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崔粲真的会被他吓死，还以为什么事，他揩掉顺着发梢掉落上锁骨的水珠，盘腿坐在地毯上低头看从沈居安那拿过来的卡片。
‘亚瑟·阿伦的三十六个问题’——让陌生人快速产生好感增加亲密度。
崔粲：“......”
正要细看，头顶一重，搭上一张洁白柔软的毛巾，沈居安坐在他身后，才说：“你看你的。”接着力度适中地替崔粲擦起头发来。
表面上，崔粲咬紧牙帮强装淡定，内心be like：oc，干嘛呀！这！也！太！会！了！吧！！！
等崔粲头发半干后，沈居安叠好毛巾，又给两个各自泡了一杯绿茶，才在他对面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地方坐下，也学崔粲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
这样的夜晚过于惬意，崔粲捧起手边的杯子，目光落在窗外的城市夜景，舒服得长吁了一口气，一个哈欠在嘴边又给他生生咽回去，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他脸上挂笑，说：“我们开始吧。”
沈居安不知是一直在看崔粲还是碰巧，很快收回目光，“嗯。”
卡片在崔粲这里，自然由他来念题目，他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如果你能在全世界任选一个人和你共进晚餐，你会选谁？”
念的过程他就想好答案了，崔粲自问自答：“胡冰心。”这是娱乐圈公认的美女，从出道到现在名气无出其右。
沈居安说了个国外的有名导演，遗憾的是已经去世了，崔粲安慰两句，毕竟他的还能做做梦，沈居安是真没可能了，沈居安笑着说没事，“降低要求和你吃也行。”
又来了，疯狂上分！崔粲一挑眉，本来么，他俩是CP，照例说就得营业，原先还以为沈居安木成这样只能靠自己了，没想到处处让他抢先，便也笑着回：“那是我的荣幸。”
崔粲：“你想出名吗？在哪一方面？”
崔粲毫不犹豫地答：“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他没说具体在哪方面，节目么，就是真真假假才勾人心。
“我还好，出不出名都行。”沈居安往后仰靠在抱枕上，是个很放松的姿势，灯光氛围都很到位，坐的垫子软乎乎毛茸茸，他垂目看着崔粲的方向，眼神也放得柔软。
崔粲不太顶得住他这么看自己，心想这人也太拼了！面上依旧不显，还打趣道：“事与愿违啊。”
沈居安笑笑没说话。
崔粲：“打电话前，你会预演你即将要说的话吗？为什么？”
两人都答了不会。
崔粲：“对你来说，“完美”的一天是什么样的？”
崔粲想了想，说：“早上睡到自然醒，看看书听听歌，吃好吃的，和朋友出去玩或者待在家陪父母，就很平常的一天。”他说的是实话，这种环境催人说实话，通告跑多了，又没有生活的压力，反而羡慕普通的日子。
“今天就很完美。”沈居安也说得很认真。
认真到崔粲一愣，看着那张脸又说不出质疑的话，脑袋里乱七八糟地炸烟花。
他不接沈居安沉甸甸的目光，低下头继续看题，说：“上一次一个人唱歌是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是什么时候？”
沈居安说完也不过多解释和纠缠，先回答了问题，“我五音不全，和别人没唱过歌。”
崔粲反应过来很快接下一句，“一次也没有？”也确实是惊讶。
沈居安摇摇头，崔粲摸了摸鼻子，说：“早上刷牙还一个人哼来着，和别人一起的话，参加水果台节目那次吧，正好这周末会播。”这也不存在打广告，反正这期节目要在很久之后才播出。
沈居安：“那我一定记得看。”
又双叒叕！
崔粲眼神躲避，假装低头摆弄那个外国老头子增加陌生人亲密感的三十六问，又忍下去一个哈欠，终于找到转移的话题，“不是三十六问么，怎么没有了。”
沈居安单手撑地，凑过来时遮住了大半灯光，让崔粲一下笼在他的阴影里，“应该是分几个晚上完成。”
崔粲喉结滚动，捏着被子细柄喝茶时眼神都在乱飘，颔首表示同意，转而想接下来的时间做什么，总不能干坐到睡觉的点吧。
“崔...，小粲，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不等崔粲想到，沈居安先开口问。
“嗯？可以，可以的。”
“睡觉吧，我有点困了。”沈居安率先起身，将两人茶杯放回茶几上。
