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仙音坊的事情传遍了京中,众人在都在说宣平侯府的二公子原来是个断袖,家中娶了妻子就算了,还到外头跟御林军的校尉搅在了一起,顾二夫人夫人和宣平侯府夫人去捉奸的时候他们二人还在做着那事情。

    在场姑娘这进去看热闹的公子哥都看傻眼了,这件事比那些风流轶事传得更广,有人知道顾锋是个风流,且终日流连花丛的人,没想到他会有断袖之癖。

    众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时候,却是默契地没有提那位被赵氏和孙氏泼脏水的顾五夫人,甚至还有几个昨晚跟着起哄污蔑了沈知窈的人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不应该偏心偏听。

    只是这些沈知窈都不知道罢了,她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着顾昭的琴音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顾昭早就不在房中了。

    她坐起身看着窗外大亮的天空,想起昨晚自己心里的疑惑,以及顾昭唤她时候的名字,听着却是更像是窈窈,从前似乎是喊她阿瑶来着?

    沈知窈觉得不是自己多心了,再加上之前看见顾昭下意识的动作,她或许可以找个时间试探一下。

    可若顾昭真的是那位,那她该怎么办?

    不等她继续烦心顾昭的事情,春桃就提醒她今天是沈熠随军前往梁州的事情,沈知窈这才草草地吃了早膳,然后出了门。

    今天的风雪下得有些大,沈知窈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很多百姓已经等在了那里。

    沈知窈在人群中看见了郑氏,今日的郑氏穿得比平日里隆重一些,也作了打扮,看着倒是没那么像自己的母亲了。

    在一旁等候这大军出发的郑氏也看见了沈知窈,她对着沈知窈招了招手:“阿瑶,过来娘这里!”

    郑氏虽然心里忧心沈熠的未来,但是也知道在她和沈穆做下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沈熠以后的路注定会走得艰难,她以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中日日祈祷,好让沈熠能够平安归来。

    到了郑氏的跟前,沈知窈接过郑氏身后丫鬟撑着的伞,亲自给郑氏撑伞:“娘,今天雪下得有点大,我们到那边卖茶的棚子下等吧。”

    她发现远处的茶棚刚支起了摊子,恰逢众人都在往城门里张望,很少有人注意到,于是沈知窈赶紧提议。

    郑氏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宣平侯府被养娇了,看着她被冻得有些通红的脸心疼道:“让丫鬟来撑伞,看你的手被冻的。”

    “没关系,一会儿就到了。”

    沈瑶已经死了,占了她身体的沈知窈只能替她孝敬她的父母,撑伞也不过是小事,方才那丫鬟撑伞不尽心,只堪堪遮住了郑氏的半个身子,另一半还露在风雪之中,她这才看不过自己亲自给她撑伞挡雪。

    到了茶棚下找了个好的位置坐下,身后的秋梧就吩咐茶棚老板上一壶姜茶,这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知道这样冷的天气或许有客人要喝姜茶,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于是才坐下没多久,沈知窈和郑氏就喝到了热气腾腾地姜茶。

    姜茶入口,沈知窈觉得自己的身体暖了很多,先前给郑氏撑的那把伞并不大,所以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没有被遮住,还有雪花落在了她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上,冰得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只是她要给郑氏尽孝,所以只能生生受着,幸而这茶棚的摊子支起了,不然她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不能尽孝了......

    看着沈知窈小口地喝着姜茶,郑氏想起刚才在人群里面听到的一些传言,忍了忍,还是对着沈知窈开了口:“阿瑶,今天我听到一些传闻,是跟你夫君那二哥有关的。”

    沈知窈面上故意换上懵懂的神色:“娘亲听到了什么,是二哥出了什么事情吗?”

    早在她洗漱的时候,春桃就已经绘声绘色地把昨晚孙氏和赵氏去了仙音坊的事情告诉了沈知窈,那画面沈知窈都能想象出来。

    所以再听郑氏转述的时候沈知窈只能发挥自己的演技,瞪着一双杏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娘亲说得可都是真的,二哥他一向与二嫂恩爱非常,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郑氏暗笑自己的女儿天真,她虽然不是宣平侯府的人,但平日也是对这位宣平侯府的二公子略有耳闻,这顾锋就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当时她还担心自己的女儿这样单纯,会不会被这个夫家的二哥给骗了。

    只她不知道的是,昨晚的事情全部都是沈知窈一手策划的。

    此时的始作俑者提到孙氏,一脸心疼道:“二嫂真是可怜,没想到二哥竟然是个断袖,怪不得二嫂嫁给四年,第一年生了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怀上了。”

    这是她胡说的,顾锋天天流连在花街柳巷之中,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能让孙氏再怀上才怪。

    提到孩子,郑氏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沈知窈的肚子上看去,然后面上带了一点愁色:“你与顾昭也成亲半年多了,怎么现在肚子里还没动静?该不会是......”

