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窈带着一身的寒气扑进了顾昭的怀中,她双手穿过他的腰身抱住他,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混了酒味的松香。

    顾昭一手撑伞,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就这样抱了顾昭一会儿,她听见头顶传来顾昭清磁地声音:“你喝酒了?”

    闻言沈知窈仰起头,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看着他老实地点头,软着声音说道:“就喝了一点点,夫君是不是怕我醉了?”

    顾昭垂眸看向怀中的少女,见她双目含着雾气,脸颊在烛光映照下更加娇艳动人,他的眸色愈发幽深,环住她后腰的手收紧了一些,然后低笑一声:“窈窈酒力浅,日后还是少饮些酒。”

    这个沈知窈自然是知道的,今晚因着他和郑氏都在,所以她才敢喝一点,若是他们二人不在,她是如何都不会喝的。

    沈知窈听着顾昭温润的声音,眼睛弯了弯,说话的语气似乎带了点撒娇:“我好像是有些喝醉了,平日里听着夫君的声音也没什么,现在醉了才发现夫君的声音这样好听。”

    她看着顾昭的眼睛微亮,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顾昭松开她,改牵住她的手:“外头冷,快上马车吧。”

    没人发现,因为沈知窈的这句话,顾昭的耳尖红了。

    一路上许是因为酒精作祟,沈知窈窝在顾昭的怀中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顾昭将她送回了枕流院,亲自帮她脱了披风,拿着帕子给她擦了脸,要离开的时候沈知窈才拉住了他的手。

    想到在临华殿顾昭看舞姬跳舞时的场景,沈知窈低头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安静地等她说话的顾昭道:“夫君,妾身也会跳舞。”

    顾昭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上了马车之后她兴致不高,难不成是为了他在临华殿多看了几眼那舞姬的缘故,只是他那舞姬是因为......

    想到这里,顾昭看向沈知窈的眸色深得如同一汪不见底的幽潭。

    他确实不知道沈知窈会跳舞,虽然很想看她跳舞,但是现下已经子时,且沈知窈喝醉了,万一跳舞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伤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沉默了半晌,顾昭将手放在沈知窈那只拉住自己的柔弱无骨的手上,轻声哄她:“天色不早了,该睡了。”

    “夫君是觉得我比不上那舞姬吗?”

    沈知窈瘪了瘪嘴,不满意地看着他,面上还带了点委屈。

    她这幅样子像极了小猫儿,顾昭感觉自己的心尖像是被小奶猫的爪子轻轻地挠了一下。

    他垂眸见沈知窈委屈巴巴地仰头看着他,良久顾昭轻叹了一声,温声道:“没人可以同你相比,你明白吗?”

    沈知窈闻言脸上带了笑意:“那夫君要看妾身跳舞吗?”

    她虽然只学了一段舞,但是因着身体的原因从未在人前跳过,现在有这样机会,沈知窈跳舞的欲望突然来得很是浓烈。

    看着沈知窈明亮的双眼,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许是太久没有跳舞了,沈知窈的动作有些生疏,裙摆在她的脚下绽开,她挽指做蝴,眼波流转,衣袖翻飞。

    她凭着记忆中的舞步跳完了一段舞。

    跳完后她微微喘着气,看着沈知窈微晃的身子,顾昭意义是伸手扶住了她。

    沈知窈顺势靠在他的怀中,她抬头对上顾昭那双浓墨般漆黑的双眸,如花瓣一般的唇瓣微微张开。

    从前她以为是因为她身体虚弱的缘故,才会觉得跳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没想到现在用着沈瑶的身体,完整地跳完一段舞也是这般累,她开始佩服北戎的那位舞姬了。

    等她呼吸平缓之后正要从顾昭的怀中离开,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贴上了她的后腰,她不解地抬眸看向他:“夫君?”

    顾昭并未松开她,而是用一只手将她因为跳舞而有些凌乱的鬓发拢到她的耳后,只是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的手并未拿开,而是移到了她粉色的脸颊上轻轻摩擦。

    低哑地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致命的诱惑:“以后这舞只跳给我看,好吗?”

    其实沈知窈跳完这舞之后就不想再跳了,原因无他,主要是对她来说太累了,性子懒,所以一切需要耗费她心力的事情她都懒得做。

    可是看着顾昭这张近在迟尺的脸,沈知窈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夫君若是想看的话,也是可以的......”

    她后面的话被顾昭吞入了腹中,沈知窈呼吸一窒,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环住顾昭。

    直到顾昭感觉到了怀中的人无力地靠着自己,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掌放在她的脑后将她的头靠着他肩膀,喑哑地声音在沈知窈耳边响起:“二哥和母亲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我会帮你了解。”

    “嗯。”

    看来顾昭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昨晚她在沈家的时候顾昭没有来找她?

    像是猜出了沈知窈心中的疑惑,顾昭继续道:“昨日我并不知你回了沈家,窈窈,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同我说。”

    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不想你自己一个人面对,我是你夫君,你要学着相信我,好吗。”

    他的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一直以来沈知窈受了什么委屈从来都不会同他说,虽说一开始二人只是表面上的夫妻,但是后面他们互相表明心迹之后,沈知窈依旧是没同他提过那些想要对她不利的人。

    比如宣平侯府上的这两位,如果不是她自己机灵,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而她遇到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显得他这个夫君很没用。

    顾昭心里生出一丝挫败感。

    沈知窈跟顾昭的想法确实不一样的,她想着赵氏和顾锋在她这里不够看,她能自己的解决,而顾昭每天公务那样繁忙,且这二人都是他的至亲,所以她也不好将这些事情跟他说。

    只是现在听见他这样直白的话,沈知窈心里生出一丝甜蜜,然后逐渐蔓延开来,她抬头对上顾昭的双眸,弯了弯眼睛软着声音道:“那以后我被人欺负了,夫君一定要来帮我。”

    说完她还未等顾昭回答,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贴上了他的双唇。

    外面的雪停了,烛光映出墙上两道影子拥在一起。

    沈知窈被顾昭吻得晕晕乎乎的,她脑袋里突然想起郑氏昨天说得话,说她和顾昭成亲半年之久她的肚子都还未有动静,上次她想要拉着他圆房他也不肯。

    如果是现在呢?

