看来,您只是争夺集团控制权失败了,在集团股份分配上,路总跟您八二分,但在老路总其他资产分配中您占九成。”

    不是吧,自己这么有冲劲的吗?居然还想拿下集团股份?

    盛知懿没有掩饰自己疑惑的表情。

    “具体情况我实在不清楚,当年您大学毕业回国后没过多久就跟裴先生结婚了,并且隐藏身份进入了路氏。”

    “您只跟我提了一嘴要拿到集团控制权,把路知嘉赶去联姻。”

    盛知懿:……

    只能说自己太有志气了,这是盛知懿十八岁前从未想过的未来。

    短短几句话让她脑袋彻底宕机,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现在知道更具体的情况的人除了未失忆的自己,就只有裴绗了,可是,他在隐瞒。

    一开始她的确怀疑过他,可是他的眼泪,他的关心还有两人亲密的聊天内容也是可以伪造的吗?

    他在隐瞒什么?

    她陷入沉思,直到露西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对了,盛总您之前让律师拟过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你这边还有留档吗?”

    也许从离婚协议中能看出裴绗在隐瞒的是什么事情。

    “我要找一下,应该还在我的硬盘里,时间太久远了,当时您刚结婚半年。”

    结婚不久就拟离婚协议?

    她心中缓缓浮现一个猜想——难道她和裴绗是协议结婚?商业联姻?

    心中迫切地想验证猜测真假,如果是前不久的她可能就直接开口问了,鉴于他现在还在隐瞒,还是等拿到离婚协议再当面问他好了。

    她心中暗暗嘀咕,“臭男人,坏本小姐心情。”

    要是有什么猫腻,她就立马踹了他。

    露西斟酌地开口道:“要不您直接问裴总?以前您还跟我说他从来不会拒绝你的。”

    不会拒绝?昨晚刚拒绝了她想玩会游戏的请求。

    她一脸老成地说:“男人是会变的,不要对男人太上心。”

    “没想到您这都失忆了还记得这些语录呢?”露西打趣道。

    “那是,”盛知懿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顺带把脑子里的烦心事拍走。

    她可不会一直纠结于男女这点小事,现在要去做一件大事。

    -

    “盛小姐,不是我夸张,您这发质可太好了,我第一次见到发质这么好的客人呀!”

    听着托尼老师在耳边热情洋溢的彩虹屁,盛知懿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绸缎一般的光泽,再搭配上清凉的薄荷绿发色,衬得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等走出理发店的时候天色已晚。

    一拉开车门,就被里面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来接你呀!”裴绗一脸笑意,好像没有注意到她面色不虞。

    他跟变戏法似的从边上拿出一束嫩黄色的玫瑰。

    盛知懿轻哼一声,还是接过了花,算他有眼光,还知道选自己喜欢的颜色。

    在她查清楚前,她决定先静观其变,等到时候拿着证据直接正面质问他。

    见她收到花心情不错的样子,裴绗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昨晚的事她估计现在还生气,一整天都没回自己消息。

    他凑过去牵上盛知懿的手,在对方即将发火之前,连忙道歉并保证下次绝对不用这种行为制止她的熬夜。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裴绗,别忘了医生的话。”

    出院之前,医生说过记忆也许会恢复,也许不会。那天跟章姨这么说完全只是为了让她宽心,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也有可能永远不会想起来。

    “如果我想不起来,那我们……”

    短短两句话像是重锤狠狠敲击在裴绗的心脏,瞬间脸色发白,原本温暖的手心也变得冰凉。

    后面没说出口的话他心知肚明,要是她都忘了,哪怕两人曾经再恩爱又有什么用,哪怕亲吻过无数次,都被忘记了……

    兜兜转转,难道分开是两人注定的结局吗?

    他想到了那份被塞进碎纸机里的离婚协议,此刻他的心仿佛也一起被碎成了细条。

    没关系,不过就是再来一次而已。

    他调整好心情,软声道:“我知道。你的新发色很好看,很衬你。”

    盛知懿视而不见他难看的脸色,“谢谢,我也这么觉得,能松手了吗?”

    “我怕你飞走了……”

    他的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模糊。

    盛知懿:“……”

    “我又不是气球。”

    -

    晚上,裴绗的确没有过来制止她玩游戏,而是采取了怀柔政策。

    盛知懿靠在床头,男人坐在床边给她按腿,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暖色的灯光将他脸部轮廓虚化,整个人笼罩上一层柔光。

    本来她想拒绝的,奈何对方的手法和力道太过完美。

    心情惬意地玩着模拟经营小游戏,还能享受帅哥的按摩服务。

    盛知懿决定不跟裴绗计较昨天的小事了。

    又喝了一杯热牛奶,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都怪晚饭喝的汤和睡前的那杯牛奶!

    盛知懿愤愤起身去洗手间。

    等再出来时,借着床头夜灯的亮光,她猛然发现沙发上居然还有个人!裴绗居然没走?

    她悄悄走近,眯起惺忪的眼睛,俯身凑近,像个小老太太似的打量熟睡的人。

    沙发有点短,裴绗不得不缩着腿睡,这个姿势看着都难受。

    她慢悠悠地晃晃脑袋,表达自己的佩服之情。

    在凑近些,能看到男人脸上有细条状的痕迹,有点反光。

    他居然哭过?!

    盛知懿没多想,她现在不清醒,全靠睡意和自己的良知撑着。

    她轻推了一下,“喂,裴绗,回去床上睡——”

    “快点——”

    男人被推醒,迷迷糊糊地就抓起她的手放到嘴边胡乱地亲了几下。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抽回手爬回床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前,裴绗愣愣地看着盛知懿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泪水滴落到手背上,他才回神。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无比幸运的,可以和她结婚,哪怕只是协议结婚,哪怕只有一年。

    作废的协议好似在宣告他的得偿所愿。

    他跟在盛知懿背后走了很多年,终于有一天,干渴的旅人遇到了属于他的绿洲。

    一切幸福得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泡,绚丽却又无比短暂。

    如果……如果……记忆不恢复,她还会有继续维持这场婚姻的必要吗?

    从一开始,这就在盛知懿的计划当中,是他先按捺不住狂跳的心……

    现在,让她不得不结婚的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什么能拘束她了……

    之前,他费尽心思让她注意自己,在意自己。

    现在,他说出口的话,做的事情都要斟酌无数遍。

    怕吓到她,又怕她放弃这场从一开始就不纯粹的婚姻。

    ……

    第二天一早,他从睡梦中醒来,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以前,盛知懿喜欢平躺着睡,他就爱贴着她睡。

    他睁开眼,从她颈窝中抬起头,自己的手还虚揽着她的腰。

    哪怕已经到了自己平时的起床时间,他仍旧侧躺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和耳垂。

    他知道那里是很柔软的。

    熟睡中的盛知懿丝毫没有感觉到唇上一触即分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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