还在想夜间活动的崔粲一脸懵，“现在吗？可以吗？”
“导演没说不可以。”沈居安耸耸肩，露出个狡黠的眼神。
崔粲看得一呆，就要跟着起身，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他仰脸去看手的主人，沈居安一脸坦然，于是崔粲犹豫了一瞬，握上了他的手。
当然不会有那种狗血的你拉我倒叠在一起的桥段，两人的手分开时崔粲后知后觉的想：好大，好温暖，好干燥。
语言匮乏得和他高考语文分数十分和谐。
其实就算安排在一个房间也不会有嘉宾敢做什么，毕竟哪哪都是摄像头，全国人民看着呢。
昨天睡了一天到晚上遭到反噬，凌晨才睡着，所以今天还是困。
一沾床反而又清醒了几分，崔粲睡在靠窗的位置，沈居安一进来就占据了靠近空调的那张床，其实靠近对着空调出风口会不太舒服，不过酒店尽量减少了这一弊端，崔粲不知道沈居安有没有好点。
崔粲东想西想的时候沈居安居然也还没睡，他翻了个身，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适应了黑暗后甚至能看得清沈居安面部轮廓。
这样异床相望怪怪的，崔粲忍了一会，还是觉得古怪，忍不住出声问了自从知道沈居安答应参加这档综艺就想知道的问题：“沈...”没成想一开口称呼成了问题，人家沈居安叫他小粲，叫大名么？是不是有点太生疏了，也叫小安？沈居安好像大他几岁，不太好吧。
“沈哥，额，我听你助理好像这么叫你，可以吗？”他也学着这么问，崔粲没有哥哥，之前团里的队员倒是也叫过哥，但总觉得好像有点不一样。
“都可以，称呼而已。”沈居安果然没睡着，声调没有一丝睡意，让崔安有点怀疑他说的有点困。
“你也还没睡着吗？”崔粲鼻梁往下都半掩在被子里，嗓音其实有些疲惫。
“嗯。”喉咙过鼻腔里出来的声音，听着很低沉，崔粲闭着眼睛，要是睁着，就会发现沈居安在看自己。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他觉得铺垫够了，抠着被单问，直觉沈居安不会拒绝他。
果然，沈居安说：“你问。”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凸显得更沉静，让崔粲开始有点昏昏欲睡。
“沈哥，你为什么会参加《限时恋爱》啊，你好像没有参加过综艺吧。”其实这种问题不算刁难，官方一点回答也就过去了，要是想知道私人的原因，应该私下问才对，但崔粲实在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况且私下问更奇怪。
良久，就在崔粲以为他不方便回答，想找补过渡过去的时候，沈居安用他那把愈发低沉的嗓音说了三个字。
因为你！
？？？？？
崔粲清醒了，瞬间清醒！他这翻了个身，又很快翻回来，反反复复烙饼似的，烙得脑子晕乎乎的，才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沈哥，节目效果拉满了哈。”
房间里陷入沉默，崔粲胸口起伏，感觉能听见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不由得将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企图让它安静点。
又过了一会，沈居安轻哼一声，有点自嘲的意思，“真的。”
根本安静不了啊！！！！
“因为之前看过你上综艺，觉得跟你搭档的话，一定很有意思，而且我最近也没有接新剧本，正好空出来一段时间。”
崔粲乱跳的心脏在这认真的解释中终于恢复平稳，他长吁一口气，说：“嗐，那沈哥你就当来玩一趟，别的不说，保准你玩得开心。”崔粲综艺感是真的不错，熟能生巧么这不是。
“嗯。”
两人又围绕节目聊了点别的，崔粲连打三个哈欠，沈居安便让他被陪聊了，赶紧睡。
崔粲看了眼时间，吓一跳，居然十一点了，十一点后摄像头会关闭，这是来之前就知道的。
道了晚安，崔粲闭上眼睛几乎立马意识朦胧。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沈居安问：“小粲，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礼尚往来，崔粲想‘嗯’一声，但其实并未发声，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沈居安没听到回答也没停，问道：“你为什么放弃跳舞。”
