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地面还是潮湿的,他们出去了一小会儿,邓喻言到楼下的第一秒就后悔了,因为在外面不能再搂搂抱抱,亲吻也是要偷偷摸摸的。

    邓喻言在口袋里面攥着手指,无心欣赏着公寓花园,嘀咕着,“要不我们回去吧。”

    周凝格也不问为什么,便说了一句好。

    回到家,邓喻言感到头晕,连换鞋的时候,都是周凝格帮他找拖鞋。

    邓喻言被周凝格抱起,双腿凌空,后背是踏实的胸膛,他腻乎地叫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周凝格。”

    周凝格想抱邓喻言去卧室,他的下巴抵着邓喻言的头发,“在的。”

    许久,邓喻言梗着脖子,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很大的决定,手反反复复地绞自己的衣角,“我想纹纹身。”

    周凝格呼吸一滞,短暂地陷入沉默,沉重地看着他,眼神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什么时候纹?”

    邓喻言身体已经到达床上,周凝格现在居高临下的看着邓喻言,邓喻言不知道周凝格现在是什么心情,以什么心态去看自己,他也不敢直视,蔫蔫地说:“回武汉的时候。”

    环境安静得诡异,周凝格凝视稍久,也不知按耐些什么,才问了他第二个问题,“要纹什么。”

    邓喻言别过头去,眼里闪着微微的光,紧紧闭上眼睛,不愿再睁开,“还没有想好。”

    邓喻言又说了一次谎言,其实他已经想好了,就在中午的时候。

    有一团以邓喻言为名的焰火在周凝格喉咙里烧着,周凝格握住了他的手,情绪压得隐约,“我陪你。”

    周凝格压抑,他只在乎纹身是很疼的,邓喻言怕疼,这个决定想必用了很多勇气,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时间太珍贵了,揉了揉邓喻言的眉心,“睡吧,你累了。”

    邓喻言的确很累,但心里是不累的,他怕一睡下,周凝格又要离开自己视线了,忐忑地问,“那你等下要去哪。”

    他们盖的是同一张被子,周凝格原本是说,一人盖一张被子,以防到时候会抢被子,这样双方都会感冒,但邓喻言说自己不会。

    周凝格坐在他身边,由于挨的太近,他们两个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平稳的呼吸声,“哪也不去,陪着你。”

    邓喻言想起了以前幼儿园时,午休间,周凝格睡不着,老师来了也不管用,所以每一次一到下午做活动的时候,周凝格就没有精神。

    邓喻言为此也很伤心,周凝格没有精神就没有兴趣做活动,那他只能找别人一组。邓喻言都有一些小私心,想跟周凝格一起。

    于是他学起了动画片里的情节,因为一到主人公睡不着,主人公的妈妈就会给小女孩讲故事,哄她入睡。

    邓喻言昨天晚上一直在看童话书,讲一个最熟悉的白雪公主故事,他定定地说,“周凝格我讲故事给你听吧,到时候你就睡着了。”

    周凝格刚开始不相信的,但也不拦着邓喻言,有好几次周凝格没有睡着,邓喻言讲着讲着就睡了。

    邓喻言睡醒之后,看到周凝格还没有睡,已经跟老师叠被子,准备午后运动,他皱眉头,很苦恼:“你不喜欢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吗。”

    周凝格最怕他不开心,周凝格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交给老师,下一步就开始帮助邓喻言,“没有的,我喜欢听,你讲,我睡着了,只不过醒得比你快。”

    邓喻言后面也是听老师说,因为自己,周凝格总是在十分钟之内入睡,有几次还是在五分钟,效果显著。

    幼儿园老师在期末的时候还给邓喻言颁了个奖,“讲故事大王。”

    不过,邓喻言并不喜欢“大王”这个词。

    邓喻言心情不好,把奖状都折得皱巴巴的,沮丧地说,“为什么不是小王子啊?”

    邓喻言讲得故事周凝格都有在认真听,甚至会脑补把续集写完,他踩着地下的影子说:“小王子是属于公主的,别人不能轻易认为小王子是他的小王子。”

    邓喻言一下子就想通了,回到家还特意把这张奖状挂起来,挂在自己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上。

    谢雨荷看他一点点用透明胶在奖状背后涂抹,有点幼稚,她疑问道:“奖状怎么那么破,像是被狗啃了一样。”

    邓喻言又找回了从前的大胆,“你给我讲故事听,要原创的。”