    被郑氏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沈知窈面上一红,想起那晚自己勾引顾昭的事情,她略带结巴地说道:“不是娘亲想得那样,只是夫君成日里公务繁忙,所以宿在我院中的时候并不多。”

    何止不多,如果不是她生辰那晚喝醉了硬拉着顾昭不让他离开,顾昭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在枕流院留宿的想法。

    “可是你一直怀不上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规矩也是咱们这里的不一样,万一你那婆母见你一直都没有怀上,生了给你夫君纳小妾的心思就不好了。”

    赵氏哪里会生这样的心思,她是直接想让顾昭休了自己,沈知窈在心里道。

    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郑氏知道,不然她肯定会担心自己,而且以郑氏这样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去宣平侯府找赵氏算账。

    他们家跟宣平侯府对上,怎么都是鸡蛋碰卵石,那天沈知窈看赵氏的意思是一定要顾昭休了自己的。

    她摩挲了一下手中茶盏,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为萧炎而起,沈知窈知道自己不能只将目光放在赵氏以及宣平侯的身上,萧炎也是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知窈一抬头就看见萧炎带着两个随从进了这个茶棚,在老板热情地招呼下坐在沈知窈的隔壁。

    郑氏并未见过萧炎,所以并不知道他是当朝的太子,只是见这人器宇不凡,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所以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只是她刚收回了目光,萧炎就看向了她的女儿。

    沈知窈假装不知道萧炎在看自己,她心里虽然很是不喜欢被他盯着的感觉,但是现在除了她之外,还有郑氏在,她想要发作也不好发作,只得强迫自己笑着同郑氏聊家常。

    倒是在一旁的萧炎看了她半晌之后开了口:“顾五夫人,好巧。”

    巧什么巧?不是你看见我在这里,才故意凑上前来的吗?沈知窈在心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昨天刚解决了一个,今天又来了一个,而且还是最棘手的那位。

    在原书中,萧炎利用各种“巧合”跟沈瑶见面,甚至故意安排人给沈瑶找麻烦,然后自己在上演英雄救美,沈瑶性子善良,自然是没有去怀疑萧炎,而是对萧炎的屡次帮助而对他逐渐敞开心扉。

    萧炎利用她的善良差点将顾昭害死了,沈瑶也是在后来萧炎对她的表白中才后知后觉发现其的城府,于是称他们二人不是一路人,当面跟萧炎划清了界限,及时止损。

    只是萧炎接受不了沈瑶对他态度的转变,被逼得将沈瑶掳走囚/禁在了自己的宫中。

    好在顾昭和三皇子带着人救了沈瑶,不然沈瑶的清白真的毁在了萧炎的手中。

    既然萧炎开口了,沈知窈也不能继续再把萧炎当做空气了,她习惯性地挂上了浅笑,拉着郑氏给萧炎行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郑氏听见沈知窈对隔壁桌男子的称呼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规规矩矩地跟着沈知窈一起行礼,她方才以为这人只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没想到他居然是太子。

    萧炎端着一副温和的模样,对着沈知窈笑道:“不必多谢,听闻顾夫人的幼弟也参军了,孤在军中有认识的将军,可要孤提夫人在他跟前提几句,让那位将军关照一下顾夫人的幼弟。”

    沈知窈低垂着眼皮,不去看萧炎的脸,轻声道:“不劳烦殿下,幼弟既然已经从军了,说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倘若他哪日战死在沙场,那也是死得其所。”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是她用来搪塞萧炎的,沈知窈怎么可能会让沈熠死在战场,沈熠要是真死了,那他的父母不就是要她一个人来赡养了,虽然她现在是沈瑶,但她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照顾老人。

    且沈熠死了,对他们沈家来说就是真正的无后了,她虽是沈家的人,但终归只是个女子,郑氏身上还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家产,沈熠一死,万一沈氏家族的人想要吃绝户,以她的能力也无法保住二老的东西。

    沈知窈的这番话跟萧炎打听到了的她的性格倒是符合,只是他心中仍旧存了一点疑惑,随从再宣平侯府中的下人口中得知,沈知窈是个性子很软又心善的女子,可是他现在真正地跟她接触了,又觉得似乎哪里对不上。

    不过这只是他的感觉,看着面前安静坐着的女子,萧炎动了动扳指,眼睛看向她那半截露在外面细白的脖颈。

    “顾夫人有这样的觉悟,当真是我大周之福。”