和睡意挣扎得很辛苦，崔粲有点委屈地想：我没有，但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因为太困了，最终这个问题被他跳过，连瞬间闪过的沈居安为什么会知道他会跳舞这件事，都因为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而忽略。
第二天一早，一睁眼看见正坐在对面床头看书的沈居安，崔粲又闭上眼睛，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还在录制节目，道了声早起床洗漱。
素颜这个卖点，崔粲连热搜词条都给节目想好了——限时恋爱全员素颜。
崔粲的素颜很抗打，开玩笑，都是钱堆出来的，当然抗打，不过能看出来疲态，他对着镜子清理掉脸上的洗面奶，叹了口气，很快又带笑出去了。
今天的任务分为两部分，互相为对方准备约会，需要早起的人已经走了，沈居安放任崔粲睡到自然醒，想必他的‘约会’不需要早起。
出了房间后有人跟拍，崔粲整个人显得沉稳许多，说了让人玩得开心，一路上话就没停过，尽职尽责地制造节目效果，逗得摄影小哥都在憋笑。
“沈哥我们现在要去哪？”被沈居安带着往酒店外走，崔粲问。
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尽，沈居安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崔粲没想到沈居安说的一会就是走出酒店外，他看看沈居安，再看看酒店门口停着的跑车，纯黑的车身，线条流畅，浑身上下透露着：我很贵。
崔粲没维持住稳重的形象，绕着跑车激动地观摩了一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我们？”眼睛亮晶晶的。
沈居安点点头，示意他坐进去。
遗憾的是崔粲只能坐副驾驶，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算再忙都应该去把驾照考了，而且二十好几的人，没有驾照听起来一点都不酷。
沈居安把着方向盘有点好笑地安慰：“没事，以后还有机会，考了再给你开。”
但这并不影响崔粲上路后兴奋起来，他举高手感受风吹过指尖，热浪将他头发吹得飞扬，沈居安知道触感，很柔软。
“沈居安！”崔粲大喊，因为风声实在太大。
“怎么了？”沈居安也提高声音问。
“再快点！”
从昨天到现在，崔粲第一次笑得这么无拘无束，没有包袱需要他抖，不需要精神紧绷着准备接话缓和气氛，眉眼都染上了快乐的气息。
“限速，不能再快了。”沈居安被他感染，不自觉也喊起来。
“那好吧！”听上去并没有感到失望，崔粲喊上瘾了。
绕到外城兜了一圈，再回到市区已经快过了饭点，怪不得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沈居安一直在让他多吃一点，原来早有预谋。
“我们还有安排吗？”崔粲兴奋劲过了，但还新鲜，眼巴巴地望着沈居安问。
沈居安点点头，看了眼窗外，道：“快到了。”
站在电梯里，崔粲眨了眨眼睛，因为还对着摄像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扯了一下沈居安的衣袖，问：“我们是要去吃饭吗？”
虽然电梯层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沈居安还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他。
崔粲对着摄像头很真诚地问：“节目组负责报销吗？”
占据中心大楼58层的星级餐厅，摄影小哥摇摇头，发现镜头也跟着晃，不再有肢体动作，餐厅允许拍摄都是开恩了，节目组报销不起！
崔粲微张着嘴看沈居安，沈居安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恰好电梯到了，便领着崔粲出去。
一直到坐上餐桌，崔粲都是懵的。
沈居安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三米长的餐桌，占据一大半餐桌的是...娇艳欲滴...还带着露水的...额，玫瑰花，中间是一柄精致浮夸的烛台，上面三个柱身有浮雕的蜡烛。
崔粲：“......”
