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凡泽看着红毛少年离去的背影,等待了许久,心中的那份美好执也随之着消灭了许多,他隐隐感觉到不对,他平常不会随随便便就去赠予别人东西,何况是五千块钱。

    他的外婆还等着他的回来,和他吃上一碗热饭,惋惜一下母亲的离世,并远远看着他离去。

    他不知道那个红毛的很多信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因为母亲的死所渲染的情节,加上自己童年类似的事情,让红毛乘虚而入,他想,五千块钱会不会像打水漂一样离去。

    他不敢想象,于是将手头上的烟熄灭掉,踩下油门,向红毛反方向开去,他的第六感觉得不对,姚凡泽这么想,但是第六感似乎只有女人才有,但他也不应该随随便便相信一个不认识的混混。

    他将车开向外婆家,“宁愿不用那5000块钱,我要回家,万一真的有人要谋财害命。”他有点迷信,可能是外婆老人家传给他的。

    前几年,外婆还提起他们村里经常出现谋财害命的恶人,看起来老实温顺,实际上却是个杀人犯。

    “可别让我给遇到了。”姚凡泽心想。

    乡村的路凹凸不平,轮胎碾压在路上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格外不舒服,已经入了秋,外面的风吹起来格外寒冷,但姚凡泽还是想开着窗,或许后面会有一声哥,叫他停下来。

    妈妈叫他不要存怀太多期待,所以姚凡泽总是压制着自己的期待,每当妈妈每次回家的时候,他都表现出的很平淡。

    江女士当然不会去问他,今天有没有想妈妈的什么话,她只会和姚勇例行公事,忽视姚凡泽,好像她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

    乡村扶贫,开了一会儿前面竟有十字路口红绿灯,姚凡泽停了下来,那双纤细的手在前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支与他那忧郁气息不符的雪茄,他点起雪茄,抽了一口,另一只手搭着方向盘,白色的烟雾缭绕,烟雾后面是一双深沉的眸子。

    杜平难几乎是冲回来的,他试了很多人,只有这个颜先生给了他救命钱,他没说他的母亲快死了,因为他对别人有一定的警惕心,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家庭获取别人的同情,不然就会像上回那样,被那群□□的人威胁。

    他和他那个冷酷的父亲说了几句便跑向颜先生。他忘了要谢谢他,所以他要为这件事去谢谢颜先生,颜先生也不是坏人,他可以告诉颜先生自己家的状况,如果颜先生还愿意资助自己……他又觉得不对,都拿了人家的钱了,还要让人家帮助,这简直是吸血虫了。

    他藏了一堆心思,准备告诉颜先生,但是他到了小河桑树下,已经没有人了,只有被车轮碾压在泥土上的印子。

    杜平难突然也觉得不对,最近的坏人很多,颜先生很有可能被威胁了,毕竟他上回也是这样,被威胁,坑走了他家的钱,但是他听说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可他还是不放心,万一颜先生有事,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他跟着印子,找寻颜先生。

    姚凡泽已经开到家门口了,外婆刚好在门口晾衣服。

    他庆幸外婆有一副好身体,可以远远看到姚凡泽下车,然后高高兴兴迎他下来,为他做一顿丰盛饭菜。

    “阿泽来了,是阿泽吧?”她兴冲冲地跑去,手中的衣服也不管不顾,就挂在木桶里。

    “嬷,恰呀吗(奶奶,吃了没)?”姚凡泽重新在自己身上喷了香水,掩盖了烟味,才敢和外婆拥抱。

    “阿嬷就等着你吃饭嘞”外婆笑嘻嘻的,无比高兴。

    “那行啊,我陪阿嬷做饭。”姚凡泽说着走向了用废弃电线制作的衣架子,然后从木桶里那出湿漉漉的被褥,就晾在上面了。

    “阿泽,你妈妈下葬了没。”她就这么问着,语气波澜不惊。

    反倒是姚凡泽吓了一跳,手也僵了僵,“下了。”

    “跟那个姓颜的?”

    “嗯。”

    外婆不说话了。

    姚凡泽最害怕不过外婆的沉默,她不会多想,但姚凡泽又忍不住去想最坏的后果。

    “算了,随她去吧,人都死了。”外婆摆摆手,“我当初不让她选这小子,她死犟,一定要和这个姓颜的在一起,就是苦了你,你姓姚,所以她对你不管不顾。”

    “没事的,外婆,都过去了。”姚凡泽笑笑。

    “你爸爸当初为了江曼,在我这里打掩护,我还以为江曼真的是收心了,你爸爸也是个好人,是我毁了他一辈子。”外婆愧疚的摇摇头。

    “外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自愿就好了,哪能怪您。”姚凡泽不给外婆插嘴的机会,说:“好了,您快去做饭吧,我饿了一天了。”

    “你这孩子。”外婆宠溺的笑笑,“都过去了,相信我家的阿泽会有更光明的前途。”

    “那肯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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