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蛇窝已成废墟,三人一鸟围成一圈,她坐在男友身边,手里折着满是路边小黄花的花环,听小少年稍显稚嫩的独立言论。

    止水环着手听完,满脸都是不赞同不同意。

    两人辩论良久,佐助那经历几年有栖的毒打现在也是诡辩界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止水能混到这个位置嘴遁能力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能相提并论的,辩论赛持续了二十分钟之久。

    佐助咬着牙,说不过,但他不听,依旧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坚定反PUA人和自我PUA的傻瓜是没有共同语言的,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左右他的意志,从以前就这样,两人互瞪着谁也不让步。

    只能说比和鸣人互抛垃圾话的吵法强多了,她看他们越说越沉默,从冬身边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

    很难得的为他说起话来,拦住将自己身份定位到兄长的止水身上,一早说过这家伙是弟控了。

    “佐助也说了,他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她编好花环,正想着给谁带上。

    看一眼佐助,又看一眼止水,很不巧他们俩现在都在牛角尖里,一点都不适合她漂亮的花花。

    “既然有想做的,那就去吧,人生漫长,总得出去看看世界。”

    她往少年人身前走去,拂开他脸颊边的头发,长得好快,她在他生日的时候剪过一次,现在都快过耳朵了。

    “我也要斩断同你的羁绊,有栖。”佐助握住她的手,用力的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

    刚想撤离,有栖却将他的手握住,止水也同时伸手过来。

    止水那只大手将两人的手都盖住,力气很大,握的很紧,立刻反驳出声:“不会让你斩不断的,佐助。”

    比起讲大道理,波风有栖比宇智波止水更擅长,他本来也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宇智波。

    如果不是她,估计早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佐助内心毫无波澜,别开目光,但余光却瞄到她因为止水笑的眼眸弯弯,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许久未见的幸福的模样,对得起她那张没随着时间流逝而老去的脸。

    “小助,我知道你不会停下来的,大家都不会,不要因为鼬的话而选择自己的未来。”

    有栖先松开手,说了很多很多,生活,修行,感情,思念……

    “不要太累,认真休息也是修炼很重要的一部分,头发也要好好修剪,也不用太在乎大蛇丸,他要是敢欺负你就打回去好了……”

    她真的是一下就变大了好几十岁,话越说越多,也越来越爱哭,尊重了他的意愿,每一句都是担心,她是将他当做弟弟,孩子。

    声音在抖,眼睛也通红,蓄满了泪水,没掉下来,看样子是拼了命在忍耐了。

    将手臂挂着的花推到他身前,认认真真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就算不在一起,我们依旧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她们一起长大,共同吃过很多很多的饭,有很久的一段时间都在一起玩耍修行。

    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现在,他要一个人向前走了,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一定要杀鼬。

    宇智波佐助一定要为宇智波和被杀害的所有人,复仇。

    她不是鼬,而他也不是鸣人,他们不是姐弟。

    将她的花握住,表情没有松动,转身往蛇洞走去。

    “有栖姐。”

    “婚礼去不了了,抱歉。”

    *

    回村之后,两人马不停蹄的去看伤员,鸣人是已经没事,只是身体还缠着绷带看起来伤势挺严重。

    看样子是成了心结,他从前和佐助有打有闹,关系实际还算不错,这次他看似被迫实则主动脱离,第七班几人都陷入了非常压抑的气氛。

    他给小豆丁们报了平安就和止水一起去看了泉。

    她被前来绑架佐助的那些音隐打伤昏迷,虽然受了重伤但不致死,母亲还不能出院。

    止水揽了报告的活在一边奋笔疾书,佐助的事情毕竟没有对村子造成伤害,再加上第七班的恳求,这事被瞒下了。

    小泉佝偻着背,沮丧极了,也是,毕竟他们生活了许多年。

    捏着被角,挫败苦笑到自厌,“结果到最后其实都不了解他们啊……”

    “小泉,真正的家人之间不一定能做到真正的互相理解。”有栖削了苹果皮,将果盘递给她,微微一笑。

    “听说当时佐助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女孩子为了能让他喜欢特地留了和泉一样的长头发诶?”

    舍不得把脑袋上的小粉花冠摘下来的止水抬起头来,手里报告已经草草结束,走到有栖身边。

    “呜哇?原来是这样吗?”