烛光...午餐？
‘亚瑟·阿伦的三十六个问题’——让陌生人快速产生好感增加亲密度。
崔粲：“......”
正要细看，头顶一重，搭上一张洁白柔软的毛巾，沈居安坐在他身后，才说：“你看你的。”接着力度适中地替崔粲擦起头发来。
表面上，崔粲咬紧牙帮强装淡定，内心be like：oc，干嘛呀！这！也！太！会！了！吧！！！
等崔粲头发半干后，沈居安叠好毛巾，又给两个各自泡了一杯绿茶，才在他对面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地方坐下，也学崔粲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
这样的夜晚过于惬意，崔粲捧起手边的杯子，目光落在窗外的城市夜景，舒服得长吁了一口气，一个哈欠在嘴边又给他生生咽回去，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他脸上挂笑，说：“我们开始吧。”
沈居安不知是一直在看崔粲还是碰巧，很快收回目光，“嗯。”
卡片在崔粲这里，自然由他来念题目，他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如果你能在全世界任选一个人和你共进晚餐，你会选谁？”
念的过程他就想好答案了，崔粲自问自答：“胡冰心。”这是娱乐圈公认的美女，从出道到现在名气无出其右。
沈居安说了个国外的有名导演，遗憾的是已经去世了，崔粲安慰两句，毕竟他的还能做做梦，沈居安是真没可能了，沈居安笑着说没事，“降低要求和你吃也行。”
又来了，疯狂上分！崔粲一挑眉，本来么，他俩是CP，照例说就得营业，原先还以为沈居安木成这样只能靠自己了，没想到处处让他抢先，便也笑着回：“那是我的荣幸。”
崔粲：“你想出名吗？在哪一方面？”
崔粲毫不犹豫地答：“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他没说具体在哪方面，节目么，就是真真假假才勾人心。
“我还好，出不出名都行。”沈居安往后仰靠在抱枕上，是个很放松的姿势，灯光氛围都很到位，坐的垫子软乎乎毛茸茸，他垂目看着崔粲的方向，眼神也放得柔软。
崔粲不太顶得住他这么看自己，心想这人也太拼了！面上依旧不显，还打趣道：“事与愿违啊。”
沈居安笑笑没说话。
崔粲：“打电话前，你会预演你即将要说的话吗？为什么？”
两人都答了不会。
崔粲：“对你来说，“完美”的一天是什么样的？”
崔粲想了想，说：“早上睡到自然醒，看看书听听歌，吃好吃的，和朋友出去玩或者待在家陪父母，就很平常的一天。”他说的是实话，这种环境催人说实话，通告跑多了，又没有生活的压力，反而羡慕普通的日子。
“今天就很完美。”沈居安也说得很认真。
认真到崔粲一愣，看着那张脸又说不出质疑的话，脑袋里乱七八糟地炸烟花。
他不接沈居安沉甸甸的目光，低下头继续看题，说：“上一次一个人唱歌是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是什么时候？”
沈居安说完也不过多解释和纠缠，先回答了问题，“我五音不全，和别人没唱过歌。”
崔粲反应过来很快接下一句，“一次也没有？”也确实是惊讶。
沈居安摇摇头，崔粲摸了摸鼻子，说：“早上刷牙还一个人哼来着，和别人一起的话，参加水果台节目那次吧，正好这周末会播。”这也不存在打广告，反正这期节目要在很久之后才播出。
沈居安：“那我一定记得看。”
又双叒叕！
崔粲眼神躲避，假装低头摆弄那个外国老头子增加陌生人亲密感的三十六问，又忍下去一个哈欠，终于找到转移的话题，“不是三十六问么，怎么没有了。”
沈居安单手撑地，凑过来时遮住了大半灯光，让崔粲一下笼在他的阴影里，“应该是分几个晚上完成。”
崔粲喉结滚动，捏着被子细柄喝茶时眼神都在乱飘，颔首表示同意，转而想接下来的时间做什么，总不能干坐到睡觉的点吧。
“崔...，小粲，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不等崔粲想到，沈居安先开口问。
“嗯？可以，可以的。”
“睡觉吧，我有点困了。”沈居安率先起身，将两人茶杯放回茶几上。
还在想夜间活动的崔粲一脸懵，“现在吗？可以吗？”
“导演没说不可以。”沈居安耸耸肩，露出个狡黠的眼神。
