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黔自教训完那两人后,便风风火火地向前赶。

    脚底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旁人只能看到她飘舞的衣袖跟头发,像一团模糊的阴阳八卦,中间还夹着个若隐若现的人头。

    临近东海,周边渐渐黑下来,云黔便点亮了额间的照明石,这也将成为上次那小仙童一生当中无法磨灭的恶梦。

    那小仙童吐了一天一夜才把之前毁灭三观的东西都吐干净。

    正撑了两个时辰船才慢悠悠靠近被踢飞前的地方。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把船往回吹了好几里。小仙童正想骂人,就看见一团模糊的八卦图像朝他飞奔过来,中间还夹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头,人头中心还有一道白光。

    “啊——”凄厉的尖叫注定今晚将是个不眠夜。

    而雪纺居所中的将亭疑惑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推牌九到兴致上的人都沉默了,赢了和没赢的都不想离开。

    最终,连输三把的褚德发话了,“我好像听到了我便宜儿子的声音,我出去看看。”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围观的众人瞄了一眼他比粪还臭的牌,也跟着走出去。

    然后就见到了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团会说话的白光绕着一叶会尖叫的莲叶舟围着雪纺的房子转圈圈。

    白光“你停下!”  小舟“啊——啊——啊——”

    白光“你停下!”  小舟“啊——啊——啊——”

    白光“你特么快停下,laozi有话问你!”  小舟“啊——啊——啊——救命啊——你停我就停,别追我,要追就追我家主人,她钱多,连一百八一杯的宫廷玉液酒她都有!别追我了,救命啊——”

    听到和没听到的都沉默了,紧接着把怜悯的视线投向了雪纺,发挥洪荒一战中顶级观察力,成功每人分到一杯宫廷玉液酒。

    褚德拍了拍她的肩,“有这样的朋友和徒弟,你辛苦了。”

    众人一起随着雪纺,辛酸地叹了口气。

    雪纺“我不辛苦,老娘命苦”

    而云黔被她提剑追着玩爱的魔力转圈圈和小仙童被重新踢回西海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云黔顶着乌眼圈,公布完这一重磅消息,觑着眼,品着茶,观赏众人脸上堪比打翻了调料盘的精彩表情。

    “所……所以,我们都可能围着倩倩和小竺化转,就为了……就,”

    “没错,就为了讨美人欢心。”雪纺品了一口茶,冲着修矢缓缓点头,摆出了45°的微笑。(内心ooc:预知剧情就是爽(σ???)σ..:*☆)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啪嗒”一声,盛满美酒的杯子掉落。

    “我草老娘的杯子!”“我草这酒我还没喝一口呢!”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他们,动了!

    只见瑚花一个飞扑拉住了要拼命的雪纺,嘴里劝着“阿纺不至于啊不至于”,休矢也拿出吃奶的力气拉会乐“会乐你清醒一点啊喂,那只是一杯酒不值得你化成原形去舔啊!”

    雪纺:“妈的让他去给老娘死”又靠在瑚花怀里委屈地小声涰泣,“这是卧川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啊”

    会乐:“掉在地上的是一百八诶,一百八你们不捡留着铺地吗?”

    场下其他人立刻拿起酒杯一口闷。

    唯一比较正常的褚德卧川,内心默默鄙视,

    洪荒一战死去的先灵们如果看到他们这样,当初应该说什么都要把大家留在战场上共沉沦吧。

    卧川看了一眼正在和云黔抢酒喝的褚德,内心暗叹:“又疯一个。”悄悄拿出留影石,照下了雪纺撒娇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等所有人闹够了,云黔清了清嗓子。

    “就目前这个情况,大家有什么……褚德你吃多了拔我头发!”云黔朝着身后的红衣男子一记凌空飞踢,

    却被他笑意盈盈地握住了脚。

    褚德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哦,我刚想起来个事。嗜恶殿不是洪荒一战中建成的吗,当时因为怕搅乱姻缘,我就把那些魄都收到玲珑盒里了。前几天去检查的时候发现盒子有破损,好在缝补的及时,只有几条魄散出,说不定小竺的魄就在里面。”

    这可真是平地起惊雷,大家都沉默了。

    “儿子,”云黔满脸慈爱地看着褚德发话了,“你能握着为父有脚气和脚臭的脚那么长时间,为父很是欣慰。”“没事,孙子,你穿着鞋呢,爷爷当然不嫌弃了。”

    (众人“拜托你两关注方面能不能不要这么别出心裁啊,上神的尊严呢!”)