    她看着龙飞凤舞的报告书,字飘到天上去了。

    泉的脸蛋锃的就红了,止水继续说:

    “刚刚那个黄头发的小姑娘说的,她们俩对小佐助超级迷恋诶,应该不会有错。”

    有栖想起刚刚来这儿实习的小樱和小井两个小护士,她一脸吃瓜的把男朋友拉来自己旁边坐着,不过他还有很多事,低头吻了她一下就说要交报告就走了。

    两个小姐妹聊了好一会儿,气氛轻快多了,小泉说五代等她出院后就让她去火影直属的暗部报道。

    有栖自然替她高兴,不过这样她的小队就少一个人了……

    被纲手叫过去的时候才发现;

    啊嘞,有栖小队只剩下队长一个人了?

    早濑苍在忍者办公室混到了高层除了必要的任务只有饭局能看见他,日向孝和落单的一个小下忍被转到了……止水的队伍?

    “噫,好过分,有栖怎么办?”有栖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装模作样的苦恼,嘴里笑意都藏不住,纲手看她那满脸想直接退休的表情就上火。

    直接推了一叠文件出来,任命书,好熟悉的一幕。

    自己还是个下忍的时候好像也收到过这种纸山。

    “任命书,看你想去哪个,正好东云身有旧疾,也是隐退的年纪,他这次也推举你任木叶医院院长,你之前在三代时期也有提几个改革方案成效都很不错,我通过了。”

    ……?

    那这个顾问的任命书是怎么回事?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个人防她都来不及,还能同意这种丧权辱己的提案?

    “这个是全体高层同意的。”

    ?

    有栖双目放空,满头问号:“我能……”

    纲手冷漠闭眼打断:“拒绝不了。”

    当了十几年小秘书突然上位当领导,这……合理吗?

    从猿飞家的某个在中枢高层的长老那里接来管理人员统一制服,那御神袍,略丑,还显老。

    明明好像自己这张漂亮脸蛋还漂亮着呢,但就是感觉自己一瞬间老了二十岁,不想穿。

    一脸惆怅的回家怀疑人生,前脚刚拖鞋,后脚卡卡西也回来了。

    “欢迎回来。”

    ……

    两个人都说这个啊?

    回过头看他,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任务了,一身血臭味,总感觉很久没见了,任务周期没有之前那么紧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卡卡西推她进去,念叨了一会儿倒霉学生们的事儿,先是第一年参加中忍考试全都晋级失败,给他短到能看见尽头的教师生涯挥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来最宝贝的学生叛逆离村还打伤另一票同乡战友,他的好老师生涯可以说是失败到了极点。

    有栖也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呃,升职的事儿就不算了,在她看来这都不算是好消息。

    最主要是结婚,虽然她真的不算清楚止水的想法,但是,他应该是有打算的。

    当然,止水如果征求完卡卡西的意见没对她有一个浪漫的求婚,她想自己也不是那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她可是女主角诶。

    想法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站在厨房的冰箱前凭着肌肉记忆去做晚饭。

    卡卡西一身埋汰,坐在矮桌边还是有些被这消息砸的恍惚,挠了挠头发,沉默了一会儿没回答就起身去浴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不断翻着脑海里的日历,他确实也就忙了一个月啊?

    怎么上个月人刚醒下个月就开始提起了结婚……

    有栖去了二楼也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体,卡卡西泡了一会儿头脑是越来越混沌。

    吃晚饭的时候都没再提这件事。

    等了止水很久,结果她走了几圈都没等到他,就像平常一样摸到卡卡西身边睡下。

    深夜安静,她睡的满身是汗,眉眼撇着,像是做了噩梦,而且深陷其中。

    依旧是那些记忆,梦境之中,她会梦到了很多关于爱丽丝的故事,她可以是爱丽丝,爱丽丝却不会是她,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想如果卡卡西没找到她,没有那好奇心驱使,她或许就会成为那些金羽的其中一支。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就好像自己是被切成很多份的其中一份,只能通过自己告诉自己,有栖就是有栖,用这种方式来打破这种异样感。

    “有栖。”

    是卡卡西的声音,她这才从数不清的岁月中慢慢醒来,握着自己手的温热撤离。

    她不舒服的睁眼,去找温度。

    “卡卡西?”

    “还是会做梦?”

    常年这般,她睡不安生,他也没睡的很熟过,她这样的情况,卡卡西也睡不着。

    他的手在她的肩上方顿住,但波风有栖迟迟没从梦中清醒来,头有些痛,伸手找到他滚烫的手掌贴到自己头上,蜷缩着再次闭上眼睛,“好像不是梦……”

    刚刚,又看见那个黑色的影子了。

    母亲是逃出来的,满是火焰,只有冬,和依旧是奄奄一息的有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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