    周凝格“嗯”了一声,音量也自觉的降低,五官冷淡的质感与温柔毫不冲突,唇线平直,低吟道: “以前,有一滴雨滴落在了小草的身上。雨滴很高冷,不爱说话,而小草不同,他的朋友只有雨滴,所以小草会跟雨滴说很多话。雨滴也只乐意跟小草交朋友,因为他觉得小草不烦,即使有时候会说很多话,雨滴还是会一个个回答。”

    “小草长大了,雨滴有机会就会找小草玩,后来他们一起上学…”

    当周凝格念到这句话,邓喻言早已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邓喻言本来想逞强一会,但一靠近周凝格的怀里,就感到安稳舒适。

    人类本来就是贪婪,带着私欲的。周凝格看着他想,如果时间再慢一点该有多好。

    邓喻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二十四分,周凝格说话算话,醒来的时候,自己头枕的不是枕头,而是周凝格的手。

    邓喻言清醒过后,连忙坐起来,歉意地说,“手酸不酸。”

    “不酸,不重。”周凝格以为邓喻言下一句又是在问自己“我是不是很重”。

    邓喻言睡了四个小时,意识到自己睡了很久,但周凝格又没有睡着了的痕迹,他木呆地问:“你刚刚也睡觉了吗。”

    周凝格把笔记本放下,老实交代:“没有,睡觉期间我在处理事情。你也是醒前20分钟才枕我手的。”

    邓喻言发出“哦”的一声,捂着脸,在心中又懊悔自己浪费了四个小时。

    周凝格在床头柜帮他拿了眼镜,邓喻言视野重新宽广,声音温暖又让人安定,“晚饭想吃什么,出去吃吗?”

    “不要出去吃。”邓喻言没有犹豫,有点小家子气。

    周凝格定定地说:“点菜,我尽量去做。”

    邓喻言转念一想,仿佛听到叶舒明嘲笑他不能吃辣的声音,“我想吃酸辣粉。”

    周凝格好像并不赞成这个意见,“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邓喻言对自己能吃辣这件事情十分恳诚,自信地说,“武汉很多人都吃辣的,我舍友也喜欢吃辣,所以也会吃一点点。”

    周凝格还是妥协了,他进厨房,邓喻言后脚也进厨房。

    “你吃什么面啊。”邓喻言知道周凝格是可以吃辣的,因为林莉是四川人,在家里总会做几道辣菜,邓喻言来他家吃饭的时候,总是不敢吃。

    周凝格已经从冰箱里拿好食材,两三下就拆开包装,邓喻言都看呆了,以他的水平得用剪刀才行,“乌冬面,粉条买得少。”

    周凝格好像从出生就会做饭,邓喻言不太喜欢油腻的东西,喜欢吃清淡的,大概也是因为省内大部分人口味跟他一样,所以在广东并不让人觉得意外。但外面买的酸辣粉总是会有一层油浮在上面,邓喻言知道老板的不易,别人也不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好吃是好吃,只是更希望没有那么多油就好了。

    周凝格会按照自己胃口来,不需要邓喻言暗戳戳提醒。

    邓喻言快要把期末考试忘记了,吃着酸辣粉突然才想起来,又怕因为自己要纹身的计划耽误了周凝格的学习,“纹身期末考试完我再看看。”

    周凝格递给他一瓶酸奶,因为邓喻言被辣得直流汗,尽管他已经放了很少辣椒,“不急。”

    邓喻言又在嘟囔着:“纹你的名字缩写,你觉得怎么样。”

    周凝格却跳过了一整套回答框架,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挑眉,“不怕疼?”

    “还是有的…”邓喻言最后说不出那句话,着急吞下面条,不想让他看到破绽。

    周凝格了解他,即使邓喻言说“不怕疼”,他也不会相信的,“怕疼就不纹了。”

    邓喻言知道周凝格是为自己好,但他并不希望自己被轻易看扁,筷子搅拌了一下面条,其实这个动作是可以不用做的,“但我还是想试一下。”

    周凝格看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说,而且纹身是为自己纹的,还要刻上自己的名字,是个正常人都会高兴的程度,“要纹身了跟我说,我去找你。”

    吃过晚饭,邓喻言和周凝格看《七十二家房客》,他们以前经常看,直到高一,谢雨荷说什么也不同意,一直说学习要紧。

    邓喻言看着电视屏幕,说,“韩师奶这件旗袍好看,上周我还在大街上见过同款的。”

    周凝格附和道,“比较素雅。”

    邓喻言靠着抱枕,“西洋蔡在这集好让人讨厌。”

    周凝格调整姿势,从他旁边靠了靠,表示同意,“嗯,72家房客里面所有的人物都有缺点的。”

    邓喻言手里零食总是满当当的,有辣条,薯片,青豆等等。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周凝格也不说他,只是说邓喻言吃完之后多喝点水,别上火了。