    他这目光毫不避讳,让一旁的郑氏见了心生不喜,恰逢这时候谢伏殊带着军队从城门出来,耳边逐渐响起整齐一致的马蹄声与脚步声,郑氏立刻借着这个机会拉着沈知窈远离了萧炎的视线。

    看着身边懵懂不知的女儿,郑氏的心都要操碎了,且她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越来越好看了,所以难免受到男人的觊觎。

    沈知窈并不知道郑氏将她想成了小白兔,她朝着那城门的方向看去,就看见谢伏殊骑在一匹通体黑色的高大骏马上面,身后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而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则是沈熠,沈熠穿着小兵的盔甲,如果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

    上次见到沈熠的时候还是沈知窈生辰那天,现在再见到他,沈知窈发现沈熠比之前黑了一些,身体似乎也更壮了一点。

    郑氏也看见了沈熠,她眼中含了泪光,在沈熠经过的时候对着他喊道:“阿熠,一定要平安归来!”

    周围人声鼎沸,但是行军中的沈熠还是听见郑氏的声音,他转头往郑氏这边看来,然后对着郑氏和沈知窈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微笑就像是六月的太阳一样,看在郑氏的眼中更是让她想哭。

    沈知窈感知到了郑氏的情绪,只好伸手握住郑氏的手安慰她:“娘亲,阿熠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会保护好自己的,他不是说了要在外面杀敌,为大周效劳,也是为了保住我们得之不易的太平。”

    “是了,他还说等他立了军工,那些人就不敢瞧不起自己的长姐了。”

    郑氏看着沈熠坚毅的背影,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转而笑了。

    这次谢伏殊带着新兵前往梁州,皇帝和一众大臣并未相送,只因为北绒的使者在明天就要到了,所以皇帝只派了太子前来相送,而皇帝则召集了大臣在勤政殿相商一些接待使者的事宜。

    三皇子也在勤政殿中一起商议,毕竟他是负责北绒使者全称接待的人。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想着吏部已经刑部的空缺还未补上,皇帝便问刘阁老:“那几位晋升的人选可有选好?”

    刘阁老和英国公对视一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皇帝身边的随侍接过他手中的折子转递到皇帝的手中。

    皇帝摊开折子看了一眼,看见上面的名字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问出了声:“顾昭出身刑部,爱卿如何举荐他为吏部侍郎?”

    顾昭?

    听到这个名字,萧燮愣了一下,脑中浮现出一道光风霁月的身影,当年顾昭二十岁成为了大周开国几十年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打马行街的时候惊艳了不少人,他当时有意拉拢顾昭,却被顾昭委婉地拒绝了。

    本以为顾昭是嫌弃他不是储君,谁知道就连太子都没办法将他归在麾下。

    双方都想着如果顾昭不能成为自己的人,那么便不能让这个人成长起来,才会出现顾昭一直都是一个七品小官,即便顾昭在短短的三年办了十几桩棘手的案子,且办得很是漂亮,但是仍旧不得晋升。

    上次刑部尚书有意提拔顾昭成为刑部侍郎,也是被萧炎和他一起打压了。

    只是这次的晋升皇帝有意不让吏部的人嗯参与其中,只有刘阁老和英国公两个人决定,所以上面名单中的人选都是没有参与任何党派之争的。

    赵侍郎下台了,吏部尚书又请辞告老还乡,所以在选人的时候刘阁老二人根本没有吏部那边插手的机会。

    顾昭是刘阁老的得意门生,所以他不想眼睁睁看着顾昭成为那些人党争的牺牲品,想着以他的才干不能被埋没在了刑部,而且吏部正是需要清流,不能掌握在谁的手中,否则只会跟前朝一样重蹈覆辙。

    于是他拱手道:“顾昭的才能老臣与诸位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人才不能只拘于刑部,吏部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也正是需要一位身家清白的人来肃清朝堂,且他又出身刑部,想来必定是铁血手腕,能替陛下分忧。”

    皇帝对顾昭也是有印象,那位长得有两三分像她的人,尤其是当年少年站在堂下对他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的时候,更是让他心生好感。

    只是后来顾昭去了刑部之后,皇帝便逐渐没有关注他了,今日再次见到顾昭的名字,倒是让他想了起来。

    “若陛下无意义,明日臣就去宣读任命令。”

    上面三个人都是朝中不起眼的人,其他在场的官员都不得不感叹,顾昭三年前是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如今又成了大周最年轻的三品大员,真当是一飞冲天,前途无量。

    人是刘阁老和英国公共同商议的,刘阁老在朝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又是天子近臣,在场的几位官员都不敢反驳,