    沈知窈自从上次生了这个念头之后就一直没有放弃过,即便现在她的困境已经解决了,可她心里却对圆房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这样想着她整个人都靠到顾昭的身上,透过俩人的衣服感受到了顾昭微烫的身体,沈知窈面上承受着顾昭的吻,整个人软的像是一滩水。

    若有似无的腊梅香在屋内飘散,当顾昭看着双目迷离的沈知窈,弯腰将她抱起,然后轻轻把她放在榻上。

    正要起身离去的时候,沈知窈坐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襟,烛光照得她左眼角下的那颗胭脂色痣异常妖冶,她那声音也变得勾人:“夫君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顾昭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垂眸看着她被自己吻得绯红的双唇,还停留在她手臂上。

    因着屋内有炭火,所以沈知窈进屋的时候脱下了繁复的外衣,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里衣。

    隔着衣料顾昭都能感受到她那细腻的肌肤,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随着他收紧的力气而逐渐增加。

    隐忍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窈窈,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知窈看着他眼中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将自己有些滚烫的身体贴了上去。

    顾昭抱住沈知窈,右手绕到她的发顶将她仅剩的两根珠钗拔了出来,瞬间她如瀑的青丝洒落到了腰后面。

    感觉到顾昭解开了她的腰带,鹅黄的衣服从肩处滑落,他将沈知窈轻轻放倒在床上,像是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珠宝。

    顾昭的衣襟已然大开,露出精装的胸膛,他抓劈沈知窈的手细吻,沈知窈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开了。

    眼前落在一大片阴影,顾昭倾身覆在她身上,灼热地气息喷在沈知窈的颈上:“窈窈......”

    沈知窈微微仰头,从唇间溢出一丝难耐的轻吟,伴随着顾昭一声声压抑地唤着她的名字。

    烛光摇曳,外头的雪有断断续续地下了起来,呼啸地寒风将低泣与喘息交叠的声音吹散。

    到了后半夜,沈知窈实在是被折腾得没力气了,她动了动指尖,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她蜷缩在顾昭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去了净室。

    第二天沈知窈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还为大亮,感觉自己身上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一般,她抬了抬发酸的手臂,发现手腕那出昨夜被顾昭掐出的一圈红印还没消。

    “醒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知窈这才发现自己正被顾昭圈在怀中,她转头对上顾昭那双琉璃般的眸子,然后有些羞恼地出声:“夫君昨夜弄疼妾身了......”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节制,这句话沈知窈自然没敢说出来。

    她昨晚嗓子都哑了顾昭还不放过她,最后她只能跟一条咸鱼一般任由眼前的男人摆布,虽说后面她也尝到了一些那方面的乐趣,可是遭不住顾昭一遍又一遍的索取。

    看着她委屈的神情,顾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他昨夜确实是太过了,只因为沈知窈是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人,在她决定了的那一刻起,他心里被刻意关住的猛兽便被放了出来。

    尤其是听着她在耳边低泣的声音,更是让他险些失控。

    思及此,他贴在沈知窈细腰后面的手轻轻摩挲,语调染上了暧昧:“昨晚是我太过了,窈窈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感受到顾昭的体温又开始升高,沈知窈打了个呵欠,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夫君,你该上朝了。”

    见沈知窈一脸地疲色,顾昭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起身唤墨砚进来。

    顾昭下床的时候,回身替沈知窈掖被子,从她因为睡觉而微微敞开的领口,看见了她雪白肌肤上面点点被他昨晚留下的红痕。

    在墨砚进来之前,顾昭重新放下了床账,掩住了里头春光。

    沈知窈听着外头顾昭和墨砚小声谈话的声音,很快就入睡了,就连顾昭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恰逢秋梧这时候进来唤她起床。

    从前沈知窈都是醒得比较早,今日她迟了许久,春桃本来想要进来喊她起床,但是被秋梧拦住了。

    秋梧今年已经十七岁,跟年纪还小的春桃不一样,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昨夜五公子留宿在枕流院,今早夫人就睡过头了,不用想也知道昨晚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给沈知窈换衣服的时候,秋梧看着她身上那些红痕时还是红了脸,心道五公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与红着脸的秋梧相比,倒是沈知窈淡定多了,她只要让秋梧给她找了件领子较高的衣衫,挡住脖子上的痕迹。

    方才春桃进来回话说宫里太子妃下贴子,邀她一同前去赏梅,除了太子妃之外还有别的高门夫人约她,从前她在太子妃那里可是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物,如今她娘成了长公主,她成了郡主之后到是都上赶着来约她了。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知窈将碧色的一对手镯带在左手上面,太子妃微分最高,且是邀请她进宫,正好她娘还在宫中,索性她便对着春桃道:“去备好马车,进宫。”

    她不知道的是,太子妃邀请她赏梅,是出自太子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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