崔粲看得一呆，就要跟着起身，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他仰脸去看手的主人，沈居安一脸坦然，于是崔粲犹豫了一瞬，握上了他的手。
当然不会有那种狗血的你拉我倒叠在一起的桥段，两人的手分开时崔粲后知后觉的想：好大，好温暖，好干燥。
语言匮乏得和他高考语文分数十分和谐。
其实就算安排在一个房间也不会有嘉宾敢做什么，毕竟哪哪都是摄像头，全国人民看着呢。
昨天睡了一天到晚上遭到反噬，凌晨才睡着，所以今天还是困。
一沾床反而又清醒了几分，崔粲睡在靠窗的位置，沈居安一进来就占据了靠近空调的那张床，其实靠近对着空调出风口会不太舒服，不过酒店尽量减少了这一弊端，崔粲不知道沈居安有没有好点。
崔粲东想西想的时候沈居安居然也还没睡，他翻了个身，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适应了黑暗后甚至能看得清沈居安面部轮廓。
这样异床相望怪怪的，崔粲忍了一会，还是觉得古怪，忍不住出声问了自从知道沈居安答应参加这档综艺就想知道的问题：“沈...”没成想一开口称呼成了问题，人家沈居安叫他小粲，叫大名么？是不是有点太生疏了，也叫小安？沈居安好像大他几岁，不太好吧。
“沈哥，额，我听你助理好像这么叫你，可以吗？”他也学着这么问，崔粲没有哥哥，之前团里的队员倒是也叫过哥，但总觉得好像有点不一样。
“都可以，称呼而已。”沈居安果然没睡着，声调没有一丝睡意，让崔安有点怀疑他说的有点困。
“你也还没睡着吗？”崔粲鼻梁往下都半掩在被子里，嗓音其实有些疲惫。
“嗯。”喉咙过鼻腔里出来的声音，听着很低沉，崔粲闭着眼睛，要是睁着，就会发现沈居安在看自己。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他觉得铺垫够了，抠着被单问，直觉沈居安不会拒绝他。
果然，沈居安说：“你问。”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凸显得更沉静，让崔粲开始有点昏昏欲睡。
“沈哥，你为什么会参加《限时恋爱》啊，你好像没有参加过综艺吧。”其实这种问题不算刁难，官方一点回答也就过去了，要是想知道私人的原因，应该私下问才对，但崔粲实在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况且私下问更奇怪。
良久，就在崔粲以为他不方便回答，想找补过渡过去的时候，沈居安用他那把愈发低沉的嗓音说了三个字。
因为你！
？？？？？
崔粲清醒了，瞬间清醒！他这翻了个身，又很快翻回来，反反复复烙饼似的，烙得脑子晕乎乎的，才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沈哥，节目效果拉满了哈。”
房间里陷入沉默，崔粲胸口起伏，感觉能听见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不由得将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企图让它安静点。
又过了一会，沈居安轻哼一声，有点自嘲的意思，“真的。”
根本安静不了啊！！！！
“因为之前看过你上综艺，觉得跟你搭档的话，一定很有意思，而且我最近也没有接新剧本，正好空出来一段时间。”
崔粲乱跳的心脏在这认真的解释中终于恢复平稳，他长吁一口气，说：“嗐，那沈哥你就当来玩一趟，别的不说，保准你玩得开心。”崔粲综艺感是真的不错，熟能生巧么这不是。
“嗯。”
两人又围绕节目聊了点别的，崔粲连打三个哈欠，沈居安便让他被陪聊了，赶紧睡。
崔粲看了眼时间，吓一跳，居然十一点了，十一点后摄像头会关闭，这是来之前就知道的。
道了晚安，崔粲闭上眼睛几乎立马意识朦胧。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沈居安问：“小粲，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礼尚往来，崔粲想‘嗯’一声，但其实并未发声，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沈居安没听到回答也没停，问道：“你为什么放弃跳舞。”