    “你怎么不说我吃那么多零食。”邓喻言突然不被恋人管,还是有些不自在。

    周凝格这才注意到邓喻言到底吃了多少,早在15分钟之前,就想让他再别吃了,但最后还是选择放弃,“这么说,你会不开心的。”

    一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他们哪也没去,也没有对对方说情话,没有电视情节那么轰轰烈烈,却又平凡而真实。

    邓喻言洗完澡,周凝格比他早一点洗的,还在看着笔记本屏幕。

    邓喻言走过来时,周凝格不留痕迹的关上笔记本,“你在看什么。”

    周凝格表现得很正常,“回邮件。”

    邓喻言感叹道:“这么忙啊。”

    周凝格时时刻刻都在照顾他的情绪,怕邓喻言又在胡思乱想,“没什么大事,也不要紧,只是快点回复更好一点。”

    周凝格还是尚有理智的,忘记是谁先挑起这个话题,他冷静地说:“如果昨天还疼的话,就不那个了。”

    邓喻言本来是后退两步,拘谨地说,不疼。

    周凝格一只不费力手搂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则按住他脸上,狠狠地亲。

    周凝格用手顺势到他的衣领旁,很快解开了他第三个纽扣。

    邓喻言不再感到生分,他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从适应转为到下一个阶段,那就是享受。

    邓喻言垂下眼,抵着他的胸前,本来是低着头,但因为周凝格掌握着主权,他又不得不抬起头来。

    周凝格把所有事情都抛在后脑头,收敛了所有不该对对方表达的情绪,即使可能在下一秒就要爆发。强势,贪婪的欲望,体现得更明显,更加丑陋。

    周凝格禁锢着邓喻言的行动,此时此刻,他不像一个宣泄,表达者,更像一个不再伪装表面的掠食者。

    不是掠夺,因为邓喻言本来是他的所属。

    周凝格的吻很少是点到为止,不像蜻蜓点水一样,总是深沉的,顽固,带着下等,接近丑态的秉性,也许这就是秉性难移。

    邓喻言没拒绝周凝格,就算现在是亲吻的下一步了。

    周凝格除非是到那种阶段,其他的步骤一定是稳稳抱着他,不会离开自己怀中半步。

    周凝格收紧了他的怀抱,缩短了两个人的距离,松木香愈发浓烈,让邓喻言感到贴切,香味穿透邓喻言的心间。

    周凝格嘴角似乎在发笑,淡淡地笑,邓喻言看着他有些失神,最后甚至笑出声来。

    周凝格心里产生悸动,偏偏平平无奇的举动都让他感受到心动,又捻了捻邓喻言的耳垂,轻声说:“在想什么。”

    邓喻言才回过神来,整个身子都瘫在可以当做邓喻言避风港的身上,又小心翼翼勾起周凝格手指:“没想什么,你好看。”

    周凝格很热衷于亲吻,像是要把之前缺失的全部补回来,他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在亲邓喻言,失重感忽然上升,邓喻言心知肚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没喝酒却都醉醺醺的,双唇相贴,说出的话也让人听不懂,口齿不清的,周凝格只想喝多一些烈酒,忘掉残缺,不堪的事物,再真挚接吻一次。

    如果非要用味道来形容,那一定是橘子味的,甜而不腻。

    周凝格低下头,闻到了对方独有的气息,意味深长地说:“你喜欢吗。”

    邓喻言歪过头来,盯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嗯,喜欢。”

    前戏做得很足,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当他们准备充分的时候,心中早已涌起澎湃,身体欲拒还迎,每一个动作都在引导着对方,引诱恋人,做出都可以让互相满意的举动。恰巧都在一点点填满恋人,不仅是心理上的。

    邓喻言嘴上说着违背心的话,手掌间还有指痕,他费力地捂住周凝格的嘴。

    周凝格顿住,邓喻言终于得到了稍作休息的机会,却不敢直视对方眼睛,怕自己又一次陷进迷人的境界里:“我困了。”

    周凝格只是笑了笑,亲了一下他诱人的嘴唇,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止,生理现象早已经把邓喻言暴露无遗,嘴巴上向对方征求休息,但身体总是在跟他唱反调。

    在周凝格看来,邓喻言的伪装就像一薄纱,毫不费力就可以戳破。

    周凝格把邓喻言从床上抱起来,坐到自己两条大腿根之间,羞涩骤然升起,有着不可描述的幸福感。他现在宁愿堕落在这里,承受纯粹的欢乐。

    他撩了前面的凌乱碎发,邓喻言以这种姿势看得更清楚一些,好不容易看到了周凝格眼中的情绪。

    周凝格似乎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这里头,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用力,全部颠倒过来,不依不饶地说:“最后一次。”