    皇帝想起了后宫中的那位,略作思索,半晌才道:“既是两位爱卿推荐的人,朕相信两位爱卿,就依爱卿的。”

    “是。”

    “若无其他的事情,都退下吧。”

    一直站在角落里听着众人商议的户部尚书刘宇听见皇帝的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需要同皇帝禀报,于是等人都退得差不多的时候,对着皇帝道:“微臣还有事情启奏。”

    今天谢伏殊带着大军前往梁州,也带了一些军资一同前往,本来刘宇想要一早就跟皇帝说募捐的事情,没想到因为北绒使者觐见的事情给耽搁了。

    直到皇帝让他们退下的时候才想起来,在皇帝疑惑地目光下他忙让随侍将折子送到了皇帝跟前。

    然后拱手道:“陛下交由户部办的募捐的事情已经弯成,且那银两还有多的。”

    昨天还因为募捐的银两不够给刘宇甩脸子的皇帝,现在看见折子上面银两的数目时略略还吃惊,过了一会儿才龙颜大悦道:“这些可都是真的?”

    “臣不敢欺君,确实是真的,那些银两清算过后入了国库,陛下不相信可以去找负责的官员前来询问。”

    “不知是哪些人捐了这样多的银两,朕应该要好好嘉奖才是。”

    说起这个,刘宇道:“说出来陛下可能不信,这其中有一百万两是宣平侯府的顾五夫人捐赠的。”

    “顾五夫人,莫不是顾昭的夫人?”

    “正是顾大人的夫人,臣听说金陵沈家还是她的外祖家。”

    怪不得能出手这样阔绰。

    皇帝这下觉得提拔顾昭是正确的事情,他大声笑了几下,抚掌道:“大周有顾爱卿和顾夫人,真是大周之幸,顾夫人当真是解了大周当下的困境,梁州的将士都应该要感谢她的义举。”

    “陛下方才说要给嘉奖,不知应该给顾夫人什么为好,臣见顾夫人能捐出这样多的银两,想必是不缺那些金银玉器之类的。”

    “女人家的想来也不喜那些古玩字画,她既然能做出这等义举,想来也是心系大周的将士,不如就赐她一个封号以作嘉奖。”

    “非皇室的女子,如果给大周朝做了大的贡献也并非不可以赐封号,陛下圣明。”

    因着沈知窈解了刘宇的燃眉之急,所以在刘宇这里,沈知窈就是活菩萨,他可着劲儿的帮着她说话。

    皇帝本来只想赐沈知窈一个县主的封号,但是想着人家都捐了这样多的银两,而且金陵沈家还是她的外祖,万一哪□□廷还需要银两,说不定还能通过沈知窈来让沈家出面。

    皇帝的算盘打得很响,他当即作了决定:“那便给她一个郡主的身份吧,也不算是抬举她,封号就叫长宁,你去将礼部尚书叫来,今日就去宣平侯府下旨。”

    “至于你,这差事办得不错,朕另外有嘉赏。”

    刘宇出了勤政殿之后走路都是飘的,没想到这次募捐的功劳他也有一半。

    工部尚书柳瀚海在外面等刘宇,见他红光满面的出来,于是笑着问他:“刘大人可是有什么喜事,莫非是募捐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

    这几日上朝柳瀚海天天看着刘宇苦着一张脸,知道他是在为朝廷募捐的事情发愁,但是现在见他从勤政殿出来时,面上却是带着笑容,免不了好奇地问他。

    刘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道:“募捐的事情尘埃落定了,老夫也是无事一身轻,不过这宣平侯府可要热闹了。”

    见他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柳瀚海不禁问道:“可是因为顾大人的事情?”

    “不是,等陛下今日下旨了,你就知道了。”

    “嘿,你这老东西真不够意思,还跟我在这卖关子。”

    宣平侯府自然也不知道即将有件对他们来说或许不是喜事的事情,会将他们打得猝不及防。

    正院里,赵氏沉着一张脸坐在上首,而顾锋则阴狠地盯着站在对面的沈知窈。

    刚回到府上的沈知窈被急匆匆地叫到了正院,进来就看见二人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要吃了她一样,下人得紧。

    “是不是你算计我儿的!”

    赵氏看见沈知窈就升起一股火气,指着她道:“今日我非要让昭儿休了你不可!”

    顾锋看见沈知窈,就感觉到下半身的某个部位在隐隐作痛,他盯着沈知窈那张脸,语气恶毒地说道:“不能这么便宜了这个贱人,听说宫中的那位老千岁正缺一位知心人,不如将她送给那位老千岁。”

    这是要把夫人送给老太监当对食?

    站在外有听着秋梧脸色瞬间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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