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鸢记不清是第几次来酒吧买醉,她独是点了酒,却迟迟不喝。等着周围的喧闹渐渐散去,晃动的人影三三两两地消失,映在酒中的光影也暗淡下来。这见一面不如不见的日子谁会陪她熬呢?酒吧也终于是打烊了,调酒师亲自来催她走:

    “你好小姐,酒吧已经打烊了,您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呢?”

    牧子鸢没有在意她赶人的话,而是抬起头注视着眼前人,轻笑了一声: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愿意听吗?”她明明没喝酒,却面色绯红,带着极大的迷惑性。

    调酒师收拾着吧台,勾了勾唇:

    “如果不是我是老板,你的故事可没人听啊。”虽然没明说,但是算是应允了。

    投出去的视线没有得到回应,牧子鸢也只能自讨没趣地收回来,将那个所谓的故事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一直喜欢天上的月亮,她觉得与月亮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月光照亮了她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月亮不再来了,她的世界又变得漆黑一片,她那时还不能接受黑暗,于是她找到了一盏灯,用相近的灯光代替月光,盼着月亮能回来,一天又一天,可惜月亮死了。”

    听到这里,调酒师似乎有了触动,手摸向一旁的相框。牧子鸢瞧着她的反应,继续讲着:

    “月亮不能死而复生,那盏灯却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女孩会带它一起走夜路,会向它吐露心事,也会讲情话,灯不自觉深陷其中,后来它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不适应黑暗,等到她适应了,灯也就不必在了。到头来,它也只是爱人的一盏灯,而不是月亮。”

    话音刚落,酒吧的灯熄灭了,“罪魁祸首”的声音传来,“很晚了,客人还是先回去吧。”

    牧子鸢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两声,屏幕亮起,借着这点光亮,她再次望向眼前人,自嘲道:

    “裴伢,你不怕黑了呀”

    没开天窗,天也还是黑的,但也不妨碍两人说亮话。裴伢不想让她留了,她可不管。直接打着手机的手电筒,翻过吧台,逼近了没来得及离开的裴伢。

    光有些刺眼,牧子鸢尽量避着她,裴伢现在的眼神冷淡得很,远远比不上她调情的时候。明明是一瓶辛辣的烈酒,全让她用水给勾兑干净了。牧子鸢只有苦笑,想要亲一下怀里的人,被躲了过去,冲着唇去的吻只擦到脸颊,无奈她只能轻轻地抱住裴伢,她感受着她的一切,忆起她眉眼间的笑意,心里想着,裴伢到底爱谁啊?又默默地划去了自己的名字——反正不是我。

    “今晚是阴天,也不会有月亮,能不能再抱着这盏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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