    邓喻言知道,周凝格又在哄骗自己。

    这一次月光没有跑进窗户,或者说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一切都很空荡,但又不是凄惨的。

    邓喻言像是刚从水里被人捞出来的模样,但邓喻言这两次没有说过半句怨言,除了眉头不自觉地皱眉,指尖因为冲|击而颤抖。

    周凝格也并不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邓喻言身体状况和因为外界阻力发出的嗯|哼|声,还有可以让他轻易心疼的眼泪,都可以唤起他平日保存足够多的理智。

    周凝格今晚,说的最多话就是“宝宝”和“对不起”。

    邓喻言吓了一跳,他抚摸着周凝格的脸,如同手中是宝物般,摇了摇头:“不用说对不起。”

    周凝格没有因为这句话不再内疚,反而因为邓喻言安慰自己的话语,而加深,加重他的罪行。

    如果有专门一本关于恋爱的规定条文,里面详细写着恋人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在恋爱期间违反了就要受惩|罚,那自己是可以判刑的程度。

    周凝格吻掉了他眼角上的眼泪,动作也轻柔了起来,不再急躁:“对不起。”

    邓喻言起身,下面传来一阵撕痛。他用同样的力度,同样的方法,尽管相比之下,有些笨拙但绝对没有讨好,献殷勤。

    嘴唇没有征兆停留在他的眼部,邓喻言的吻一直是胆小的,更何况是单方面的,所以他吻完即将要划到鼻梁上细细的泪珠,就结束了这场悄然无息,包裹着思绪万千的吻。

    这场吻就像,雨滴停留在急求吸收雨水的草叶中,沉色的枫叶掉落在地面上,冬天里第一场雪,没有向任何人宣告,就如是礼物般出现在极需的人面前。

    这份“礼物”不是互送,不需要回报,与索要毫不相干,它是贬义词的反面,褒义词的正面。

    可以明确,不夸张的说,刚刚献吻给予安抚的邓喻言,从未想其中得到利益,充满私心的结果。

    周凝格愣住了,没想到邓喻言会做出如此举动,面对当下的环境,也有点不知所措。

    邓喻言克不住的颤|抖,腿根在发|软,居然失控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于周凝格来说,这是微不足道的,根本谈不上疼。

    邓喻言下一秒就后悔了,刚想要说出道歉的话语,周凝格却用唇打断他说的话。

    邓喻言因为周凝格动作的原因,头都埋在他的胸膛里,周凝格言语和行为力度都是一样的,比前面的温柔多得多,“可以咬,多疼的没关系。”

    周凝格似乎领会到他说什么,威胁邓喻言言语要注意:“不要说对不起,我等下会生气的。”

    周凝格也不会因为一句“对不起”,真的和他生气,但邓喻言清楚“生气”的后果是什么。

    周凝格又教他自己试一试另外一种,邓喻言是别扭的,但内心还是好奇心与兴奋占了很多。

    周凝格很耐心,尽管已经青筋凸起,生理给他一种快要等不及的感受,他还是心平气和,没半点不满,“试试,宝宝,第一次尝试一下就好了。”

    他知道,邓喻言对这称呼很敏感。

    邓喻言快要打消犹豫,脑海里回想起昨天的画面,即使表面上是一动不动的,但心中已经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邓喻言下一秒就要迈出第一步时,结果周凝格说:“宝宝,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来吧。”

    周凝格声音是和他是一样的,都沙哑了,嗓子里冒着熊熊火焰。

    邓喻言双腿并拢,自己的双唇又被封住,他连忙摇头,立马做出回应,不再是迟钝的,愚笨的,尽管还是有些生疏。

    清理过后,邓喻言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而周凝格却迟迟没入睡,他的精力还在,表面上是个自由的人,无拘无束,甚至过年的时候不用跟烦人的亲戚拜访,但却有无数条琐事缠住自己。

    周凝格叹了一声气,一只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腰,为了不吵醒邓喻言,始终都没有动,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光线束到地板上,窗外的树木不再阴森,山谷也换了一个新颜色,光明又一次踏入到他的室内。

    周凝格在不为人知的清晨中,向太阳宣告了自己的爱意。

    周凝格越过了人间的枷锁,注视眼前人,咬字清晰地说:“我爱你。”

    即使邓喻言已经安稳入睡,没有听到这句话。

    见过世态荒凉,人心险恶的他,却还能说如此出真挚的承诺,可见是无比的真诚与庄重。

    也许,会因为种种磨难而淹没在洪流中,导致有情人之间会残忍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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