    云黔邪魅一笑:“可是我鞋子两面都穿过欸。” 只见褚德的脸肉眼可见地变黑,

    云黔:“诶嘿嘿,没想到吧,装逼遭雷劈!”

    褚德:……  众人:“卧了个大操!”

    褚德把云黔往前一甩,冲出屋子就到湖边洗手。

    雪纺(小声地):“我们要不要告诉他,早上仙童就吐在这里,我还没来得及清理。”

    褚德石化了,云黔更高兴了,大家伙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

    场面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最后在卧川的龙吼与惊堂木以及双目放箭加持下,早已脱轨的状况才慢悠悠地返航。

    卧川:心累,毁灭吧,再来一次洪荒一战都不会比这个更累了。

    画面一转,,满目阴沉的褚德深深吸了口气,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我看梦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小竺和小倩都没意识到自己感情,要不我们先让他两单独见一面,如果对对方有感觉的话就撮合他两呗。至于剩下的,我回红喜店看看,有合适的就让他们内部消化吧,正好我这个月也要冲冲业绩。”

    “但会不会有点霸王硬上弓了啊?”有人小声提问。

    “不会。”云黔平静的说。

    “做完这个梦我就在想,这个梦不合理的情况太多了。倩倩是我的妹妹我了解,她只是单纯,不是傻。梦里面同时因为几个男人烦恼的是根本不会发生,因为她晓得这不合乎礼数。再者,她被骚扰了都会告诉我,不会像梦里面那样纠结一个只有一面或几面之缘的男子是否对她有情。并且花灵对感情很敏感,换做平常,竺化对她的感情她一下就会察觉到,不大可能像梦里面一样拉扯半天。”

    “而且根据云黔对她梦中人的行为举止描述,他们的举动过于反常。”褚德平静地接过了话头。锐利的目光扫向在场众人,

    “诸位想想,新上任的魔君能斗赢他父亲,必然不是个一心只扑在情爱上的人;而他们在凡间渡劫所碰上的大师兄,那孩子我看过,眼神透彻,心志坚定,不会仅仅因一副动人的皮囊而放弃自己苦苦吹求的大业,除非……”

    “被人操纵!”会乐面色惊疑,喃喃到,“举止怪异,沉迷情爱,这不是洪荒一战的产物——”

    “迷药今生情。对了!”云黔一拍大腿,赞许地说“既然这样就好办了,幕后之人应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制造大批杀戮以滋生怨灵,重现洪荒一战以达到目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水搅得更混,同时明哲保身对吧。”休矢双眼放光,大家都不约而同做出了要搞事情的微笑。

    “确实,”云黔把玩着茶杯,眼里精光乍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褚德轻笑,与云黔对视了一眼“那如果我本来就没有脚呢?他能耐我何!”

    我在明,敌在暗,但只要光够强,届时,只需将所有阴影处探索,总会抓到他的。

    褚德最后开始了会后总结,“我建议由我和云黔负责撮合的工作,顺便看看她梦中之人都有何共性。雪纺和卧川,”朝雪纺眨了眨眼,“注意天象。其余人就关注关注身边动向吧。散会!”也是从那天起,云黔除了战神财神外,又多了个月老二把手的名头。

    “哦对了,为了不引人怀疑,我来之前就放出了我们在雪纺家吃饭的留言,我还煮了火锅呢,就在膳房里,我去拿。”瑚花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

    “好耶!”又是一阵欢呼。

    酒足饭饱后,众人都在雪纺这找地歇下了,几个姑娘都在一个房间里相互聊着八卦。突然,雪纺问,“小云,你和褚德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为什么还要这么警惕。”

    “可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吧。好了好了快睡快睡,小心这是你最后一个安稳觉了。”云黔一本正经地说,顺便砸了个枕头过去。

    屋内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更远的地方,漆黑的洞府中,传来一阵人声。

    “君上,夜深了,奴侍候您更衣。”说话的是个妙龄女子,皮相妖娆,身着红色纱衣,外束一条金色腰带,一痕雪脯与两条雪白的长腿露在外面。

    坐上的男子抬起头,用手摩挲着纱衣,

    “不错,金色和红色才适合你”,

    突然一下掐住女子的脖颈,“别穿粉色,那不像她。”

    说着,将女子抱上了榻。一阵翻云覆雨,微弱的烛光中不经意闪出了牡丹样的花钿。

    海面平静,焉知深处不是梦魇诡谲,暗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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