和睡意挣扎得很辛苦，崔粲有点委屈地想：我没有，但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因为太困了，最终这个问题被他跳过，连瞬间闪过的沈居安为什么会知道他会跳舞这件事，都因为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而忽略。
第二天一早，一睁眼看见正坐在对面床头看书的沈居安，崔粲又闭上眼睛，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还在录制节目，道了声早起床洗漱。
素颜这个卖点，崔粲连热搜词条都给节目想好了——限时恋爱全员素颜。
崔粲的素颜很抗打，开玩笑，都是钱堆出来的，当然抗打，不过能看出来疲态，他对着镜子清理掉脸上的洗面奶，叹了口气，很快又带笑出去了。
今天的任务分为两部分，互相为对方准备约会，需要早起的人已经走了，沈居安放任崔粲睡到自然醒，想必他的‘约会’不需要早起。
出了房间后有人跟拍，崔粲整个人显得沉稳许多，说了让人玩得开心，一路上话就没停过，尽职尽责地制造节目效果，逗得摄影小哥都在憋笑。
“沈哥我们现在要去哪？”被沈居安带着往酒店外走，崔粲问。
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尽，沈居安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崔粲没想到沈居安说的一会就是走出酒店外，他看看沈居安，再看看酒店门口停着的跑车，纯黑的车身，线条流畅，浑身上下透露着：我很贵。
崔粲没维持住稳重的形象，绕着跑车激动地观摩了一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我们？”眼睛亮晶晶的。
沈居安点点头，示意他坐进去。
遗憾的是崔粲只能坐副驾驶，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算再忙都应该去把驾照考了，而且二十好几的人，没有驾照听起来一点都不酷。
沈居安把着方向盘有点好笑地安慰：“没事，以后还有机会，考了再给你开。”
但这并不影响崔粲上路后兴奋起来，他举高手感受风吹过指尖，热浪将他头发吹得飞扬，沈居安知道触感，很柔软。
“沈居安！”崔粲大喊，因为风声实在太大。
“怎么了？”沈居安也提高声音问。
“再快点！”
从昨天到现在，崔粲第一次笑得这么无拘无束，没有包袱需要他抖，不需要精神紧绷着准备接话缓和气氛，眉眼都染上了快乐的气息。
“限速，不能再快了。”沈居安被他感染，不自觉也喊起来。
“那好吧！”听上去并没有感到失望，崔粲喊上瘾了。
绕到外城兜了一圈，再回到市区已经快过了饭点，怪不得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沈居安一直在让他多吃一点，原来早有预谋。
“我们还有安排吗？”崔粲兴奋劲过了，但还新鲜，眼巴巴地望着沈居安问。
沈居安点点头，看了眼窗外，道：“快到了。”
站在电梯里，崔粲眨了眨眼睛，因为还对着摄像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扯了一下沈居安的衣袖，问：“我们是要去吃饭吗？”
虽然电梯层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沈居安还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他。
崔粲对着摄像头很真诚地问：“节目组负责报销吗？”
占据中心大楼58层的星级餐厅，摄影小哥摇摇头，发现镜头也跟着晃，不再有肢体动作，餐厅允许拍摄都是开恩了，节目组报销不起！
崔粲微张着嘴看沈居安，沈居安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恰好电梯到了，便领着崔粲出去。
一直到坐上餐桌，崔粲都是懵的。
沈居安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三米长的餐桌，占据一大半餐桌的是...娇艳欲滴...还带着露水的...额，玫瑰花，中间是一柄精致浮夸的烛台，上面三个柱身有浮雕的蜡烛。
崔粲：“......”
烛光...午餐？